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担心吗?你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格伦拍了拍贝利的肩膀,看着他愁容满面的样子暗自庆幸了一下早就知会过家人们自己可能会随时失联的情况,“来军部第一天你签署的保密上就有写清这些条款,幸好你还未成年,至少他们通知了你的监护人。”
贝利手里拿着早就被屏蔽了信号的个人光脑发呆,心里后悔着当时为什么没有在监护人联系栏填上奥康纳的名字。现在唯一的盼望就是芬内尔上将可以向奥康纳透露一下自己的状况,可是他昨天一到军部就被秘密转移到了这个不知道地理位置的封闭实验基地,别说芬内尔,科尔曼教授的面他也还都没见到。
“我的雌虫和我的家人互相没有联系方式,我这样忽然消失他会担心的。”
格伦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贝利才最妥帖,只能紧挨着他坐进休息室内柔软的沙发里,“你只是人消失了,整个家还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带走。你在军部工作,他应该明白这个特殊性。”格伦笑着撞了撞贝利的肩膀,“就怕你到时候一回到家发现他早就带着东西和别人私奔了,这个确实应该早早防备一下。”
这种听起来十分冒犯的玩笑却逗乐了贝利,他用一只手掐住格伦的后颈使劲晃了晃,“下辈子吧,他可爱死我了。”
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盖娅端着一个放着几杯热可可的托盘走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幸好我习惯在包里装冲泡粉,其他同学已经分完了,这三杯是我们的。”
格伦没有搭理盖娅,假装在和贝利聊得热火朝天,他刻意放大了声音,“这么看来你好像更喜欢雌虫哦?将来也会娶一个雌虫做雌君吗?”
贝利正对盖娅点头感谢示意自己现在喝不下任何东西,听到格伦的问题忽然有些难为情地放低了声音,“你小点声!什么将来,他就是我的雌君啊。”
盖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但他两秒钟就控制好了情绪和表情,把三杯饮料在每人面前摆好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用双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向贝利,“原来贝利娶雌君了呀?已经登记了吗?”
格伦也同样被这个消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没有理会盖娅的不请自来,有些生气地质问贝利,“什么情况?!婚礼都没有邀请我吗???”
“还都没有呢,”贝利一谈到自己的奥康纳就满脸幸福,他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我们的相识有些不寻常。要先带他见我的家人,然后再策划一下求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在爱情的问题上无比傻白甜,甚至曾经忽略了奥康纳身份的问题。直到最近奥康纳暴露出越来越多的不安全感才让他对自己的粗心恍然大悟。他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二十六岁的生日,贝利计划着等自己法定成年的生日当天就向奥康纳求婚。
贝利甚至还怀着对婚姻的向往考虑过礼服与求婚戒指的问题。婚礼上的礼服一定要求雄父找皇家的宫廷设计团队为奥康纳和自己专门订做,无论花多少金币都没关系;贝利在搬出家族别墅之前整理房间内保险箱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放着一只镶了很多宝石的古董戒指,到时候可以找珠宝匠师把戒指改成奥康纳的尺寸。他在想到要向奥康纳求婚之后就马上发通讯询问了自己的雌父这只戒指可不可以擅自改动,雌父说那是他已过世的祖雌父交给两个孙辈雄虫一人一个的传家宝,可以在将来结婚的时候赐给自己的雌君。没错是“赐给”,老一辈的人思想的确有些古板,但贝利觉得奥康纳值得自己平等的尊重。
还有孩子的问题。虫族的生理成年日一般都会在法定成年日前后四个月左右的区间内。生理成年后雄虫的样貌会发生微小的改变,身体素质增强,体内激素分泌发生变化从而使精液变得可以让雌虫受孕。贝利想或许刚刚回归军部的奥康纳更希望先把中心放在工作上,没关系,贝利打算完全尊重奥康纳的意愿。他们两个还都十分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孕育和培养下一代。
想到这些的贝利重新振奋了起来,他相信芬内尔能安抚好奥康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投入实验早点做出成果结束保密期,说不定还有机会在奥康纳军演归来当天在军部接他回家。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格伦和盖娅表情各异:格伦已经兴致勃勃地打算今晚和贝利共享一下求婚计划,盖娅则温柔地笑着一边向休息室外走一边嘱咐贝利别忘了稍后要去会议室开会。
没登记就好,盖娅想,没有成定局的事情都会有一丝转机。
——————
奥康纳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私人光脑。
整整过去了一天半,他满眼血丝却根本没有睡意,贝利的通讯界面已经被他当成了忏悔室,他一直在键盘上敲打剖析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他为自己的无礼、狂妄、失职和不安于本分道歉,并祈求雄主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发过去的每条通讯都无一例外地石沉大海,奥康纳越来越绝望。最开始他还有些急切的愤怒,认为贝利不应该一声不吭地抛弃他不给自己一丝改过的可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越来越慌张,这种孤身一人被遗弃的生活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他在通讯中对雄主许诺再也不会赖在雄主的床上,再不会因为工作耽误为雄主准备三餐,也不会因为妒火中烧而任性,更不敢再次做出伤害雄主的事情。奥康纳央求贝利说自己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无论是监禁、受刑、剥夺自由人权利还是处死,只要不把他赶走他就会感恩戴德地侍候雄主和他的雌君雌侍们一辈子。
他的胸腔阵阵发痛,眼眶干涩却一直流不出泪水。
“奥康纳!”文森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后开了一条缝探了个头进来,他看着办公桌前用血红色的双眼瞪着他的人打了个哆嗦,“怎么了?你今天一早从研究所方向回来以后就开始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狗,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双臂撑着桌子对文森特怒目而视,“什么事?”
文森特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奥康纳的霉头,连忙从门缝里闪身进来靠着墙根立正站定。
“N92星系第三行星上的军演区发生了原因不明的骚乱,芬内尔上将已经提前动身前去解决问题,我们也需要后天一早出发。通知已经发到每个参战士官的邮箱里,全军团只有你还没回复确认了。”
难怪芬内尔上将也没有回复自己的通讯。
奥康纳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文森特自己知道了。
今天刚一到军部奥康纳就忍不住直奔贝利所在的研究所,却被研究所外值守的军雌士兵告知由于涉及军事机密,研究院方圆一公里的地方全部清场戒严。奥康纳拿出了自己的光脑,发现周边信号并没有被屏蔽,于是询问士兵研究院里的工作人员是否仍然按时出入,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奥康纳大脑一片空白。
值勤的年轻军雌认识奥康纳,但不知道他跟研究所内工作人员的关系。他也是昨天刚刚从第五军团的另一个军区被调到这里来执行任务的,对于多余的信息他跟奥康纳一样云里雾里。
“报告上校!”年轻的军雌对着呆滞在原地的奥康纳行了一个军礼,“您是否需要我向上级申报您的来访?”
奥康纳的焦虑症状好像更加汹涌地卷土重来,他的耳鸣十分严重,几乎听不清面前士兵的声音。他摇了摇头,转身逃离了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肃静的地方。
他知道贝利即使人身自由也打定了主意不想回家也不想理会自己,他当然不会违逆雄主的意思。况且他从没见过军部内对于研究场所如此声势浩大的戒严,他明白自己的访问请求无论如何都会被驳回。
听到文森特走出办公室的奥康纳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今天上午训练时由于分神失误留下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还在隐隐作痛。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奥康纳整理好虚拟投屏上的所有战略计划,最后又在工作光脑的系统上检查了一遍自己作战机甲的全部性能状态,打算动身去机甲训练场进行自己所带队伍安排在下午的模拟作战实操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好紧身机甲作战服的奥康纳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橙色个人光脑,打开贝利的通讯界面。
奥康纳:雄主,军情有变,后天我就要随军出发去N92星系进行联合军演,能否征得您的同意?
奥康纳:今晚的晚餐您是否有偏好?请您告知,我将提前回家为您准备。
奥康纳:雄主,您今晚回来么?
奥康纳紧握光脑的双手不住地发抖,他好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踉跄地走到办公室内的沙发旁颓唐地坐在了地上。
与贝利的通讯界面上仍然寂静,如果向上翻去,可以看到几百条奥康纳的询问忏悔与哀求。他的眼泪忽然控制不住,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涌出打湿了他胸前的作战服。奥康纳抬起胳膊反复用衣袖拭去像是永远擦不尽的泪水,手指继续在虚拟键盘上敲打。
奥康纳:雄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奥康纳:最后一次,求您了。
中午的光线正足,刺目的阳光透过宽阔的窗户射在奥康纳身上,他脸上的泪痕折射着晶莹的光。
上校的牙齿终于放过了自己已经渗血的下唇,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将湿得一塌糊涂的脸擦干。奥康纳从地上站了起来,挺直的脊背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穿破光束,向训练场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演习前后邀请作战对手吃饭是第三军团的传统。”沃金斯与迎面走来仍然风尘仆仆的奥康纳握手,示意他跟随自己往室内走,“奥康纳上校,路上一切顺利?”
