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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悬:“一百两吗?可以。”
小姑娘却立刻摇头,“不成不成,我要一千两。”
她看起来很忐忑,迟一悬却没有丝毫犹豫,“可以。”幸好他在宋典来那里搜刮战利品的时候还拿了不少金银,要不然就得回朝歌拿钱了。
“真的吗?客人您真大方,菩萨都没您这样的心肠!”小姑娘看着高兴极了,立刻起身给他带路。
迟一悬就跟着她走,然而在进入一片闹市区后,小姑娘身子一闪,整个人如同没入江河的水珠,瞬间不见了踪影。
闹市区的灯火印在他孤零零的身影上,竟显出几分寂寥。
【陛下,她不信您。】
迟一悬叹气,“唉,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命器忍不住道:【您给价太痛快了,她把您当作图宝害命的坏人了。如果您跟她讨价还价,看起来更可信。】
迟一悬:“可我觉得那丝线很值啊!一千两能买到是我占便宜了,怎么好意思还价?”
命器:……
“好吧,如果她想要卖丝线,也不会费劲掺在符纸里了。”迟一悬回忆起那小姑娘的穿着,“应该是有人教导过她。那丝线不简单,若是暴露出来,难免不被杀人夺宝。如果卖掉,拿到的银钱她也守不住。相反,把丝线掺在符纸里,效果不出众,但也能有些效用,遇到识货但又看不出底细的人,一天卖出去几张,能是个长久生计。”
【陛下,您果然英……】
迟一悬飞快道:“赶紧看看她到家没有!”
命器彩虹屁还没吹起来就被迫打断,它任劳任怨地打开地图,找到了杏春所在的位置。
这整座银城都在命器的侦查范围之内,小姑娘以为她甩开了迟一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命器的眼皮子底下。
画面中,小姑娘七拐八拐绕了好几个地方,直到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回到自己家。
她住在城南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她的家是一座漏风的破房子,里头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家具。墙壁上满是龟裂的痕迹。
从生活痕迹上看,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只见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附近都没人后,才钻进屋子,掀开床边的破布,露出底下一只竹箱。
竹箱里卧着一条手臂长的莹白胖虫,是一只正在吐丝的蚕。
命器:【已鉴定:冰蚕,玄级妖物(已被驯化)。所吐冰蚕丝是制成道袍的绝佳材料。】
迟一悬原本以为这小姑娘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一些金子,没想到她拥有一只下金蛋的鸡!
“难怪她如此谨慎,若是让不怀好意的人知晓她有这个宝贝,她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命器跃跃欲试,【陛下,我们要强令她加入朝歌吗?】
迟一悬摇头,“先给她个标记。”
筑基修士已经能在别人身上落下标记,被打下标记的人无论去了哪里,都能被施术者知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灵力应用方法,筑基后自然而然就领悟了。就像婴儿一出生就知道怎么吃奶。
标记完杏春后,迟一悬在城里逛了一圈,对比了一下两个世界城市的区别,同时在心里完善自己对朝歌的未来规划,没多久又回到了馄饨摊前。
“店家,再来四十六碗馄饨,打包带走。”
', ' ')('店家惊愕地看着他。
迟一悬眉头一皱,“你一碗馄饨十文钱,我之前给了你半两银子,才要了四碗,你该找我四十六碗!”半两银子能兑换五百文,他的要求很合理。
店家:……
她一边煮馄饨一边嘀咕,“还以为是给的赏钱,真真白高兴了,看着像个修士,怎么那么抠……”
迟一悬补了一句,“不要香菜多加葱。”
【您是给杂役们带的么?】
迟一悬叹气:“是啊,虽然他们害我损失了一双鞋,但我能对宝贝点数做什么呢?”
还不是只能像个家长一样把他们原谅。
第23章 东家受骗
银城,青云街
夜色已深,哪怕是最繁华的青云街也逐渐睡去。
随着一家家商铺关门落锁的动静,明亮的灯火也一盏盏熄灭,最后只余下青云街正中央的奇珍堂还亮着灯。
“他们家向来如此,摆明了就是在说别人不如他家,只有他家能长明不灭。”角落里一家店铺的伙计出来倒水,水泼在街面上时倒影出远处奇珍堂那盏八角琉璃灯,不禁啐了一口。
旁边另一个伙计让他小声点别生事,“小心叫这家黑心的听见了整治咱们。”
“哼,走着瞧吧,他们家的灯亮不了多久了。”那倒水的伙计甩了甩铜盆里的水珠,回头关上了店铺门。
大门砰一声合上,带起的风扬起旁边的店招,赫然是“风行商行”四字。
风行商行在这青云街不好不坏的地方占了不大不小的两间铺面,往日里卖的都是丝绸香料珠宝一类,然而今晚,老板罗燕行却将一位炼器师请到了楼上。
这位炼器师的年纪比齐伯还要大,修为只有练气三层,像他这个年纪,这辈子晋升的可能微乎其微。
二十年前,人到中年的他终于召唤出自己的命器,一支可变幻形态的小锤子,这小锤子打人不疼,用来修修补补却十分合宜,他摸索了几年,学会了制作护甲和一些简单的武器,从那以后便以此营生,养活了一家老小。
世上那么多命器,他能靠自己的命器有个体面营生,已经是少数的幸运。
“袁先生,我高价入了一批甲片,唯恐上当受骗,想着您是炼器师,定能看出好坏,所以今日才特特请您过来掌掌眼。”罗燕行满面笑容地请老人家上楼。
袁知望摆摆手,“我就是个工匠,算什么炼器师?罗老板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的确,在长生界,真正的炼器师都是修士,只不过东极洲这种贫瘠之地哪里会有真正的炼器师光临?就算有炼器师愿意留下,也没人会请他们炼器,不是不想请,而是请不起。
所以像袁知望这种能制作护甲武器的就成了香饽饽,被人尊称一声炼器师。袁知望对此心知肚明,别人那是在客气恭维,就像路边小贩看见个修行者就尊称一声“修士”一样,他要真就以炼器师自居,那才是没脸没皮。
一上楼,他就瞧见正中一张方桌上摆着十几副甲片,屋内点了不少灯火,照得那甲片光泽温润,竟像上了一层釉。
袁知望咦了一声,快步上前,粗糙的双手在白色衣摆上擦了擦,才捧起这些甲片细看。半晌后他叹息一声,“许久没见到这么好的甲片了,这是玄甲虫的壳?”
罗燕行笑道:“正是,袁先生果然好眼光。”
袁知望爱惜地抚了抚这些甲片,“这些甲片用来做护腕护膝可惜了,全都做成护心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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