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他不相信这结果,但却朝着他料想到的最坏结果走去。
不知道是否前几日的“警告”与“劝诫”起了作用,这两日温斯尔跟失踪了似的,没再电话叨扰他,也没在公寓楼下或门口堵他。
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但以瞿向渊对他的了解,温斯尔不是这种轻易“听劝”的人,更不会因他的三言两语就反思、反省。如果温斯尔是这样的人,自己就不会被他囚禁整整两年了。
他从来都没有把温斯尔当做个正常人来看待。
瞿向渊坐在监控室,不停地回调监控录像,无论他查看多少回,都没有任何他跟温斯尔同时出现在监控下的痕迹。
尽管他将所有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片段过程仍然没有任何剪辑的痕迹。
“瞿教授,找着了吗?”
瞿向渊思绪收回,松了按压在鼠标上的指腹力气。
安保人员看出他整整一日无果的神情,略显遗憾与歉意:“丢失的手机还是找不回吗?”
“瞿教授您看……这个点,我们都得下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向渊看出他为难神色,对身旁的安保人员抱以虚与委蛇一笑,礼貌笑意尽显:“抱歉,打扰你们工作了。”
他关上那几日的监控回放页面,贴心地替监控室人员调回原本的监控画面,起身正有离开的意思。
“没事儿,这算什么事儿,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立刻通知,要是想起什么了,也可以随时来查监控……”
瞿向渊无果而返。
他不相信这结果,但却朝着他料想到的最坏结果走去。
温斯尔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他。他起初并不太过在意,事实却是……
瞿向渊才关上驾驶座车门,思绪就被关翊的一通来电切断。
“瞿律师。”
瞿向渊拨下D档,将车驶出监控室停车区,顺势向对方询问:“调查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你现在在电脑旁吗?”
“给我十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牌五个七的黑色迈巴赫停留在鹭科大南门门口。
稳斯尔接到樊远电话以后,潦草地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校门口,但没想到接他的车明晃晃地停在南门监控下方,车牌照得格外显眼。
身形较为消瘦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毕恭毕敬地站在车后座旁。
温斯尔眉宇轻拧一下,又恢复如初,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
樊远见到来人,打开后座车门相迎的同时,双手下意识地往身前交握。
“您终于出来了。”
温斯尔曲起指节刮了刮前额,略显尴尬地走上前,侧身轻挡摄像头直射的位置,眼底含着警惕朝樊远轻声询问:“至于搞这么大阵仗么?”
樊远也跟着他轻语:“副会长说……得让您回去有点儿排面。”
温斯尔:“……”
“他又来这一出。”
樊远余光轻瞥过驾驶座的司机,向温斯尔表达目前的情况不适合两人单独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示意温斯尔:“您先上车吧。”
温斯尔没再继续追问,兀自上了车后座。
车门合上,被渡上了防窥层的车窗让宽敞的车内环境比外头要沉暗了几分。
这辆迈巴赫属齐琛名下,这几年来在鹭阳市露面的次数极高,分明已经获得鹭科大校内行驶的通行许可,还是故意停留在南门门口来接他。
他不知道自己二叔在打什么算盘,也尚不清楚奶奶这次让他回去的目的所在,他也暂时无法去预料这一大番行为究竟是谁下的令。
“怎么?”温斯尔手肘轻抵在窗沿,指尖顺过侧边蓬软的黑发,“这是在为公开我的身份做预热吗?”
他又不是什么皇太子,还学封建王朝那套玩cospy不成?