奥康纳站定行了军礼后才与郑重与沃金斯握手。眼前的军官看起来高大而严肃,黑色的短发和棱角分明的脸颊更显威严。他一身黑色的军装领口佩戴着第三军团雄狮的团徽,身型挺拔不苟言笑。奥康纳谨慎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走进了第三军团为将级军官配备的、被作为临时独立住所的小别墅。
“十分荣幸,沃金斯少将。一路顺利,感谢您的关心。”
N92星系设立军演区的第三行星距离首都星有大约25星时距离的路程。下了星舰和部队安顿好奥康纳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找罗恩中将和芬内尔上将报道,他急切地想见到芬内尔上将询问雄主情况,结果到了办公区才被罗恩告知芬内尔一直都带着一支部队在中央星处理审判法庭的骚乱。
军演区与外界的信号全面切断,奥康纳刚在个人光脑上确认完贝利仍旧没有在他进入军演区领空前回复他任何消息,便收到了工作光脑中沃金斯少将发来的午餐邀请。
“第三军团由于镇压政变比第五军团早来了将近一个月,”沃金斯直接带着奥康纳走进已经布置好的餐厅,伸手示意他在长桌一端就坐,“今天就由我做东,不要拘束,请自便。”
“是。”
奥康纳对于这场举办在上午十点半、仅有两人参与的午宴的确十分拘束,但这看似下马威似的鸿门宴也并不是沃金斯的本意,第三军团的传统不可以打破,他只是想应付着快速走完流程。
他的雄主蒙特专门请了一周的长假,直接向自己身为帝国元帅的祖雌父要了特批连夜赶来N92星系陪他,昨晚刚到。忙于军演备战和处理中央星骚乱的沃金斯今天凌晨刚刚闻讯赶回位于第三行星的临时住所,见雄主还在自己的床上睡着就没敢打扰。现在他只想面前这个上校快点吃完之后赶紧离开,好让自己能在雄主睡醒前出现在他面前。
“食物还喜欢?”沃金斯一边向嘴里送着肉排一边关切地询问奥康纳。
“很好,”奥康纳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厨艺后诚实地回答,“您厨师的手艺比我好了太多。”
“是么?”沃金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下嘴,“奥康纳上校成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勉强笑了一下,手下切肉的速度放慢了很多,“是的,我……在家时会为雄主准备三餐。说来惭愧,厨艺并不怎么好。”
沃金斯想到了仍在卧室睡觉的雄主,并没有注意到奥康纳忽然低落的情绪,“看来我的确失职…”他若有所思地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又拿起刀叉礼貌地对奥康纳笑了笑,“你是个合格的雌君,我还要向你学习。”
奥康纳礼貌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但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始把注意力转向盘中的肉排,快速地切块后三两口就解决了个精光。
“您过誉了,沃金斯少将。感谢您今日的款待。”
沃金斯虽然没反应过来奥康纳的忽然饥饿,但是对于在这种情况下的速战速决却十分欣赏。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与奥康纳握手送客。
“不必客气,期待明天与你军演战场相见。”
在门口目送着奥康纳敬礼离开后,沃金斯忽然卸掉了从容面具转身就要向楼上的卧室跑去,结果发现自己的雄主就穿着睡衣站在楼梯的一半处静静看着他。
“雄主,您醒了?”
沃金斯赶紧迎上去。他看到刚睡醒的蒙特浑身散发着平时没有的放松和慵懒气息,蓬松散乱的金色额发挡住了惺忪的湛蓝色双眼,正微笑着张开双臂要与沃金斯拥抱。
沃金斯连忙跑过去把身形比自己娇小很多的雄主拥进怀里。
“刚才那个雌虫是谁?”结束了长长拥抱的蒙特一边拉着沃金斯到沙发里坐下一边询问。
沃金斯却有些警惕,但他不动声色,接过家务机器人端来的茶盘放到茶几上,一边为蒙特准备早餐茶一边谨慎地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第五军团在军演中要与我对战的上校,依照传统我需要邀请他吃饭,”他认真地向茶杯中倒入适量的牛乳搅拌均匀后递给蒙特,一边观察着雄主的表情一边试探地说道,“刚才……还谈到了他的雄主……”
永远沉着又温文尔雅的帝国司法部检察长听到最后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介绍后难得地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才无奈地笑了出来,放下茶杯拉过沃金斯的手温柔地晃了两下。
“你把我想得也太花心了沃金斯。我只是觉得他十分眼熟。”
“眼熟?”
“没错,”蒙特点了点头,“他的名字是?”
“奥康纳,奥康纳·利马。”
蒙特忽然露出了有些惊喜的笑容,“果然是他。”
“雄主!”沃金斯看着蒙特明显在吊自己胃口的笑容有些着急,反握住了蒙特的手,“您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欣赏够沃金斯满是醋意的表情后蒙特终于肯揭开谜底,他拉过沃金斯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吻了一下,“为了避嫌,之前贝利的案子我没有干预,直到判决结束需要归档到民事法庭档案部前我才检查了一遍,”蒙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奥康纳应该就是被小贝利爱惨了的那个雌虫。”
“爱……爱惨了?”沃金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蒙特耸了耸肩晃着惯常习惯戴着光脑的左手手腕,“希尔透露的小道消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沃金斯陪同雄主吃过午餐后就不得不返回军演区做战前准备。他的雌父弗兰也已经从中央星返回第三行星打算为沃金斯第二天的作战演习做最后指导。
弗兰是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和的军雌。他把半长黑发的上半部分在头顶拢成一个发揪,下半部分散开将将遮住脖颈。弗兰完全没有其他军团长一样高大雄壮的身材和凶悍的面容,他比沃金斯矮了一些,身型颀长匀称,狭长清澈的黑眸仿佛永远带着笑痕般躺在俊秀的瓜子脸上。
“军团长。”沃金斯走进弗兰的办公室后敬了军礼,随后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雌父。”
弗兰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沃金斯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听说你的雄主来找你了?”
“是的,已经安顿好了。”沃金斯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害羞,为了防止雌父惯常的打趣连忙转移了话题,“雌父,中央星的情况如何?”
“勾结了外族的叛军余孽而已,不用担心。之前已经将情况上报给了总院帅,现在正由第五军团的芬内尔上将负责镇压。这样的安排或许是为了让第五军团受诬陷的军官们亲自报仇。”
沃金斯点了点头,“说到诬陷……”
听到雌子的欲言又止弗兰才从自己工作光脑的投屏上移开眼神看向沃金斯,“怎么?”
“今天我见了军演中作战的对手,经过雄主的提醒我查了下他的个人资料。”
“个人资料?”弗兰的重音落在了个人两个字上,“这样可胜之不武噢沃金斯。”
“不是……”沃金斯拿出自己的工作光脑通过加密通道将奥康纳的个人资料传给弗兰,“虽然我不会冒着违法的风险去查他的婚姻对象和判决卷宗,但是……”沃金斯点了点虚拟投屏上奥康纳在军部的免职和复职时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贝利的雌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弗兰一双凤眼惊讶得瞪大了一倍,忙点开奥康纳在军网上的履历和照片仔细端详,“很不错啊,这么年轻就当了上校,长相也很好。怪不得前两天贝利还问了我关于求婚的事情。”
“求婚???”
