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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伍博达对于赵英华的住处在哪里,也是十分清楚的,并且他此前一直企图与赵英华之间发生一些什么的这种愿望也并没有刻意在戴煦和方圆面前加以掩饰,倒是对于赵英华的近况,以及为什么戴煦和方圆会突然找到他来了解之前的那些事情,他都只字不提,好像根本就不感兴趣也不好奇似的。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戴煦听完伍博达的讲述之后,开口问,顺便提了一下赵英华遇害当晚的日期,“那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还能记得么?”
“这怎么还问上这个了呢!”伍博达笑嘻嘻的反问,见戴煦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便说,“我还以为就是我之前一冲动就把她骂了的那件事儿呢,要是那件事儿,我承认,咱是个爷们儿,敢作敢当,对不对?不过除了骂她之外,她要是说我怎么着她别的了,那可就真的是妥妥的栽赃陷害了!不过你既然都问我了,我也不好不回答你,是不是?我对天发誓,打从我觉得骂了骂赵英华,气也撒出去了之后,我就没再搭理过她,更没找过她麻烦,你说的那天,我得想想……”
说着,他煞有介事的摸着下巴,一副苦苦回忆的样子,然后好一会儿,才用并不是十分吃的准的口吻说:“我那天,好像是跟几个朋友打牌来着吧,哎呀,我还真有点儿记得不太清楚,应该是跟朋友打牌来着,打了一个通宵,我们是在外面找了个宾馆玩儿的。这样比较方便,而且我们打麻将很小的,就是几个朋友,熟人。真的不能算是聚众赌博吧?你们主要是为了赵英华来的,不是为别的,对吧?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你们说对不对?我这不也是坦诚相告的么。”
说着,他对戴煦和方圆挤了个笑脸。一副生怕赵英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就又冒出来别的新问题似的,开口向他们确认是否会追究打牌的事情。
戴煦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揪着打牌的那件事说来说去,更何况那件事的真伪还有待验证,所以他对伍博达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去过多的过问他和其他人打牌那边的事情,只要求伍博达说出一起打牌的其他人姓名,以及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在哪个宾馆开房间打牌的这些具体的信息。
伍博达似乎也并不是特别情愿的,但还是在一番小小的纠结之后说出了当日和他一起打牌的其他人,以及打牌的地点——A市某三星级宾馆。
有了这些。戴煦就没有对当日伍博达的行踪再做什么深挖,而伍博达似乎也对赵英华那边的情况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心,只是拍着胸脯对戴煦和方圆保证,说自己说的统统都是实话,真金不怕火炼,他也不怕戴煦他们去验证之类的。
戴煦和方圆跟他沟通到了这样的一个程度,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多加逗留了,于是就起身准备告辞,伍博达哪里肯让他们就这么走,一个劲儿的极力挽留。非说再过一小会儿就到午饭时间了,到时候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才能让戴煦和方圆离开,否则就是自己的失误,他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不同从业者,他都有意愿去与对方交往,说这样能开阔一下眼界,了解到更多不同的行当之类。平时也不太有机会和警察打交道,这回也是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算是大家有缘分,他要求戴煦和方圆给他面子。
当然了,最后这个面子自然也还是不能乱给的,戴煦以局里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为由,再三的谢绝了伍博达的挽留,和方圆两个人从伍博达的小房间里面抽身到了前面,伍博达一看留不住,也不再勉强,只好起身很热情的送他们出门,并且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店门外面的马路边上,目送着他们上了车离开,这才算完,在经过店里面的时候,他还异常热情的非要送点店里买的小玩意儿给戴煦和方圆回去做个小纪念品,戴煦和方圆同样不能够接受,再次谢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他们离开伍博达的小店,伍博达都没有直接或者试探性的开口询问过一句关于赵英华近况方面的东西,这一点戴煦和方圆自然是都有注意到的,不过他们都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点破,一直到离开伍博达的店铺。在回公安局的路上,方圆才对戴煦说:“你觉得这个伍博达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还是表面明白实际上真糊涂的人?他这从头到尾可是够淡定的,配合度也真高。”
“可不是么,你说咱们做这一行,是不是也算是有点职业病啊?”戴煦和方圆开玩笑似的说,“人家不配合咱们,肯定不行,咱们工作没有办法开展,可是如果配合度太高了呢,又觉得对方有点可疑,你说这算是什么毛病?”
