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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可不上你的当了。”
“如果我没有诚心,定遭天打雷劈。”令狐楚沉声发誓。
“你发的誓谁敢相信?”
令狐楚长叹一声道:“在下并不期望你相信,但情势如此,咱们除了合作之外,别无他途。再说,合作对你并无损失,是么?”
“再与你合作一次,我这条命死定了。”
“不合作,你也活不成,是么?”
“哼!你……”
“你不否认这是一次机会吧?你肯放过?在下在上船之前,留下了线索,我想,我那些朋友会循线索追来相救的。”
“哼!你既然有人相救,还用得着与我合作?”
“可是,你如不肯合作,一切枉然。”
“哼!你……”
“你如不肯合作,万一在紧要关头拖我一把,声张起来岂不糟了?你只要跟我走,我那些朋友会同时将你救走的。”
右粯明知这家伙花言巧语诡计多端,但情势逼人,他不得不先为自己打算,冷笑说道:“只要能出困,在下当然会合作。这次你如果再耍花招,你死定了。”
“我保证没有花招,但请放心。现在,咱们来设法弄开这些讨厌的铐链脚镣。”
右粯冷冷地说:“这时打主意除去铐镣,未免太过愚蠢了。”
“你这话的意思……”
“你受伤不轻,我的伤势也够重,即使能打开铐链,能逃得掉?”
“你不认为脱身愈早愈好?”
“问题是能不能脱身。”
“可是……”
“脱不了身,你将是死人一个。”
“你要等?”
“是的,等等伤好再说。”
“万一……这半月中……”
“半月长着呢,谁也不知会有何种变化。”
令狐楚心情一懈,笑道:“你答应合作了?咱们一言为定。”
“你记住:这次你如果再出卖合作的人,印某必定杀你。”他凶狠地说。
“你这人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目下咱们生死同命,你没有怀疑在下的理由。喂!你看,咱们如果要出去,该如何走法?”
“这里是底舱,破壁而出并无困难。”
令狐楚惶然道:“底舱在水下,破壁而出岂不是江水急灌而入?”
“当然,你以为是在陆上么?只要往水底一钻,就不怕他们追赶了。”
“可是,兄弟是旱鸭子……”
“内家气术讲的是调和呼吸,只要你能闭住气,在下便可带你走。”
“这……”
“在下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水中能耐在下尚可去得。”
“好,就这么办,兄弟知道可以信任你。”
“你那些朋友是何许人?他们会跟来救你?”
“就是追魂使者那群人,但不一定靠得祝”令狐楚平静地说,但心中却颇感不安。那晚甘姑娘的神情已清晰地表现出与右粯关系密切,如果双方再次碰头,后果将十分可虑,必须设法阻止右粯与甘姑娘见面,方有机会占有甘姑娘,决不容许他们两人有见面叙旧的机会。
这恶贼心中涌起恶毒的念头,不住盘算在脱险后,如何处置右粯。
船过了岳州地境,便不再趱赶,江面辽阔,往来的船只更多,谁会留心这艘似载货为主的货船?
船经螺口,一艘快船从后面赶上了,风帆半满,傍着货船缓缓下航,一名青衣中年人站在舱面,不住向货船打量。
货船的人全躲在舱内,从壁缝向邻船张望。
舱面只有五六名舟子,风帆吃饱了风。但因船大而重,速度并不快,舟子们并不显得悠闲。
在前面看水路的舟子,似乎对傍近同航的快船颇感不耐,终于忍不住高叫道:“喂!老乡,你们的船怎么啦?再这样跟,恐怕要碰撞啦!”
舱面的青衣人嘿嘿笑,说:“怪事,各走各路,你管得着?”
“可是,你们跟了大半天,到底是何用意?”
青衣人沉下脸,沉声道:“咱们要等你们泊岸后,登船找几位朋友。”
“找朋友?咱们的船只载货,不载客人。”
“载货船正好私载人犯。”
“什么?你……”
“你们的船来自荆州,不错吧?”
“对,运些山产下武昌。”
“那就对了。”
“你是说……”
“从三峡逃下一群毛贼,是打劫重庆张大户宝库的要犯,逃至夷陵便分三路逃窜,一批走荆山,一批向施南山区,一批在荆州劫船下航。被劫的船也是货船,与你们这一艘十分相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