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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黑袍人也张口结舌,久久方说:“他被大师的威名吓走了,真没出息,浪得虚
名。”
屠龙僧猛摇光脑袋说:“不会的,这家伙极为自负,一身艺业比贫僧并不逊色,为何竟
不战而逃?怪事,怪事。”
“事实确是逃掉了。”黑袍人莫名其妙地说。
“怪事,怪事。”屠龙僧一面不住地自语,一面向柴哲打量,突然问:“小辈,你姓
柴?”
“不错,在下姓柴。”柴哲有点心惊地答。人的名,树的影。面对大名鼎鼎天下第一
僧,而且眼看凶僧一铲便将一名武林高手打成两段。不由他不心惊。上次在毕拉寺不曾和这
凶僧交手,这次恐怕势难避免了。
“江湖上有一个姓柴名哲的人,你认识他么?”屠龙僧问。
“你认识他?”柴哲避重就轻地反问。
“呸!佛爷在问你。”
“认识他又怎样?”
“佛爷要打听他的下落。”
“有何责干?’”
“佛爷要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下无可奉告。”
“你敢不说?”
气氛一紧,紧要关头突传来了隐隐人声:“八成儿是他,只要将人抓到便可证实了。活
的固然赏格重。但太过冒险,三哥,如果被小弟碰上了,我宁可偷袭将他击毙,可不愿冒险
捉活的,赏银没到手,送掉老命才冤呢!”
人声渐近,所有的人皆不约而同问人树林隐身相候。
柴哲三人隐人左面的林木深处,他低声向姑娘说:“小弟,你和半耳僧先撤,我断后,
扔脱这凶僧。”
三人一溜烟溜之大吉,绕道向北走了。
身后,号叫声和叱喝声震耳,显然屠龙僧已和先前发话的人动上手了。
人地生疏,没有向导,黑夜中想要找一座三家村,谈何容易?好在柴哲觅路的经验丰
富,不久便找到一条小径,循小径北行,接近了柘矶山。远远地,便看到前面有一线火光闪
动。有火光走有人家,三人毫不迟疑地向灯光闪耀处走去。
三人都有了兵刃,姑娘将剑匣留在藏包裹处,不再有匣累赘。接近了灯光外泻处,三人
将剑改系在背上,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向前接近。
确是一处三家村,怪的是中间的一户中门大开,大门口挂着的门灯迎风摇曳,既无家
犬,也不见有人。
柴哲一怔,在门外广场前的林缘停步,低声说:“屋中有古怪,怎么半夜三更敞开大
门,而又不见有人?替我掩护,我进去看看。”
“大哥,不先在四周探探门路么?”姑娘问。有旁人在,她叫柴哲为大哥。
“不必了,如果真有凶险,便不会如此放布疑阵了。”
他向前掠出,姑娘和半耳僧随后左右齐进,一人把守在大门外,另一人间至屋角警戒。
柴哲大踏步进入堂屋,简陋的堂屋里空荡无人,他亮声高叫道:“里面有人么?有客人
请见宅主。”
连叫三次,不见任何动静。
他略一思索,最后大踏步向内堂门走去。距门约有两丈余,蓦地内堂门一声轻响,倏然
大开,人影乍现,一个高大的黑无常鬼挟着一阵冷冷阴风向外窜,劈面撞到。
这位黑无常确是吓人,高顶帽前赫然写着四个字:见我生财。黑袍曳地,颈下挂着一串
银箔冥锭,左手提着锁魂索和勾瑰牌,右手挟着哭丧杖。脸色黑如锅底,大口似血盆。这位
黑无常唯一与真鬼不同的是:口中没吊着一根长舌头;再就是走路时不是并着双脚跳的。
黑无常冲出内堂门,伸出哭丧杖,指向柴哲的胸口,急抢而至。
柴哲对鬼神并无印象,这辈子他听过的鬼故事甚多,但从未看见真鬼,也从不知道鬼神
为厉的可怕,反正立心正则百邪回避,他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神?他屹立如山,右掌立于
胸前,作势击出,左手徐伸,指尖露出三分长的光闪闪铁翎箭尖,虎目中神光四射,沉凝的
脸色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冲来的黑无常。
黑无常被他镇静沉凝的神情所惊,脚下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了,最后终于止步,伸出的哭
丧杖尾,距柴哲的胸前仅有尺余,竟不敢递出。
双方僵持着,互相注视,不言不动,气氛显得十分恐怖阴森。
把守大门的姑娘,也吃惊地呆住了。
久久,柴哲冷冷一笑,右掌缓慢地向前移。
黑无常反而将杖徐徐收回,用刺耳而生硬的尖噪门发话道:“你好大的胆子,真是不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