樊远刚矮身坐进副驾,门才合上,就听到自家少爷传来耳边的调侃。
“这我并不太清楚,夫人只是吩咐,让我也一起回来。”
温斯尔从鼻中轻哼出两声短促的音节,没继续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岁那年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把他接回江北市,结果是每逢长假,就是把他丢在那幢山林别墅里不管不顾,就这样不闻不问了十多年,连在美国治病的那一年,也不过是让人装模作样地查看几番,做足表面功夫,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只有母亲一人而已,三年前回来后亦是如此。
温斯尔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穿梭在鹭科大,像普通人那般交际,学习,生活,活跃在同个圈层里,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无人在乎他的家庭背景。
耀石集团董事长与齐婉英深交几十年,温斯尔就读于耀石财团控股的鹭科大,只要他不疯,只要他的病情不被公众得知,他就能相对自由地继续活在齐家的眼皮子底下。
一个长孙身份,只要她带着自己抛头露面几回,走过场的人顺口随便一问,身份关系就自然而然传出去了,至于齐婉英为什么要突然兜个大弯来这么一出,温斯尔还是留了个心眼。
九成可能跟他父亲有关。
瞿向渊开车驶出南门时,碰到了辆车牌格外瞩目的奔驰迈巴赫。
鹭阳科技大学作为学费全国排名前五十的私立二本院校,国际学院更是出名,也时常被人调侃成“贵族学校”打趣一番,出现这类型的豪车本是不出奇的事情,让他多注意了几眼的原因在于……他第一天来鹭科大工作报道的时候,这辆车就停在了教务楼楼下,他依然记得赵泠霜从车后座出来以后,对车内的人毕恭毕敬地打了好几回招呼。
那时的他留了个心眼,让关翊去调查。
最后的结果也是无功而返,至今也不知道这辆车属谁名下,更是看不到车内的重要人物是谁。
车牌张扬得过分,人却遮遮掩掩低调得紧,生怕被人瞧见自己的模样,暴露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也矛盾得有点儿诡异。
法学院的院长,年逾七十的长辈,身份地位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多敬她几分才是,那日赵泠霜的低姿态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以及刚才坐上副驾驶的年轻男人背影,瞧着……
似乎有些眼熟。
待瞿向渊思绪回笼时,横停在南门口的迈巴赫已经绝尘而去,也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他回到公寓时,大差不差刚好十分钟。
瞿向渊脱了鞋匆匆回到房内,将窗帘拉得紧实,不留一丝能挤入光亮的缝隙。
文件传输完成,手机通话时长进入计时。
“瞿律师,还记得这个被模糊掉的印章痕迹吗?”
手机扬声器发出轻细的电流声响,伴随着电话那头的话音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
瞿向渊将图片放大,分辨率将图片模糊得更甚。
这枚印章属鹭阳书法协会会长齐婉英,一眼看去是蒲公英状的图形,仔细瞧看便是出自她名字中的“英”字。
一个看似身份普通的书法家,其实并不平凡。
齐婉英比他想象中的藏得要更深。
当年汇德医院忽然发生爆炸,医护人员包括病人统统都死在了医院里,未被烧毁的保险柜里,就藏着几份盖着同样印章的文件,可惜的是,那几份文件被大火烧得什么重要信息都没剩,最后关头是一名唤作叶忍姿的女医生带了份烧了仅剩三分之一的纸张逃了出去,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这个印章痕迹。
也就意味着,齐婉英跟汇德医院联系密切。
那时他和关翊调查到的结果显示,汇德医院的爆炸案是耀石集团主谋,整间医院的安防系统与监控系统都是耀石品牌。监控系统却突然在医院发生爆炸的前一天进行系统更新与维护,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
“瞿律师,咱们的调查方向可能有些偏差。”
“耀石集团的董事长,有可能只是个傀儡。”关翊声音轻顿,又道,“或者说,耀石只是他们之间搭建利益关系的桥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三方共同合作。”
“医院为他们提供器官,齐婉英以书协名义征集人体器官的买家,耀石集团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靶子罢了,大抵是为他们提供场地的支持。耀石十多年前在南郊买下的那块地,已经开始动工建医院了。”
瞿向渊耐心听到这里,点开另一份文档,密密麻麻的文字像黏在了屏幕上,无法进行编辑的扫描档案,赤裸裸地显现在眼前。
