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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仍有三枚铁翎箭,本想发出,却晚了一步,副会主缥缈神龙已抢在会主身前。他
心中不忍,叹口气,暗想糟了!
“什么人?”会主厉声问。
柴哲冷然回顾,猛地伸手拉掉了蒙面巾。
“咦!你……”缥缈神龙讶然叫。
柴哲收剑行礼,脸色凝重地说:“师父万安。徒儿柴哲。”说完,屈身下拜。
缥缈神龙脸色一沉,怒叫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六载教养之恩,徒儿岂敢或忘?”
“你好大的狗胆,欺师灭祖,你心目中还有天地君亲师吗?该当何罪?”
“师父容禀……”
“住口!”缥缈神龙大吼,举手一挥。
大师兄程忠一闪即至,剑尖点在柴哲的背心上。
柴哲本待闪避,却又忍住了,仍然跪着不动,朗声道:“徒儿不肖,但皇天后土共
鉴……”
“呸!你还敢申辩?”缥缈神龙厉叫。
“徒儿……”
“为师要先用门规治你欺师灭祖之罪,再以会规处你叛会的大逆罪名,程忠,先缴他的
兵刃。”
程忠俯身伸手,摘下柴哲的剑。
柴哲再次压下反抗的冲动。叫道:“师父,能让徒儿辩白几句吗?”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为何不返回大天星寨覆命?师命不可违,你心目中还有尊长
吗?”
“徒儿事非得已……”
“强辩。”
“徒儿……”
“程忠,先割断他的双脚大筋。”
程忠应声“遵命”,剑向下沉,指向柴哲的膝弯,倏然下落,剑芒一闪。
生死关头,柴哲岂肯俯首就死?反手一掌疾拍,“叭”一声脆响,程忠的剑脱手而飞。
这瞬间,缥缈神龙在失惊之下。不假思索地发出一枝袖箭,射向柴哲的心坎要害,突下
杀手,这一来,铸下了大错。
“笃”一声轻响,袖箭射中心坎,却反弹飘坠在地。
柴哲抄起地上的袖箭,倏然站起,剑盾一挑,虎目中冷电四射,将箭举在眼前,沉痛地
说:“虎毒不食儿,徒儿无愧于天,无怍于人,师父,你这一箭太过份了,太毒了。”
“咦!你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缥缈神龙吃惊地叫。
柴哲将箭丢在地上,吁出一口长气说:“师恩虽深重,但世间尚有天理国法人情更为重
要。师父命徒儿赴汤蹈火,徒儿决不敢迟疑,但要徒儿做伤天害理之事,徒儿不敢从命。世
间……”
“呸!你这畜生……”
荣哲屈身下拜,四拜后拾箭起来,脸色一冷,“碴!”一声将箭刺在左小臂上,贯穿骨
缝尖锋透出下端一半。他脸不改色地举起插着箭的手,沉痛地说:“我柴哲顶天立地,决不
做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皇天后土鬼神共鉴,弟子以血涂染恩师的夺命神箭,师徒情义已
尽,恩怨两消。”
他将箭折断拔出,鲜血激射。接着将断箭丢在地上,虎目中冷电暴射,一字一吐地说:
“宁教你无情,不可我无义,徒儿最后叫你一声师父,希望师父撒手不管徒儿的事。自目下
起,徒儿不愿得罪你,希望你珍惜徒儿这份情义。”
他的目光落在会主脸上,语声突转高亢:“端木鹰扬,你的黑鹰会在江湖上专做刺客的
勾当,投身在严贼门下做走狗,鲜廉寡耻,猪狗不如。自从返回中原之后,柴某不为已甚,
不曾将黑鹰会的底细公诸天下,已经对得起你了。你将柴某的女伴掳来,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陷害于我,念在柴某过去的恩师身份上,柴某不和你计较,请将柴某的女件交出,柴
某……”
“你这畜生还了得?”缥缈神龙大怒地叫吼,大踏步迫上,右掌疾挥,“拍拍”两声
响,抽了柴哲两记正反阴阳耳光。他的左手本想接着乘机抓出,但却未料到柴哲不但不还
手,也未闪避,发觉有机可乘,想接着出手已来不及了,柴哲已被打得踉跄而退,已然伸手
不可及了。
柴哲退了两步,吁出一口长气,颊肉抽搐着说:“你……你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
的。”
另一间房中奔出大公子徐昌,冒失地欺上怒叫:“柴哲,你心目中还有师徒之道?还不
跪下领责,等什么?跪下!”
柴哲注视对方片刻,突然扭头便走,
“师弟,站住。”程忠扬剑叫,挡住去路。
“不要阻我。”柴哲沉静地说。
李凤与程忠并肩一站,也将剑指出低喝道:“师兄,你不能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