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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余高的横枝上,出现穿了亵衣裤,右手握着冷电四射的江华剑,左手握着撕开了的衣
带,嘿嘿冷笑的永旭,抖动着腰带说:“无影刀名不虚传,天下间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世
无其匹。可惜,阁下有恃无恐,仅打造了三把而无备份,你没想到今天竟然三刀落空吧?”
他的腰带下面,吊着一个草人,宝蓝色劲装穿在草人身上,在树后荡出,由于有及腰野
草乱人视线,猝然出现,真像一个真人。
飞刀穿过处,恰在胸正中,奇准无比。
孙护法怔住了,倒抽一口凉气,似乎失去了反应力,死瞪着树上的永旭发呆。永旭飘然
而降,一面剥除草人的衣裤,一面说:“阁下今天是大大的失策。其一,你不该妄图侥幸,
想引诱在下追你。其二,你竟然忘了先收回射出的飞刀。翻天王,你也不想想,在下好不容
易才找到一个当年杀人如麻的匪首,岂肯就此逃走了事?在下追逐顺天王多年,岂是贪生怕
死的人?”
孙护法一咬牙,举步欺进。
永旭仍在脱草人的下某,继续说:“在下料到你会回来送死的。你的四个同伴都死了,
你不死就交不了差,对不对?”
孙护法一声怒啸,飞跃而上,铁骨扇风雷骤发,凌空下搏势若雷霆,铁骨扇张开急削而
至。
永旭丢下尚未剥光的草人,一声沉叱,剑出“万笏朝天”,电芒连续上刺,每一剑皆力
道如山。
“铮铮!”剑扇两度接触。火星直冒。
孙护法被震得横飘丈外,轻灵地飘落,脸色大变。
永旭也凛然变色,对方扇上的可怕劲道,竟然能抗拒他剑上所发的乾元大真力,不但剑
招被限制,而且铁骨扇依然完整无损。
他挺剑逼进,沉声说:“你是在下所碰上的最高明的高手,你比姬家父子的七成太乙玄
功更利害。你练的是无量神罡,看来你我将有一场生死存亡的凶险决斗。”
孙护法严阵以待,咬牙说:“无量神罡与太乙玄功皆伤不了你,你练的是何种绝世奇
功!”
“你去猜好了。”
“我问你,你找顺大王为了何事?他何时与你结了不解之仇?”
永旭本想说出结仇的经过,但呼出一口长气,懒得多说,用平静的嗓音说:“在下家在
四川,四川被你们杀得尸堆成山,血流成河,百里内只见死尸不见人烟,这就是在下穷搜天
下,誓除你们这些元凶首恶的理由。
“你……”
“第一个率兵残破剑州的人,就是你翻天王孙景。”
“哦!你是剑州人?”
“第二个血洗剑州的人,就是顺天王廖麻子,现在,我总算找到你了。”
双方已面面相对,剑扇皆发出奇异的震鸣。
孙护法的肩并未张开,扇尖前的气流形成看不见的漩涡,可从下面的草梢波动情形看出
异状。
永旭的剑下草梢,则有节奏地上升、下沉,似乎有一股神奇的无形力道,将草向上拉,
再向下压。
两人脸上的情色,皆庄严肃穆,似乎每一条肌肉皆冻结了,像是两座饱经风霜的石人。
“你有充分的理由寻仇。”孙护法沉静地说。
“你承认是翻天王吗?”
“正是区区孙景。”
“顺天王躲在何处?”
“他在等你。”
“在清虑下院?”
“不一定。
“他目下在何处!”
“随时可到。在九华,他的太乙玄功第一次失手,那人就是你?”
“不错,可惜那晚在下不知是他。”
“他并未真的失手,因为他仓卒间未能用上全力。”
“所以在下与他再次相逢,将有一场空前绝后的惨烈决斗。”
“如果你今天死了,那场决斗就不会有了。”
“在下今天是死不了的。”
“你会死的,刚才老夫已经试出你的真才实学,你的神奇绝学,并不比老夫的无量神罡
高明。”
“真的?”
“立见分晓。着!”
扇影一沉,龙吟乍起,似乎黑黑的折扇突然伸长了数倍,像一枝长枪般疾点而来,指向
永旭的胸口。
“铮!”剑影一闪,震偏点来的一扇,立还颜色,“长虹贯日”乘隙探人,剑疾吐而
出,锋尖无所阻挡地光临孙护法的咽喉要害。
但仍然慢了一刹那,孙护法已及时从剑尖前闪出,人肩俱进斜撞而人,一声异啸,扇张
开了,削向永旭的右胁肋,快如电光一闪,扇所经处,草叶纷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