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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你不会失望。”
黑影的落脚处,在城东大岭山下的三家市。这里也叫三市口,是湖口县的旧址。自从县
址移至湖滨之后,这里便成了败落的市集,只有百十户人家,四周仍可隐约看到一些已变成
土墟的城基。千余年前,这儿叫湖口戌,本就不是繁华的地方,目下更为凋零了,只有百十
户人家,破败的残余房舍益显得凄凉。市前的城隍庙,只住了一个老庙祝,庙宇已数十年加
修茸,眼看朝不保夕,迟早要倒坍大吉,黑影就住在破庙中,白天极少外出走动。那位庙祝
驼背兼目昏耳聋,白发苍苍,早晚要入土,也许入土之期还在庙宇倒坍之前哩!
三人在庙殿中长谈近一个更次,然后黑影外出,约定好午后在此见面,匆匆走了。
姑娘从庙祝处找了扫帚,清理殿角的蛛网尘埃,讨来了几捆稻草,铺在地上权充床褥,
她很固执,坚持不要柴哲动手,说这不是柴哲该做的事,含笑将柴哲请出,请他且到外面察
看四周是否有动静。
一切准备停当,柴哲也回来了,吹熄了某油灯,两人和衣往草中一躺,养息准备迎接明
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柴哲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眼,他想到黑大个文天霸,不知是否脱离了黑鹰会?自从上
次在故乡赶走黑鹰会的人,迄今已有三年岁月,假使黑鹰会仍在干刺客的勾当,文天霸这次
光临湖口,不知有何用意?
再想到被黑影击毙了的黑无常,不由疑云重重。黑无常所说的辨别一个姓柴的人,这些
话有何用意?
姑娘偎在他身们,伸纤手轻握他的手曾,柔声问:“哥,还不安眠,何思之深耶?”
他温柔地拍拍她的掌背,笑道:“笙妹,别掉文。我在想……黑无常所说的话……”
“天下间姓柴的甚多,那家伙要辨识的人不会与你有关,你不曾与江湖人接触……”
“我在想,那家伙会不会是当年欺负我柴家的凶手之一?他既然是严贼的爪牙,当年跟
罗龙文恶贼至山西追杀王大人,自然认识我了。”
“哥,你真是!疑心生暗鬼,怎会想到十年前的往事上面去了?十年前你只不过是个小
后生……”
“十年岁月漫漫,人固然有改变,身材与气质会完全不同,脸貌却不可能全部交易,这
就是那家伙要辨识的原因所在。”
“哥,别多想了,假使严贼的人要找你,不是正得其所哉么?”
“如果是严贼的人找我,我另有打算。”
“哥,有何打算?”
“三宝和五万两黄金,我要定了,用这些金宝济贫,不是很好么?”
“好事嘛,哥,依你。”
他突然扭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吻,笑道:“那么我安心了,谢谢你不反对我劫财为盗。”
“你……你……”姑娘缩成一团低叫。
住在庙倒破屋中的老庙祝,穷得衣不蔽体,家中四壁萧条,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方行外
出,家徒四壁,瓮无隔宿之粮,无法供应两人的早膳。
两人梳洗停当,佩上剑,入村找地方进膳。天色大明,村人早已起来干活了,炊烟四
起,犬吠声和(又鸟)啼声此起彼落。
三市口在至澎泽的官道旁,距城只有三里地,居民全是靠田活命的朴实农户,但由于地
近官道旁,所以路侧也开设了两家小食店,并免费供应旅客的茶水。
怪!按理,这种小店不可能一早便开张营业的,但两家小店都开了门,显然有了赶早的
食客。
两人信步走向第一间小店,沿途虽然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但并没有人和他们打招
呼。
第一间小食店前面招了一座凉亭,搁了四张供客人歇脚的长凳,一个木茶架上,放着一
只大茶桶和几只土瓦碗,几个竹制的茶勺。店门旁,挂着一捆出售的草鞋、绳索,柜台上也
摆了不少日用百货,大门前挂了门灯和招牌,原来是兼卖日用品的小食店。
昨晚天气不好,云层厚,风大,因此并未降霜,但江风寒凉,呵出的气形成阵阵白雾,
袅袅而散。
两人向店门走去,柴哲低声笑问:“笙妹,不反对我喝酒挡寒么?”
“只准一壶。”她粲然笑答。
“好厉害,只准……”
“你……”她用肩推他羞笑着叫。
两人谈笑自若,没留意一间半掩着门的农舍中,有人在门缝中狠狠地向他们窥视。
出城往彭泽的旅客尚未到来,路上只可看到人而不见旅客,任何一个外地人在村中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