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人,可能被吓昏。
五个怪影一闪而人,两人分别挟住惊呆了的丁役,掩住他们的嘴巴。一人迅速将门关
上,一人抢入通向内室的走道门。两个丁役双目上翻,终于昏厥。
秦大人胆子倒不小,并未惊昏,撩起袍袂向侧厢门跑,走得太急,急掉了头上的乌纱
帽。
最后一名怪影,突然阻住去路,低沉地喝道:“秦大人,定下神,只要不作任何反抗或
呼救的愚蠢举动,便不会有麻烦,外面已有人负责把守,反抗无用。”
知府大人脸都吓青了,战抖着问:“你……你们是……”
“拾起你的官帽戴上,目下你仍是五品黄堂,必须保持尊严,请升座说话。”不速之客
口气平和而略带讽嘲地说。
秦大人如受催眠,顺从地抬帽系好,失魂落魄地走近官座,战抖着坐下。久久,方用恐
惧的声音问:“你……你们是些什么人?夜闯公……公堂,是何用……用意?”
怪人拖过一张交椅,在案旁坐下,泰然地说:“我,山西柴哲,最夜打扰大人,恕罪恕
罪。”
秦大人一打冷战,骇然地说:“你……你就是柴……柴哲?本官并……并未与壮
士……”
“大人先走走神,草民此来并无恶意。”
“你……胆大包天竟……竟……”
柴哲脸色一沉,不客气地说:“秦大人,你要放明白些。你,堂堂五品大员,一府之
长,却包庇严贼父子,犯下了欺君大罪。”
“本官…”
“朝廷定下圣律,二品以上的致仕官员,居家的言行举止,皆责令地方管属官吏,每岁
呈奏两次。你,明知严贼父子鱼肉乡里,作奸犯科,招纳亡命,私建五府比拟朝堂,鸣钟击
鼓,白昼操兵,昭然有不臣之念,却在奏报中包庇隐瞒,显然你也包藏祸心。”
“……下官………”秦大人魂飞魄落地叫,冷汗沁体。
“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奏报不由你作主。但你怕严贼父子,难道就不怕龙庭震怒
吗?”
“可是……”
“你只顾眼前,不虑后果。当然,你不是圣贤,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不能全怪你,草民
奉命带来贵属下郭推官的手书,请大人过目。阅后焚毁,如果走漏丝毫风声,大祸立至。”
柴哲说完,探手在革囊中取出一封书信呈上。
秦大人一面看信,一面不住发抖,看完颤抖着说:“书信确……确是出……出于郭推官
之手。但……去……去年郭推官受……受辱严……严府,会不会是……是他挟忿嫁……嫁
祸,捏……捏造事……事实骗……骗我?”
“你必须相信。如果柴某有心陷害你,何必费事?”
“这……本官认……认为,你们不……不能匿居府衙,那……那……”
柴哲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说:“秦大人,你听清了,不管你信与不信,如果你不肯,
我同样可用严贼父子的残忍手段对付你。好心给你一条明路你不领情,你难道偏要往鬼门关
里闯?要想在今晚丧命?告诉你,林御史已勒兵以待,严贼父子败亡在即,最近几天密旨即
将由锦衣卫护送中官押送前来,如果你不及时效命,将功折罪,名列逆臣恐将株连全族。你
不肯让我们藏匿,我们同样有地方栖身,进出袁州城如履平地,今晚咱们二十余人入城如入
无人之境,便是明证。你既然不顾身家性命,咱们告辞。”说完,推椅而起,一把夺过书
信,扭头便走。
“壮士请留步。”秦大人站起急叫。
“你回心转意了?”柴哲转身问。
“但……衙中有严家父子的人……”
“你的住处内室,难道也有严贼的眼线?”
“这……”
“生死交关,相信尊夫人也不至于太拘泥礼数。咱们只留八个人,七男一女。只须将尊
夫人的侍女梅香与常绿两间房让出,白天照常活动,晚间三女共寝梅香的绣房,七男则栖身
常绿房中。其实咱们只在白天藏匿,人数经常变动,夜间整夜外出,也许另藏地处,不会大
麻烦你们。”柴哲侃侃而论,口气似已将秦大人的住处摸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本官已别无抉择。好,本官愿担风险。”
“那么,你先走。”
秦大人脱力地站起,摇摇晃晃像是大病缠身的人,精疲力尽地踉跄走了。
柴哲取出一包药散,倒在两个丁役口中,说声走,五个人闪出大门,隐入夜雨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