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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双方对进的速度算来,右粯像是以全速撞向剑尖,不仅不可能拔剑招架,连闪避的机会也完全丧失了,死路一条,在数者难逃。
“刺穿他!”有人兴奋地大叫。
右粯闪电似的前冲,剑尖及体。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他的剑出鞘了,快逾电光石火,以不可思议的奇速拂出,“铮”一声轻架对方锋尖已沾体的长剑,在对方变招之前,他的剑已长驱直入。
玉郎君也够炔,反应超人,百忙中扭身,不妄图以剑制压争取中官,而是死中求生的应变自保反应。
双方接触快速绝伦,恍如电光石火,稍有万一舛错,便将丧失生命。
“嗤”一声轻啸,右粯疾冲而过,冲入后堂门。
玉郎君斜飘丈外,脸色大变,左手掩住了右肩外侧,鲜血从指缝中向外冒。
右肩的三角肌被剑锋所割裂,伤得不轻。
这块强劲的肌肉,是右臂力道的根源,受伤之后,手的力道减少了十之七八,他已无力再拼斗了。
他长叹一声,余悸犹在地自语道:“天!我以为可以对付他了,却败得更惨。短期间他的进境,怎会如此神速?罢了!”
一照面一招失手,他的雄心壮志被这一剑所勾消。
右粯无意扫庭犁穴,也无此可能,对方人多势众,光天化日之下,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
这次闯龙潭虎穴只是他计谋的一部份,一击即走引起混乱,令对方魂飞魄落,也引对方落入他布下的陷阱,便达到他的目的了。
他飞越穿堂,击倒了两个拦截的人,抢入中院,然后按计划跃登瓦面,向东北角的园林脱身。
丈余高的五爪篱困他不住,在追的人到达前,他飞跃而过,落荒而走。
后面,六七名高手也飞越而出,穷追不舍。其他的人从后园门追出,高高矮矮一大群。
他这一闹,像是丢一头猫进鸡舍,这情景真够瞧的,惊心动魄的一进一出,把雷家堡的爪牙们吓得胆裂魂飞,人人自危。
他脚下从容,不徐不疾,越野而走,引对方不舍地穷追。迄今为止,完全符合他的预料,事先精确的计算毫无瑕疵,不曾发生意外,而且意外的顺利,完全落入他的算中,令他信心大增。
近午时分,他将人引到了洪山山区,这才脱身走了,按计留下一些踪迹,从容摆脱对方的追踪。
九阴教的人陆续赶到,封锁了大洪山与磨耳山一带。一个时辰之后,天风谷三子也亲自赶到了,调兵遣将布置下天罗地网,发誓要将他搜出来,百余名高手全部出动,划分区域穷搜。
青天白日,这一带草木凋零,没有山崖洞穴,人躲不住的。
教主坐镇郊天坛,大荒毒叟则以洪山寺的塔顶为指挥中心,东西相望相互策应,认定右粯仍躲在附近,谅他插翅难飞。
右粯却转回府城,一面探听消息,一面详加准备,他已稳操先机。
第二十六章茅寮惊变
申牌左右,城中谣言蜂起,盛传大批流贼入踞洪山附近,人心惶惶,东来的旅客确也证实洪山附近有不少携带刀剑的凶暴人物出现。
更有人说,那是白莲会的教匪在兴风作浪,图谋不轨,可能在夜间攻城,洗劫武昌。
这是右粯锦囊妙计的一部分,这一招真够狠。
武昌是湖广的首府,也是楚王府的所在地,公门中卧虎藏龙,高手巡捕人才辈出。
楚王府甲士如云,都是些久经训练千锤百炼的勇士。
江湖人仇杀,通常不留痕迹,没有苦主没有原告,官府也就开只眼闭只眼不加追究,真正闹出事来,官府是不会加以容忍的。
谣言一传出,人心惶惶,事情闹大了,官府岂能坐视?牵涉到白莲会教匪,更是举城震动。
首先是大批巡捕抵达洪山,接着是丁勇开到。
洪山寺的大荒毒叟总算见机及时撤出,郊天坛的九阴教主也就含恨撤离。
搜捕右粯的行动功败垂成,但他们不死心,撤至洪山外围,把守可能的出路,伺机而动。
这一来,搜索的地区,等于扩大了三倍有余,陷入备多而力分的困境,中了右粯的妙计,尽入算中。
更糟的是暮色四起,倍增困难。
天风谷三子不够精明,判断错误,仍认为右粯在洪山潜伏。他们在守候,等兵勇巡捕撤走卷土重来。
长夜漫漫。夜,是属于江湖人的。
山东北角的一处土坡下,有一座樵夫搭建的茅棚,作为歇息的避雨处所,目下成为梅家兄妹与六名男女长随的落脚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