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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玮闻言轻笑:“王公贵戚还有此等分内之事?”
其中揶揄之意,连元载泽都看出来,连忙将话拦住:“念卿现任大理寺卿,专管旧案大案複审,自然是分内之事。”
元承玮应是第一次听说,有些意外地打量元念卿一眼:“不愧是幽王。”
元念卿虽不像对方那般假笑示人,但话里话外也透着嘲弄:“此等身份在殿下们的面前自然不值一提,又怎麽能入二皇子的眼?”
元承玮脸色微变,元念卿依然面无表情,但二者之间已然有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就在此时元灵英忽然不耐烦道:“你们要聊朝事换地方单聊,否则我和玉瑶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元载泽也借机劝道:“是啊,这些东西女儿家听得枯燥,还是下次我们兄弟相聚时再聊。”
两人见状也纷纷点头,将话题换回聊戏。
白露在旁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元灵英是否有心为之,都确确实实化解了元念卿和二皇子的口舌之争。
之前听旨时,他并未留心所赐官职,只当和王公的封号一样,是个虚有名号的勋官。可从元载泽和元承玮的反应来看,这个官职应是有些分量。
有封号又有实权,外人眼里,皇帝独爱元念卿的事应该是做实了。即便日后元念卿的处境有变,恐怕也会被认为是对方恃宠而骄有负皇恩。
酒席过后元灵英又点了几位伶人到正堂,将白天没听够的选段挑出来再演,兴致高涨时还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仇笑天和采荷均在其列,大家虽然已换做便装,但戏中风度依然不减。
元灵英听得十分满意,对元念卿道:“这几位我都特别喜欢,你可要替我好好赏赐。”
“自当效劳。”元念卿吩咐人端来备好的银子,当面赏给戏伶,“这些都是长皇女的赏赐。”
衆人纷纷谢赏。
“你们都辛苦了,厨房那边另备了酒席,还有什麽需要可以和外面的家人说。”
再次谢恩后衆人离去,动身回宫的时间也到了。
元灵英回想今日意犹未尽:“真不想就这麽回宫。”
元承玮教训道:“也不看看天色?再不回去陈妃娘娘又该念你。”
元灵英不满地瞥对方一眼:“你何时变得和我娘一样唠叨?”
“好了。”照旧是元载泽从旁劝和,“之后不还要替玉瑶庆祝?今天念卿和弟妹十分劳碌,也该让他们歇歇。”
大家这才起身告辞。
元灵英上车前来到元念卿面前:“今天谢谢你了!”
“殿下开心就好。”
“确实开心。”元灵英说完又看向身旁白露,“你也辛苦了。”
他微微摇头。
“等以后有时间,再找你一起出去玩。”
他含笑点头,目送对方上车离去。
等马车相继驶离,元念卿将元崇叫进内院,问自己不在时家里的情况。
“确实有宫人找家仆打探。不过今日家里生人实在太多,大家没能分辨出是哪一位皇子皇女身边的。”
“分辨不出也没关系,知道怎麽问的吗?”
元崇回忆道:“就是借着閑聊问籍贯、进府时间,另外还问了您平日的作息和喜好。”
“大家怎麽答的?”
“一律都说来自巴州,进府时间不长。至于您的事,大家也只知道您早出晚归,不知道您的喜好。”
“如此应对就可以了,之后也让大家这麽说。”元念卿满意点头,“这几天家里人忙坏了,等外人都离开,你让各个管事的分批给手下人一天假。之后还有事情,得让大家尽早歇过来。”
元崇问道:“二皇女选的日子不是在下月?”
“不是那天,是本月十五下元节,后宫群臣都要随驾去三官殿祭天行礼。我和白露都要出面,家人也不能少跟。”
白露也是头回听说下元节的事,等元崇走后想要询问。
元念卿却早知道的他心思,劝道:“先让春铃过来,她在屋里估计也等得心急。”
他这才想起之前定好自己以银铃为号告诉春铃可以出门,于是赶紧摇动袖中银铃。不过多时春铃探头进来,见他们神情自如放心下来,着手帮二人更衣。
待两人换下繁琐正装后,元念卿嘱咐道:“我从内侍那边借来的人还没走,明天你最好再忍一天。”
春铃点点头,抱着衣服首饰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后元念卿也长处一口气,简单收拾一番便坐到床边。
白露看出对方疲倦,过去铺好被褥,又将暖炉放进去暖床。
“别忙了。”路过身边时元念卿将他拉住,“我想在你怀里躺一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