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你后悔吗?!
所欢,我要你死我要你和父王都死!
你们哈哈哈,你们不是背着我厮混吗?那在黄泉路上也做伴吧!
醒了?
所欢刚因为梦中的画面打起寒战,腰间就多出了一条结实的臂膀。紧接着,炽热的胸膛逐渐靠近,最后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赫连与寒将所欢拥在怀里,双手顺势往他的臀瓣上滑。
所欢心里藏着事,不太想亲热,扭着腰挣扎。
疼?赫连与寒倒没有强将他留在怀中,而是起身拿了秦毅备好的各式药膏,继而撩起被子,示意所欢自己将腿打开。
父王,儿臣不想擦药。寒气顺着四肢百骸爬上来,所欢立刻抱住膝盖,仿佛一只虾米,哆哆嗦嗦地扯着松散的寝衣,反正今儿个不用过一天也就好了。
赫连与寒又把被子替他盖回去,轻哼一声:好什么好?为父昨夜还听见你喊疼。
那是父王不肯停!还老是往儿臣往儿臣受不住的地方顶!
受不住?受不住还求着为父往那处嘶。
赫连与寒的调笑说到一半,颈侧就是一痛,原是所欢羞恼地抬手,不敢直对着父王的嘴挠去,只能对着脖颈出气。
为父今日还要入宫,赫连与寒随意用手拂过颈侧浮现的红痕,忍笑道,你要那些人如何看待为父?
狼子野心、居心不良,还纵情声色?
所欢早已不怕赫连与寒,闻言,还欲再次抬手:每隔一日就要折腾儿臣一次,父王难道还不算纵情声色吗?
赫连与寒瞧着面前张牙舞爪的所欢,在心里暗道一声小没良心的,然后由着他在自己的脖颈上又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痕。
所欢闹够了,心满意足地躺回去,裹着锦被看赫连与寒更衣。
他心情好了,念头也就多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开口时,却依旧是含蓄的试探:父王,这些时日,你见过世子吗?
不曾。赫连与寒闻言,将墨色的衣袖甩出了一道风,大步走到床榻前,好似因所欢提起赫连青而恼怒,继而掐着他的下巴,肆意地吮吸他的唇,直将人亲得七荤八素,整个人瘫软在榻上,爬都爬不起来,才餍足地离去。
所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歪在榻上怎么想怎么生气,干脆唤来瑞雪,要她将早膳端上来。
王府里的早膳都是按时辰置备好的,此刻正当时。
瑞雪将热腾腾的糕点和夹杂了中药的粥一齐端了上来。依照以往,所欢讨厌药味,熬得再久,放了再多金贵药材的粥,他不过喝上个小半碗,今日却不同以往。
所欢竟因为过于气恼,生生将一小碗粥全喝下了肚,还多吃了几块甜丝丝的糖糕。
世子妃,您的身子是真的大好了。瑞雪见状,不免喜上眉梢。
所欢将帕子按在嘴角,潦草地擦拭:
再好,也是这副德行。
他烦闷地叹气:世子的情况,你可有去打听?
瑞雪犹豫一瞬,还是将婆子被打死的事说了。
所欢听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回桌边。
他摇摇晃晃地扶住瑞雪的手,许久才回 过神:果然他果然变了。
那日,他与赫连青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瘫痪在床榻上的世子今非昔比,在扒灰之事的刺激下,彻底变了一个人。
或许,这才是他。所欢苦笑着按压着眉心,他是父王的嫡子,怎能忍得了如此腌臜之事?
他心里,定是恨毒了我。
世子妃,只要王爷还在,世子就掀不起什么风浪。瑞雪的脸色随着所欢的话,逐渐泛白,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道,您有王爷的宠爱,不必多虑。
多虑?所欢的唇角苦涩地勾起,缓缓地摇头。
他能活到今日,靠的从不是谁的偏爱。
只要世子在,我在王府的日子就不快活。所欢低低地呢喃。
他生了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口的话却彻底暴露了蛇蝎一般的心肠,连伺候他多日的瑞雪听了,都有些胆寒。
所欢自言自语:他和我之间怕是只能留一个了。
你和她之间,只能留一个。
赫连青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坐在榻上,不耐烦地喝一碗苦涩的汤药。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婆子替自己说。
你和她之间,只能只能留一个!
婆子胆战心惊地瞧着赫连青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确信自己说对了。
她满头大汗地低下头,看也不敢看跪在床榻前的侍女。
而侍女们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听了婆子的话,各自变了神情。
她们都目睹了粗使婆子的死,知道求饶是没有用处的,于是呼吸间,两个侍女就在同一时间扑向了对方。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人会变成野兽。
赫连青面不改色地瞥了眼两个侍女,床榻前的安神香静静地燃烧着,他看着那根香,直到忽然一声闷响,一个侍女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方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留下的是你呀,赫连青施施然伸手,过来。
侍女目光呆滞,夺眶而出的泪水冲刷着脸颊,在血迹和伤口中冲刷出一道白得刺目的痕迹。
赫连青嫌弃地眯起眼睛:我要你去偷世子妃的
侍女空洞的眼底汇聚起一点惊愕的光:
世子,这这
你不去,有的是人去。赫连青说完话,重新倒回床榻之上,冷笑着威胁,是去,还是陪你旁边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姐妹你自己决定吧!
奴婢奴婢去!侍女不由自主地看向倒在血泊中的人,又惊恐地收回视线。
她十根染血的手指瑟瑟发抖,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留有余温的碎肉。
但赫连青让她做的事比亲手杀死一个曾经情同姐妹的人更加恐怖。
奴婢去。
侍女闭上了眼睛,哭着说:奴婢去。
为了活命,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第82章
*
寒风刺骨的春夜里,月色朦胧。
拎着灯笼的小厮在廊下静悄悄地走过。
一道瘦削的身影从假山后闪了出来。
微弱的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她苍白的面颊。
赫然是白日里活下来的那个小侍女。
小侍女哆哆嗦嗦地抱着胳膊,硬着头皮跟在了小厮身后。
那小厮是世子妃身边的人,侍女瞧过几次,记住了他的长相。她还知道这个小厮在替世子妃养狸奴,想来是世子妃极为亲近的人,定能靠近王爷的卧房。
侍女念及此,眼角滚落下一行泪来。
她何尝不知,跟着一个小厮也难以靠近世子妃,可她别无他法。
前有狼后有虎,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小厮手里的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地闪烁。
侍女擦干了泪,硬是压下心底的不安,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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