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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念卿见看他看得出神:“与巴陵山大不相同吧?”
他点点头。
“等有机会,我们也去拜访其他名山大川如何?”
他又是点头,心中暗喜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王爷、王妃。”郑午从旁叫住他们,“还需先向太后请安。”
尽管只是极微小的变化,白露还是看到元念卿神情一凛:“你带路吧。”
“是。”郑午转身引他们率先走进离宫。
说是离宫,看起来倒像是个大一些的宅院,与他们居住的别苑相比朴素许多,院外空旷无人,院内布局简陋。唯有最深处的院子收拾整齐,能看到宫人进出。
白露也是快到这里才听说要和太后住在一处,本以为是又一处皇家别苑,没想到竟然如此荒凉,反而开始怀疑太后是否真的独居此处。
他们刚一走近,便有一位上年纪的妇人听到动静赶了出来,紧张地看了看元念卿又看了看郑午,行礼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戚:“王爷,您到这来所为何事?”
“三日后是云隐仙师寿辰,陛下吩咐我去东霞观上香献礼,期间暂居此处,特携内子来向太后问安。”
那妇人似是不信:“真是……陛下的意思?”
“还是让郑午说吧。”元念卿看向郑午。
“不、不用了!”妇人好像惧怕郑午,慌忙别过脸,“太后刚刚吃药睡下,您还是晚些来吧。”
元念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可以在这等。”
妇人惊诧地看着他:“您、您这是何苦?”
“我无意为难你,因此你也不要为难我。”
那妇人听懂了话中深意,讷讷点头却始终不见回院里禀报,只是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元念卿和郑午也不催促,一直默默看着对方。
双方无声僵持,直到院内有人呼唤:“妙琴,外面有谁?”
妇人顿时到吸一口冷气,强装镇静道:“没有谁。”
“是吗?那你快些过来。”
“是。”妇人嘴上应承,但脚下寸步不动,试图挡住进门的路。
元念卿无意硬闯,也站着不动。倒是院里走出一位仪态庄重的媪妪,边走边训道:“你年纪大了越发张狂,还敢诓我,这分明有人。”
“太后!”妇人连忙回身过去阻拦,然而为时已晚,对方已经看到了元念卿。
“是你……”原本神情自若的媪妪瞬间变得面目狰狞,推开妇人逼近他们。
“臣携内子白露,前来参见太后。”元念卿视若无睹,照常躬身行礼。
“好、好、好啊!”太后狞笑着伸出双手,不是过来扶人,而是对準他的脖子扑了上来!
白露从听妇人和元念卿对话开始就一直提着心,见状再也按耐不住,挺身挡在元念卿身前,尖利的指甲猛地划过脸颊,在白皙的面庞留下三道血痕。
场面立刻陷入混乱,元念卿没料到他挡住自己,紧张万分地把人箍进怀里。
妙琴也从后面抱住太后,拼命地劝:“太后,我们回去吧,快回去!”
郑午赶紧叫来其他宫人,半推半擡把人往屋里送。
而太后的歇斯底里的怒骂久久回蕩在整个离宫:“你这个妖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第 16 章
元崇正和侍女们收拾卧房,看到白露脸上带着伤回来十分惊诧:“这、这是怎麽了?!”
元念卿摇了摇头:“你先找人把药箱擡进屋。”
元崇知道不能细问,赶忙找人帮忙擡药箱。
他又吩咐侍女:“你们几个去烧水,记得别多嘴。”
小姑娘们答应着跑走,屋里只剩他和白露。
小心翼翼地拨开碎发,元念卿仔细端详三道血痕,最长的一条从下巴到鬓角,差不多贯穿了半张脸。
“疼吗?”
白露摇头,其实这伤还没有采药时跌一脚严重,只因伤在脸上才显得瘆人。而且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少跟着元念卿强身进补,伤口比一般人好得要快,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
反倒是元念卿的状况才更令人忧心。
“现在什麽都别想,专心把伤养好。”元念卿嘱咐道,“还有下次不许跑出来,我受伤了有你帮我调养,你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办。”
白露指指自己。
“我知道你有本事替自己调养,但这是两回事。”元念卿沉着脸,“我不高兴。”
他好笑地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耍任性。
“还笑,回去我就跟师父告状。”
他笑意更浓,这话元念卿时常用来诓他,但从来也没有真的和师父告过状,反而是自己偶尔会和师父聊起元念卿的顽劣事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