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舟运气不错,他不需要另外想辙。
次日一早醒来时,他脸颊便已是又痒又痛,用手一摸,两侧脸颊已各长出了一层硬硬的壳,半个巴掌大小,触碰时牵扯到肌肉,传来一阵如针扎般的痛感。
他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七七八八,但戚然诀却不再对这脏石发起进攻,感觉就像这脏石已然成为了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不会再被识别为外来物。
“这脏石症果然有点厉害。”
傅青舟目光微顿:“这就是它除之不尽的原因?与癌症一样,扎根之后便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除不干净……”
吱呀一声,他房间的门被推开。
他们这晚是临时寄宿在村民家的,原本这村子不会有这么多空房间,但一场疫病下来,不少原本身体就不好的老人已然死去,自然也空出了几个房间,足够他们临时对付一晚。
房门推开,宁无书走了进来——傅青舟差点没认出她来。
她的脸上,也生出了脏石。
梁广昌确实将脏石生长范围控制得极好,这脏石恰好覆盖了她的双颊位置,将她眼角、嘴角附近肌肉扯动,无论是眼形嘴角都有了变化,加上她今日刻意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披散了头发,便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还好么?”
一进房间,宁无书目光便在傅青舟脸上扫了一圈:“你的脏石范围比我更大,它们会影响你正常行动么?”
傅青舟摇了摇头,翻身下床:“只有脸上……戚然诀应会自行扼制它们生长,目前来看,应不会蔓延。”
“那你要轻松许多。”
宁无书笑了笑:“我得时刻运功抵御,否则……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往我体内更深处钻。”
“找梁神医要一下药方吧。”傅青舟轻声道:“以防万一,至少他的药能让脏石暂时脱落。”
他们来到村庄中心时,梁广昌的诊台已再次搭了起来,早起的村民稀稀落落地在诊台前问诊。
今日无雪,却格外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