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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彦赶紧制止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话就是到那个人面前我也照说不误。”元念卿满不在乎道,“这三位皇子什麽样,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一个个真的都是贤良之才,也轮不到我在人前假风光。”
存彦知道他对进京的事有怨气:“我今天和泰清喝酒,也聊起几位皇子,好像确实德才一般。所以那个人才无法将真正的乱局让他们知道,以免弄巧成拙。”
“反正好的坏的最后都是我背,太后恨的也是我,宗亲防的也是我,我费那麽多力气、受那麽多罪,到别人嘴里也会变成都是那个人的偏爱。”
听他抱怨,存彦也跟着自责起来:“都怪我,当年要是本事再好些,也不会把你送走受这份罪。”
元念卿见状赶紧把话往回揽:“这跟您没关系,他帮我保命这点,我一直记着。我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即便真的生在侯府也未必活得下来,更不是您一人在山上能够养的活的。”
存彦欣慰地点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劝道:“你也别太记恨那个人,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苦。”
“您放心吧,我就是跟您和露儿发发牢骚,要真记恨,也不会还留在这里替他办事。”元念卿靠在存彦师父身上撒娇道,“您还不了解我吗?我什麽时候坏过正事?”
“是没坏过,可没少把人吓个半死。”存彦点着他的额头问,“知不知道我跟露儿多担心?”
元念卿反而得意起来:“这才说明您和露儿心里都有我。”
存彦不禁笑骂:“满口歪理的小泼皮!”
存彦坐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屋,两人简单收拾也準备休息。
躺下之后元念卿才开口将今日之事细讲,并且道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地方:“采荷和仇笑天都在博吟书院待过两年,书院每年收两班学子,所以你和他们应该不在同班。目前看来仇笑天不认识你,但采荷可就未必了。”
白露听过也有些担心,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元念卿。
元念卿看出他的心思:“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的是办法自保。跟你说只是要你也提防些,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别因为这种小事被人唬住,拿捏了去。”
他点点头,其实事到如今自己确实早已看开,皇帝都不在乎给他这个男子王妃封号,他还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况寻回父母的心愿已了,他的心思现在都在元念卿这边。
“不过采荷是否能认出你还不好说。毕竟他背靠太后,如果太后身边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仇笑天母子的身份,他就算认不出来也有渠道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仇笑天母子回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领走狄荣盛尸体的人,很容易引来一些注意,而且之前屈夫人住的地方就有生人打探,或许就是想要确认他们的身份。
元念卿窝进他怀里:“总之你今后一定要多留意自己的安危,师父给你做的针匣也不要离身。”
他点头应下,把人搂紧依偎着睡去。
转天元念卿依旧在晚饭前回来,刚一下车却看见屈夫人神色拘谨地等在车边。
他主动上前询问:“夫人可是有事找本王商量?”
“王爷……”屈夫人欲言又止,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看了看周遭,衆多家人往来忙碌,于是问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正堂那边细聊?”
屈夫人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来到正堂。
他照旧礼让一番,待茶水端来遣去家人,才开口道:“夫人不必拘束,你现在也是王府的人,有什麽难处尽管直说。”
屈夫人鼓起勇气道:“民妇其实是来谢王爷的。”
元念卿客气道:“仇公子的事你无需挂心,本王爱惜他的品性和才华,更何况他本就是遭人陷害,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屈夫人却微微摇头,神情有些激动:“不只是天儿的事,亡夫的事也要好好谢您。您对我们一家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
“夫人客气了,那件事其实是无心之举,论起来还是曹嘉将军明察秋毫,才得以让狄大人能够回归故里。我昨天也和仇公子提过,等他养好伤,我让管事那边给你几天假,你们母子好一起回家看看狄大人是否安置妥当。”
“已经安置妥当了。”屈夫人从袖中掏出两封书信,泪水也随之涌出,“家中三叔安置好亡夫后曾给我们母子来信,但入京后我们母子多次搬家,也没来得及通知家里。所以三叔的信都寄到了我们母子最开始的住处,由邻居婆婆代收着。我昨天听天儿说了三叔领走亡夫的事,才想起这半年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于是今天赶去原来的住处,拿到了家信,里面三叔写明了原委,还催我们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