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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对读书人猎取功名的抱负并无好感,因此……”
闵子建哈哈大笑说:“柴兄,兄弟也是个口没遮拦的人。江湖人总该为自己找一件可掩
护自己的身份,不然将寸步难行,怎能弄到路引?游学书生的身份最妙,不但可以任意邀游
天下,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更可避免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咱们兄弟确是南京人氏,
也读了几年经书,这次听江湖传言,说是伊王敲了严嵩老贼五万两黄金.我兄弟不才,认为
不义之财,取之何伤?因此前来看看风色,如有可能,将这笔黄金弄到手,以之行善济贫,
有何不可?贤昆仲如不见弃,咱们联手结伴同行,不知贤昆仲意下如何?肯否提携一二?”
“子建兄有此抱负,兄弟愿助贤昆仲一臂之力,但咱们言之在先,假如将黄金弄到手之
后,须全部捐赠各地善堂与俾田院,你我不落分文。如果贤昆仲能够办得到,咱们……”
“中平兄,咱们一言为定。兄弟虽不是一方富豪,老实说,五万两黄金还不至于令兄弟
动心。请教,贤昆仲是否已获得运金船的消息?”
“略有风闻,大约明午可到,但……”
“咦!兄弟听说今晚可到呢!”
“今晚到的不是运金船,同时,明午运金船根本不靠湖口,咱们必须在未牌左右离开,
到湖对岸等候机会。”
“那……咱们何不抢先迎住下手?”
“同时,兄弟必须申明,咱们不能直接抢劫运金船。”
“中平兄之意……”
“严老贼也出动了大批高手,意图抢回这批黄金。因此咱们要等他们先动手,坐收渔
利……”
“那……那岂不晚了?”
“不晚,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岂不省力得多。”
问子建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那么,我等你的消息。”
“午牌末,咱们在前面的破败城隍庙会合。”
“这儿怎会有城隍庙?”
“这儿原来是湖口县旧址,有城隍庙并不足怪。”
“好,咱们午后在城隍庙会合。”
店外陆续来了几位劲装食客,柴哲不再多说,四人天南地北谈些江湖见闻,谈谈自己的
抱负,双方极为投机,意气相投,不免多喝了两杯酒。
“距午后尚早,贤昆仲不知还有重要的事待办么?”闵子建含笑低声问。
“兄弟要等一位朋友的消息。”
“谁?”
“恕兄弟暂时守秘,目下风声甚紧,咱们必须小心。”
“中平兄如无要事,何不到大岭山下麒麟河畔走走?”
“那儿……”
“听说江湖群雄在巳牌末午牌初,将在那儿协商,公举主事人,咱们何不前往探探底
细?”
“有些什么人?”
“不知道,要走一趟才知道。听说为首的人是鄱阳三水寇之一的混江虎鲨邹南康,他发
了不少请帖,不知没接到请帖的人,是否可以参加。”
“混江虎鲨不是紫袍魔君的人么?哼!定然又是不可告人的阴谋。”
闵子建摇摇头,笑道:“混江虎鲨是鄱阳湖北的水寇首领,一方巨寇,不世之雄,他怎
会受人指挥?他这人目空一切,谁也不买帐,紫袍魔君在江湖中固然颇有名气,但还不配役
使混江虎鲨。阴谋或许有,可能是混江虎鲨的阴谋,紫袍魔君决不可能在混江虎鲨的地盘内
称英雄道好汉。”
闵子康也笑道:“听说紫袍魔君已投入严老奸府中为贵宾,老而不死自毁声誉,混江虎
鲨岂有不知之理?双方见面,不拼个你死我活才怪。此至麒麟河群雄大会处不足五里地,前
往看看风色有利无害,只怕咱们没有请帖,半途或许有麻烦。”
“咱们如果怕麻烦,便不会来了。走一趟必可得到不少消息,咱们四人四剑,何所惧
哉?走!”闵子建断然地说。
姑娘未置可否,柴哲也不反对,四人立即会帐外出,取道绕出麒麟河,沿河上行。
大岭山的南面是小岭山,护城河原称沙头河,发源于大岭,汇合黄土岭诸洞的水,西流
入江。小岭山也有一条小河,汇集武场涧数条小溪,流人南门外的虹桥港。所以这一带溪涧
纵横,春夏之间水涨,不易畅行。
四人带了三分酒意,沿河西岸上行。走了三四里,尚不见有武林人的踪迹。河岸有一条
小径,沿途的茂林修竹中,不时可看到三五茅舍小村,一切显得平静安详,似乎嗅不到任何
凶险的气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