关翊又继续对他道:“这是我在调查另一家私立医院时,偷拍到的纸张页面,还是相似的印章痕迹。”
整个交易链是如何进行的,他们无法得知,但大致过程也逐渐在眼前清晰。
当初汇德医院被人匿名举报私自贩卖病人器官时,耀石集团被推到风口浪尖,公关团队及时出面才化险为夷。如果耀石真是幕后主使,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肯定早早就想到了后路隐匿自己,然而那次并没有,反而砸了不少钱去封锁媒体与大众的嘴,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去处理这场危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齐婉英极有可能才是当年……汇德医院爆炸案的幕后主使。
瞿向渊手握鼠标的力气收紧,那股暗藏在深处多年的怒意压抑在胸口处,绷得颈部连同下颚侧颊处肌肉发紧,隐匿在皮肤下的血管微突。
“我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资料我会慢慢分析。”
瞿向渊话语刚尽,另一通来电截断了他和关翊的通话。
来点联系人的姓名让瞿向渊略显惊诧。
这通来电,来得早不如说是来得巧。
“关翊,有电话进来,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好,瞿律师你小心。”
瞿向渊滑过手机屏幕的绿色圆点,语气平静地对那头道:“喂。”
“周寅。”
“找我什么事儿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2章:他记得瞿向渊当初想从他嘴里套话的模样。
齐宅依山不傍水,处于较为昂贵的半山地带。齐婉英是典型的书法家审美,连同着整个宅子,就好似复刻了明代的汉式庭院。
温斯尔每次回来,都有种穿越回封建时代的身临其境之感。
黑色迈巴赫一路上畅通无阻,仿佛所有人都识得这个车牌,像张特权牌畅行无阻。
又像是有意引人瞩目。
起初温斯尔并没多在意,直到轿车停留在院子门口时,他才注意到了其他停留在门外的几辆行政级豪车。
温斯尔正要有下车的动作时,恰好瞧见齐婉英领着着装正式的几位出门,他在车内看不清黑压压的几个人影,倒是瞧见了其中一位两鬓发白的七旬女士,是赵泠霜,她身后跟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侧过身躯,握着手机正敲击着屏幕。
这个男人看着有些许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温斯尔翕张着嘴,正要同副驾的樊远说话,却在余光瞥过驾驶座的司机时,将话语止在了喉眼里。
他索性坐在车内再作更多的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将齐婉英围在中央寒暄,笑得亲近,政商圈子皆是如此,笑容礼貌标准得就好像出自同一个培训班。
每每见到这些人谈笑风生时,他总会想起瞿向渊五年前拜访时对他露出的那类笑容。
何其相似啊。
拘谨中带着礼貌,礼貌中含着微不可见的阿谀及城府。
他也依然记得瞿向渊当初想从他嘴里套话的模样。
大约五分钟后,齐婉英才将几位送上了车。
门前的几辆行政级豪车陆续离开后,温斯尔才优哉游哉地下了车。
他从小就会看这个家族里的人眼色,尤其是回来的这三年。齐婉英将他接回来的那天,戴着墨镜宽檐帽,捂得严实,生怕别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们的祖孙关系,但凡有人上门拜访的时候,她都会随便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他回避。
突然要玩一出身份公开的花样,他不会猜不到自己的奶奶在想些什么。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温斯尔不可不能不知道他们都在做些什么,只要他有心,还能查出齐婉英和耀石集团以及那几家医院之间的交易细节。如果真要公开他的身份,也就意味着,齐婉英想把他拉入这场利益链里,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除了父亲留在他名下的重要资产以外,这也是当初齐婉英要将他从美国带回来,温至雅竭尽所能去阻止的原因之一。
再无外人以后,温斯尔才下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今天捯饬得随意,一件无袖宽松T恤配条宽松长裤加运动鞋,像个普通大学生,一眼瞧去没什么特别的,这张年轻脸蛋和身材倒是给这身低调随便的穿搭加了不少分。放在人群中颇为瞩目,豪门世家养出的贵气并不显得违和,即便身后跟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齐婉英的目光也才顺势地往他所乘的这辆轿车瞥来,踏着轻盈的优雅步伐,眼含慈祥,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别样意思。
