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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与市郊的青年子弟充任,轮流服役当差,因此木栅有人看守。
把守南栅门的镇勇有两个人,刚听到狗吠,便知有点不妙,其中之一向同伴说:“四
哥,定是小相国的人到了,快去传信。”
另一人支着花枪倚栅假寝,懒洋洋地说:“见鬼!山尾集的传警船刚到不久,后港河的
匪警刚传到,小相国的人就到了,哪有这么快?他们又没有翅膀飞来。别管,咱们不开门,
谁来也不开。”
两人不住向黑沉沉的市外道路细瞧,看不到任何人影,正感到诧异,“噗”一声响,街
右的瓦面跳下两个青衣人,身法其快。两个乡勇不知不觉地被人弄昏,接着栅门被青衣人打
开了,千里火一晃,远处路面出现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总数约有八九十之多,有条不紊地成三路悄然奔进栅门。领先的两个人在栅口止
步,扭头向身后的人说:“刘家市果然难缠,短短半里内,竟然派有八名伏路的,咱们的行
动难逃他们的监视。咱们不能停留,快带几个人去找刘百禄。”
“找刘百禄有何用处,反而打草惊蛇。”身后的人答。
“如果没有刘百禄带路,你们进不了恨地无环的庄门。如果恨地无环不肯帮忙,宰了
他。”
“好,兄弟这就走。”
“小心了,我先走一步,明天劳家渡见。我们走市外,此地的事交给你全权办理了。”
留下了九个人,其他的人向左绕走,隐入茫茫夜色中。市中狗吠震耳,全市骚然。街东
传米了更鼓声,四更正了。九个人等大队同伴去远,方跃上瓦面向东窜避人而走,直趋街东
的一座大宅。他们的轻功身法皆臻上乘,迅捷如鹰隼,像九只猫头鹰,轻灵无声地避过了守
夜人的耳目,击昏了几名护院师父,排门直入内室。不久,九人重行出镇,挟了三名人质,
疾趋北郊。在距恨地无环的宅院半里地,九人停下了,在小径两侧一分,向四周警戒。
恨地无环的庄院灯火全无,传来三两声清晰的犬吠,与市镇中群犬乱吠的情形迥异,令
人感到这座在院与众不同。
两个人令三位俘虏在小径中间坐下,为首的人双手叉腰,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刘百
禄,在下再说一遍,希望你好好记住,不会再向你说第三次了。”
“刘某已落在你们手中,还能不记?”坐在中伺的人悻悻地说。
“阁下如果不以全家老少的生死为念,记不住也无所谓。其一,你要负责咱们平安进人
恨地无环的宅院。其二,告诉全市的人,绝对不许提及今晚所发生的亭,任何人问及市中曾
否发生事故,皆一概推说不知。其三,你得劝服刘鸿达替咱们效力,设法留住一个姓柴名哲
的人,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发现姓柴的,必须将人留下,死活不论。三件事你与刘鸿达如
果一件办不到,那么,休怪咱们心狠手辣,不但你们家小的性命难保,甚至毁掉刘家市并非
不可能的事。记清了吧?走!”
九个不速之客分为两拨,四个人在外围把风,五个人随着刘百禄奔向庄门。刘百禄的辈
份比恨地无环高,说是带人巡夜,顺便进庄看看,自然不会受到拒绝,八个人大摇大摆进了
庄。
不久,九名不速之客留下了四个人,另五人带了恨地无环的一子一女一媳,取道扑奔劳
家渡。
市中的居民,受到了严厉的警告,严禁向外人提起昨晚有大批陌生人经过的事。
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柴哲一行六人,带了两名俘虏,接近了市南口。
柴哲一面走,一面沉思,犬吠声打断了他的意念,断续的(又鸟)鸣令他精神一振,突然向鱼
鹰问:“郭叔,恨地无环是位江湖名人,他会不会被卷入这次都阳夺金漩涡?”
“不会的,他有的是钱,有家有业,子女成群,即使送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会动心
的。”鱼鹰极有信心地说。
“小侄的意思,是他会不会与郭叔一般,不得不间接地介入这场风波,为朋友两助插
刀。”
“这个……恐怕很难说。”
“小侄认为,由郭叔独自前往刘家探询消息,小伍与其他的人不必进人市镇,在附近等
候为宜,以免暴露形迹,小心为上。”
岷江墨蛟不住点头,接口道:“防意谨慎,柴老弟确有见地。目下鄱阳地区情势混乱,
局面瞬息万变,敌我很难辨清,谁也不敢保证另一人可以完全信赖,小心谨慎确有必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