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攀附之人权势滔天。
与此同时,秦毅已经来到了太监面前。
太监谦卑地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
这位大人,世子妃
秦毅看着他,神情莫测:世子妃既要照顾老太妃,又要照顾世子,如何再去宫中诵经?
秦毅说得直白,太监的脸白得也很彻底:可可这是皇上的
皇上的旨意,他点头,我明白。但是,世子妃无法入宫的缘由,我也说给你听了。
秦毅的态度着实算不上恭敬。
可如今的楚王府,已经没必要对皇城里的人尊敬了。
太监心如死灰地离去,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卧房内,在楚王怀里的所欢,眼皮轻轻地跳了跳。
他解开衣带,柔若无骨地贴在了父王的胸前。
现在,是所欢回报赫连与寒的时候了。
他将冰凉的小手探进墨色的衣衫:父王
赫连与寒挥退屋内沉默的侍从,再往后,便是水到渠成的情事。
第52章
待一切事了,所欢倭足地歪在榻上,身上仅披一件绣着暗金蟒纹的墨袍。
那浓墨般的色泽,更衬得他泛着水色的小腿如玉般光滑细腻。
赫连与寒坐在所欢身侧,蹙眉在榻前的碗碟里挑挑拣拣。
所欢等得不耐烦了,捞起昏昏欲睡的狸奴,饶有兴致地玩起猫儿黑环纹路的尾巴。
父王,招财又大了些。他的手在虎崽子的肚皮上摸索了几下,兴冲冲地张嘴,吃下赫连与寒递到唇边的药膳,晤父王,您不用给儿臣挑,儿臣不挑嘴。
赫连与寒暗暗蹙眉。
他自然知道所欢不挑嘴,可他更知道,所欢怕苦。
赫连与寒可是瞧见了,先前的回春丹,所欢吃得不怎么乐意,后来包裹了糖衣的补身药丸,他一改旧态,吃得毫无怨言,甚至没事就往嘴里塞一颗。
赫连与寒陷入沉思的时候,所欢翻了个身。
墨色的绸缎如流水般,自他腰间猝然滑落,于腰窝上聚集起来,露出了半片柔嫩的雪臀。那上面红梅点点,俨然是一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
赫连与寒放下银筷,生着茧子的手在臀肉上肆意游走。
所欢嗔怪地瞪了那只手一眼,抱着虎崽子,畏惧地盯着父王的胯间,犹豫再三,强忍着逃开的欲望,将注意力集中在怀中的招财身上。
他不敢再撩拨父王了。
他还没服下最后一枚化为药人的药丸,若是这个时候被破了身,怕是怕是真要死啦。
所欢越想越怕,自以为暗搓搓地往床榻里侧挪去,还用手勾着被角,试图遮住光溜溜的下半身。
可惜,赫连与寒倾身压过去,他的努力就化为了乌有。
所欢哆嗦着抬起头,感受着炽热的指尖在自己的胸膛前游走,仿佛在描摹红樱的轮廓。
他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眼神游离,拼命找着借口,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父王,不承想,他的借口还没有找好,赫连与寒先一步起身。
皇城走水那天,贺清风的徒弟来过楚王府?
所欢迷迷糊糊地歪了头,发髻彻底松散开来,遮住了半边香肩。
他轻声细语:来过,说是怕儿臣担心,特意来告知父王在皇城中无碍的。
赫连与寒点了点头,随手拎起榻前的长袍,修长的手指翻飞,不需要所欢服侍,很快就将衣带系好了。
如何?
所欢有些迟疑:父王是问贺大人的徒弟如何?
赫连与寒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不然?
他连忙将脸藏在软枕里:父王,贺大人的徒弟,一穷儿臣还熟些,那二白呢。
真真是吓人怎么就吓人了?
所欢张了张嘴,想说二白拎着的剑滴着人血,可转念一想,父王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六皇子,此时若是再假惺惺地装作害怕的模样,倒是不妥了。
他眼珠子一转:怎么不吓人?他们可是贺大人的徒弟父王,要是他们在前朝弹劾您,儿臣可真的要担心死啦。
所欢半真半假的担忧取悦了赫连与寒。
楚王将他重新搂在了怀中。
父王
所欢刚开口,便听见赫连与寒嗤笑:弹劾为父的人,何时少过?
他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更好地藏在父王的怀中,也藏起了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
楚王府世子妃公然抗旨,未能引起轩然大波。
不是皇城里的天子将他忘在了脑后,而是宣旨的太监前脚刚离开楚王府,宫里的丧钟后脚就响了起来。
被刻意隐瞒了数日的死讯,终于随着死气沉沉的钟声,传遍了盛京城。
太后的母族,郑氏一脉,数百族人齐刷刷地跪在皇城前,恸哭不已。
其中,还包括数位前朝重臣,他们身着朝服,手持朝笏,口口声声喊着冤枉,想要天子给尸骨无存的太后一个交代。
赫连生兰焦头烂额,既不能将郑氏族人直接赶走,亦不能将过错推到楚王头上。
皇城走水那日,赫连与寒与他一道,都在赤辉殿中呢!
更何况,那把火是郑太后亲手点燃的。
她临死时凄厉的诅咒,至今还在赫连生兰的梦中回荡。
你们赫连一脉,都不得好死!
于是乎,赫连生兰不仅没心思将所欢掳进宫中,连赫连与寒,都无暇顾及。
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后与太后原是一族,听闻太后的噩耗,竟悲痛交加,一病不起,不等太医医治,也跟着归了西。
雪片似的弹劾奏章堆叠在龙案上,皇城内暗流涌动,楚王府则恰恰相反。
所欢在长安院里陪面无血色的赫连青用了午膳,刚想歇下,就听秦毅来报,说赫连与寒要他准备准备,午后去猎场围猎。
这冬日里,有什么好围猎的?赫连青诧异地放下筷子,父王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吗?
秦毅如实回答:楚王殿下说,世子妃的猫儿太过瘦弱,许是腻了府中的院子,若是能在围场里跑跑,说不定,能长得大些。
这理由过于牵强,所欢脸上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他担心赫连青察觉出端倪,小心翼翼地往身侧瞥了一眼:世子
赫连青的唇角果然不自然地勾起:你的猫儿是父王送的,既然父王说它瘦弱你便带它去吧。
所欢心里咯噎一声,涌起些不祥的预感。
他转头问秦毅:父王可叫了世子同去?
秦毅顿了顿,摇头:殿下的意思是,世子身体虚弱,在王府中休养为上。
那就是不让赫连青去了。
所欢捏着筷子的手骤然发紧,难得没勇气继续窥探赫连青的情绪,匆匆起身,跟在秦毅身后,离开了长安院。
世子,歇息吧。侍候在赫连青身边的崔妈妈趁机递上了茶水,王爷不叫您同去,是担心您的身子呢。围场可不比王府,什么都没有,您何苦去受这份罪?再说了,等您的身子好了,什么地方去不得?就算是数九隆冬,也能像王爷一样,在围场里狩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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