和赵泠霜年龄相似,但齐婉英身上多了些书香气,放在封建时代,也是名门世家的千金气势,看似慈眉善目,也总叫人心生敬畏,方才同赵泠霜站在一块儿时,齐婉英身上的气质是独一且压制的。
“斯尔回来了。”
她走上前,抬手轻抚了抚温斯尔的侧脸。
“嗯,奶奶好。”
温斯尔嘴角轻扬,笑容标志乖巧得看不出丝毫异样。
“来,先进屋。”齐婉英收回手,挽过他手臂的同时,目光掠过温斯尔身后的樊远,那抹几不可见的异样转瞬即逝。
齐婉英步履缓慢,又喜穿旗袍,这会儿步伐更加缓慢,她带着温斯尔往屋内走时,也不忘同他寒暄:“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温斯尔:“挺好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和时泽,连溪一块儿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点点头:“嗯,我跟他俩比较玩得来。”
齐婉英轻叹口气:“多交交朋友对你没坏处,以前管你的那种方式太极端了,导致你都没个青梅竹马玩伴什么的。”
温斯尔大方坦然道:“不碍事儿,我能跟他们俩玩到八十岁。”
齐婉英被他逗笑:“你啊,你啊。”
温斯尔轻握齐婉英手背,带着她跃过一块较高的石块:“对了奶奶,今天找我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也不算特别重要吧,就是晚上的书协活动,想让你也出席。”
温斯尔表示不解:“为什么想让我来,我从没出席过这类活动。”
“这次不一样。”
温斯尔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什么不一样呢。”
齐婉英嘴唇轻弯,率先踏入屋内:“今晚你就知道了。”
温斯尔也不作过多的好奇的单纯发问,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间屋里除了几个在安静干活的佣人,再也没见其他亲戚。温斯尔心想这也正常,通常他那几位叔叔和姑姑只有在重要时候才会回来,比如今晚的书协活动。
“对了。”齐婉英眼神示意佣人上茶后,又看向温斯尔,“这几天先住这里吧,我让佣人重新给你收拾了下房间。”
温斯尔又是一系列乖巧的同意行为,只听从不过问。
俩人喝了口茶,谈了十多分钟日常后,这才放温斯尔回房休息。
温斯尔这三年来,时不时地被叫回来吃顿饭,参加个一两天的家庭聚会,像今天这样让他旷课好几天的要求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回樊远也跟着他回来了,齐婉英也没有一句好奇的过问。
仿佛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
齐婉英自己也明白,樊远是温至雅放在温斯尔身边的眼睛。
她们婆媳之间,暗地里似乎也藏着些同彼此的拉扯与牵制。
温斯尔前脚刚踏入房间,樊远就后脚跟上,带上门的同时,也落了锁。
“你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略显疲惫地仰躺在床位的皮质躺椅上,稍抬下巴示意樊远。
樊远从西装的隐藏式口袋里掏出探测仪,将整个房子可以放隐藏式监控以及窃听器的位置都扫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收回仪器天线,收回兜里。
“没什么问题。”
温斯尔这才起身,将自己的无袖T恤自下往上地扒了下来,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后颈,侧目看向后方的樊远:“对了,让你查的那件事儿呢?”
樊远张了张嘴,脸露愧欠:“暂时还没结果。”
温斯尔又坐回躺椅,轻昂脑袋,眼瞳不成焦距地盯着天花板,食指在沙发扶手上方轻旋:“你觉得他可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揪着这个案子那么多年吗?”
樊远轻拧眉宇,犹豫着回应:“应该……不太可能吧。”
瞿向渊当初为了佟嘉霖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他母亲帮忙的原因是什么?绝不仅是为了所谓的权力野心,公众追捧,亦或是不想要一个无辜的人坐牢那么表面的东西。就算是现在,瞿向渊也要为了佟嘉霖进入鹭科大调查耀石集团,佟嘉霖和耀石集团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瞿向渊和佟嘉霖、耀石集团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瞿向渊如此执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都是温斯尔迫切想要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瞟了眼樊远低眉深思的模样,话锋一转:“对了,刚刚那几个人里面,跟在赵老师身旁的那个男人,你有没有印象?”
“手里拿着手机的那位吗?”
