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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认命。”
“噗”一声闷响,柴哲双脚微挫,笑道:“贺当家留了三成后劲,下一掌定然可怕。这
样好了,何不连三掌?免得耽误时刻,在下有事待办哩,请。”
铁佛冷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
声落,左掌发如惊电,“唉”一声劈在柴哲的右胸上,接着右掌发出,“啪”一声劈在
柴哲的心坎要害,重如万斤巨锤,足以震碎对方的心脉和五脏六腑。
柴哲退了一步,脸色略变。他脚下,尺大的铺地方砖碎裂如粉,可知他乘受的掌力是如
何沉重了。他吸入一口气,笑道:“阁下好浑雄的掌力。在下人未用掌,掌力荒疏啦!我先
试试,看看能不能用上全劲?”
他抬起先前被天魔击落的剑轻拂两次,手起掌落,“啪”一声拍在剑身前端。
有碎铁应掌而落,剑身被拍处失了踪。接着,他连拍五掌,整段剑身不见了,地面碎铁
片凌落,最大的碎片术超过黄豆大小。
他丢掉断剑,笑道:“贺当家请准备,你欠我两掌。”
所有的人,全都骇然变色。剑身富有弹性,坚韧无比,即使放在铁砧上用重锤捶打,也
不能打碎成小块铁屑。下面并无承物,柴哲竟然用肉掌平拍,居然能将剑身震成铁屑。掌心
宽大,受力面广,一个指头或许可将剑身敲断,但用掌却不可能,更不用说拍碎了。
铁佛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泛灰。但他不能退缩。欠债还钱,无论如何他也得承受下来。
明知他的金钟罩挨不起两掌,可是后悔已来不及了。他吁出一口长气,挺了挺胸说:“来
吧,贺某可不是赖债的人。”
柴哲淡淡一笑说:“这样吧,你派人领在下出村,咱们互相扯平,两不相欠,如何?”
“在下亲送两位离开,贺某深领盛情。”铁佛松口气说。他总算是挑得起放得下的人,
性命毕竟是可贵的。
“不敢当,只消派一位兄台相送便可。”柴哲一面说,一面挽着裴姑娘向厅门走去。
紫云闪在一旁,不愿先走,显然怕裴姑娘对她不利。
柴哲却在她身侧停步,冷冷地说:“三小姐,请先行。”
“她敢走?哼!管叫她离不开贺家湾半步。”裴姑娘接口。
柴哲却摇摇头说:“不能杀她,咱们得找她的父亲索解药。”
“你别想。”紫云乖戾地叫。
“你不是说跟你到劳家渡去见令尊,是唯一的机会么?”
“跟我去可以,但必须缴出所有的兵刃暗器。”
“我不去,我要杀她。”裴姑娘不依地恨声答。
“小妹,这样吧,我跟她去好了。”柴哲焦急地说。
“不行,要去你们两个一起去。”紫云断然地说,以为自己稳可占优势,态度十分强
硬。
裴姑娘登时粉脸一沉,但见她身形一动,便伸手扣住了紫云的右手脉门。
“哎……”紫云狂叫,左手猛劈裴姑娘的手。
裴姑娘手上加了两分劲一带,紫云浑身一软跪下了。
“我会找人来伺候你的,你将臭名满天下,看谁倒霉,你等着好了。”裴姑娘阴森森地
说,拖着紫云出厅。
“小妹,你……”柴哲焦急地叫。
“哲哥,不要管我。”裴姑娘顽强地叫。
“但……但……但你……”
“我不要紧,明晨死不了。”
“但……”
“等会儿她便招供了,我会让她端木家八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裴姑娘发狠,柴哲真也无法可施,紧张地跟在后面,不知该如何相劝才好,有铁佛在
旁,他也不好多说。
铁佛在前领路,一面走一面说:“黄山三魔与罗龙文的父执辈交情深厚,罗龙文的老巢
建在黄山深处,由于三魔的包庇,没有人敢到黄山撒野。这次他们前来湖口,乃是出于无
奈。月前,大批官兵大搜黄山,意图不明,他们存身不得,因此想投奔严府藏匿,恰好遇上
夺金的事,希望获金之后,乘船逃至东海重整旧业,勾结沿海倭寇东山再起。他将手下的高
手全部带来了,阁下必须小心在意,孤掌难鸣,必须多找些朋友方可下手。”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话?”柴哲诧异地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欠了阁下一份情吧。”
柴哲发出一声低啸,请南剑现身,一面说:“在下来了几位朋友,可以一拼。为防罗贼
迁怒,尚请加意提防。”
“谢谢阁下关照,贺某自会严加防范。”
南剑悄然跟在后面,在铁佛引领下,安全出了村北,双方各道珍重,长揖而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