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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松给副帅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副帅也有些奇怪。
“当时那些前线士兵发回来的情报确实是流魄珠被人鱼王给了九公主,难道,他们在说谎?”
裴亦松:“把当年参与剿杀魅族的士兵找出来,好好问问。”
副帅应声,突然又说:“元帅,会不会是人鱼在说谎?”
毕竟要取出流魄珠,人鱼就活不了,为了活命,撒这样的谎实在是合情合理。
裴亦松沉默片刻,说:“再看看吧,我心里有数。”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擅自挖出心髒,到时候她死了,流魄珠也没拿到,线索就断了。”
副帅表示明白,挂断电话去办正事了。
裴亦松从外面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屋里很黑,没有开灯。
他按开门口的开关,暖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照亮了空蕩蕩的房间。
“小鱼?”他在屋里走动搜寻。
拉开卫生间的门,没人。
拉开书房的门,没人。
拉开窗帘,也没有人。
屋里没有人,她去哪了?
裴亦松的神情变得冰冷可怖,难道是跑了?
因为他提到流魄珠,她说了谎,然后趁他不注意溜走了。
他摸出衣柜暗格的手枪,大步走出房间。
时间这麽短,她一定跑不了多远。失去鱼尾的她,已经无法再回到海底。
他握着枪,找遍整座船舱,浑身冰冷的戾气将路过的工作人员吓得半死。
“看没看到一个蓝色眼睛的少女?”他揪住侍者问。
侍者发着抖,努力思索:“好像……在甲板。”
他转身就走。
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声响,他听到自己愤怒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他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些日子究竟算什麽?她一直在骗他!
他握紧手中冰凉的枪支,眉眼沉沉。
台阶近在眼前,他踏上,大门虚掩着,他一脚踢开——
天幕低垂,星子闪烁。
海风透过栏杆肆无忌惮的吹起少女的长发,她背对着裴亦松的方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像在忍受着什麽痛苦。
裴亦松将拿枪的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过去,谨慎开口:“小鱼?”
少女的脑袋动了动。
他蹲下身,扶起少女的身体,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冷的不正常,在他的臂弯一颤一颤的发着抖。
他撩开她的长发,露出她苍白的脸。眉毛因为痛苦拧成一团,双手紧紧压在心口处。
“小鱼,你怎麽了?受伤了吗?”他扒开她的手,看到她胸口布料被血迹浸湿。
他出奇的愤怒又心疼:“这是谁干的?我杀了他!”
桑晚吃力的抓住他的手指:“……裴裴,你看……”她伸开手,一片晶莹剔透的鳞片静静躺在她掌心。
白皙的掌心沾染着干涸的血迹,那片鳞片却一尘不染,干净的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裴亦松问:“这是……?”
桑晚很开心的笑了:“这是我的护心鳞,有了它,裴裴就可以和我一起回家了。”
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将虚弱的少女抱在怀里,呼吸她发间的清香,轻声说:“对不起,小鱼。”
那片护心鳞被他穿上线戴在了脖子上,他垂眸抚摸光滑的鳞片,似乎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
他接起副官的电话。
副官在那头火急火燎的说,当年参与剿杀的士兵都表示流魄珠确实是在九公主那里。
裴亦松:“我们还忽略了一种可能,是羽族的人拿走了流魄珠。”
反正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是小鱼在骗他。
她那麽爱他,怎麽会骗他?
挂断电话,他心底一片轻松。等奇异号到港,他就带他的小鱼回家。
流魄珠可以慢慢找,但小鱼,必须和他在一起。
现在的裴亦松对桑晚百依百顺,养好身体的桑晚终于不用每天憋在屋子里。
最顶层的甲板现在变成了裴元帅专属,只对他和他的小鱼开放,其他人禁止进入。
桑晚躺在甲板上晒太阳,高远的天空像一张蓝色的拼图,在指缝间分裂成不规则的形状。
脚步声轻轻靠近,指缝间的蓝天被一只丹凤眼占据。
几天不见,神采飞扬的羽族三殿下似乎憔悴了不少,情绪看起来也不高。
柯楚低头看着仰躺着的少女,语气不太好:“你还真悠閑。”
桑晚坐起身:“怎麽是你?裴裴呢?”
柯楚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你的裴裴被我支走了,怎麽样?你咬我啊?”
桑晚:“这可是你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