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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瞬间,柴哲亦发出了可怕的铁翎箭,身躯半旋,顺手急抄,接住了射向正面
的两枚追魂透风镖。
两个蒙面人,共发出了四枚,另两枚柴哲不加理睬,镖擦衣而过,他点尘不惊。
“啊……”两个蒙面人闪慢了一些,距树干不足半尺,便被铁翎箭击中右肩并,身躯一
震,狂叫着扑到在树根下挣扎,死死贴住村干藏身,不敢移动。
已退至东北两面的人,再次骇然一震。
柴哲冷热扫视一匝,冷冷地说:“不要再轻易尝试,在下的暗器从不虚发,谁再敢班门
弄斧,他得交出老命。下一次将射要害,不信可以试试。”
北面一个蒙面人突然拉掉蒙面巾,露出真面目。剑眉入鬓,虎目冷电四射,白净脸皮,
留着三绺短胡,一表人才,年岁约四十五六,身材雄健,背上系着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他
将蒙面巾揣入怀中,举步上前傲然沉声问:“柴哲,你知罪么?”
“柴哲无愧于天,无怍于人,俯仰之间,可对天地鬼神,用不着阁下替柴某定罪。你是
谁?”柴哲也傲然反问。
“我,金安澜。”
“哦!原来是荆轲坛主玉狻倪,失敬了。”柴哲讶然说。
“金某……”
“在话就说,不必婆婆妈妈。”
“金某要和你比暗器,公平一决。”玉狻猊徐徐接近至丈五左右,傲然地说,“你先
请。”
“在下先挨你三发白羽箭。”
“接着!”玉狻猊冷叱!声出箭到,一支白羽神箭破空而飞,只可看到一颗如虚似幻的
白星。
柴哲用右手的食中两指向左胸的搭,淡淡一笑,“噗”一声轻响,白羽箭的尖锋恰好穿
过指缝,被两指夹住了,锋尖恰好沾衣。
接着白影衔尾到达,柴哲的左手双指仍然夹住了射向右胸的白羽箭。这次对方用了九成
劲,因此他身形被震得向后仰,凶猛的震力几乎令他夹不住锋尖,锋尖射穿了胸衣,被白兕
背心挡住了。
他脸上神色一冷,阴森森地说:“第三箭为何不发?阁下,你该用全力了。”
玉狻猊屏息着,第三支袖箭似乎已忘了发出,虎目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
睛。
旁观的人也紧张得身上发冷,心中发虚。玉狻猊的白羽箭劲道之猛,可以贯透砖墙,发
无不中,从未遇上对手。可是柴哲屹立不动,硬以身躯受箭,相距如此之近,即使是一流的
练气高手,也不敢冒险以身试受。再就是接箭的手法快如电闪,委实骇人听闻。
按规矩,对方硬挺,那么,主客易位也必须以同样方法承受。玉狻猊心中惊然,因此迟
迟不敢发第三箭作孤注一掷。
“你不发箭,在下可要回敬了。”柴哲冷冷地说。
“好,你回敬好了。”玉狡倪沉声叫。
“金堂主,你回敬之前,你肯不肯将在下的女伴下落说出?”
“你在妄想。”玉狻猊断然拒绝。
“那么在下要先射你的顶门发结。”柴哲一字一吐地说。
柴哲声称先射对方发结,可把玉狻猊几乎气炸了肺。练武人的头部,反应极快,除非出
其不意袭击,不然休想击中头部。暗器的飞行路线,通常是走直线的,闪避更是容易,任何
暗器也快不过人的眼睛,要指名袭击头上的各部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柴哲居然在黑鹰
会三大坛主之一的荆轲坛主玉狻猊面前,胆敢声称要射他的发结,口气之狂,委实令人难以
忍受。
玉狻猊被怒火迷失了理智,忘了自己已应请由柴哲发暗器回敬的话,一声怒啸,左手一
场,身形侧移,右手乘机暗中反手射出第三支白羽箭。
柴哲目光似电,把对方脸上流露的表情完全捕捉住。当玉狻猊左手一扬时,他已知是虚
招,丝纹不动不加理会。然后左脚迈向侧方,表示要向左闪,但脚刚迈出突又缩回,反而踏
向右面相反的方向。
玉狻猊的右手仍是虚着,并无白羽箭射出,但手收回的一刹那,箭方离开袖口。因此,
恰好射向柴哲的右面。
双方对预测对方心意的工夫,皆有独到的秘诀。柴哲也在左脚右移时变了心念,脚不曾
踏下。白星贴胁衣而过,破空的厉啸声刺耳,第三箭落空,相当凶险。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柴哲悚然而惊,知道遇上对暗器有极高
明修养的人,不敢再大意,沉声道:“阁下,你已失去发暗器的机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