方圆耸耸肩:“反正伍博达给人一种不太可信的感觉,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你之所以这么认为,估计是因为看到他前后两副面孔的样子了吧,所以才觉得缺乏信任感,”戴煦把方圆这种感觉的症结所在一言道破,“因为最初我们听到的关于伍博达的说法,就都和他嚣张跋扈的性格表现有关,之后咱们来到这里,亲眼看到了他是怎么和那个来退换商品的顾客胡搅蛮缠的,态度也确实是比较蛮横不讲理,痞子气十足,结果到了咱们俩这里,刚开始口气还挺冲的样子,结果一听说咱们两个人是警察,为了赵英华的事情来的,二话不说就变了脸,一下子热情备至,还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诚模样,所以你觉得他的变化实在是有点太过于突兀了,不足以取信对不对?”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方圆点点头,戴煦的解释正是她内心里面的想法。
“其实这件事倒是不急于这么早下结论,也有可能是他心里面有数,所以故意装模作样的配合咱们。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以为自己心里有数,我的意思是说,他真的以为赵英华是因为他的辱骂,所以跑去找了警察,这也说不定。”戴煦对于伍博达的事情。并没有急于得出任何的结论,“这件事咱们回头先验证一下关于他那天晚上跟朋友在宾馆里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可以推出来他对于赵英华的死讯是否也知情了。”
“伍博达和赵英华之间的矛盾也算是暂时平息了一小段时间了,正常人都会应该觉得这件事过去了吧,一件已经算是平息了的,过去了的事情,忽然警察又找上门来,他都没想过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方圆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戴煦笑了笑:“你换个思路,其实他未必不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未必不会想要问一问。只不过就像伍博达最初变脸一样,他很清楚咱们的身份和角色,所以就算是问,他也未必会选择问咱们,毕竟那样会显得他没有认识到错误,还想要狡辩或者做别的挣扎似的。你不觉得他今天是在努力给咱们做出一副非常识大体,顾大局,体谅咱们工作,也非常有素质有觉悟,知道自己行为有过激之处的那种姿态。然后才开始铺陈赵英华在这件事里面理亏或者做的不好的地方么?”
“归根结底,还是做样子给咱们看呢。”方圆点点头,被戴煦这么一点拨,她倒也有点绕过弯来了。“假如他当天晚上的行踪是属实的,并且赵英华的死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说不定会近期联系赵英华,伍博达这么做就等同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至少说明他对赵英华的死可能是不知情的,所以才敢联系她。算后账。但是如果他在当天晚上的事情上头撒了谎,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不好说了。”
“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就算联系赵英华,也有可能是作秀,但是我不太相信伍博达的智商可以让他狡猾到那种地步,如果她真的可以做到那么狡猾,那他也不可能表现出那么嚣张跋扈和肤浅的一面来。”戴煦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赵英华的手机在咱们手里,如果伍博达真的联系,也没什么。”
方圆点点头,这才算是暂时把关于伍博达的问题给放在一边。两个人回到了公安局,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确认伍博达说的那几个人是否跟他真的在赵英华遇害当日于A市某三星级酒店开了房间通宵打麻将的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别说,这个问题的收获还真是让方圆感到有那么一点吃惊,她原本以为伍博达有很大的几率会说谎,结果当他们对照着酒店信息和入住日期,在系统当中那么一核查,居然还真的发现了伍博达的入住记录,时间包括入住的人数,都与伍博达之前同他们说的并无两样。当天除了伍博达本人以外,还有另外的其他五个人和他一起入住,因为是一家正规的三星级酒店,所以在入住人员的证件登记方面还是做的比较严谨的,每一个入住的人都得进行登记,所以一个人都没有漏掉的全部依次做了记录,方圆仔细的核对了姓名和身份证信息,发现与伍博达的陈述全然没有半点差异,这倒是让她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对伍博达的诚信度感到意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把人看得太扁了,或者太坏了。
