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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清也大为不解:“王爷,就算太子殿下受太后蛊惑,您这又是何苦?”
“我不是针对太子。”元念卿依旧老神在在,不慌不忙脱下蟒袍放回原处,“而是让他带话给太后。”
白露赶紧拿衣服过来给他披上:“那也没有用自己的身体胡闹的,冻坏了可怎麽办?”
“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没冻坏。”
泰清看了看皇帝蟒袍,又看了看元念卿,有些悟出他的意图:“莫非您想以刚才之举刺激太后?”
他点点头:“其实我们来这边的路上,一直有内侍暗中监视。穿着斗篷风帽,我估计那些内侍并不能认出白露,见我带着他频繁往陛下寝殿来,应该也不会往好事上猜。刚刚太子一口咬定我有负白露,估计就是从太后那里听说了什麽,我索性成全他们的猜测。反正太后恨我这张与缘卿相像的脸也不是一天两天,正好趁此机会让她更恨一些。”
泰清叹气道:“我还是觉得您此举太过莽撞,万一让陛下知道……”
“等施完针,我便去陛下面前领罪。”元念卿脱下衣服重新回到榻上,“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泰清和白露无奈对视一眼,重新开始施针。
一套针法完成后,元念卿的感觉与以往不同,不但没有强烈的疲乏感,身体反而觉得有些轻松。
“这套针果然有神效。”他活动自己的四肢,“往常针灸过后整个人都是沉的,今天手脚却十分轻便,就像天气暖和时一样。”
两人一听十分欣喜,泰清也没想到调整后的效果立竿见影:“看来这条路是走对了。”
白露暗地里喜不自胜,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摸索出规律,说不定真能把元念卿治好。
“不过谨慎起见,王爷还是躺下休息片刻,也能巩固针效。”
元念卿依言躺下休息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往大殿去了。
泰清和白露照旧回到厢房那边,继续讨论用药上的调整。
一晃中午便到了,泰清收拾东西离开前,对白露道:“你还是想办法劝劝王爷,行事最好更稳妥些。”
“您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白露知道对方是好心,一口答应下来。
泰清欣慰地点点头,带着东西会太医院去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白露心里十分清楚元念卿今日看似荒唐的作为,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只是他们没能看透罢了。
毕竟元念卿从不会在正事上胡闹,更不用说是这种对抗太后的节骨眼儿上。
下午元念卿回来倒是没什麽异状,可他不放心,把人拉到主屋小声问道:“你真的和皇帝请罪了?”
元念卿点下头。
见对方没说话,他紧张道:“不会真降罪给你了吧?”
“没有,就是挨了几句数落。我有和他讲清自己这麽做的理由,他应该也是认同的。不过到底是让在场的禁军和宫人看了笑话,他心里肯定不痛快。”
他这才略微安心,就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元念卿不是在胡闹:“你也把理由跟我说说?”
“说来很简单,就是为了逼太后有所动作。”元念卿解释道,“或许是幽州情况不明,这段时间林氏一派的官员全都蛰伏起来,很难从他们身上发现破绽。长此以往,只会拖慢破局的进度。我必须想办法逼这些人从上到下动起来,他们动得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第 175 章
白露能明白其中道理,但也觉得这麽做风险太大:“如果太后再对你下死手怎麽办?”
元念卿笑道:“我要的就是她对我下死手,最好有什麽手段都只对我一个人来。”
他知道元念卿会如此打算,肯定和太后给自己下药的事有关:“我还是成了你的累赘,让你为了护我以身犯险。”
元念卿沉下脸来:“这话我可不爱听,你每天为我听诊煎药,觉得我是累赘吗?”
他连连摇头:“那跟这不一样,照顾你又没有危险。”
“怎麽没有危险?如今你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人,我犯了错肯定会累及你。”元念卿抚上他的脸,“而且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太后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一如两年前那样。只要我还长着和缘卿相似的脸,她便会视我为眼中钉。”
是啊,他差点忘了太后对缘卿的恨,正因如此两年前元念卿才会伤痕累累地回去,也正是这件事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跟来。
太后的恨是一切的起因,无论是他们的曲折经历,还是朝中如今的乱局。元念卿与太后的争斗,从一开始就在所难免。
他握住脸颊上的手:“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你都要平安回到我身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