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忽然感觉有一丝丝心酸。
我最看不得这样的场景,我将头盔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打算离去。
三花突然就向着我狂奔而来然后抱住了我的裤腿。
“你先别走!
我主人她会什麽时候离世?
是因为意外吗?
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可不可以在这段时间多陪陪她?!”
我也很想回答它的问题,但是关于命运的安排我也无从知晓。
至于多陪陪席钰……
我看了看靠在沙发上,在暖色灯光下依旧显得寂寥的席钰……
此刻我只想把腿上的这只小胖猫撕下来,喵喵喵的,严重影响了我的思绪!
席钰虽然看不见三花,但三花能干扰我啊!
终于,她被我和三花的小动作引起了注意。
“你别在那儿站着了,过来坐会吧,可以叫个车打车回去。”
她看起来有一点儿疑惑,大概是猜不出我在那和一团空气动来动去的干什麽。
三花依旧不停的祈求着我:“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你就替我多陪陪主人吧,我求你了!”
鑒于它几乎快要将我的裤腿挠破,所以我答应了它。
“我不打算走,你有个老朋友想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
“哦?是哪个朋友呢?”
她撑着脸颊,对于我这个回答看起来有几分兴趣,不再是是神情恹恹。
“它叫……豆包。”
我的目光从鞋柜上放着的相框上扫过,获得了三花的名字。
相框里是席钰抱着三花在草地上开心的笑。
忽然间,她脸色骤变,猛的站起身朝我重重说道:“住口!”
我先为之一愣,然后有些懊悔,大概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她的禁忌?
“对不起。”
我很抱歉,可那是真的。
豆包在一旁向我翻白眼:“你不能编造一个对她而言像样的理由吗?”
我看见她颓然陷入了沙发中,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开始小声啜泣,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豆包在一旁急的上蹿下跳:“你过去安慰安慰她啊!”
这真是我职业生涯以来遭遇的最大难题,之前我从没和人这样亲近过。
让我怎麽安慰她呢?!
豆包跑到我身后拱了拱我的脚:“动动你高贵的脚走到她面前去,行吗?”
有了豆包这句话,我似乎找到了方向,我很轻易地走到了她面前。
可她依旧低埋着头哭泣。
“抱抱她。”豆包说。
我按照它说的擡起双手,而拥抱是我之前从未做过的事,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难以落下。
于是豆包窜到了我的身后趁我不注意用力推了一把。
我就这样包住了席钰。
我感觉到她身体一颤哭声一顿,和我僵住的手一样。
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秒,一秒后她抱着我的腰开始放声大哭,似乎已经忘了我是个陌生人。
也或许只是因为我是个陌生人,她才敢这样大胆。
“它已经走了,你知道吗?
你为什麽要拿豆包和我开玩笑!”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控诉,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浸透过我的衣裳落在我的肌肤上。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我说不上来。
“别难过了,它现在很好,它马上就要开啓新的一生了。”
我试着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忽然又猛地一把将我推开,拉开和我的距离,这让我环着空气的手略显尴尬。
而我那被她的眼泪洇湿的衣物离开了她的体温变得冰凉凉的。
“我要去洗澡了,你要走要留都随你。”
她扭过头抹了抹眼睛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她的意思是要你留下,她只是有些傲娇。”
豆包讨好地蹭了蹭我的手。
好吧,反正我也已经答应了它。
我打算坐下来等等她,然后了解一下她有没有什麽特别想做的事。
当我刚坐在沙发上时,一团纸突然跳了出来。
原来这沙发上到处是一团一团的纸,不仅是沙发上,我擡头看了看,茶几上也是,还放着几支笔。
这麽乱?为什麽不丢在垃圾桶里?
我挽起袖子,打算替这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收拾一下。
“那些纸团你先别丢了,那是她画的画,在画出她满意的效果之前,她可能会突然找来看看。”
“是吗?画?”
“嗯,她是个漫画家。”
我将手上的纸团展开,纸团上是校园的场景,有两个模糊的人影被胡乱画的线条遮掩。
我打开了好几个纸团,上面是不停变换的场景,有长街,有花草,有猫有狗,还有玩着滑梯的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