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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弦心中触动，却假装幼稚，挠头问道，“叔父说那是陛下自找的。”
李鹰：“不是自找的，处在陛下的位置，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浮端和山灭的事情也是如此，九衡先生告诉说过此事和陛下无关，我们不要违背九衡先生遗愿。”
随后，李鹰在容弦震惊的目光中说道，“这次泉之和君上病重，是因为受到刺激，但这个刺激是什么我们还不清楚，不能随便诬赖他人。”
“先生，像你说的陛下一点错都没有，那我们拆学宫干嘛！”
“拆学宫是为了建造更大的学宫，让咱们君上当陛下。”李鹰喃喃道，“只有君上称为仙帝，顾念天下苍生时他才不会离开我们。”
容弦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鹰看他模样，无奈道，“也不知道朱银跟你说什么了，不过你要记得，我们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留下泉之和君上而已，没有其他心思。”
……
容弦沉默许久，想到秦时渊和泉之多次被他们师徒俩抓到学宫，不说先前之事，只算眼前发生的，也是他们对不起人家。
“先生，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把书看完的。”
“妖族的孩子，开智晚，你不一样，你是聪明的狐妖，说不一定以后都得靠你，好好学吧。”
容弦点点头，回答，“先生说的，我都记下了。”
秦时渊从来到睢漳开始，多半时间都是待在泉之身旁，但泉之醒来的时间不长，几天不醒是常态，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模样。
那时他将受了重伤的容弦带回修盐，而在睢漳的泉之再次被容倾重创，两人生命垂危，容弦是陷入沉睡，不愿醒来。而泉之是因为妖术在身，养了一年终于清醒，没过多久就会沉睡。
手上拿着本空书名的书籍，迟迟不翻，容倾送来时告诉他是容弦给他的，看到上面内容时，秦时渊却没了主意，只有等泉之醒来帮他参详一二。
正想时，泉之睁开双眼，看着他手上的书问道，“君上，这书怎么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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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深寒1
“好像是刚写的，没来得及取名。”秦时渊将书籍放在一旁，侧身问道，“感觉怎么样，大夫说你这次病得严重，之前有外人在我不好问，现在你得跟我说实话。”
泉之摇头回答，“我一直这样，君上也知道。”
“君上，我地里的菜怎么样了，我睡了三个多月，那些白菜估计都烂在地里了。”
秦时渊笑道，“还惦记你地里的菜啊，放心吧，附近邻居都帮你摘了，卖出去赚得的银子在我这儿，剩下的都做成酱菜，现在吃刚刚好。”
“那就好，君上，把那本书给我看看吧。”泉之靠在床头上，脸色虚弱之色不减，原先圆润脸庞消瘦不已。
“泉之，你不用这样，陛下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你是看见我脖子上的吻痕才倒地不起的。”秦时渊说话的时候，如同诉说家常，随即接着道，“我爱慕陛下，那天也是我主动的，你不必为我伤怀。”
泉之从他手上拿书，反问道，“君上的话我从来不会怀疑，可是君上，既然爱慕陛下，又为何晕厥多日不醒。”
“……”
秦时渊沉默片刻，“情事太浓烈，陛下不知轻重，我会晕也是理所应当。”
“君上。”泉之盯着他瞧，“入魔即死，这是君上给自己施的法术，我想陛下的心意不足以让君上入魔。”
两人再次沉默，泉之低声道，“君上，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死，就算是为了君上，我也不可能死。”
“那就好，最近你睡在这儿，大家都来看你，都怕把冷风带进来，所以每次都在门外等候。”
泉之不以为然，继续道，“让陛下到私塾里去，除了是证明修盐和睢漳没有二心以外，我还想知道朱银到底要做什么。”
秦时渊：“你才醒来，这些事情就别操心了。”
“君上，对不起。”
“对不起你个头，再说把你嘴巴缝上。”秦时渊气急，“上次都跟你说了别离开仙府，你自己跑去灵岩干什么，现在好了吧，吴霜天天来这里等你，我来的时候他都在这里等着了，别不是有什么心思，我不会答应的。”
此话一出，气氛没有之前凝重，泉之无奈道，“吴君？他能有什么心思，无非是觉得因为谈生意的事情找我。”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秦时渊白眼一翻，冷哼道，“他以前对灵岩百姓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但凡有人出灵岩，他都让修者跟着出去，这样的人现在居然跑到睢漳，三个月不干正事，你觉得这事正常？”
“呃……我觉得挺正常。”
“陛下中途叫停，现在也没事了，他还赖在这儿，你一会儿把他赶走。”
泉之：“睢漳是君上管辖之地，你让他走，他还能赖在这儿？”
秦时渊：“呵，我说了，他说是你带他来睢漳审问，还没审完他不能走。”
“吴君这耍无赖的方式和吴公子蛮像的，要是知道当初吴公子缠着你，身上的脚被扯掉的事情，该是什么反应。”
泉之将书籍翻开，笑笑道，“君上把这事忘了吧，要是被容倾殿下知道，被审问的就是我了。”
今年冬季比以往寒冷，许多五十岁以上的老人缠绵病榻，没过几日，在大雪纷飞寒冬离世。
灵岩街道上，设有灵堂的人家比比皆是，安阳一一祭拜，回仙府的路上瞧见一家书铺，整条街上没有一家铺子开门，只有这一家不惧风寒将门敞开。
安阳走进时，老板裹着棉被从火炉旁站起来，笑呵呵道，“公子想看什么书，我这儿什么都有。”
老板五十多岁模样，脸上乐呵呵的，虽是惧怕寒冷，但仍然为安阳的到来高兴。
“公子，你是从仙府来的吧，看你气度不凡，我们这儿的书君上都看过呢？”
安阳瞧着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笑道：“老板，是第一次卖书吧。”
“哈哈哈，不瞒公子，确实是第一次卖书，以前卖鱼卖习惯了，这卖书怎么卖确实不知道。”
安阳瞧见一旁的无名书籍，拿起来道，“今年冬天冷得很，仙府那边都不让人出门，粮食都给送到家里，你一把年纪了，何必折腾自己。”
“比这冷的天我都见过，再说了我只是坐在这儿，还烤着火，不会出事的。”老板道。
“大街上都没几个人，难为你这么大年纪还要挣钱养家。”
“公子是仙府的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写书的书卖不出去，就花钱让我卖，虽然没人买书，可我也能挣钱啊。”
安阳翻开第一页，看不到一个字，再继续翻看，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也没见到一个字。
“这书奇怪吧。”老板估计是难得见到人，话也多起来，乐呵呵道，“看不到一个字吧，里边一个字都没有，人家还花钱让我卖，还说什么这书是有缘人才能看的。”
安阳重新翻回第一页，字迹便显露出来，随即笑道，“装神弄鬼。”
只是认真看书籍内容时，安阳神色凝重，“老板，这书是谁给你的。”
“一个路过的商人，听说还是修盐的商人，不过多年前就离开修盐，现在四处奔走，住处不定，想找也找不到。”
“修盐，又是修盐。”
安阳忧色不见，书上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关于废除修为后如何恢复灵力之书，且无需任何代价，只要按照书上的施术方式即可恢复。
他多年前入魔，在孤漠得以存活，半年前修为被秦时渊废除，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
依照书上施术方式，安阳对准屋外，两手合十，只见门外飞雪止住，虽不及从前百分之一，但身上却能感到灵力。
“老板，这书别卖了，把门关上。”
说罢，安阳头也不回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