“没错,他计划在成年礼上给这个……哦,奥康纳,一个惊喜。”
“合着这件事儿只有我不知道?!”沃金斯难以置信,他最疼爱的弟弟居然避过了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就连自己的雄主也比自己先知道这个雌虫的存在。
“他脑袋受了伤,你要理解。”弗兰满意地对奥康纳的照片看了又看,“求婚的事要先帮小贝利保密,但是明天也不要徇私舞弊手下留情。”
“放心吧,”沃金斯冷哼了一声,“他幸好还不认识我,否则今天上午他别想吃我的饭。”
“生气不要生错了对象,”弗兰无奈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能耐就去劝劝休伊特不要天天对着希尔作天作地,这种事我作为上司和长辈不好干涉。”
“他活该,”沃金斯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希尔闷骚的代价。”
“去带着你的作战部队做体能训练,”弗兰受不了地指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表示让沃金斯赶紧出去,“快去。”
沃金斯边用光脑给对内战士们发集结指令边向训练场走去。
“他输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是一场与往常形式截然不同的军演。
传统意义上的军演规模宏大,整场对战演习都会被安排在遥远星系的荒星上,届时机甲、光弹和虚拟核武器一齐上阵,参战方也是军团为单位共同作战。
但此次军演不但将军团分成若干组随机匹配对战,更是将作战分为了三个独立的部分采取回合制记分,极大减少了伤害性,并且也着重对参演战士的体能、策略和机甲操控进行了专项训练,是每年一度大型军演间隙有效而重要的整合训练。这次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水,如果效果不错则会被帝国全部八个军团正式纳入年度考核演练当中,为帝国的军备建设创造更加完备的环境。
第一场,团队近身搏斗。
奥康纳带领着自己的队伍站在搏斗场的一边。
他的队伍全部身穿白色的作战服,战士们零散地站开,每一名军雌的翅翼都伸展着在身后小幅度晃动。奥康纳站在队伍的前端,满脸都是战前肃杀的坚毅。他紧了紧手掌上缠绕着的防护带。
象征着作战开始的光炮声在头顶炸开,奥康纳倏然张大身黑色庞大的翅翼直冲向上空,上半身肌肉隆起,半虫化的竖瞳折射着锐利的光。
“给第三军团点颜色瞧瞧。”
他一边的嘴角挑起一个轻蔑倨傲的笑,用沉沉的声音对自己的战士们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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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想起来了。
他自从来到科研基地后的三四天时常感到头痛和心悸,最开始的两天贝利以为原因仅仅是研究任务繁重从而劳累过度加上之前受伤带来的后遗症,但是晚上睡觉时越来越频繁的梦境和电影般疯狂涌入脑海的杂乱回忆让贝利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格伦听到贝利的描述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这应该是精神力即将成熟的征兆。
虽然雄虫的精神力是保证他们在虫族中永远处于统治地位的决定性因素,但这项能力也并没有那么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它的外向表现可以简单被概括成控制力,是如气场一般在精神层面使他人服从的能力。
每个雄虫精神力最终成熟的程度各有不同,就正如每个人大脑开发程度不尽相同一样,普通人与天才的区别也只是能力差距而已。有皇族血统的雄虫们往往最为优秀,强大的精神力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统治与决策优势;然而在普通雄虫身上精神力与雌性基因中所镌刻的生殖崇拜决定了雌虫与亚雌必然为他们所臣服。
在精神力觉醒的过程中贝利缺失的记忆逐渐被梦境中闪过的片段所完善。
他和托亚·莱蒙托家族的矛盾实际上要追溯到那场使他受伤的宴会之前一个月左右。
乌鲁贡人是目前可探测到宇宙中与虫族最“表面和平”的种族。两个种族于三个星纪前结束战争签订了和平条约,虫族承诺不再侵略乌鲁贡,作为交换条件,矿产资源丰富的乌鲁贡会将会与虫族建立长期的燃料矿石贸易合作,保证提供足够的矿产输入同时也要将任何新发现的矿石向虫族报备。
那块蓝色的矿石就是贝利无意间在托亚雄父的书房发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与托亚加入过同一个壁球俱乐部,但是托亚却对俱乐部中的活动不太感兴趣,那天他只是顺路去送慈善捐款的感谢纪念章而已。贵族雄虫来访,托亚雄父的一位比较受宠却不大懂规矩的雌侍殷勤地将他请进书房而非会客厅后去通报雄主,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下贝利在书房宽大的桌子上看到了那枚矿石。
乌鲁贡人当时的蠢蠢欲动在军部上层已经不是秘密,家人在军部担任要职的贝利自然同样清楚,但第七军团准将埃蒙·普里顿的反心却还未显端倪。贝利看到这块前所未见的矿石后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蹊跷,不假思索地将它装进军装口袋里沉着地告辞。
当时学期结束暑假将至,他还没来得及查证这块被他带到了学院研究室的矿石是否为乌鲁贡人秘密开采后隐瞒不报的新型燃料,也没来得及将莱蒙托家族可能通敌的猜想告诉雌父与大哥,他就在那场意外中——现在看来有可能是托亚的雄父属意安排的意外中——失去了记忆。
因为只是被砸了一下脑袋就伤到要进医疗仓并且完全失忆,贝利现在认为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脆弱。
——
“没错,乌鲁贡新发掘却瞒报虫帝的矿石燃料,”科尔曼教授对他点了点头,“但他们却用它与以埃蒙·普里顿为首的政变军沆瀣一气打算里应外合瓦解虫族。这也是海登军团长要把研究组转移到基地来并封锁消息的原因。政变的审判法庭被安排在距离首都星相对较远的N92星系也正缘于此,埃蒙·普里顿勾结乌鲁贡人对虫族发难,势必有一场肃清战役要打。”
这是贝利第一次从科尔曼教授嘴里听到除科研以外的其他信息,他感觉十分新奇。
“肃清战役?”
贝利忽然联想到提前动身前往N92星系的罗恩中将和忽然失去联系的芬内尔上将,但他并没有追根究底地询问他们是否真正与这场战役相关,因为答案是肯定的,说不定奥康纳参加的那场军演也是无形中的震慑。不过令人安心的是他十分相信帝国军团的战斗力,消灭苟延残喘的反叛余孽对与虫族来说无异于探囊取物。
“没错。”科尔曼教授点点头,神情轻松地拍了拍贝利的肩膀,“你们的科研已经获得成功,现在只需要继续收尾工作,不出一周我们就能解除隔离。在那之前学院会安排你参加一场帝国中央电视台的采访,不可以拒绝,这几天做做准备吧。”
贝利笑着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天生不喜欢出风头,正如以前一样他总会拒绝一切家族的宴会的致辞和学院的演讲、报告、采访。
但只有那一次,帝国电视台在军事大学实况转播的实验成果嘉奖典礼上,他透过厚重的天鹅绒幕布的缝隙看到台下的观礼席中一名穿着军礼服端坐的军官。他棕色的头发在贝雷帽的边缘倔强地翘曲着,一双大眼睛骄傲灵动。那名军官笑得十分张扬,让贝利看得移不开眼。
贝利曾在随雌父观看的大型联合军演中见过他,也曾经偷偷向别人打听过他。
奥康纳,第五军团最年轻的上校。
贝利走到紧张得抓耳挠腮的格伦面前抽出他手中的纸质演讲稿。他也有些紧张,出汗的左手在校制军礼服的裤缝上悄悄蹭了两下。但他也有些控制不住雀跃的心情,心脏朝向着观礼席中一个方向砰砰乱跳。
“我来。”
贝利理了理一丝不苟的领口,走进了聚光灯下。
——————
1:2,奥康纳所带领的战队在此次军演中惜败沃金斯。
综合评定结果已出,此次军演的最终胜利方为第三军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演区演练场内,翅翼伸展满身汗水的两个人刚刚结束了一场私下的近战搏斗的较量。
“不错,奥康纳,”沃金斯随手抹掉顺着脸颊淌下的汗水,慢慢收回翅翼落地,“我必须承认,你是一名实力不可小觑的强者。”
奥康纳抬头,训练场上仿生太阳的强光使他微微眯着眼,他只能看清沃金斯高大壮硕的轮廓向他伸出一只手,奥康纳毫不客气,也瞬间回收翅翼伸出右手握住沃金斯的手掌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您的手下败将而已。”
奥康纳的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任何示弱,他活动了一下在刚刚的对战中由于激烈而有些受伤的脖颈和手臂,甩掉额头上的汗水,挺胸昂头站在沃金斯的对面。
沃金斯在这三天的军演作战中早就打消了对于奥康纳的偏见,他欣然答应了奥康纳私下较量的邀请。对面的年轻人有着对于这个年龄来说绝对强悍的能力,战场上他的张扬、狠戾与沉着让沃金斯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沃金斯想这样的雌虫简直跟小贝利天生一对。
“哈哈,”沃金斯爽朗地笑笑,像大哥一样重重揉了揉奥康纳被汗水浸透的卷发,“不用灰心,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把我打败。”
奥康纳被少将忽如其来的“慈爱”抚摸得猝不及防,只好不着痕迹地避开后对着沃金斯行了个军礼。
“跟我走,去军部食堂,”沃金斯招了招手走在了前面,“第三军团传统,军演后请对手吃饭。”
军演后的食物粗糙了许多,奥康纳心里暗暗腹诽,起码军演前自己是被少将的私人厨师招待了一桌子美食,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是军部万年不变食谱的简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仍旧没有联系上芬内尔上将,就连罗恩中将的工作光脑也没有任何信息传回。军演期间紧绷的神经放松后,奥康纳终于有心思继续对于消声匿迹的雄主产生无尽的焦虑。
他只吃了两口便默默放下勺子。
“吃不惯?”沃金斯抬了抬眼,看到奥康纳的样子以后随口问道。
“并不是,”奥康纳笑了笑,“军部的饭我吃了快二十年。”
沃金斯忽然福至心灵,他舀起一大勺饭塞进了嘴里,打趣地询问奥康纳,“难道是想家了?”
