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竹林,下面杂草并不茂密,视界可及里余。他们势孤力单,不会向竹山逃。东北向河谷伸
展十余里丘陵蔽地,随处可以藏匿。目下距日落不足半个时辰,逃人蔽地就十分安全。”
“能找得到踪迹吗?”
“能。”梁志豪肯定地说。
身后脚步声急骤,绝笔生花偕钩申、爪李急掠而至,接近了最后一名弟子。
这位弟子是个女的,一双钻石明眸冷电森森,斜飞的柳眉流露出飒飒煞气。倏然转身剑
啸随之,不但人已转过身来,而且已拔剑指出,反应之快,骇人听闻。
“站住!不许接近。”女弟子冷叱,脸上一片肃杀。
绝笔生花一怔,在丈外止步,淡淡一笑道:“怎么?商某与贵庄主,不是谈好了吗?怎
么把老夫看成敌人了?”
前面浊世狂客扭头瞥了绝笔生花一眼,没做声,仍与梁志豪注视着下面的蔽地,不住指
指点点低声交谈。
女弟子一无表情,冷冷地说:“庄主左近,不许外人接近。”
绝笔生花分明看到浊世狂客已经扭头回顾,不但不加理会,更未阻止女弟子放肆,分明
是有意纵使女弟子示威,不由心中火起。
绝笔生花是名列字内之剧贼,根本没将字内十五高手名宿放在眼下。而且贵为地方数一
数二的仕绅,身份地位与声望皆超人一等,外表一团和气,其实骨子里相当自负,一而再容
忍,已大感不耐。
同时,棒胡不明不白地送掉老命,虽说死在三个陌生人手中,而追根究源,这三个凶手
显然是浊世狂客的叛逃弟子,自然而然地对浊世狂客大起反感,怒火像火山内的炽热溶岩,
在压力消失后,突然爆发出来。
他忍无可忍,冷冷一笑,向身后的钩申举袖一拂。
钩申先前照料棒胡,看到了棒胡的吐血惨死形状,本来就满腹怨毒之火无处发泄,再加
上一开始就把辛文昭三个凶手追丢了,积恨终于爆发。
蜈蚣钩是重兵刃,以硬拼硬抢见长,刃两旁的排刺形如蜈蚣的脚爪,可扣住刀剑,击中
人体一拖之下,可将人体锯断。
锋刃前的钩,勾断人的腰干不费吹灰之力。没有三五百斤膂力与长劲,不配使用这种可
怕的重兵刃。
锵一声响,蜈蚣钩向上一崩,脱离了坚硬的鞘夹,紊芒耀目。
钩申超越了绝笔生花,双手捧钩直撞而来,大环眼中杀机怒涌,须眉俱张狰狞可怖。
女弟子突然疾冲而上,剑幻千道电虹,走中宫排空而人,无畏地抢制机先进攻。
钩申勃然大怒,这不男不女的小个儿太狂妄啦!
蜈蚣钩向上一振,硬接电射而来的剑虹,身形略挫碎步滑进,寓攻于守想崩起或扣住长
剑,以便近身反击。
糟了,刺来的剑虹虚虚实实,望之有形,格之无实,钩上升没接触物体,电虹吞吐间,
锋尖已从钩下棋人,直射胸口七坎要穴。
钩申总算是见过大风浪,经验老到功臻化境的名家,心意神如一,出招也收发由心,间
不容发地暴退丈余,从剑尖前险之又险地撤回。
女弟子并未追袭,退回原地双手举剑屹立,眼观鼻界观心,像一座石像般丝纹不动。
“咦!”绝笔生花讶然惊呼。
钩申一时大意,几乎挨了一剑,脸上挂不住,钢牙一挫,再次逼进。
浊世狂客恰好扭头回顾,高叫道:“余小秋,让他们过来。”
余小秋手一动,剑奇准奇快的人鞘,木无表情地让在一旁,脸上不现丝毫感情。
绝笔生花及时伸手拦住了钩申,高声说:“江兄,你这位女弟子很了不起。”
浊世狂客淡淡一笑道:“她是大小罗天的女弟子中,首数第一的奇才。她的剑术出于天
南绝剑罗奇,暗器子午钉受教于千手阎罗何方。十二岁便搏杀赣南四大王与黄山四猛兽,出
道以来还没碰上敌手。”
绝笔生花心中暗惊,一面举步一面问:“男弟子中首数第一的是谁?”
浊世狂客脸色一沉,但瞬即恢复原状,冷冷地说:“就是逃走了的畜生辛文昭。”
“哦!听说他曾在九华……”
“不错。以后商兄碰到了,最好小心一些。”
“他比令高足余小秋如何?”
“他的剑术出于虚云逸士,已获大罗剑真传。”
绝笔生花更是吃惊,脱口叫:“天下一秘剑,乾坤双绝刀,你是说……”
“不是我说,而是事实。”浊世狂客冷冷地说。
绝笔生花已来至切近,脸上有戒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