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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子勃然大怒,也懔然心惊,他每一剑都以罡气注入了剑身,但中海的剑居然未毁,
仅刮掉少许涂在外面的银漆,露出里面紫黑色的原来色彩,弄不清中海的剑到底是何种金属
所造。看颜色,像是紫铜合金所制,但紫铜合金禁不起他的宝剑全力一击,而且紫铜合金也
决不可能透过护身罡气所形成的无形气墙,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你这该死的小辈。”一声怒吼,闪电似的抢近。
中海被震得斜飞八尺,几乎被树枝绊倒,知道委实难以支持,再不走性命可虞,他像头
受惊的小鹿,落荒而逃。
先前中海受伤,长春子仅能以相同的速度追逐,这时中海已经复原,可用上九成劲,长
春子便相形见拙了,追了里余,已从两丈拉远至四丈以上了。中海心中大喜,映叫侥幸,老
道并不如想像中的可怕,至少轻巧比他差上一筹,老道即便有翻天覆地之能,岂奈他何?他
一面奔掠,一面叫道:“老杂毛,如果你有工夫,咱们可以继续较量轻功,远走天涯海角,
来吧!提至十成劲,看谁行。哈哈哈哈!”
他出声嘲笑,长春子知道追不上了,在长距离以轻功狂奔,且尚能说话发笑,显然内力
修为甚佳精力充沛,余劲足,再追也是徒然。
中海再奔了里余,已看不见老道的身影了,但仍不放心,认准正西方向,如飞而遁。直
至接近金泉山的南麓,他才渐渐收势。
击败了天南三剑,却败在长春子手中,但他并不骄傲,也不灰心,他深信在两仪心法练
成之后,内力足以和老道的罡气抗衡,便不至于被罡气阻滞剑势,可以和老杂毛正式较量剑
术了。
看天色已是近午时分,该是午间练功的时刻了。近来两仪心法大功即将告成,不能有丝
毫松懈,必须按期勤练。看路右有一处枯草丛生的山坡,枯草高与腰齐,正是藏身的好所
在。他看看四野无人便离开道路向山坡上窜去,藏身在草丛中,定下心神,静静地行起功
来。草坡广约五六丈,任何人走近草坡,他都会及时发现。
足足练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相当漫长,在忘我的境界中,他不理会外界的事物,在
草丛中十分安全,无需顾虑意外。等他从空灵的境界清醒,已是午牌末未牌初了。
他脱下儒衫,挟在胁下,走上了小径,这一带全是起伏不定的荒野,零落地散布著一些
树林,有些树林已全部凋落,未凋的是松柏。越过一座凋林,突然发现前面半里外的松林
中,大踏步走出八名黑衣人,相距虽远,但仍可发现他们的黑棉袄内所穿的劲装,更可从他
们腰间所悬的兵刃飘穗上分辨出种类,有流苏的是剑,带红色吹风的是刀。
“是黑旗盟的人。”他向自已说。
他闪在林中,伏在一株大树下,等候他们经过,免得再有麻烦。
接近至三二十丈内,他心中狂跳,走在中间的一名大汉,奇丑的像貌入目清晰。他暗叫
道:“那不是安庆双丑的老二吗?从金泉山到他们栖乐山秘窟,可走果山大道,为何却偏走
这条远路?好家伙你送上门来了,天助我也!”
八名黑衣大汉不知林中有人等候他们,分为两路鱼贯而行,大踏步昂然赶路,毫无戒
心。
中海从树下站起,从容举步走出小径,当路一站,冷冷地目迎走近的客人,虎目中冷电
四射,神情极不友好。
“咦!”走在前面的人讶然叫。
“诸位,幸会,在下大地之龙,久候多时。”他冷冷地说。
他不说倒好,说了可把八位好汉吓坏了,没有人发声招呼,不约而同地扭头便跑。八个
人都是不久前在青霞观见过中海的人,连天南三剑也败在中海的剑下,他们怎成?可说是闻
名丧胆,望影心惊恨不得胁生双翅,冲霄而遁,怎敢接斗。
中海已认出八人是在青霞观受谭氏兄弟控制的人,顿萌替黑旗盟除害的念头。直至目前
为止,他对黑旗盟尚无敌意,心中还希望黑旗令主能有与龙虎风云会决裂的一天,那会令龙
虎风云会更为孤立他却不知,天南三剑以前对中海并无成见,甚至希望中海能予龙虎风云会
更凶狠,更激烈的打击。但晨间中海伤了黑旗盟的人,接著天南三剑又受挫在他的剑下,敌
意已成,黑旗盟已发出与他势不两立的誓言,壁垒分明,仇恨难解了。黑旗令主驭下有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