“嗯……”被戳中心事的奥康纳忽然有些难过,他没有抬头,右手无措地抓起勺子在餐盘中搅动,“是的,少将。”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黯然,张了张嘴犹豫着,而后终于继续出了声,“我很思念我的雄主。”
但是他应该已经快忘记我这个雌奴了。
奥康纳在心里默默地想,他的牙齿轻轻磨蹭着下唇。
沃金斯用尽全力才忍住了笑意,他没想到奥康纳和贝利的感情已经好到了这么难舍难分的地步。如果不是军演区全面隔绝了非军用通讯的所有信号,他相信奥康纳一定会沉迷于视频恋爱拒绝任何与自己的交流。
就像希尔那个大傻子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沃金斯决定暂时先不去想自己弟弟和上司那场令人糟心的网恋,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大口向嘴里送饭,装作漫不经心地对面前低着头的年轻人钓鱼执法。
“我有一个弟弟,叫贝利,”沃金斯笑了笑,“他就快结婚了。”
奥康纳手中的勺子掉在了桌面上,软润光滑的勺子弹了两下后落在了地面上,清脆的声音被淹没在食堂熙熙攘攘的人声中。
他猛然抬头,睁大的双眼直直盯着沃金斯,瞳孔剧烈地收缩震颤。奥康纳的耳内被时远时近的嗡鸣声充斥,他感觉天旋地转,一直搁在大腿上的左手紧紧捏住了大腿处裤子的布料,他说不出一句话。
沃金斯正埋头在面前的餐盘里等着奥康纳拿出与自己近身肉搏时的凶狠气势质问自己在说什么狗屁的谣言、怒吼几句类似于贝利除了自己眼里谁都容不下之类宣示主权的话,然后自己就可以淡定地看着他,静静欣赏他反应过来后惊喜害羞的样子。
但是貌似奥康纳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甚至有些平静地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轻轻问,
“是雌君……还是雌侍?”
这种情景让沃金斯摸不着头脑,雌父煞有介事说的求婚的事保密呢?保密到狗肚子里了!他作为大哥难得的恶作剧没有得逞,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交代实情,“当然是雌君,丹斯家族的传统,雄子只娶一个。”
奥康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他没有想到等着自己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天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的有了答案。
奥康纳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在他的心房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向外源源不断地汩汩流血。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接连着颅腔都酸涩难忍,泪水到底还是没有流出来。
整个食堂发出了骚乱的声音,但是奥康纳无心理会。
———他仍感觉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就是娶雌君而已,自己只是雌奴,不会争宠的。
整个军区拉响了刺耳的防空警报。
———当贝利的侍从呢?副官、亲卫、保镖可以吗?
所有的士兵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么让他留在雄主身边当个管家或者佣人也好,他可以不要雄主的拥抱与怜惜,就站远一点看着。
数颗光弹在空中轰然炸开,耀眼的白光笼罩着整个军区。建筑和楼体在轰鸣中分崩离析,飞溅的金属和石块横飞,地面剧烈震动。
敌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的视野终于渐渐清晰,他目眦尽裂,嘶吼中半虫化的金色竖瞳迸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的上半身忽然覆上外壳般坚硬的虫甲,巨大的的暗黑色翅翼伸展,在遮天蔽日的灰暗中搅动了半空凛冽的寒光。
他用身体牢牢挡住了一片忽然射向沃金斯的等离子弹,奥康纳半边肩膀与翅翼根部流出了焦黑的鲜血。
他缱绻地想或许这是他能为雄主做的最后的事了。
奥康纳撤离了已经成功半虫化的沃金斯身边,转身抖了抖双翼。他的后背已经不再流血,焦黑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着。
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骤然振翅冲天,带领着第五军团的战士们用肉身破防向机甲仓飞去。
鳞片状的虫甲终于覆上了奥康纳半面脸颊。
为了雄主的荣耀。
为了帝国的荣光。
他一往无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奥康纳终于在手腕上的工作光脑中收到了芬内尔上将久违的信息,二级战时紧急指令弹出红色透明的全息光条投射在每一名校级与将级军官的眼前。军演不需要第三军团的所有战士参加,奥康纳所指挥的第四营并没有全员来到N92星系,于是他遵照指令带领一队临时战斗群用机甲为攻击型星舰护航。
奥康纳用最快的速度集结了战斗群,随后钻进了自己的机甲。
他刚刚一直在身先士卒地用身体破防,现在并不宽敞的机甲驾驶舱里满是血腥和皮肉烧焦的味道。他并不在意,扯下了早已凌乱成碎片挂在身体上的作训服上衣,潦草地擦了擦还未愈合的伤口中渗出来的血。奥康纳的后背与翅翼根部受伤最为严重,半蜷缩的翅翼完全缩回身体内后连带着整片后背疼到发麻,身上坚硬的虫甲已经退去,他从机甲内的急救箱中拿出一只镇痛愈合剂扎进了自己的上臂,随后套上了一件驾驶舱里额外配备的机甲作战服。他拿出个人光脑打开贝利的通讯界面迅速输入了一段话,而后吻了吻背面的刻字,珍而重之地放在了左胸前的口袋里。
机甲启动,奥康纳扫描虹膜开启了真实战斗模式。
乌鲁贡人的武装力量远不及虫族,但他们矿产丰富燃料充裕,军队配备的全都是速度快效率高的小型作战飞行器。第三行星军演区的上空被乌鲁贡的军队笼罩,数量多到遮天蔽日的飞行器正源源不断向空中和地面射出小型光弹和离子束。
在中央星的骚乱只是调虎离山的计策,乌鲁贡人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正在进行军演的两个军团,如果招架不当,这对虫族部队来说无疑会是不小的打击。奥康纳暂时还看不出这是乌鲁贡人的背水一战还是更深远计谋的开端,但分析敌方战略目前也不是他的任务,他现在带领着的队伍是战斗中护航的先锋军。
作为临时战斗群的指挥官,奥康纳经过思考后还是选择了现在这台便于移动的轻量级可飞行机甲。他的光脑上收到了临时信号,乌鲁克人将偷袭的重点放在了较为集中的星舰停泊仓和武器库,目前星舰受损,预计修复时间为一星时到两星时左右,奥康纳需要带领战斗群抵抗敌军的攻击为主舰队争取时间。
奥康纳将光脑的虚拟投屏放大在面前,双手飞快操作进行攻击部署并分批量发给每个队内战士。最后他单手扣上头盔的防护罩,发出紧急指令打开了战斗群内指挥的语音通道。
“卢克带一队二队两翼包抄防守,斯旺带三队四队从高空绕后攻击同时挡住敌方增援,五队跟我对面迎敌。命令结束,执行。”
奥康纳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机甲与身体连通的驾驶传感器后系上全身的固定器和胸前的防护甲,最后一遍确认无误后打开了驾驶开关。动力加速器打开,他的机甲瞬间腾空而起,带领着小队向敌方冲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紧张,”格伦为贝利梳了梳许久没空打理而长得半长不短且略微蓬松的黑发,“这次是录播,他们肯定会把你结巴的地方全部剪掉。”
贝利笑笑不理会这句打趣,继续埋在自己的工作光脑中戳键盘。虚拟投屏被设置成了隐私模式,格伦在一边旁敲侧击地窥探了半天未果后终于放弃了询问他到底在干什么的打算。
“贝利才不会紧张呢,倒是我,手都有些发抖。”
盖娅看起来有些雀跃,他侧着身子微微朝向贝利一边,正在对着自己那面能把人脸每一个毛孔照清楚还自带智能补光的化妆镜扑粉,过于甜腻的香气已经让格伦反感地打了两三个喷嚏。他的紧张看起来也只是嘴上说说,所有人都看到他刚刚无比凡尔赛地化了两条极细的眼线,手稳到可以去做艺术品的文物修复。盖娅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现,因为他作为实验组的代表被安排和贝利一起接受采访。
贝利没什么反应,安静地敲了一会儿光脑后抬起头拉着格伦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知道罗恩中将的近况吗?”
提到自己刚确认关系没多久就分隔两地的恋爱对象,格伦自己也很忧愁,“哪可能知道,我也联系不上外面。怎么想起来问他?”
“我这两天心里不太踏实,”贝利摇了摇头,“还没跟你说过,我的雌君也在第五军团,但我同军部达成了保密协定,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是谁。”
“放心,一个军事演习而已,”格伦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显得很意外,他拍了拍贝利的肩膀,“看日子他们快回来了,咱们也要被放出去了,你的情书可得快点写。”
贝利看着格伦探究地看着自己光脑的眼神失笑地晃了晃手腕,“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写什么情书,这是财产转让协定的起草文件。”
格伦吃惊地要跳起来,“还没结婚你就想离婚??”