当然了,核对了这些信息之后,也并不意味着伍博达就一定没有说谎,他说他和几个朋友在那家宾馆里面一直打牌一整夜,这件事可不是他怎么说,方圆和戴煦就会怎么采信的了,想要验证,自然还需要到宾馆去调一下监控录像。
不过,还没等他们准备出发呢,刚刚核对完赵英华遇害当晚伍博达和他的五个朋友在宾馆里面的入住信息,林飞歌就来了,一进办公室,对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都来了个视而不见,手里托着一个挺大的塑料饭盒,直奔戴煦桌旁。
“师傅!你忙什么呐?”她到了戴煦桌旁,大模大样的拉了椅子坐在戴煦桌子侧面,把那个大大的塑料饭盒往戴煦的桌子上面一放,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两只有些微微向外凸起的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卯足了劲儿套近乎的架势。
戴煦似乎原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过来了,一直到她坐下来,开口说话,才终于留意到自己桌子跟前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不由的愣了一下,开口问:“哟?今天是哪一阵大风居然能把你给吹过来了?”
“师傅!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摆明了挤兑我么!”林飞歌略显哀怨的冲戴煦翻了翻眼珠,只可惜她的那双眼睛做起这个动作来,实在是缺了几分美感,“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才是你的嫡亲徒弟这件事来着?师傅你真没良心!”
别看表情不怎么有美感,这几句指责的话从林飞歌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听上去倒是挺有几分哀怨在里面的,并没有真的想要指责谁的意思,倒更像是在对着戴煦撒娇一样。
方圆忍不住抬起头,朝戴煦办公桌的方向看了过去,如果不是考虑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她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打从实习结束之后,林飞歌就对戴煦一直怀着怨气,就算是没有嫌戴煦不给自己报功那件事之前,她也一直当戴煦是那种稀里糊涂的傻大个儿,并不怎么尊重,更没有放在眼里,正式到A市公安局上班以后,更是有一段时间对戴煦简直是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前阵子,她忽然又开口把戴煦叫起“师傅”来了,当时方圆就觉得有点小小的惊讶,没曾想,居然今天又更上了一层楼。
她忍不住有一种猜测,想知道林飞歌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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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半夜里的那段时间,伍博达到底是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戴煦和方圆也都很感兴趣,不过这并不是酒店方面能够解答得了的事情,所以他们存了这部分的监控录像,谢过了酒店方面工作人员的配合,便返回了公安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核对了一下伍博达的车牌号,确定与他驾驶的那辆车相符。
伍博达的车子是一辆很普通的轿车款式,不管是颜色还是型号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晚入住的那间酒店地处繁华地段,即便当时已经是半夜了,马路上依旧有车来车往,并且那周围的路口四通八达,可以通向全城很多不同的方向,这样一来,想要追踪伍博达的车子当晚在那个时间段到底开去了哪里,就成了一个比较费工夫的活计,但是这件事又格外的重要直接决定了伍博达的不在场证据,到底是真真正正的不在场证据,还是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因为戴煦和方圆还有许多别的事情需要做,并且他们两个人的人力也实在是有限,所以只好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其他的同事去处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查清楚在赵英华被害当晚,伍博达开着车到底是去了哪里。