温斯尔点了点头。
“好像是……”樊远一边呢喃着,一边作思考状拿出手机,翻看片刻后,道,“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樊远指腹停留在屏幕某个页面,推到温斯尔眼前。
温斯尔接过手机,将人物照片放大,眼底掠过一丝惊愣,眼瞳微暗,嘴边含着似笑非笑的意思。
“原来是他。”
那日被他撞见送瞿向渊上车的男人。
原来他就是周寅。
大片红霞铺满天际,待夜幕完全降临时,才有人上他房间敲门,给他送了套西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鹭阳书法协会的活动一般都由齐婉英亲自去操劳。作为公众熟知且大有名气的书法家,这类活动看似低调又简单。
一般都会租借耀石集团旗下的展览馆来进行。
整个展馆挂满了齐婉英的书法作品。其中一副似人形似花草的水墨画挂在展馆最显眼位置。
温斯尔盯着这幅水墨画许久,朝一旁的樊远发问:“你觉不觉得这很像一个人。”
樊远瞧看许久,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摇着头用沉默回应温斯尔。
温斯尔收回目光,转身挪开步伐。
像他父亲。
不到八点,整个展馆该来的人都已经几乎到齐,温斯尔一席深蓝西装穿梭在人流中,没人知道他是谁,也许只当他是受齐婉英邀请的其中一位人物,樊远也安静地跟在他身旁。
温斯尔鲜少穿西装,只有上国际高中那会儿才会穿得一身板正,这算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正经穿西装,发型打理得精致,比往日稍显成熟,那股名门公子的气质也被衬得更加明显。
温斯尔在一扇紧锁的大门前停顿脚步,余光扫过远处和人群社交的齐婉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面上是简单的书协活动,一旦那扇大门被打开,那将会是另一道截然不同的风景。
这些参加书协活动的人物,并非单纯地来欣赏这位知名书法家的作品。
温斯尔看向壁挂式的时钟,直至时针停在罗马数字九的那刻,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齐婉英的短信来得十分及时。
【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我马上安排好。】
温斯尔敲了个“好”字过去后,努了努下巴示意樊远到点该离开了。俩人绕过展馆消防门,往大门另一边走去。
在二人离开以后,两位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走到展馆大门前,展馆灯光逐步变暗的同时,大门也被二人缓慢推开。
另一边的场景仿佛被割裂开来,悠扬的钢琴曲平缓地从里传出,朴素的书法展览被黑暗掩盖,大门另一边的奢靡晚宴布景迅速将一切都盖过。
众人并不显得惊讶,仿佛对这样的活动已经习以为常。
大门被紧紧关上的那刻,欲盖弥彰的书协活动不过是这群人物索然无味的前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宴的奢华布景分了两层的位置,架空的二层只有齐婉英家人与她特邀的svip嘉宾。
齐婉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齐川去世得早,二儿子齐琛忙于奔波在商界,三儿子齐轩然偏爱公益活动与餐饮业,小女儿齐洛琳同温斯尔的母亲一样,热衷于活跃在政界。
温斯尔同这一家子有着不明显的距离感,他这一晚上像个无人在意的孤儿随处游荡。
只是到了特定的时候,他就该被推出来走过场了。
齐婉英站在二层栏杆处,手里拿着杯香槟,朝桌旁的温斯尔招了招手。
“来,到奶奶跟前来。”
在众人听到齐婉英对这位年轻男孩儿的所说的话时,都略微惊诧了一番。
大家的反应都在温斯尔的意料之内,他也学着齐婉英作出同样的笑容,缓步走到她跟前,像极了逢场作戏的模样。
齐婉英举杯朝一层的人群敬起:“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这次的书协慈善晚宴,一直很想对大家说,我有位常年待在国外的孙儿。”
她目光巡了眼身旁的年轻男孩儿,众人也将注意力从齐婉英身上移到了温斯尔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讶,错愕,面无表情,虚与委蛇的惊喜笑容,一层人群中的表情,对于站在二层的温斯尔来说,一览无余。
“现在他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我想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长孙……”
齐婉英将他的名字唤出时,温斯尔也学着她的举杯动作,目光巡梭在一楼纷纷抬头的人群里。
微妙的一个定点瞬间。
他同那人的视线猛然撞在了一块儿。
温斯尔笑容微僵,瞳孔轻颤了颤,握着酒杯的指腹力气无意识收紧。
好半天才接收到大脑传递出来的信息。
瞿向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3章:你为什么怕我怕成这样?
一个抬眸仰视,一个垂眼俯视。
俩人身后的场景逐步模糊,扭曲,周遭的噪音像隔了层屏障,仿佛淹没在海面之下,只剩咕噜缓慢的水声在耳边轻涌。
乍然间好似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五年前眼含着警惕痛苦的病弱少年,同如今这个满目惊诧的年轻男孩儿,猛然重叠在了一块儿。
“大家都清楚,我长子离世得早,大家方才见到的那副水墨画,便是为了纪念他,我曾经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差点儿没有撑过去,幸好,幸好他还给我留了份礼物……”
齐婉英目光慈爱地看向这份“礼物”,将温斯尔的手握得极紧。
温斯尔带着习惯性面对于长辈的乖巧笑容,将放在瞿向渊身上的目光收回到自己奶奶身上,他的两位叔叔和小姑从身后走来,将他围拥在中央。与方才在展览厅无人在意的模样截然相反。
齐琛搭上他的肩膀,轻按了按以示安抚。温斯尔下意识看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视线循着瞥过了身旁的中年男人。
温斯尔站在原地,脸上笑容更甚明显,叫人看不出任何不妥,享受着被家人围拥的幸福。
俨然一副阖家欢喜,其乐融融的温馨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想知道齐婉英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就顺势答应周寅的晚宴邀请。”
“咱们努力了那么多年,可别因此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关翊的话接连涌入脑中。
瞿向渊怎么也没想到,温斯尔会是齐婉英的长孙。
那个穿着深咖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在家和居有过一面之缘。
——“他是谁?”