“你好像没带脑子,”贝利实在受不了格伦白痴一样的脑洞,对他翻了个白眼,“他跟我在一起太委屈了,我想不出其他更多的办法补偿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这件事贝利想了一整个晚上。奥康纳是他隐隐暗恋了快一年的人,但没有过什么感情经历的贝利并不曾做出进一步的行动,甚至也没有刻意创造见面的机会,他只是将重心放在学业而选择把这份情愫暂时保存在心里,没想到这名自己仰慕的上校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自己的雌奴。
贝利曾经幻想过的相遇和追求被难料的命运全部抹去,留给奥康纳的只有屈辱、不公和失去一切的绝望。他不清楚奥康纳在这之前有没有喜欢的雄虫,不知道奥康纳对之前待他并不好的托亚有没有感情,也不知道没经历过这一切的奥康纳会不会喜欢自己。他就这样空降在自己面前,不得不接受一切被动的、残忍的安排。但无论如何所有现状都无法改变,贝利不想多问也绝对不会放手。他只能尽量在一切方面补偿奥康纳,给他更多的偏爱与照顾,给他更多的自由地位和财富,贝利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偿还奥康纳本应得到却被无情剥夺的浪漫。
但是格伦却搞不太懂什么样的人跟贝利在一起还会觉得委屈,不过他不打算深究,毕竟他明白爱一个人总是会觉得无论对他多好还总是不太够。
“挺好的,”格伦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有采访,快把你色令智昏的笑容收一下。”
——————
【机甲右臂损伤,机甲机动性能剩余75%,弹药储备量剩余60%。】
乌鲁贡人的小型飞行器遮天蔽日,一轮攻击结束后马上低空撤后回到主舰填充弹药,源源不断的光弹攻击压得奥康纳的战斗群节节后退。大型离子束发射器隐匿在飞行器中间,经过半个星时的对战后已经基本确定了各小队指挥官的机甲,正瞄准卢克和斯旺高密度攻击。奥康纳的情况甚至更加糟糕,他那架特意为迅捷移动而选择的轻量级机甲承受攻击的能力比普通作战机甲低了50%,他只能费力地躲避袭击,同时指挥各小队的防守与进攻情况。
新一轮的离子束裹挟着光弹直直向奥康纳飞来,他身体下意识化出虫甲,束瞳猛然收缩,控制机甲在空中向右后侧翻了两周,左后侧的发动器喷出气体稳住身形,奥康纳敏锐地发现了一处空隙后一刻不停地集中左右两臂的火力向离子发射器猛然攻击。
【机甲左右臂各损伤30%,机甲机动性能剩余60%,弹药储备量剩余50%】
奥康纳的机甲左臂被一枚光弹擦过,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的肩膀狠狠撞在了狭窄驾驶位的侧壁上,他来不及反应,命令五队的战士们散开攻击,三四队分出一半人员集中攻击乌鲁贡人的弹药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接到芬内尔上将发出的指令,距星舰修复完毕还有二十分钟左右。他的机甲为了减轻重量并没有配备自我修复系统,奥康纳只好尽早后退至机甲仓更换普通机甲。
这时巨大的冲击波忽然而至将奥康纳掀翻出一百米,其他的机甲也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奥康纳头晕目眩,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机甲左臂便又被一个光弹击中。
【机甲左右臂损伤85%,机甲机动性能剩余40%,弹药储备量剩余45%】
耳边随后而至的巨大轰鸣几乎掩盖过语音通道里斯旺的汇报声音,奥康纳的五脏六腑都被纷至沓来的攻击震得生疼,他无暇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
“报告上校!敌方弹药舰上有舰载武器!十秒前的重炮攻击致使三四队伤亡过半,请求支援!”
周身的爆炸声与对战声笼罩了第三行星军区的整个上空,奥康纳从未如此冷静。他放弃了更换机甲的打算,打开全队语音通道。
“一二队援前抵抗重火力攻击为星舰争取时间,三四队防守撤退,一队跟我低空绕后,全部火力摧毁敌方弹药舰。”
【机甲体损伤70%,机动性能剩余35%,弹药储备量剩余45%】
奥康纳用两秒的时间检查了机甲传感器,确认无损伤后骤然向下空冲去。他冲在最前,带着五队的战士灵敏躲避着攻击低飞迂回,为了节省弹药他选择暂不攻击,朝着隐藏在无数小型飞行器和浓浓烟雾中的巨大弹药舰冲去。
“第五军团战斗群,为了帝国的荣光。命令结束,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鲁贡的弹药舰受到新一波攻击的重创,短时间内就定位了攻击来源,炮口对准了奥康纳带领着队伍的方向,重炮集结了新一轮的火力疯狂射来。
【机甲体损伤95%,机动性能剩余20%,弹药储备量剩余40%】
一股腥甜的气味在奥康纳的口腔中扩散开来。他的机甲防御力太过底下,连绵的重型攻击使他越来越难以招架。但他利用灵敏的移动力找到了弹药舰的动力舱,刚打算集结战士集中火力攻击,他便又被一片离子束击中了机甲胸口的部位。
他的胸腔受到震动,剧痛使他从喉咙喷涌而出的一口血堵在了喉头,他不敢轻易打开驾驶服头盔的面罩,只好勉强自己努力做吞咽的动作咽下血对着光脑下集结指令,但他发现光脑由于刚刚剧烈的撞击已经破损失灵,原本声音嘈杂的语音通道现在静谧得连杂音都没有。
【机甲体完全损坏,机动性能剩余10%,弹药储备量剩余40%,请立刻返航!】
奥康纳努力向后转头,除了爆炸的浓烟与弹药的火光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膜已经破裂,把他与战场的纷飞的炮火暂时隔绝开来。他的世界死一般沉寂,安静使他的心瞬间无比平和。没有传说中临终前美好回忆的走马灯,没有面对战争的恐惧和退缩,奥康纳勾了勾嘴角,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艰难摸了摸贴身佩戴的项链,上面刻着他和贝利的名字。
奥康纳感到自己已经得到很多了。
他现在终于有时间回忆一下贝利,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憾。他得到过拥抱、亲吻和尊重,收到过精心准备的礼物,绝望时得到过安慰、走投无路时有过一个家,分别之前有过整整一晚与贝利相拥而眠的机会。这已经超出了自己应得的范围。
奥康纳滑动身侧的手柄,将机甲的机动马力调整到最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雄主可以看到自己的道歉与忏悔,并且不要忘了他。
这些思绪只占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机甲可视范围内,奥康纳瞄准了敌方弹药舰的动力舱,把机甲弹药舱关闭,设定了二十五秒的自爆程序。
还是让雄主忘了自己吧,奥康纳笑了一下,他想就算自己的尸体能被找到,也不会太好看,吓到贝利就不好了。
他按下了加速按钮,向乌鲁贡部队的中心冲去。
——————
结束采访的贝利向着休息室走去,挥手谢绝了盖娅一起吃饭的邀请。
忽然他颅腔正中大脑剧烈刺痛,巨大的刺激使他几乎无法站立,直直向前扑在了格伦的身上。他睁着眼睛,但是满目都是耀眼的白光,他的身体忽然而至一场错骨的痛苦。
奥康纳。
他无声地喊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校各项身体机能稳定,生命体征正常,左腿髌骨碎裂后未经调整迅速愈合,碎骨压迫神经。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失去高强度行动能力无法在战斗部队服役。”
首都星第五军团医院的重症诊疗室里,奥康纳已经从治疗仓中被转移到了监护病床上。
他当时自杀式引爆了敌军弹药舰后不到五分钟,帝国的所有重型作战星舰便完成修复,在帝国的强力攻击和奥康纳造成的毁灭性打击双重作用下,乌鲁贡军队节节败退,不足一星时就全军覆没。
战后清理战场时听到战斗群汇报的文森特中校心急如焚地领着一个星舰战斗小队展开地毯式搜索,随后迅速通过机甲与光脑定位找到了掩埋在废墟下的奥康纳。
谢天谢地奥康纳的轻量型机甲的驾驶室有简单且粗暴的茧型保护舱,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迅速闭合防止了驾驶员被爆炸引起的巨大冲击力将身体撕得四分五裂。芬内尔上将听到汇报后迅速远程派遣了一辆急救舰来救援,奥康纳被塞进治疗仓后由上级特批马不停蹄地向首都星返航。
了解了战事始末的芬内尔上将在指挥中心的办公室内愣怔地坐了很久。奥康纳这场自杀式袭击虽然减少了一定程度上的伤亡、大大加快了战斗速度,但在他看来实在太过痛心。如果奥康纳的光脑没有损毁、如果他再多坚持五分钟……但是战场上没有如果,作为优秀的战士不会有犹豫。
他不知道如何向贝利交代,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命令奥康纳做好家庭和工作的平衡,现在直接生死未卜;如果奥康纳不幸有了永久性损伤,他也实在无法左右将来贝利对他的态度。
不过这件事太奇怪了,芬内尔上将的全息投影就站在奥康纳的病床前,他紧促着眉头看着光脑上被回传的检查结果和虽然仍是浑身伤口但已经可以靠着床头半坐起来的奥康纳,觉得事情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左腿?内脏呢?脑部呢?其他地方没什么问题?”
