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生残忍地打击他,这可说不定。万一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呢?
江幸川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很大声,就是不见眼泪,典型的假哭,陆哥,你好残忍啊,你就骗骗我,会死啊?
做人要学会看清现实。陆寒生不愧是大直男。
值得扎人心。
江幸川被戳心了,也不甘服输,直接反击陆寒生,难怪小嫂子到现在还不搭理你,就你这张嘴,我敢说再给你一年半载,你也哄不好小嫂子。
陆寒生,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陆寒生直接起身将江幸川从身上甩了下来,然后迈步往外走。
只是刚走两步,他就忽然倒退了回来。
他弯身从茶几上拿起那瓶江幸川喝了一半的红酒,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他喝的急,不少酒液从他嘴角处流了出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江幸川怔怔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打了一个酒嗝,陆哥,你干嘛呢?
江幸川略微呆滞地问陆寒生。
干嘛?
陆寒生想起早上杨文把制作好的粉钻戒指从制作工坊拿回来给他。
他拿着粉钻满心期待回去找顾清烟,想着借此哄她开心。
结果她却只是反应平平地看了一眼,便随手搁在一旁。
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拿起来戴上手的欲望。
陆寒生从来都不知道哄一个人,这般艰难。
送她花,她不喜欢,还让他别浪费钱。
送粉钻,她也不喜欢,说什么钻太大,容易招人眼红,怕被打劫,便随手给丢在一旁。
粉钻被随手丢在那的时候,陆寒生感觉顾清烟丢的不是钻,而是他的心。
他将一颗真心捧上去给她,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它给摔了。
那一刻,陆寒生是真的觉得心都被摔碎了。
都说情爱是穿肠毒药,不要轻易尝试。
过往他丝毫不沾。
可她偏偏要诱他沾染。
他如她所愿,沾染了,可她随口一句不爱了,便将他丢弃。
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从未爱过。
陆寒生甚至都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顾清烟是有爱过,也不肯承认她也许从一开始就不爱他。
所谓的心动过,或许不过是她当时对他的一种报复罢了。
故意让他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然后为痛失而感到悲痛。
明知道她也许不曾爱过,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受着她的冷落。
到底是她下的毒有瘾,还是他犯贱,就喜欢自虐?
陆寒生自嘲地一笑,咽动喉头,将剩下的半瓶红酒都给喝进了肚子。
喝完后,他又转身去江幸川的酒柜里,重新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打开。
江幸川见此,不由起身冲了过去,他抱住酒瓶,肉都在疼地嚷嚷,你这人什么毛病,让你来陪我,怎么你自个喝上了?
松开。
陆寒生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江幸川抿嘴,小声哔哔,这八二年的。我收藏一支不容易。
陆寒生,
他轻挑了一下眉梢,还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松手。他当即就说,回头我酒柜里的酒,随你拿。
好咧。
江幸川双眼放光,立马就撒了手,还做出您请的手势。
陆寒生懒得看他。
好歹也是个富三代,咋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丢人。
陆寒生将红酒打开,然后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高脚杯。
往杯子里倒满了红酒,仰头就跟喝水似的,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陆哥,你这样,有点猛啊。
江幸川见此,不由出声提醒道。
陆寒生眼刀子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满上,仰头继续喝。
江幸川悻悻地抚了抚鼻尖,转身去沙发上捡起手机,给顾清烟发了一条信息,小嫂子,救命啊,你老公想要我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不过几秒,顾清烟就回复他了,【?】
江幸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顾清烟哭诉,陆哥他不要命了,在我这狂喝酒,你快来阻止他!
陆寒生跑江幸川那买醉去了?
顾清烟眉梢微微一拧,她打字问江幸川,他干嘛喝酒?
江幸川回,不知道啊。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又快速地打字,可能是我说他了。
顾清烟,
顾清烟,你说他什么了?
江幸川,我说再给他一年半载,他也哄不好你。
顾清烟,
看不出来,江幸川还挺损的。
不知道陆寒生最近被她弄得怨天冲天么,还去招惹他。
眼看陆寒生半瓶又见底了,江幸川头皮发麻,继续向顾清烟求救,【小嫂子,你快来啊,陆哥又半瓶喝完了,他不要命了。这才几分钟,他就干掉我一瓶红酒了。感恩!求你快来把他带走!】
感恩个屁。
没事他去招惹陆寒生做什么。
顾清烟不想管。
但江幸川一个劲地给她发救命信息。
顾清烟被烦得没办法,轻叹了一口气,便打电话给安乐,让她过来送她去江幸川那。
顾清烟刚按响门铃,江幸川几乎是秒开的门。
江幸川看顾清烟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眼睛好似会发光,小嫂子,你终于来了。大吉大利,他的救星终于来了。
你快进来把他领走吧。
说罢,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顾清烟颔了颔首,进来往里头瞄了一眼。
只见客厅沙发的地上,陆寒生盘腿坐在那。
他进屋脱了外套,此时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衬衣袖摆微微撸起,露出了半截的蜜色手臂。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一杯红酒,头微微向沙发上仰着,喉间那凸起的结因为吞咽酒液而上下滚动,堪称活色生香,性感至极。
望着这一幕,顾清烟不得不承认。
陆寒生真是好看到连喝个酒都让人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她用脚踢了踢他,陆寒生,起来。
腿侧忽然被人踢了一下,陆寒生满目阴鸷地瞪向踢他的人。
然而在看到是顾清烟的时候,他眼底的阴鸷瞬间化开,直接染上了朦胧的水雾。
他两边腮帮像是打了腮红,坨红坨红的。
一双丹凤眼也变得迷离潋滟,整个人瞧上去,像个迷路的小孩,怪可怜兮兮的。
陆寒生听话地放下酒杯,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喝得有点多,此时步伐都是飘忽不定的,人也摇摇摆摆。
眼看就要站不稳往一边的沙发上倒去,顾清烟不由伸手拽了他一把。
陆寒生顺势就倒在了顾清烟的身上。
他身上酒气冲天,而且将近一米九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一般地压在她身上,险些把她娇小的身板都给压弯了。
顾清烟大喘了一口气,把安乐唤了进来。
让她帮忙将陆寒生带走。
临走前,江幸川忽然唤住顾清烟,小嫂子。
嗯?
顾清烟回眸看向江幸川,略微疑惑地挑了挑眉。
江幸川紧促地握了握拳头,而后松开,他问顾清烟,芷柔她要嫁的那人,你见过吗?
顾清烟摇头,没有。
这样啊。江幸川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怎么了吗?
顾清烟问他。
江幸川摇头说,就是忽然听她说要结婚,觉得有点突然,所以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