——“只是认识的一个叔叔而已。”
齐婉英的长子齐川明明十六年前就去世了,而温斯尔的父亲是位唤作温杰森的美籍华裔,也是……
十六年前就离世了!
那些熟烂于心的混乱文字在脑中逐步成序。
齐川就是温杰森,温杰森就是齐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自己去查查,我为什么知道。”
——“瞿向渊,你可以试试。”
——“我想看看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温斯尔为什么会在鹭科大,为什么他查不到任何监控录像,为什么温斯尔会对这所高校了解极深,为什么也能在这里毫无顾忌地自由穿梭。
他以为这一切都得益于温至雅的权力与地位。
瞿向渊身躯僵硬,惊愣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世间巧合这么多,偏偏都让他撞了个遍。
他五年前只把温斯尔当做调查真相路上的一枚普通棋子,直至今日他才发现,温斯尔并不普通,也不简单。
瞿向渊唇瓣微抿,眼底含了些几不可见的讽刺。
温斯尔,你身上可真多“惊喜”啊。
二层中央位置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猛然割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人,都戴上了他们该有的面具,祝福、喜悦的神色就像心情一样随意切换。
唯有人群中不起眼的那一人脸上,温斯尔看到了震惊与……
自嘲。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温斯尔不甚理解地翕张着嘴,脚步无意识地往前挪了挪,身躯前倾,追问的目光才落下去,瞿向渊就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循着男人移开的视线,看向瞿向渊身旁的其他人,是……周寅,以及……赵泠霜。
“斯尔。”
齐婉英在耳边的一声轻语,将温斯尔的思绪唤回现实。他下意识侧目,垂眼看向身旁的老妇人。
只见齐婉英笑得双眼微弯,对他说:“给大家敬一杯。”
温斯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手将酒杯伸出去,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在他视线悄然游移到那个熟悉的定点时,瞿向渊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直到他看见宴会后门被推开后渐远的男人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好的说辞也被他结束得突然。
瞿向渊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要控制不住,平日里扣满的衣扣在今夜突然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比起宴厅里华丽的灯光,屋外的长廊显得昏暗孤寂。
他从十多年前开始就是为了调查汇德医院爆炸案,费尽心思进入JT律所,和周寅搭建关系,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唯二的两次意外,不可逆的变故,都来自同一人。五年前被温斯尔囚禁,迫使他的调查停滞不前,甚至几乎回到了原点。他回到JT的那三年,故意控制自己的胜诉率,以此机会来协同周寅再度进入鹭阳科技大学调查耀石财团,没料到居然还能和温斯尔再次撞见。
原来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要查的事情,他想要了解的那些人,明明就一直围转在自己身边。
他居然小瞧了温斯尔,低看了他的身份地位,忽略了他的家庭背景。
温斯尔对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纵观全局的上位者,站在高位处嘲笑他的无知,讽刺他的无能为力。
他怎么……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在后方。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急促声响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向渊。”
熟悉的呼唤在身后响起。
瞿向渊倒抽一口冷气,猛然停顿在胸腔处,憋得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瞿向渊,你怎么会在——”
他才朝瞿向渊走上前半步,对方就浑身戒备地后退了大半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离我远点儿!”
温斯尔刚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面露不解:“怎么了吗?”
“你为什么一副……”
他话语未尽,瞿向渊直接就后退了好几步。
向来心细敏感的温斯尔,将男人有些晃荡的步伐收入了眼眸里。
“瞿向渊,你为什么突然怕我怕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向渊喉眼干涩:“温斯尔,你到底是……”
温斯尔步步相逼,将他几乎逼到了墙边位置:“是什么?”
“你是……”
温斯尔打量着男人脸上的神情片刻,抢先了一步:“你现在才调查我吗?”
“我以为你五年前就查清楚了。”
他靠得更近:“所以你已经知道我在这里的原因了?”