站在一旁的军医对于奥康纳强悍的体质也同样费解,但他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惨烈和这名上校刚被搜寻队挖出来时支离破碎的惨状,于是公事公办地回翻着诊疗报告。
“脏器和脑部都没有受损,上校的外伤严重,但只是由于受到了弹片辐射而减缓了自愈,在治疗仓中辐射已经被消除,随后的愈合需要配合服药,大概三周就能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沉默地靠坐在床上。
他的耳膜已经愈合了大半,但对于床脚军医和芬内尔的谈话并不关心,只是不错眼地盯着病房墙上挂着的、为病人打发时间的电视,轻轻皱着眉头。
电视还在静音模式,但是帝国军事频道的新闻往往都会在屏幕配备字幕。他的眼睛也有些损伤,他只好微微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个大概。
但是内容不重要,无非是帝国军事大学的研究院联合第五军团研发出了高能效的机甲燃料,随后被证明也可以用于为星舰提供长久动力。研究组的两位主要研究员正在接受采访,他们有着年轻学者特有的春风得意,坐在右边的亚雌看起来美丽又活泼,说到开心的地方总是微笑着向自己的同事偎依过去;左边的雄虫看起来俊美且温和,他也一直笑着看向镜头,奥康纳忽然由衷认为那两个人十分相配。
自己的雄主,和那个叫盖娅的亚雌。
“他的腿呢?别给我什么该死的治愈率!他是第五军团最年轻的上校,这次的战役里立了最大的军功!我要的是痊愈!”
芬内尔上将看起来十分激动,对着满脸无奈的军医怒吼。这份迁怒并没有影响到奥康纳,他的眼神已经离开了电视,双眼放空地盯着盖在腿上的被子发呆。
“芬内尔上将,”军医示意芬内尔冷静下来,“我已经向位于S63星系中央星隶属于海军第一军团的疗养基地提交了申请,鉴于上校的档案显示已婚,只要得到雄主的签字就可以立即派遣紧急医疗舰送上校去进行治疗修养。为期一个月,如果病人积极配合,有很大几率完全康复。”
“先送他去,签字的事情我来搞……”
“不用了。”
奥康纳打断了芬内尔上将的话。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用手指轻轻刮蹭着腿上的被子。他的嗓音沙哑,却由于耳膜的损坏而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芬内尔上将有些难以置信。
“我申请调离作战部队,”奥康纳一字一字、缓慢而没有音调地说道,“文职、后勤、降军衔,都可以。”
芬内尔上将被奥康纳的反应震惊到不知如何应对,僵持了好久后才暴怒地询问原因,但奥康纳执拗地不置一词,用沉默来拒绝在转院疗养同意书上患者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芬内尔现在本人就在病房中,简直要抄起身边随意一样东西朝着奥康纳的脑袋砍去。但他看着奥康纳苍白的脸和病服下隐隐露出的缠了一身的绷带,却无论如何也再骂不出一句话。
当他让军医先出去留给两人一些单独谈话时间后,刚刚打算继续劝解的芬内尔又被奥康纳打断了。
“我不是贝利的雌侍。”
芬内尔怀疑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奥康纳没有理会,继续低着头缓慢而又艰难地大声说了下去。
“我被判给了托亚,后来又被送给了贝利,以雌奴的身份。”
奥康纳的声音有些哽咽。
“雄主要娶雌君了。如果我离开,他就不会要我了。”
奥康纳越来越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他只好继续提高音量,在芬内尔听来好像在哭泣地嘶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会娶一个。我不想走。”
——————
贝利艰难地睁开眼。
这是他在一个多月以内第二次从治疗仓里醒来。他浑身几乎疼的无法动弹,用尽全力才挪动手臂按了一下仓壁上红色的呼叫按钮。
仓门缓缓打开,机械臂支撑着仓内可移动的治疗床把贝利平缓地托了起来,雌父弗兰和大哥沃金斯的全息投影早就焦急地等在了外面。
“究竟发生了什么?”
弗兰收到贝利无缘无故晕倒的消息和他的检查报告明细后,向来温柔的他难得地震怒。他放心地将自己最小的雄子交给第五军团,准许了一切工作安排和秘密隔离,几周后他得到的却是贝利脏器受损不支昏倒的结果。
沃金斯更是暴怒到想开着星舰直接去炸掉军演区第五军团的基地,却被仍存留一丝理智的弗兰拦了下来。
“孩子,我确认你没有生命危险后,就想等到你醒来再做决定。你诚实一些告诉雌父,是谁干的?”
贝利轻轻摇了摇头。
“奥康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沃金斯心疼地几步就走到了贝利的床边,他的全息投影伸出手虚虚地摸了摸贝利有些苍白的脸,“他没有生命危险,现在重要的是你!谁干的?我去把他炸成灰!”
听到奥康纳没事的贝利松了一口气。他慢慢抬起手腕,只看到了自己的工作光脑,于是只能忍着体内的的剧痛缓缓坐了起来。弗兰和沃金斯在一边看得着急却没办法帮忙,只能命令一旁私人医疗团的主治医师和医护人员过去将贝利扶稳。
“我感应到了他的危险,就帮了他一下。”
贝利精神力觉醒得十分及时。
他在剧痛晕倒时,意识其实无比清醒。周围时间仿佛静止,他失去对周围现实世界的感官,却莫名地能在自己的身体上感应到所有即将发生在奥康纳身上的伤害。
大脑、脑干、肺部、肝脏、脾脏、脊柱、中枢神经……
他选中了所有可能致命的内伤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奥康纳之前一直有认真吃药,他外伤愈合的速度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很想把一切伤害全部转移,但可能出于精神力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只能选择一部分。
他没顾虑太多,只是想如果自己死了,奥康纳也能快些恢复过来,去过本来就该属于他的自由的生活。
“奥康纳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了这么多伤?”
——————
“奥康纳,”对着光脑沉默许久的芬内尔上将终于发出了声音,他小心翼翼,用着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用过的温柔的语气商量,“这件事我去和贝利谈,你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麻烦了,上将。”奥康纳终于抬了头,他用通红的双眼盯着芬内尔,左手抚上了受伤的膝盖,“没有瘫痪就好,我自愿的。”
芬内尔难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贝利的通讯一直无法接通,他刚刚通过贝利的第二监护人、第三军团沃金斯少将的通讯得到贝利对于奥康纳转院疗养的批准,现在便又不得不如实回复奥康纳的拒绝。
沉默笼罩了整个诊疗室。
过了不到十分钟,病房厚重的隔菌门就被外力打开重重拍在了门边钢制的仪器设备台上。
在赶去第五军团的路上贝利要被气疯了。
战场上的自杀式攻击、回军后拒绝治疗,他搞不清楚奥康纳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发展事业?爱上了其他人?想离婚?……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总该坦诚地对自己说。自己这么爱他,无论怎样他都会同意的。
就像这次,自己还不是没有犹豫地不惜用自己的命换奥康纳的命;还不是心疼他忍着还没痊愈的伤不顾雌父和大哥的劝解急着来探望?
