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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汾阳东城外,有一个大草棚,大草棚里卖的是酒,棚外酒旗儿高挑,远在一里外都看得见。
这大草棚里的摆设很简陋,竹桌、竹椅子凑成一付座头,别看它摆设简陋,可是论生意就连“汾阳”城里的大酒楼也望尘莫及。
酒,都是地道的“汾酒”,大酒楼富丽堂皇,豪化气派,有的还有歌伎,那为什么生意比不上这东门外的大草棚呢。
只因为这大草棚来头极大。
据说这大草棚是当年“汾阳”人氏为迎“汾阳王”入城搭盖的,想当年这大草棚里摆上了整牛整羊,地方人民焚香跪拜,恭迎“汾阳王”入城,从那时候起,这座大草棚就没拆。
被遗留下来一直到如今。
如今,在这酒客进进出出的大草棚前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
他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对着那大草棚不成其为门的门,两眼紧紧地盯着,一眨不眨,似乎在等什么人出来。
老远地驰来一辆马车,马车高蓬,单套,驰行很快,转眼间已近大草棚。
车辕上那赶车的车把式,是个身穿白衣的童子。这白衣童子身边另坐了个人,也是个年纪差不多的白衣童子。敢情是金鞭银驹费啸天的鞭剑二童。
马车一到,那黑衣健壮汉子自大石头上站起,走过去拉住了套车牲畜的辔头,向着车辕上的鞭剑二重低低说了几句话,鞭剑二童的四道目光立即投向大草棚里。
旋即剑僮插上了剑,皆同鞭僮一起自车辕拭上跳下了地,然后一整衣衫,并肩往大草棚门上走了过去。进了草棚,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哈腰陪笑抬手。
“二位请随便坐……”
剑僮一抬手,请伙计让向了一旁,然后皆同鞭僮大步往里行去。里头靠窗一付座头上,坐着个俊美洒脱,超拔飘逸,倜傥不群的白衣客,剑、鞭二僮到了这付座头前一躬身,道:
“费家庄院主人左右鞭剑二僮,见过诸葛大侠。”
那白衣客正是诸葛英,他闻言含笑抬头:“二位有什么见教。”
鞭僮道:“我二人奉少主人之命,特来给诸葛大侠送个人……”
诸葛英讶然说道:“贵上让二位给我送个人来?谁?”
鞭僮道:“‘血手印’宫红?”
诸葛英听得一怔。道:“‘血手印’宫红?”
鞭僮道:“是的。”
诸葛英眉梢儿一扬道:“宫红他现在何处。”
鞭僮道:“就在棚外马车上。”
诸葛英道:“贵上这是什么意思?”
鞭僮道:“我家少主人只命我二人把宫红送交诸葛大侠,别的没吩咐。”
诸葛英道:“二位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鞭僮道:“不敢瞒诸葛大侠,诸葛大侠的行止与一举一动,全在我家少主人指掌之间。”
诸葛英倏然而笑道:“贵上厉害,看来今后还得小心点儿,走,二位带我出去看看。”
他站了起来,鞭剑二僮没说一句话,立即转身向外行去。
到了棚外,鞭僮一指那辆单套高篷马车道:“诸葛大侠,宫红就在车里。”
诸葛英扫了一眼,笑笑说道:“没想到宫红会这么老实。”
迈步往马车行去。
到了车前,鞭僮跨前一步掀起了车帘。
诸葛英唯恐有诈,一边凝目往车里看,一边暗运真气护住周身大穴。
当然,诸葛英一眼就看见了宫红,宫红四平八稳地面向上躺在车里。
诸葛英再一细看,立即变色说道:“宫红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鞭僮道:“这个我二人不清楚,我二人只是奉命把宫红送交诸葛大侠,别的不清楚。”
诸葛英微一迟疑点头说道:“我不问了,宫红我留下,请代我向贵上致个谢。
‘/鞭僮道:”诸葛大侠别客气,这是应该的,我两个已到了地头,人送到了,也见着了诸葛大侠,请诸葛大侠把宫红……“
诸葛英淡然一笑道:“二位要我怎么办?把宫红搬下来,这儿是城门外,为进出‘汾阳’所必经之地,在这个地方把一个死人卸下车,那不大以惊世骇俗么?”
鞭僮道:“事实上我二人奉命把宫红送交诸葛大侠……”
诸葛英道:“这我知道,我是为贵上好,要知道载死人来的是费家庄院的人,万一知道恐怕对贵上的名声不太好。”
鞭僮迟疑了一下道:“那么在什么地方卸下宫红,诸葛大侠请吩咐。”
诸葛英道:“贵上的意思大概是让我知道一下,他又代我诛杀了宫红,并不一定非把宫红的尸体交给我不可,我看这样吧,好在我已经见着了宫红的尸体,二位还是原车把他带回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