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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
“给我要活的,快,她走不远的。”
两人撒腿便跑,追就追吧。
两人刚奔出,雷少堡主突发觉自己只有一个人了,没人壮胆,他心中发毛,想起刚才莫名其妙被人狠狠揍了一顿,除了知道对方身材高大,拳头重如千斤巨锤之外,其他一无所知,显然对方比他高明,自己一个人留下落了单,对方如果去而复来……他一打冷战,叫道:“等一等,回来。”
两人暗叫晦气,乖乖地奔回,一个大汉欠身问:“请示少堡主有何吩咐?”
“你们来巡哨的?”他问。
“不,属下是来传讯的。”
“传讯?传何信息?”
“东、南、北三面,已发现十二组暗桩被挑。教主传令下来,要各处的人小心防范。”
“天!被挑了十二处?”
“不,十三处了,显然少堡主此地也……”“混帐!谁敢在我这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少堡主这里的情形……”
他脸红耳赤地喝道:“我上了金梅的当,别提了。你们在附近走走,看看是否有动静。”
这一走,找出了两具尸体。黎义七坎重穴被制死,尸体尚温,陈忠的后脑挨了一掌,向前栽跌在一块尖石上,前额内陷而且裂开,尸体已僵了。
十二处暗桩被挑,暗桩夜间必定是每组两个人,加上陈忠黎义,总计损失了二十六个人。这是说,包围洪山的高手,已损失了六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已经够惨重了,这一夜尚未度过呢。
金梅只知烛火一熄,黑影一闪即没,接着,赤裸的身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抱起扛上肩头,像是腾云驾雾。
她浑身僵软,只能看到对方的腰背以下,不知带走她的是谁。她不出声,反正能离开雷少堡主便大吉大利了。
扛着她的人掠走如飞,穿林入伏如履平地。她忍不住了,叫道:“扛得我受不了,我好冷。”
寒风凛冽,她身上未着寸缕,哪能不冷?
黑影钻入一座树林,将她放下,另一手将带来的衣裙向她身上一丢,顺手替她解了穴道,避至一旁。
她又羞又急地穿上衣裙,不远处的黑影发话了:“你能够自己回去么?”
“天!是你!”她讶然叫。
“我在问你。”
“你……为何救我?”
“不为什么,只是看不惯雷少堡主的贱相。”
“你……你不记恨九……九华谷的……”“那不值得计较。再见。”
“迎…印爷,请留步。”
“你还有话说?”右粯问。
“此恩此德,我没齿难忘……”
“好说好说,日后见面,还不知是你死还是我活呢。”右粯冷冷地说。
“印爷,我永不会与你……”
“你说早了,你梅家子弟,已身不由己,除了替九阴教卖命,你们已无路可走。”
她长叹一声,心酸地说:“我并不怕死,决不会死得让他们如意。”
“怕死并不可耻,人本来是为生而活。我也怕死,但并不以此为耻。人如果不怕死,便会无所不为,并不见得光彩。”他冷静地说。
“印爷,求求你带我走。”
他讶然转身注视着她,困惑地问:“什么?带你走?”
“是的,求求你带我走,远离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们,他们不是人……”“我没有解药救你。”
“只要离开那群畜生……”
“抱歉,我不能替你送葬。”
“我不怕死……”
他淡淡一笑,摇头道:“你不怕死是一回事,我可没有硬心肠看你死。”
“带我走吧,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明知必死而不怕死的人,对你是有用处的。”
“抱歉,我的计划中没有你,你加入反而误事。姑娘,路是人走出来的,你还有机会,回去与令尊商量,也许可设法解决困难,跟着我你毫无机会……”金梅长叹一声,饮泣道:“你从雷少堡主的魔爪下将我救走,那畜生岂肯饶我?回去是加速就死,哪有机会啊?你走吧,这里就是我辞世之地。总之,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愿来生犬马以报,九泉下我……”她举起了手掌,作势拍向天灵盖。
右粯吃了一惊,叫道:“住手!你要死,为何不与他们一拼?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倍……”“我怎能拼?雷少堡主赤手空拳,一照面便擒住我折辱,如果再被他们生擒,我将生死两难,不如在此自尽,死也死得干干净净。我知道你记恨九华谷的事,所以不带我走,我不怨你见死不救,这该怪我咎由自龋”她无限哀伤地说,掩面而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