瞿向渊哑然,神色错愕一瞬,抬眼看向温斯尔毫无波澜的面色:“你……”
温斯尔见他神色愈发不对劲,眉宇轻拧,微微下压:“你别害怕,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就不会做。”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已。”
瞿向渊没回应他的问题,只是挪开同他对视的眼睛,手腕稍微有些用力地背过身后,脚后跟往后轻挪了点,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卧蚕微鼓,眼底浮出丝难以察觉的沉色,朝他逼近:“你也是受书协邀请来的吗?”
齐婉英举办的书协活动不过是个幌子,温斯尔明白这个家族在背后都在做着什么样的交易,自然也明白受邀的这群人物中的大部分都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当他看到瞿向渊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也很震惊,他一开始惊诧瞿向渊怎么可能会在齐婉英的邀请名单上,然而当他看到周寅和赵泠霜同时都在他身旁的时候,他生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瞿向渊为了一个已经有了既定结果的案子纠缠不休,如果是赵泠霜带着他和周寅一起出席这场活动,并不意外,但令温斯尔存疑的是,他是如何跟周寅,跟赵泠霜之间处成彼此信任到这种程度的关系。
“还是说……”
你在调查些什么。
温斯尔张了张嘴,正要出口的话被一直沉默的瞿向渊截断:“你是齐婉英的长孙。”
温斯尔轻愣,疑惑的神色从眸底掠过。他没有正面否认,反倒是瞧见了男人表情的恍惚以后,继续朝他询问:“我跟她是祖孙关系,为什么会让你这么介怀?”
介怀……
说是介怀,不如说是震悚。
俩人沉默须臾,温斯尔嘴唇动了动:“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盯着瞿向渊绷紧的下颚,轻侧过身躯,挡在男人面前,稍低脑袋想要和对方对视,可他瞧着瞿向渊一直躲避的目光,心生不太好的预感。
“她曾经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吗?”
瞿向渊身躯猛然一僵,停了后退的动作。
温斯尔才抬脚往前半步,瞿向渊便直接往后撞上了长廊墙壁。
“别靠我这么近。”
温斯尔眉宇轻拧,似乎是被他耗尽耐心,这会儿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拽住瞿向渊的胳膊,扯到了自己面前。
瞿向渊脚步一个踉跄,肩膀直接撞到了温斯尔的胸膛。
温斯尔也没在乎被自己一下子拉扯的动作,撞得有多疼,只是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臂弯下。
“瞿向渊,你可以告诉我。”
在他听到温斯尔这句话时,没忍住哼笑出声,挣扎着想要逃离间,眼含讽刺地反问回去:“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温斯尔语调诚恳,平缓冷静,像是在特意安抚他。
略显昏暗的长廊悄然回荡着他的声音。
在他看到瞿向渊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情时,那些他料想过的无数个可能都似乎逐渐有了清晰的指向。
温斯尔强硬地正过男人的身躯,攥住了他藏在身侧的手腕,轻垂脑袋,抬眼看向瞿向渊避开对视的眼睛。
突然撞上来的目光,让瞿向渊怔了怔,转而堤防地眼色一暗。
“松手”二字尚未从喉眼挤出,温斯尔便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我跟她的关系,没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
温斯尔张了张嘴,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4章:瞿向渊,开门。
——“法律有用的话,我早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他难以想象温斯尔在对他说过这种话之后,还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神情。
瞿向渊太了解这类被权贵眷顾的豪门少爷,无论多么尽力地在外保持低调的形象,但仍旧享受着权势带来的特权与优待,再怎么在他面前和齐婉英撇清那层“不熟”的亲戚关系,他们仍然流着一样的血液,活在相似的环境里。
在他眼里,温斯尔和齐婉英并无差别。
良久的沉默过后,瞿向渊略显疲惫地应了他一句:“我不明白。”
温斯尔靠得更近,翕张着嘴正要继续解释,瞿向渊截断他要出口的话,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不想明白。”
“不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渊源,你不说,我迟早都会查出来,就像你来到鹭科大任职,也是为了佟嘉霖案不是吗?”