一直忙到傍晚,到了临近与姚向阳之间约定的时间,戴煦和方圆便去招待所,接上了赵英华的姐姐,然后开车赶到了姚向阳之前说好的那个酒店,到了那里他们才发现,姚向阳还真是很重视这一次的约见,选择的酒店十分的气派豪华,赵英华的姐姐多少有一点惶惑的感觉,说是受宠若惊又似乎不够确切。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妹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职员,并且是在非工作时间出的事,现在不仅老板要亲自招待家属,并且还安排在了这么一个高档的场所,所以到了门口,她竟然有些怯场的犹豫不决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没关系。你不要怕,有我们呢。”方圆见她这样,便走过去对她说。
可能是有戴煦和方圆陪着。赵英华的姐姐也的的确确是感觉到心里面踏实一些似的,这才壮着胆子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姚向阳已经订好的那间包房。服务员敲门通知屋里的人客人到了,之后便退了出来。
戴煦第一个走进去。紧随其后的是赵英华的姐姐,方圆跟在最后面,姚向阳订的这个包房很大,里面一张阔气的大圆桌。只可惜旁边就孤孤零零的坐着姚向阳一个人。听到有人进来了,原本背对着门口方向的姚向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准备迎接。两只手都伸出来做了握手的动作,这才发现原来进来的人不止赵英华的姐姐一个人。还有戴煦和方圆,这让他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姚向阳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应变能力自然也还是不错的,所以他很快的回过神来,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迎了上来,方向微微一转,把原本想要和赵英华姐姐握手给变成了直奔第一个进来的戴煦,和戴煦握手之后,又绕过了赵英华的姐姐,去和走在最后面的方圆握了握手,最后才看了看赵英华的姐姐。
“这位就是小赵的家里人了吧?”他有点明知故问的提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和赵英华的姐姐握了握,“小赵的事情,我们都觉得特别遗憾,小赵是个好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工作能力也好,人也好,唉,没有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这真是对于咱们……我是说,对于我们厂子来说,是很大的损失,当然了,对于你们的家庭来说,损失就更大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要节哀顺变!”
赵英华的姐姐被他的说辞刺到痛处,微微有些眼圈发红的点了点头,姚向阳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讲得比较漂亮,但是同时也让赵英华的姐姐感觉到有那么一点惶惑,所以非但没有任何放松下来的迹象,反而整个人还表现的愈发拘谨起来。
“坐吧,快点坐下吧,别都站着啊!”姚向阳好像没有看出来赵英华姐姐的局促似的,继续热情的招呼着,不过他还是比较有分寸的,招呼的对象自然也不止是赵英华姐姐一个人而已,还包括了戴煦和方圆在内,等其他人刚刚要落座,他就又提高了调门儿,“服务员!服务员!来来,人齐了,点菜点菜!”
服务员原本就是守在门口的,再加上姚向阳的嗓门儿也着实不小,自然是听得到,所以很快就拿了几份菜单走了进来,姚向阳招呼大家随便点,想吃什么点什么,不过戴煦和方圆原本就等同于是来作陪的,不可能真的大大咧咧的就开始挑自己觉得合口味的菜品,赵英华的姐姐虽然的确是实打实被招待的对象,可是姚向阳作为赵英华的雇主,这个阵势已经让她感到很有压力了,现在对着菜单也是半天不翻一页,八成也是觉得根本不好意思去开口做什么选择。
最后,菜自然还是姚向阳本人挑选的,不知道是他平日里做派就是如此,还是为了彰显自己作为赵英华前雇主的阔气和豪迈,明明只有四个人,他却七七八八的点了一桌子的菜,其中还不乏比较昂贵的食材,戴煦、方圆还有赵英华的姐姐都在旁边表示不要破费,试图阻拦,也还是没有用,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菜就被逐一端上来了,姚向阳原本还想叫点酒水,可是后来一考虑,毕竟这顿饭并不是为了庆祝什么,而是慰问已经死去的赵英华的家人,戴煦和方圆是警察,现在陪着赵英华的姐姐来也算是公务的一部分了,所以自然是不可以喝酒的,那剩下他和赵英华的姐姐,喝酒也不大合适,便只好作罢。
