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楼,三层。
华丽而古朴的神龛上,摆放着一块无字灵牌。
香炉上只插着一柱香,烟气袅袅,在轻风中微晃,只不过,这柱香已经马上要燃尽。
于是,一只手优雅平缓地伸了过来,将这只香拔去。
这是个中年人,面目肃峻沉稳,目光平和如水,五官模样长得与赵皓有八九分相似,只是要苍老些许,发丝间的银白亦在述说他早已华年不再。
中年人拔下香后,身边立即有人恭敬地端着盘子走来,他将残香认真地按灭在盘子中央,随后转向另一侧。
另一侧,已有人递来了一支新香。
新香点燃,香头微红,轻烟沉香。
中年人接过香,开始对着无字灵牌认真躬身、敬拜。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丝毫不苟,三次躬身的角度、速度,竟是完全一致,呼吸的频率与动作相合,甚至连眼皮微垂的程度、手指轻屈的幅度,都令人感到完美无缺。
这是一个极度严谨的人。
他的发丝梳得没有半分杂岔,无论是领襟还是袖口全都见不到半分皱褶,鞋面上亦不见半点尘土。
就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是精心设计排布。
三躬敬香之后,中年人认真地将那支香插入香炉。
直到这时,一直等在他身后的人,才敢开口。
“王爷。”
那便是傅青舟在青江子记忆中见过的、那位脸上全是烧伤的“宋先生”,他轻声道:“今日情报已经送来。”
这位中年人,便是西朔王赵谅,赵皓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