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所欢看了崔妈妈一眼。
崔妈妈心领神会,垂首站在月门前,对他垂下了眼帘。
如此一来,所欢身边可用之人,又多了一位。
*
清荷园中的事,所欢没放在心上,回到长安园后,催着赵泉收拾行李。
世子妃,怎么这么着急?
所欢在梳妆台前挑挑拣拣:如何不着急?老太妃都病得起不来床了,我哪有心情再在府中度日。早一日去道观中清修,王府中的晦气说不准早一日散。
他说得情真意切,实际上全部心神都在首饰上王府送来充数的首饰没什么好挑的,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赫连与寒送来的一根簪子,但他还是兴致勃勃地挑了一炷香的时间,继而将挑好的首饰都放在了木匣中,递给赵泉:将我的道袍拿来。
是。赵泉满腹牢骚地应了,不多时,就将那身雪白的道袍奉了上来。
所欢进王府后,曾经穿过一次道袍,也正是那次,让他将赵泉笼络到了身边。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如月光般皎洁的缎面,敏锐地捕捉到家丁几声刻意压低的喘息,得意地勾起唇角。
你先下去吧,我要更衣。
赵泉红着脸退下。
所欢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抱着道袍,瞥了一眼在榻上昏睡的赫连青。
没了他的手帕,楚王府的世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就譬如现在,所欢用再大的声音和赵泉讲话,赫连青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他慢步走到榻前,用指尖描绘赫连青的容颜,在他的脸上寻到几丝赫连与寒的影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你且睡着吧。所欢自言自语,现在我不想看你清醒。
午后,换上道袍的所欢带着赵泉,低调地离开了楚王府。
他甚至没有惊动楚王府的总管,直接从偏门离开了。
赵泉道他是不愿劳师动众,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所欢只是不想被赫连与寒发现罢了开玩笑,他去清修,就是为了躲避楚王啊!
医师的话再次回荡在所欢的耳边。
恐有性命之忧,恐有性命之忧,恐有性命之忧
抱着拂尘的所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的身子不适合纵欲,旁人也就算了,赫连与寒可是个在榻上逼他服用回春丹欢好的色胚。
所欢不想大仇未报,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赫连与寒的床上。
世子妃,请上轿。
所欢扶着赵泉的手,钻进王府的小轿时,赫连与寒方从宫里出来。
他今日并未穿重甲,只着墨色细甲,薄薄一层覆盖在身上,犹如上好的墨玉,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把玩着面甲,问身后的侍从:贺太傅何在?
侍从哭丧着一张脸,颤巍巍道:回王爷的话,贺太傅贺太傅下了早朝以后被陛下留下,还在宫里说话呢!
赫连与寒捏着面甲的修长手指一顿,微微挑眉:还在宫里?
他的眉眼较之寻常人,过于深邃,眉峰挑起,邪气四逸,侍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蹿上天灵盖,身体反应得比脑子还快,不待赫连与寒再开口,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王爷,奴才刚到御前伺候,什么也不明白,您您问了也是白问啊!
赫连与寒嫌弃地移开视线,转而去看身旁仍旧穿着重甲的副将。
这副将随他多年,姓付名段,得了眼神,心领神会,一脚将侍从踹出去老远:
滚吧。
侍从屁滚尿流地爬远,付段则凑到赫连与寒身前:殿下,贺太傅心机颇深,此时见陛下,恐对您不利。
赫连与寒一哂,将面甲扣在脸上。
斑驳的面甲遮住了他唇角的冷笑。
这盛京城里,心机颇深的,何止是贺清风?
付段浑身一凛:您是说陛
风带走了他近乎呓语的猜测。
赫连与寒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视线所及,是无尽繁华的盛京城。
三年了。赫连与寒双手负在身后,漆黑的衣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本王给他的时间够多了。
殿下?
可以动手了。赫连与寒收回视线,伸手轻轻地摩挲着面甲,语气平静得诡异,就今晚吧。
付段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大喜之事,瞳孔剧震,几乎连手中的刀都握不住,差点脱手而出。他重重地跪在地上,眼神狂热地注视着赫连与寒挺拔的背影。
是!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嗯。赫连与寒的回应依旧是平淡的,直到来到皇城外,见了等候多时的府中家丁,才开了金口,世子妃人呢?
跟在他身后的付段闻言,脸上立时浮现出淡淡的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磨着后槽牙,忍气吞声地听。
来人老实禀告:回王爷的话,世子妃去清修了。
赫连与寒牵着缰绳的手兀地一紧,转身厉呵:什么?
回回王爷的话,世子妃世子妃去清修了!家丁被赫连与寒鹰般冷冽的双目一瞪,哆嗦着跪趴在地上,世子妃说说是家中有了撞鬼的传闻,为了为了老太妃和世子的康健他他自请去道观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凌乱的马蹄声搅碎。
付段神情大变,仓皇上马,直追着赫连与寒的背影而去:殿下!
隆冬时分,马蹄踏起层层叠叠的雪泥。
付段急出满头的汗,也未能追上楚王胯下的战马。
而候在皇城前的家丁更是连付段都差点追不上,气喘吁吁地跑了许久,终是来到付段面前:付付大人,我们王爷王爷
付段怒气未消,翻身下马,哐当地落到家丁面前:你们世子妃,是哪个道观里出来的?
家丁一愣,呆呆地思索片刻:好像好像是玉清观。
所欢的确置身玉清观中。
他不仅在,还被捆住了手腕,双腿大开,红艳艳的肉花含着一枚圆润的药丸,贪婪地吞吐。
穿着道袍的谢璧站在榻前,狂热地盯着他不断溢出汁水的小穴,手腕翻转,抓着一柄雪白的拂尘,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充血的花瓣。
柔嫩的花瓣就像是牡丹,在抽打下,颤颤巍巍地盛开,露出血红色的花蕊与流淌的花蜜。
所欢双颊透粉,睫毛沾泪,堆叠到腰间的雪白道袍压在细细一抹柳腰上,仿佛堆叠的雪。
他吐出灼热的喘息,难耐地扭动,含着药丸的肉花猛地一阵翕动,将含着的药丸吞进了穴道深处。
所欢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欢愉,紧接着,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不再娇喘,而是生生僵着,直到淅淅沥沥的汁水从肉缝里涌出来,才大口大口喘息着跌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