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苏澈的精神早已摇摇欲坠。每一次深浅不一的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他的意识飘忽在模糊的边界上,仿佛随时都会跌入黑暗的深渊。然而,即便是这样濒临崩溃的状态,他依旧凭着本能支撑着自己,竭尽全力地维持住那可怜的自制力,不让自己倒下。
终于,顾烨淡漠的声音在沉寂的房间里响起——
“把这里收拾干净,就滚回你房间。”
他的语气冷漠得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例行公事,甚至连看都没再看苏澈一眼,便转身离去。
一丝极浅的喘息从喉间泄出,他艰难地撑起手臂,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身后皮开肉绽的伤口,撕裂般的痛楚像毒蛇般咬住他的神经,让他连轻微的动作都变得万分艰难。哪怕只是微微挪动一下,身后的皮肤都会像被烈焰灼烧一般,让他疼得倒抽一口气,冷汗渗出额角。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下。
地板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还有那张被弄脏的电椅,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他,若是不赶紧清理干净,只会迎来更可怕的后果。
苏澈低垂着眼,缓慢地、忍耐着剧痛地一点点清理着。冰冷的地板上,尿液混着血迹斑斑,他忍着伤口被牵扯的撕裂感,跪伏着一点一点擦拭。血水混着汗水,染湿了他的衣摆,他甚至不清楚这到底是他身上的血,还是地上的。比起身后的血肉模糊,他身前那几处被电击过的敏感部位,此刻的刺痛竟显得微不足道,甚至连被触碰到的酥麻感都被更深层次的痛苦所淹没。
好容易清理完所有痕迹,他扶着椅背勉强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短短几步的路程,对他来说,却像是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每迈出一步,都尽可能避免牵动伤口。然而,有些疼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规避的。背后的血痂早已和破碎的衣料黏连在了一起,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在撕扯着他的伤口,像是用钝刀一寸一寸地割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已经无心去理会这些了。
他现在只想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起来,像一具破败的躯壳一样倒在床上,不再去想,不再去痛,不再去挣扎。
当他终于推开房门,那道沉重的木门此刻竟仿佛成了压在他肩上的千斤巨石。指尖因为失血和虚弱而苍白,他用了好几次力气,才勉强推开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
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碘伏和跌打药膏。
苏澈僵硬地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那些药瓶,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讽刺又悲哀。
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惨淡至极,甚至可以说是凄凉。
……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顿之后,施舍几瓶药,好让自己恢复得快些,以便他下次继续折磨自己?
这真是……可笑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澈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门重新关上。他没有去碰桌上的药,也没有去检查自己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完好的皮肤。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
天空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晨曦,灰蒙蒙的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给屋内的黑暗带来了一丝微弱的亮色。
他看着,看着,突然,一滴滚烫的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坠落在地板上,碎成无声的绝望。
为什么……?
他到底哪里惹到了顾烨?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
是仇恨吗?是报复吗?还是仅仅因为,他只是顾烨手中一件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
苏澈想不通。可他已经疲惫至极,精神和身体的痛苦早已将他撕扯得千疮百孔,连思考的能力都快要被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撑不住了。
他踉跄地走到床边,直接扑倒在上面。冷汗浸湿的皮肤与柔软的被褥贴合在一起,让他的伤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眼缓缓闭上,意识渐渐模糊,他最终沉入了昏沉的睡梦之中。
——混着自己的冷汗,和那一滴落在地板上的绝望的泪水。
被尖锐的刺痛蛰醒。
苏澈的意识仿佛在混沌中被人粗暴地拽了回来,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刺眼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内,模糊的视线里尽是惨白的光影。他的头痛欲裂,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沉闷的钝痛让他的脑子迟滞了好几秒才终于勉强跟上睁眼的速度。
他趴着,侧卧在床上,身下是凌乱的床褥,身上则是一股又冷又刺的异样感。
他下意识地想要动,却在动作的瞬间被剧烈的疼痛狠狠拽住,后背的伤口被牵扯,仿佛有人用钝刀将那些结痂尚未完全的血肉一点点剥开。他费力地转动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齿轮,叫嚣着疼痛——不知道是睡姿的问题,还是昨晚的折磨让他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对疼痛的防御机制,哪怕是最微小的动作,都像是要将他撕裂。
但就在这一刻,他的思绪被彻底拉回现实——
顾烨。
他的背后,顾烨正坐在床沿,眼神低垂,神色淡然,修长的指尖正不疾不徐地按压在他的伤口上,手中沾染着冰凉的药水。前一晚的记忆如同血色的潮水一般猛然灌入脑海,恐惧、疼痛、绝望……一瞬间,再次将苏澈的意志吞噬得干干净净。
“别动。”
顾烨沉声命令,声音低沉而克制,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澈的身体本能地一颤,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被按压得太过疼痛,还是因着深植骨髓的恐惧,他的四肢僵直得几乎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身后,男人的手指仍旧游走在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似乎在检查,又似乎在随意地把玩。
“你很怕我?”
顾烨的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像是在欣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小鸟,观察它如何在惊惧与痛苦之间挣扎,却无从逃脱。
苏澈没有回应,他咬紧牙关,心脏在胸腔中狂乱地撞击着肋骨,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用力地扣进床褥里,似乎这样能抵消一些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耻辱。
从顾烨的角度看,苏澈侧卧着,苍白的侧脸在晨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连他微微颤抖的睫毛都像扇子似的轻轻地抖动,带着一丝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的美感。
“生得这么漂亮,本科的时候一定有不少人追吧?”
顾烨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慵懒的意味,像是在随意地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澈依旧沉默。他知道,这种话根本不需要他回应,顾烨根本不在乎答案,他只是想让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
无声的抵抗,成为他唯一的反抗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问你话呢,又忘了规矩了?”
顾烨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随即,指尖用力,狠狠按压在苏澈背上某处尚未结痂的开放性伤口。
“呃啊——!!”
苏澈的背脊瞬间绷紧,像是被利刃直刺进皮肉深处,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手指死死扣紧床单,几乎将指节捏得泛白。他拼命地咬住牙关,想要忍住,可痛楚太过剧烈,他的喉咙里还是溢出了一声痛苦的喘息,带着隐忍到极致的咬牙切齿:
“顾烨……我恨你……”
“哈哈——”
顾烨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忽然轻笑出声。他的笑声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漫不经心的玩弄,仿佛苏澈的“恨”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天真的笑话。
“等你有资格恨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他的手指松了松,似乎是要让苏澈松一口气。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加重了力道,手指又一次狠狠按了下去!
“现在,你只能听话。”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刹那间的痛楚让苏澈浑身一抽,背脊绷得僵硬,他的意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击得支离破碎。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被顾烨的手指活生生地撕扯开,灼烧般的痛感从脊柱一路蔓延,直冲进他的脑海,疼得他眼前一阵发黑。
可比起疼痛,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他连逃都无处可逃。
随即,一根冰凉的东西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插入了他的后穴。后穴不由一缩,正要质问,便听见顾烨轻声道:“量个体温而已,别紧张。”
量体温……不用腋下,自己又不是会乱动的婴儿,有必要用肛门测量吗!这昭然若揭的侮辱和讽刺……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自己已经这般模样,料顾烨今天也不会再对自己怎样。苏澈狠了狠心,还是问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声音嘶哑,仿佛带着彻底的绝望和无助。
“到底为什么?”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他和顾烨无冤无仇,他甚至都没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可对方却像是带着深仇大恨般,不断地折磨他,摧毁他,逼迫他跪在他的脚下……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没有等到顾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