菜上齐了之前,因为有服务员出出进进。所以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姚向阳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戴煦和方圆平时忙不忙,问完之后,自己也意识到最近他们自然是在忙赵英华的命案,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没有水平,于是就略微有些讪讪然的不再去说这个话题,一直到服务员表示菜上齐了。退出了房间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服务员出去之后。姚向阳便率先起身,以茶代酒敬了一杯,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明明这一次请客吃饭的中心目的是为了招待一下死者家属,结果姚向阳这一杯茶敬过来,角色却成了他代表赵英华的家属,表示对戴煦他们辛苦工作的感谢。并且拜托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给死者和家属一个说法。
这番话说得漂亮极了。就是让一旁的赵英华姐姐有些手足无措,好像是自己的角色被人给硬生生的掠夺走了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好有些不自然的跟着姚向阳一起举起杯子。一言不发的任凭他一个人发挥。
敬过了戴煦和方圆,姚向阳当然也不会忘了今天被主请的对象——赵英华的家人,他又对赵英华的姐姐说了很多话。无非是赵英华平日里为单位做出过不少的贡献,对单位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失去了赵英华是整个单位的损失,大家都很难过,很遗憾,替赵英华觉得惋惜之类的,这番话说的虽然听起来有些虚伪,担姚向阳说出来的时候,却又表现得十分真挚,赵英华的姐姐也一时拿不准到底姚向阳这一番表现算是场面话,还是真诚的表达,所以一直局促而又尴尬的听着他说,坦然接受也觉得不太妥,客套几句也觉得不太合适,为难极了。
“这样,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恰当不恰当,”说完了那些听起来似乎是场面话的东西,姚向阳忽然正色的清了清嗓子,略显郑重的对赵英华的姐姐说,“小赵呢,虽然不是在我们单位里面出事的,也不算是工伤事故那些,但是咱们人么,不是机器,是讲感情的,哪能因为跟自己的厂子一点责任都没有,就立刻一推六二五呢,这样不厚道,毕竟小赵在我们那儿工作了一段时间,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是我手下非常得力的员工,这也是对我的厂子,我的生意做出的贡献。我这个人一向讲究和气生财,做人也得厚道,得讲道义。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别看我是个厂长,但是厂子的规模毕竟有限,跟人家那些大厂比不了,所以能力也就只有那么多,希望家属不要嫌弃在意。我呢,打算以厂子的名义,拿出五万块钱来,给家属,这算是我本人,还有我厂子里其他人对小赵家人的一点点经济抚恤吧,希望小赵姐姐也别嫌少,虽然说是以厂子的名义,大家的心意,但是大家也都不容易,出来工作,赚钱养家,我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们集资凑份子,所以这笔钱肯定是我这个当老板的来出了,一点心意,希望家属能接受和理解。”
赵英华的姐姐估计事先也没有想到姚向阳是这么慷慨的一个人,请客吃饭选了一个排场很大的地方,点菜尽挑着贵的点,现在居然还主动提出了经济抚恤,这让她一下子有一点发蒙,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开口表示婉言谢绝,不能接受。
“我们家的情况确实不算是特别好,但是这不是小华单位的责任,而且小华出事,也跟单位没关系,所以姚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这钱我可不敢要,要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赵英华的姐姐对姚向阳说,“知道的这是姚老板慷慨仗义,体恤员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赵家不是东西,狮子大开口呢。”
“不会不会!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又不是说十几万几十万的钱,五万块钱而已,就是一点点心意,小赵姐姐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姚向阳一看赵英华的姐姐是有意想要拒绝的,便赶忙开口劝说起来,“人和人遇到都是缘分,你说整个a市那么多大小企业,每天那么多招聘的和求职的人,偏巧小赵就选择了我们厂,我们厂也选择了她,这不就是缘分么?只可惜缘分有点短,小赵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厂子里上上下下也都觉得挺难以接受的,所以这次我提议拿出一点钱来,甭管这钱是不是我一个人拿的,心意是大家的!大家的!你就别推辞了。”
