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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等候。
岷江墨蛟在前领路,穿枝拨叶向西南摸索,这一带全是起伏不定的山区冈埠地带,草木
丛生,没有路,也听不到人声见不到人影。
不久,他向村后一闪,扭头向跟来的柴哲招手示意。
柴哲悄然欺近,随岷江墨蛟的手指向前看去。前面十余文的树影中,赫然出现一个灰衣
人的背影。
“像个和尚,我去看看。”柴哲附耳低声说。
好不容易接近至灰衣人身后三丈左右,正想扑上,灰衣人倏然转身,用枭啼似的声音
说:“阿弥陀佛!你们来啦?”
果然是个和尚,年约五十开外,脸色惨白臃肿,鼓起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乍看上去,
脸色灰败泛白,像是个浮尸面孔。
柴哲一怔,讶然问:“大师父,怎知咱们要来?”
岷江墨蛟押着黎明晖上前,笑道:“这位狗头军师奉命传信,我们不能不来。”
“他奉命传信?”
“呵呵!是的。三条大船上的走狗们,皆奉有这种指示,不管咱们擒到任何人,他皆会
告诉我们来紫莲庄索人质。”
“这么说来,他们已设下埋伏陷讲,等候我们前来了。”
“一点不错。”
“老天!大叔何不早说?”柴哲惊然地叫。
“早说你难道不来了么?”岷江墨蛟丝毫不紧张地说。
“这个……”
“此距设伏区尚有五里地,你如果不去救人,还来得及退出。”
柴否用牙一挫,冷笑道:“火里水里,小可义无反顾,上刀山蹈剑海,小可也走这一
遭。”
和尚桀桀笑,阴森森地说:“施主一派亡命之徒的口吻,胆气确也令人佩服。”
“你是引路的人么?”柴哲冷冷地问。
“非也。贫僧是不相信柴哲有三头六臂的人,因此在外迎迓,要看看姓柴的值不值得劳
师动众,贫僧广缘。施主之中,谁是柴施主?”
“正是区区。大师父既然不是引路的人,让开。”柴哲虎目生光地说。
广缘狠狠打量了他片刻,扭头便走,一面冷冷笑道:“闻言不如见面,如此而已。区区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还不配和佛爷动手。”
“站住!”柴哲冷叱,接着加上一句:“和尚休走。”
广缘止步转身,浮尸脸孔居然涌起怒意,阴恻侧地问:“小辈,你居然敢向佛爷我大吼
大叫?”
“柴某的声音你和尚难道会听错不成?叫你站住,柴哲要向你打听消息。”
广缘怒火上冲,正待发作,五丈外小树下突然站起一个穿黑袍,青面撩牙的人,一面奔
来一面叫:“和尚,出家人不可动嗔念,人留给我山魈熊飞消遣,卖给在下这份人情。”
广缘怒火焚心,怎肯相让?向柴哲厉声说:“本来,和你这种小辈动手,不但自毁声
誉,也贬低了佛爷身份。但你这种态度令人难忍,佛爷只好超度你了,不杀你此恨难消。”
说完,取下衣领后面插着的拂尘,喝道:“小辈,拔剑上前纳命。”
岷江墨蛟将黎明晖交给余老大,上前笑道:“和尚,你是南昌绳金塔寺的方丈,可说已
是佛门弟子中地位极高的身份了,居然不知自爱,替严老狗卖命,何苦来哉?你既然行凶,
在下陪你玩玩。”
南昌是江西的首府,城中有四大寺,普贤,廷庆,应天,绳金塔,应天寺与绳金塔寺皆
在进贤门口内,两寺的方丈积不相容,双方的护法檀越皆是地方上的仕绅,潜势力皆极为雄
厚,绳金塔寺为了自己本身的利益,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终于走袁州严府的门路,恭请严
老贼的孙子严鸿为护法檀越,从此便成为南昌香火最盛的寺院。
“你是谁?怎知佛爷的来历?”广缘沉声问。
“不必问来历,要动手,在下奉陪就是。”岷江墨蛟含笑大步迎上。
柴哲伸手虚拦,冷冷地说:“大叔清退,小可的事,希望能自己应付,让小可打发他两
人。”
“柴老弟,你说过武林中,曾经引起江湖纷扰的几个秘密门派么?”岷江墨蛟停步问。
“略有风闻。小可知道的是京师附近的鹰爪门,山东的长春派,山西的鬼影门,湖广的
天罡宗与不归门……”
“够了,你看,山魁熊飞是鬼影门的高手,广缘秃驴是不归门的顶尖儿人物九老之一。
不归门的祖师是净土宗的高僧苦甘和尚,创立迄今已将近两百年,入门的弟子必须剃度受
戒,绝对禁止还俗。苦甘和尚死后,五传至愿守和尚,不归门开始步入邪魔外道,勾结白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