贝利忽然感觉一阵心酸和委屈。
他命令雌父派来保护他的亲卫队一路武装开道,最后暴力破开了诊疗室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安静靠坐着的奥康纳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后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跪在地上。也许是浑身上下都在痛,他满头的虚汗沁湿了额前凌乱的卷发。贝利看着奥康纳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望向自己,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冲过去狠狠甩了奥康纳一巴掌。
奥康纳被扇得歪在了地上,额角撞在地面。他一动不动地侧倒着,咚得一声闷响在安静又不宽敞的病房里阵阵回荡。
贝利瞬间心疼了,还没完全恢复的脏器损伤和脑震荡刺激得他一阵眩晕,他一时无法动作呆在了原地。
奥康纳却慢慢撑了起来,一身的伤痛和发懵的脑袋使他无法再跪直身子。他只好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两步紧贴着贝利,努力仰起脸凭借本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雄主,听说您要娶雌君了,”奥康纳的耳膜生疼,越发听不清自己和周围的声音,他只能努力用自己嘶哑破败的嗓音一字一句大声喊出来,被贝利打得一侧红肿的脸上维持着他并不熟悉的讨好与驯顺,“我想家里一定需要雌奴侍候,求您把我留下吧。”
贝利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狂涌下来。
他不明白奥康纳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自己遍体鳞伤又委曲求全的爱人感到无比心疼。他看到奥康纳浑身痛得发抖却仍旧艰难地仰着头,用一双溢满泪水的棕色眼睛乞求地望着他,见自己没反应,便匍匐下来用额头抵着自己的脚尖。
奥康纳双手青筋突起紧紧扣着地面,他原本挺拔强壮的身体现在可怜地缩成一团。
贝利也跪下来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奥康纳,对不起,”他用力抬起奥康纳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别怕,告诉我……”
奥康纳听不清贝利在说什么,又破裂了一些的耳膜使奥康纳感觉自己仿佛被罩在了一层玻璃中,只能听见嗡嗡的响声。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雄主的怀抱,他的额头又重新抵在了熟悉的颈窝里。
尖锐的刺痛从他受伤的左膝上传来,但他绝对不会动哪怕一下来打破这久违的温暖。他只能尽快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以求得更多的怜惜。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侍候您和雌君……”
贝利听着奥康纳明显不正常的语速和音量,还有这完全不明所以地内容,害怕地托起奥康纳的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奥康纳却没有反应,依然泪眼婆娑忐忑地轻轻抓着贝利的衣袖,一字一字大声乞求。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没有您我活不下去……”
贝利被这些胡言乱语吓得脸色惨白,他用力把奥康纳按回自己的怀里,不顾满脸的泪水喊着身边的医生快准备一针镇静剂,直到他脱力昏倒把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贝利已经无法站直,在身边亲卫兵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到晕倒后被放回理疗床的奥康纳身边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
贝利的私人光脑一直在另一个亲卫军手里拿着,沃金斯的全息投影正尴尬又焦急地跟同样震惊的芬内尔并排站在病房的另一端。
“贝利都是我的错,”沃金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我没说清楚,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摆了摆手示意大哥慢慢说。
他胸腔和脑袋疼得说不出话,受到刺激后更是耳内嗡鸣,他向亲卫挥手拿过自己的光脑打算调高大哥的全息通讯的音量,却在奥康纳的通讯界面上看到几百条未读信息。
贝利揉了揉眼睛,使劲睁大想看清虚拟投屏上的内容。
他一条条划过,速度由慢到快。
询问、忐忑、猜想、道歉、忏悔、哀求……奥康纳的每一条信息都重重撞在贝利的心尖上。
直到最后一条,时间停留在奥康纳受伤前的二十五秒。
“奥康纳:我爱你。”
贝利闭上了眼睛。
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涌了出来,打湿了两个人交握的双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贝利在光脑上收到提示信号回病房时,奥康纳正抱着他特意留在枕边的衣服望着天花板呆呆地躺着。
奥康纳的身上都只是外伤,甚至没有贝利受到的伤害严重。但贝利已经和家人商量好对于自己这项新觉醒的功能要坚决向奥康纳保密,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成为奥康纳在将来的工作和战斗中的掣肘。
趁着奥康纳在镇静剂作用下昏迷的时间里,贝利已经带他到达了S63星系中央星的海军第一军团疗养基地,沃金斯为了表达当初乱说话的歉意专门托关系为两人安排了一个疗养套间,夸张到连病床都比普通尺寸大了两三倍。
奥康纳慢慢转过头,看着自雄主推门而入,坐在了床边握上自己的右手。
“镇痛剂的药效应该还没过,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奥康纳破损的耳膜已经完全愈合,贝利温柔又关切的话语一字不落地沉沉敲在他的心上,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哀求的勇气只具有极其短暂的活性,现在他无比胆怯,不敢再不依不饶地盼望雄主的垂怜。奥康纳浅棕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他只能强忍着轻轻摇头,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防止自己说出什么令人厌烦的话来。
贝利看着他的样子也差点又哭出来,连忙蹭上床把奥康纳宽厚的肩膀揽在怀里。现在的奥康纳温暖又柔软,得到贝利的触碰后像一滩水立刻向他偎依过去。贝利摸了摸奥康纳蓬松散乱的卷发,把他向怀里按了按。
“听我解释,奥康纳,”贝利也有些哽咽,他清了清嗓子温柔地安抚臂弯里的人,“我根本没有生你的气,研究项目涉及军事机密,权限被全权移交军团长,我们全都被切断了通讯,军部只通知了我的监护人。我也没有要娶什么雌君,都是大哥没把话说清楚,我已经有了你,心里怎么可能装得下其他人。”
贝利费力地把奥康纳深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挖出来,用两只手捧住他被泪水铺满的脸颊。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奥康纳脸色苍白,眼泪由于过度紧张而不再涌出,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贝利,身体有些细微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最放肆的幻想中都没有存在过自己被贝利爱着这样的选项。
他一直坚信自己需要努力表现、费力讨好才能搏得雄主的疼爱,需要卑微地乞求、谨慎地争取才能得到雄主的怜惜;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庆幸于雄主的善良和忐忑于自己的低微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只求自己能够不被抛弃;他像信徒一般用最虔诚的姿态盼望自己能够靠着忠诚和奉献永远跻身于雄主的庇护。
他在前一刻还在担心自己战时赴死前大胆而妄为的表白会被贝利嫌弃,嘲笑一句“你不配”。
但现在雄主就在身边,两个人的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自己的脸被他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雄主说他爱自己。
奥康纳不可抑制地发抖,他内心恐惧到想要逃避。他开始耳鸣,眩晕中他又感受到了之前雄主重重落在他脸上的耳光。
他闭上了眼睛。
“雄主,”他呢喃的声音无比颤抖,“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求您的宽恕。”
贝利没有回应。
奥康纳低下头把身体蜷缩起来,他的眼睛越闭越紧,直至全身都紧张地痉挛。他在长久的沉默中离贝利越来越远,贝利的双臂也不再紧紧把他禁锢在原地。奥康纳有些绝望,两个人越来越大的距离里肆虐着无尽冰冷的空气。他当然想要雄主的宠爱和偏心,想要雄主的安抚与承诺,还有雄主的怀抱亲吻和宠幸。
“那你可以宽恕我吗?”
贝利轻声而缓慢地问道,他的嗓音清澈泠冽,试探着将柔情和爱意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奥康纳,“原谅我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在你身边,原谅我没有带给你安全感,原谅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忽略,原谅我不由分说地对你发脾气,还打了你。你可以宽恕我吗?”
奥康纳忽然感觉到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自己的一切罪行都得到了赦免。他觉得自己和雄主间的距离也在渐渐缩小,他伸开双臂死死搂住贝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的眼泪越来越汹涌,他用力摇了摇头,像是终于找到了依仗,想要用无理取闹的撒娇换得更多宠溺。
贝利实在心疼地喉咙发紧,不厌其烦地为奥康纳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那我怎么做才能得到原谅呢?”
奥康纳终于睁开了眼睛,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望向贝利。他的眼眶红得不像话,被泪水沾湿的卷发在贴在额头上形成了一个个圆圈。
“再说一次爱我可以吗?”
贝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明显感受得到奥康纳眼神里胆怯的试探,好像自己提出的要求十分得寸进尺。奥康纳的双手紧张而无措地捏着贝利身侧的衣服,像是随时准备为自己无理的请求道歉。
贝利停顿的时间还不足一秒,奥康纳便重新将头重重埋进贝利的怀里。
“对不起雄主,我没有生您的气……”
“我爱你。”贝利终于忍不住眼泪,他捉住奥康纳的脸低头温柔地吻上了奥康纳干燥而冰凉的嘴唇,“我以后天天都说给你听。”
奥康纳第一次看到贝利流泪,他颤抖地伸出手犹豫着想要摸上贝利的脸,却胆怯地停住不敢再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探过头把脸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想打回来报仇吗?”贝利笑了笑。
奥康纳摇了摇头。
“以后再也不会了。”
奥康纳又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后轻轻合拢五指,把贝利滑嫩细腻的脸颊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
“您会带我回家么?”
