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的质问声在白雾中回荡,竟传来了回声、复响不绝。
半晌后,雾里才又传来了西朔王的声音。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臣,总是在父子之前。”
“你选择站在皇上那一边,为此不惜与为父作对,这……是礼剑选择你的原因?”
“但这不对。”
“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你这么做,又怎么可能符合礼制?”
他的语气依然沉稳平静,但显然暗藏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说话间,西朔王也从雾里走了出来。
他的身影在茫茫白雾中隐现,背负双手、步履平稳,并未走近,而是停在了不远不近之处,正好能让赵皓看见他,但看见的却也只是一个在雾中时隐时现的面孔与身影轮廓。
“呵。”
赵皓难以置信地摇头:“到现在了,你还只惦记着礼剑?”
“为何不?”西朔王淡淡道:“此剑乃我赵氏圣祖所铸,它认可的、便是对的,可你又怎会是对的?”
“我怎么不是对的?”
赵皓咬牙道:“爹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的手下全是这天下间最恶之人!你们害死了多少人!人命不重要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西朔王平静道:“他们之死重于泰山,本王都记得,待大事成后,他们……都能得到补偿。”
“补偿?!”
赵皓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人死了,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