后半句话出口以后,瞿向渊神色微愣。
温斯尔见状,朝他逼得更近,鼻梁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侧。手掌从攥住他的胳膊离开,一路缓慢游移到他的颈部位置,拇指伸出,按在他的下颚处,硬生生地将他的脸庞掰正了过来。
逼着瞿向渊同他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语调放缓:“为了佟嘉霖案,来这里调查耀石财团。”
语气化作陈述句,仿佛对于这样的猜测已经掌握了个十全十。
男人瞳孔轻轻颤动了一下,温斯尔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统统都收进了眼底。
“瞿向渊……”
“你直接全部都告诉我吧。”
“你执着这个案子那么多年的真正原因,以及……”
“跟你来到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不是也有关。”
温斯尔看不透瞿向渊。
不论是五年前,朝夕相处的两年,还是现在,他总是看不明白这这双眼睛背后藏着的情绪。并非表面上恐惧他那两年的囚禁,也不是重逢后恨不得杀了他的愤恨。
是难以置信。
仿佛难以置信他是这么个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逃避。
时时刻刻都想躲着他。
究竟是为什么,他深究不出背后真正的原因。
“瞿——”
还想继续开口的话被后门推开的轰然声响蓦地撞散。
宴厅的敞亮灯光就着开了门的缝隙挤出,朝昏暗的长廊大量洒出。
“少爷,会长他在找——”
那声“您”字尚未出口,樊远急促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所及之处的灯光随着大门自动缓慢合上的过程,从走廊两旁逐渐收拢,直至剩下最后一条化作线状的光亮划过两人的身影,最后蓦然消失不见。
深长的走廊恢复一片昏暗。
樊远的视线从温斯尔的背影,落在了年轻男孩儿臂弯下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律师?”
尘封三年的记忆,凌乱的画面,声音,动作,乍然一片模糊的浮光掠影极速地在眼前掠过,不留一丝痕迹。
他作为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再次瞧见两人这幅场景时,双眼也依然被此情此景所冲击得不知如何继续开口。
不仅是樊远惊讶,瞿向渊也同样震惊在了原地。
他本该料到自己能和温斯尔重逢,和樊远的再次见面也是无法避免的,可这样的再见,却诡异得让他只想赶紧逃离。
樊远是唯一一个,除了温斯尔以外,见过他最狼狈模样依旧选择忽视的冷漠看客。
他甚至向樊远求助过。
换来的只有冷漠的转身与忽视。
他该清楚的,樊远是温至雅的人。
温斯尔率先打破这场三人相逢的诡异气氛,略显不耐地转过身,垂眸睥睨着对方:“什么事儿?”
樊远这才回过点儿神来:“会长和副会长一直在找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斯尔脸上浮出半分不耐烦:“让他们再等会儿。”
樊远稍微焦灼地走上前几步:“可是……”
他话语停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温斯尔。这种默契地传达某种意思的眼神,瞿向渊看不明白。
温斯尔眉眼微暗了暗,嘴唇轻轻抿起,保持了大约十几秒的缄默,瞿向渊趁他思考间,按着温斯尔的肩膀推了对方大半步远,从他的臂弯下逃脱,三步并两步地往走廊深处走。
温斯尔反应过来,正要跟上他去抓对方的胳膊时,樊远直接焦急地拽住了温斯尔的胳膊,强调般地重复了一遍:“您先回去。”
“他们真的在等您。”
樊远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语:“还有一件事儿,我要跟您说。”
温斯尔意会到他话语中的意思,停止了要追逐瞿向渊的步伐。
朝他的背影留下了一句话。
“瞿向渊,我晚点儿去找你。”
瞿向渊踩在地面的声音又重又急,费尽地将温斯尔刚才留下的话从脑中撇散,偏偏残留的尾音缭绕在耳际,许久才消散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从这场三人重逢的怪异气氛中逃离,瞿向渊深感无止境的窒息,手指解开衬衫最上方的衣扣时,仍在轻轻发颤。
耀石集团旗下的这个展览馆面积极大,黑夜里他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洗手间的标识。瞿向渊手肘撑着厚重的洗手间门,就着身体的重量惯性把自己推了进去。
装潢奢侈的洗手间内的灯光过于敞亮,在他推门进来的瞬间,挂壁式的香薰自动喷出水雾。
滴地一声,亮起道紫色的光亮。
浅淡的薰衣草香悠悠地缠绕在洗手间内。
瞿向渊掬了一把冷水往脸上拍。
“我想再劝你一句,不要从斯尔身上打主意,这些事儿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
“瞿律师,我不是在威胁你,是在劝你。”
“我并非不想帮你,是没有办法。”
“放弃吧。”
“放弃这个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至雅的话语涌至脑海,击穿耳膜跌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