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恶的力量,让赵欣和许诺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化为紧张担忧。
他们害怕叶箐习的是邪术。
玄术师,最忌邪术,更不会与邪术师为伍。
与此同时,病房外被黑气包裹,黑白无常原本耐心等待着,突然看到这么多阴气,黑无常惊恐地看着病房。
这个天师居然会万邪术,万邪术,利用无数阴邪之力,去冲破某种力量,以达到某种目的。
这种术法,被称为玄术界的禁术,虽然叫万邪术,但并不是邪术,只是使用者非常容易被这种阴邪的力量侵蚀内心,失去理智,最终沦为邪术者。
黑无常记得,这种术法,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随着那位万鬼惧怕的最强天师消失了。
怎么可能还有人能使出万邪术!
陆迟看黑白无常面色惊变,手指忽然用力握紧:叶箐会会有危险,对不对?
岂止是危险,这简直是最恐怖的危险。
然,黑白无常话没出口,一道白光出现。
厉箫忽然现身病房外,他目眦欲裂:不要命了。
话落,他猛地闪身进入病房,而陆迟,也终于慌了神,推开病房门匆匆进入。
看见犹如地狱般的病房,陆迟愣在原地,房门被狠狠关上。
无数厉鬼,争先恐后地涌入叶箐身体。
而紧闭双眸的叶箐,唇角鲜血已经蔓延到衣领内,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衣服上,染红了谁的眼,刺痛了谁的心。
现在阻止她,来得及吗?陆迟漆黑的眸森冷异常,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
他问的是厉箫。
厉箫咬牙切齿:现在不能靠近她,不然她会伤得更重。
要是来得及,他已经一脚踢飞叶箐这个不懂得自爱的死丫头了。
靠,你丫的欠陆迟的命,欠他一家人的命还不成?
厉箫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要淡定。
下一秒,掀翻旁边的桌椅,冷静不了。
仔细一想,要是叶箐死了,说不定还可以和他作伴,又回到以前搭档的日子。
然后他一秒淡定了。
厉箫不明白,对于叶箐来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别说是陆迟会痛苦至极的事情,哪怕是他一点不舒服,她都不愿意看到。
厉箫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她受人一点恩惠,恨不得十倍还回去,更何况这还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陆迟。
想到陆迟当初为了她逆天改命所经历的痛苦,厉箫忽然又理解了。
黑白无常已经在门外瑟瑟发抖。
万鬼进入叶箐的身体,狠狠地撞击这那道术法。
一点,就差一点。
厉鬼们每撞击一次,叶箐就会痛一次。
与此同时,刚逃窜到森林里准备修养的猫妖,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像是被什么气体填充,一点一点往外涨,长长的指甲已经抠穿地面的岩石。
术法,术法要被破
不,不行。
她不能被破,篡改命数的术法一旦被破,她会迅速被打回原形的,想到这里,女人强撑着痛苦打坐,妖力回流,注入术法之中,不停地叠加封印。
病房里,陆迟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叶箐,看见她紧闭着双眸,嘴里的鲜血却不停往外溢出。
男人眼眶红了一片,手指用力握紧轮椅扶手。
这就是,她说的没事?
叶箐察觉到施法者再增加封印,厉眸睁开,陆迟看见,女孩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白部分被血侵染。
心口宛若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痛到陆迟呼吸苦难,他第一次自私地想着,如果他,从未开口祈求她救爷爷,多好。
厉箫,帮忙!
叶箐一口鲜血吐出:对方加了封印。
厉箫是下一届阎王,他的阴气,可比她召唤来的这些厉鬼强多了。
厉箫看她这样,心酸又心疼,嘴巴还骂骂咧咧:活该你疼死。
说着,一个闪身,入了叶箐的身体,探寻到术法之源,使出全身力气,用力对准术法撞击过去。
即将任职阎王的阴差,阴气强势可怕。
只一瞬间,术法就被强行撕裂摧毁。
术法被摧毁,同一时间,厉箫和万鬼冲出她的身体,叶箐呕出几口鲜血,闭眼倒了下去。
叶箐!
队长!
陆迟和赵欣许诺同时开口。
在她倒下的瞬间,陆迟已经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女孩搂入怀中。
第70章 绝不放手
陆老爷子的寿元恢复后,精神变得很好,第二天就要求出院了。
老爷子也终于记起来自己做的一系列古怪的事,签了分公司的股份转让书,不仅如此,还打电话给程律师,让陈律师帮着陆明峰掌管公司。
想到这些日子的异样,老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把陆明峰一家叫到老宅,陆迟也去了。
除了陆明峰的妻子,陆子煜和陆子安也跟着来到老宅。
还没进屋,陆子煜就嚣张地说道:爷爷也真是的,公司都要给咱们了,不知道很忙吗?叫我们来老宅干啥?
陆明峰精锐的狐狸眼藏在镜片下,闻言,只觉得陆子煜愚蠢。
陆子安在把转让书送给他的路上,被陆迟的人拦截,整整关了一天,到今天早上才被放出来,而如眉又没了踪影,只怕今天是场鸿门宴。
二爷,老爷和孙少爷在书房等你们。管家态度并不恭敬地说道。
陆子煜当即不爽,不过老爷子的管家,他也不敢拿乔。
气得哼了一声,踩着台阶上去。
陆明峰和陆子安走在后面,两人对视一眼,陆明峰冲陆子安摇了摇头,陆子皱眉,却没说什么。
老爷子和陆迟等候在书房。
陆子煜率先推开门,嚷嚷道:爷爷,你叫我们来干嘛呀?
看到坐在老爷子身边的陆迟,陆子煜眼神狠戾:陆迟,是不是你又告状了。
说着,他冲上前就要揪起陆迟的衣领。
啪的一声,陆老爷子手里的棍子毫不犹豫敲在陆子煜的手背上,陆子煜疼得往后缩,嘶了一声。
陆老爷子精锐的双眸扫过陆子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动陆迟的,到底不是陆家的种,一点儿陆家的规矩礼貌都没有。
陆迟只是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只是没人能看见他眼底的黑暗已经快要腐蚀心脏。
紧接着进屋的陆明峰听见这句话,眸色暗了一寸,下意识推动眼镜,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色平和地走过去:爸,子煜这小子又干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老爷子犀利的视线落在陆明峰身上,他恢复健康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陆迟受伤后的待遇。
想到那些侮辱痛苦都是陆明峰给予的,陆老爷子面色铁青:我不是你爸,也没资格做你爸,今天叫你来这里,只是为了通知你,我陆家的财产,全都是陆迟的,你别妄想一分一毫,从今天起,你也不再是我陆远祥的义子。
陆明峰双眸眯起,一瞬不瞬地望着陆远祥,陆子煜明显受到惊吓,也不管手还疼不疼,扑过去求老爷子:爷爷,您说什么呢,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我们不管?
狠心?
陆老爷子笑了,到底是谁狠心,狼子野心还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
爸,您确定您真的不认我这个儿子了?陆明峰还是面色不变,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那双眼眸里,冷漠居多。
一旁的陆子安像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脸柔弱地落泪:爷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待爸爸,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爸爸对您尽心尽力,您受伤在医院的时候,爸爸每天都会去病房守着您,您怎么能够这样是谁说了什么误导您的话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话里内容也意有所指,暗示老爷子,是陆迟说了什么误导老爷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