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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听闻,季太傅与皇兄甚为投缘,成日一起花天酒地、蹴鞠玩乐,过得好不自在。也难怪皇兄会对季太傅言听计从。”
皇帝脸色一变:“季澜,可有此事?”
季澜下跪:“啓禀皇上,臣的确与殿下一同蹴鞠,但这是为了锻炼殿□□魄,加强东宫凝聚力。”
萧永胜:“皇兄武功高强,力能扛鼎,还用得着锻炼体魄?你不如说是为了投其所好,谄媚奉承。”
皇帝:“季澜,朕要你教授太子的是治国之道。你且说说都教了些什麽。”
季澜哪懂治国之道?繁体字都认不得几个。
眼看自己小命即将不保,季澜伏在地上不敢答话。
汗水打湿了官服,湿哒哒地黏在后背上。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他也不想只陪萧永宁吃喝玩乐的。可破系统给了一个学渣冒充太傅的剧本,他能怎麽演?茍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好吗。
他还没有吃够东宫的美食,就这麽死了实在太惨。
早知道当初就该跑路,不该贪恋这要命的铁饭碗。季澜后悔不叠。
朝堂上,落针可闻。
萧永胜一党全都得意洋洋地看着萧永宁和季澜。
太傅不思教导太子向学,反而与他一道同流合污。皇帝虽然暂时不会拿萧永宁怎麽样,但季澜一定会被重罚。搞不好就人头落地。看以后谁还敢跟萧永宁站在一块儿。
在萧永胜开口告状的时候,萧永宁已经想好了就让皇帝骂他不学无术,然后他顺水推舟把接待使臣的事情推给萧永胜。
可当他看见季澜背上的汗水之后,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季澜要是死了,以后就吃不到辣子鸡了。
萧永宁悠悠开口:“啓禀父皇,太傅已将他毕生所学写在笔记上教给儿臣。儿臣日夜苦读,获益良多。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当场考校。”
皇帝当场考教,萧永宁一一作答,听得皇帝喜笑颜开。在场的大臣纷纷啧啧赞叹。二皇子萧永胜反倒被皇帝斥责了一通。
季澜压根听不懂父子俩的一问一答,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难伺候的老板居然主动救了他?
萧永宁,你的心思为什麽这麽捉摸不定?昨天还安插卧底到我府上监视,今天就帮我捡回小命。我到底是该埋怨你呢还是感谢你呢?
季澜就在这别扭的纠结里糊里糊涂地下了朝。
路上,季澜忽然想通了。
萧永宁在暗流涌动、勾心斗角的宫里长大,不轻信他人是他自保的手段。自己才认识他不到一个月,就要求他像信任汪德喜、封励那样信任他,实在是自己要求太高。
要想抱住男主大腿,得靠自己努力。
季澜小跑两步,追上前头的萧永宁。
“臣谢殿下。”
萧永宁:“太傅打算怎麽谢?”
季澜由衷道:“臣从今往后就是殿下的人,任凭殿下吩咐。”
萧永宁:“难道太傅从前不是孤的人吗?”
第09章 作诗
季澜第一次坐上了萧永宁的马车。
萧永宁:“接待使臣的事就交给太傅了。”
季澜:“使臣?什麽使臣?”
萧永宁:……
“所以刚才太傅在殿上神游,没听见父皇的旨意?”
上朝开小差,是季澜的习惯。何况他刚才感动得稀里哗啦,盯着萧永宁的后脑勺发了老半天呆,自然是没听见皇帝旨意。
“皇上说什麽了?”季澜问。
萧永宁伸出两个手指在季澜脑袋上敲了一下。“太傅的胆子比孤还大。”
季澜揉揉脑袋:“这不是因为殿下救了臣,臣感激得忘了后面发生了什麽。”
萧永宁:“你不提也就算了。提了孤就与你好好算算。”
“是谁给你的胆子威胁孤?你就不怕孤不就範,父皇拿你治罪吗?”
季澜愣了一下,立刻想明白萧永宁话里的意思。萧永宁误会自己故意不答,逼他在皇帝面前显露才华。
反过来说,萧永宁愿意为了救他而露出锋芒,说明真把他当自己人了。季澜心底生起一丝暖意。
“臣没有威胁殿下。臣是真的没有教导殿下,不敢欺君。”
“哼。”萧永宁重重哼了一声,“父皇将接待使臣的任务交给了孤。孤便交给你办。办得不好,唯你是问。”
搞接待,陪吃陪喝这种事是季澜的强项。
季澜当即拍着胸脯说:“殿下放心,一定给您搞得有声有色。”
西兰使臣下个月到,季澜忙着各项準备事宜,几乎脚不沾地。而萧永宁比他还忙,天天见不着人影。
万事俱备,西兰国的使臣如约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