“养好伤就带你回去。”
——————
为奥康纳量身制定的治疗包括每天上午的激光手术和下午的器械复健。
激光手术是通过刺激膝盖周围的神经从而激发虫族肌体的自我矫正能力来改善奥康纳生长畸形的髌骨。由于奥康纳受过弹片的辐射,每天的治疗不得超过二十分钟才能保证他的身体机能不会受到进一步的损伤。而下午的复健则包括专门为作战部队服役军官设定的体能训练和格斗作训,目的是帮助伤员逐渐适应身体的完善过程从而迅速恢复战斗力。
贝利也在之前接受了体内脏器损伤程度的全面检查,结果却让全家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该发生在奥康纳体内的伤害被全面转移到了贝利身上,战场上爆炸产生的冲击力使得贝利全身的脏器高度破损,这样的程度不用说体能较弱的雄虫,就算是放在奥康纳一样身体素质强悍的雌虫身上都很难保证生命。
但贝利仍然可以自由行动,除了身体虚弱没有其他危及性命的体征。但贝利却能感觉到这是自己精神力的作用:它的自我保护机制可以将所有的伤害持续适量地释放在自己体内,如果不出意外,贝利可以感受到自己未来的几十年里都要保持着这样比原来虚弱很多的体质来生活。
沃金斯:我们刚刚收到你的检测报告。
沃金斯:医生表示对于脏器的修复最好在你生理成熟后进行,稳定的激素分泌是药物和器械治疗最好的催化剂。
弗兰:放心贝利,你的精神力检测结果十分稳定,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贝利不跳舞:知道了。
贝利不跳舞:帮我瞒好奥康纳。
沃金斯:会的。
弗兰:这场战役来得太突然,我们回首都星的时间也要推迟。
弗兰:原定的宴会也要顺延两周。
贝利不跳舞:好,我会带奥康纳回去参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贝利关掉了光脑,抬头看着在封闭复健仓里绑着护膝带做弹跳训练的奥康纳。
他的左小腿部佩戴着着帮助缓冲的机械支架,身旁的陪训医师一边检测着光脑上的体能数据一边纠正奥康纳的发力方法。感受到贝利的目光,奥康纳停下对着身旁的医师说了些什么后便转身走到了复健仓的巨大落地窗前将额头抵住玻璃抿着嘴唇望向贝利。
贝利也走过去隔着玻璃吻了吻奥康纳紧贴着窗户的掌心。
“嫁给我吗?”
奥康纳露出疑惑的表情。身处复健仓里的他听不到贝利的声音,也无法从贝利呢喃的口型中看出雄主说话的内容。
贝利想到上午收到的芬内尔上将的通讯。
他笑着摇了摇头。
“爱你。”
贝利用口型清晰地说道。
奥康纳的脸红了起来,咬着嘴唇轻轻地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疗养的这几天里,贝利的服药与治疗全是瞒着奥康纳进行的。他在疗养中心过长时间的停留让奥康纳有些担忧,反复询问这是否耽误了贝利的工作。贝利聪明地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抱着奥康纳疯狂自证心迹,不厌其烦地说着“工作永远没有你重要”、“我哪里离得开你”之类让奥康纳害羞到脸红发烫的话。
丹斯家族原定的宴会日期实际是贝利二十六岁法定成年日的前一天。但乌鲁贡军队的偷袭太过突然,贝利的雌父与大哥需要负责带领第三军团进行战场清扫与战后重建,直到一周后参加军演总结和授勋典礼时才能返回首都星。雄父和二哥的政务繁忙,假期十分有限,于是也顺延了回来的时间打算与家人团聚。
看来后天的生日要在疗养医院度过了。
贝利坐在治疗室外的休息间里皱眉滑动着光脑。现在已经是深夜,他刚刚提前完成明天的电极与激光治疗,正坐在软椅上默默缓解着充斥肺腑的疼痛,然而这全部都由于他的生理成熟期还没有到来,最有效且平和的激素治疗仍不能被应用到完整的医疗计划当中。奥康纳难得有明天一天的复健空窗日,贝利打算将所有的安排清空陪他完完整整地待上一天。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快速处理完积攒一天的事务,抬动手臂将面前的虚拟投屏分成了三个板块。
贝利首先在通讯的待查信件中把雄父二哥发来询问身体状况的通讯标为已读,又把大哥发来的连标点符号都透露着严肃和真诚的道歉信转发给了奥康纳。
随后他打开与疗养院治疗中心联网的身体情况监控程序界面,关闭并且加密了自己的每日治疗记录。虽然他的治疗一天都不敢懈怠,但贝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大乐观,基因决定雄虫的体质较弱,然而脏器破损虽然已经被及时修复,造成的副作用仍将在他余下的人生中成为对健康的长久性危害。不过好在贝利并不打算参军和从政,他的精神力足以维持身体机能支撑他正常生活的同时在帝国研究院做一个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研究员。
贝利的研究组在第五军团的实习已经结束,对于研究后续的跟进只需在帝国大学的研究院进行。贝利撇了撇嘴,对于今后无法在工作场所见到奥康纳这个事实感到无比遗憾。他快速签署几个关于此次研究细节与结果的保密协议,又签订了一份关于研究新燃料在军用作战飞船上应用的实验组的兼职雇佣合同,并把期待入职日期填写成了一个月之后。
夜深了,疗养基地每个未入眠的房间都已经被智能的拟生照明系统染成了温暖的昏黄色。贝利刚刚关掉了光脑打算回房间跟奥康纳一起洗澡睡觉,就被一条帝国军事发言部门的紧急强制推送震得停下了脚步。他划开了光脑,十数个被刺目的红色边框围住的照片跳到了眼前,几乎每个照片下的名字都有着相同的姓氏:莱蒙托。
贝利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了公示偏下方奥康纳的前任托亚面无表情的照片。
这次N92星系战役的起因为莱蒙托家族掌权者的卖国通敌,为首的两个始作俑者是托亚的叔父与其唯一的雄子。眼看着埃蒙·普里顿的政变以失败告终,受牵连的莱蒙托家族决定背水一战,暗通乌鲁贡人决定给帝国军队一记措手不及的重创。但有勇无谋是这个家族刻在基因里传承千年的品质,作为贵族尚且将富足奢靡维持得费力,更遑论面对强大帝国军队的战略部署。结局毫不意外,帝国发出的紧急公示显示这两位莱蒙托成功地将自己原本尚未确定的流放的判罚晋升成为了死刑立即执行。
贝利倒是不太在意这两个造反的傻子,径直向下滑去点开了托亚·莱蒙托的仲裁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托亚并不怎么十分熟识,曾经有过的交集也都是共同参与宴会或者俱乐部的集体活动而已。照片上的托亚看起来有些阴郁,与往日带着倨傲笑容的那个任性雄虫大相径庭。但贝利不得不承认他的美貌与帅气,否则单靠贵族的名号和一掷千金的处事方法很难将那么多雌侍收在麾下。
贝利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托亚流放至荒星的判决结果,但并不太放在心上,而是放大了他的照片认真观察了起来。
有点不太开心,贝利认真地想着,同时撇着嘴蹙起眉头。
这种忿忿不平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贝利仿佛有些失了智,盯着照片里的托亚咬牙切齿:他的眼睛很大,是任谁都会喜欢的类型;他的皮肤看起来是健康且近年来十分流行的浅麦色,与自己透白甚至有些不健康的肤色对比强烈;而且贝利还记得托亚平日里笑起来的样子,眼角有些上挑,艳丽狂妄,众所周知雌虫都喜欢那个样子,这样看来仿佛他对待雌侍与雌奴的暴虐也就没有那么臭名昭着,甚至可以暂时忽略。
贝利扯下手腕上的光脑重重砸在沙发上。
说真的,奥康纳不会更喜欢这个该死的托亚吧?虽然托亚对奥康纳肉体上的虐待十分过分,但反过来想想自己之前对他精神上的忽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黑色的光脑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两下后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回了贝利的脚边。
奥康纳会不会还对托亚旧情未灭?他被托亚送到自己这里时是不是伤心到万念俱灰,在战战兢兢讨好自己想在新环境下谋求生存的一席之地时,是不是也曾卑微地怀念着托亚的拥抱、抚摸和亲吻?他知道奥康纳现在爱着自己,但是谁规定雌虫必须只能喜欢一个人的?!
可怜的光脑又被贝利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该死,早在他发现奥康纳浑身是伤的时候就该去找大哥的检察长雄主为自己滥用一次职权,拟一份诉状再搜集一些证据——花钱买伪证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一鼓作气把托亚搞死,就算死不了,退而求其次也要告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光脑开始震动,贝利垂头丧气地站起来走到角落里默默捡了起来,虚拟屏上弹出来一个被设置成特别关心的通讯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康纳:雄主,沃金斯少将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奥康纳:请您转告他不必在意。
奥康纳:这场误会终究是我太过鲁莽。
贝利的五官都在不自觉地向下坠,奥康纳永远都是这么和善与逆来顺受。他从不鲜明地与自己分享真实的想法和愿望,就连误会自己要娶别人当雌君都没有来质问,而是跪在地上央求自己不要再把他送走。他明明是帝国军团最有前途的青年军官,却好像一直没能过上自己应得的生活。
贝利按掉了光脑,把它重新戴在手腕坐回了沙发上。
忽然有着彩色特别关心标志的通讯框又跳了出来,虚拟投屏顿时浮在贝利的眼前。
奥康纳:雄主,您今晚要回来睡吗?
奥康纳:一天都没有见到了。
奥康纳:我很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