“姚老板真是为人慷慨啊,”戴煦听姚向阳说完,在一旁笑着对他说,“都说做生意的人容易出算盘精,这话对不对先不说,对员工这么有责任心的老板,可真的是不多见了,姚老板很难得。”
“唉唉,哪里话,哪里话,戴警官你这么夸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姚向阳连忙表示谦虚的摆摆手,“主要是小赵生前的确是我们厂的好员工,那也是我打算当成骨干去培养的对象,失去她,我们也是很痛心的,但是我们也知道,我们带着点痛心,跟家属的损失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赵英华的姐姐微微红了眼圈,拿起桌上的餐巾沾了沾自己的眼角,声音略显哽咽的说:“我也没想到我妹妹的老板是这么好的人,可惜小华她出事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愿意她跟着姚老板这样的领导好好工作,好好发展的。”
对于姚向阳提出来的五万块钱抚恤金,赵英华的姐姐这一次倒是决口没去提,既没有再进一步的表示拒绝,也没有直接点头接受。
这时候,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一听就是女人踩着高跟鞋的那种声响,随后,包房的门被服务员打开了,打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皮草,妆容很精致仔细,人刚刚一进来,香水味就已经充斥了整个包房了。
“老姚,招待客人也不说叫上我呀!”她冲姚向阳嗔怪的一瞪眼,开口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向阳一见到这个女人,登时表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连忙站起身来,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他在那女人进门的一瞬间而出现的紧绷状态:“哎呀,你……你怎么来了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我跟你在一起多少年?你一撅尾巴我都知道你能拉几个粪蛋儿!”那女人笑得甜甜蜜蜜的,一脸精致的浓妆艳抹,就是说起话来跟妆容有些不大和谐。
姚向阳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接什么话比较好,那女人倒是一点也不见外,直接坐在了姚向阳旁边的位置上,扬了扬下巴,扫了一眼其他人,依旧笑模笑样的问姚向阳说:“老姚啊,我都坐下来了,你也不给大伙儿做个介绍么?”
“介绍,当然得介绍了!”姚向阳连忙应声,讪笑着对在座的几个人做了介绍,说,“各位,这是贱内,贱内,我媳妇儿,特意过来陪我招待贵客来的!”
说完之后,又对他的老婆说:“这两位呢,是公安局的警察,刑警,这位是我厂子员工家属,我厂子员工出事了,人家警察忙前忙后的辛苦帮着调查,我这个当老板的,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得表示表示,这不,请人家吃个饭么!”
方圆略微有些纳闷的多看了姚向阳一眼,这顿饭明明他想要宴请的就只有赵英华的姐姐一个人而已,自己和戴煦陪同到来都已经算是出乎姚向阳意料的事情了,现在倒好,姚向阳的两片嘴皮子互相碰一碰,事情就立刻变成了为了宴请他们,赵英华的姐姐作陪了。方圆偷偷扫了一眼一旁的赵英华姐姐,发现赵英华的姐姐也同样察觉到了姚向阳这话里面的意味的不同,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
“哦,是这样啊,那应该的,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也得爱人民警察是不是?”姚向阳的老婆讲起话来带着一种油滑世故的味道,给人一种小生意人的那种老道和精明感,热情是挺热情的,就是听起来有点显得诚意不足。
方圆不动声色的端详了姚向阳的老婆一番。见她大概四十岁上下,和姚向阳年纪相仿,妆容比较浓艳,但是看得出来脸上的皮肤有些干燥,布满了细纹。她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估计便宜不到哪里去。只可惜样子却略微有些猎奇的裘皮短上衣,颜色很显眼,挑染着五颜六色的皮毛蓬蓬松松的,乍看活像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南美热带鹦鹉,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皮裤,把身形勾勒的十分苗条。
作为这个年龄段的女性而言,姚向阳老婆的身材算是保持的十分不错,只可惜衣着的品味似乎还有待提高,不过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有钱人”的气质,却又与姚向阳有一种异曲同工的妙处。所以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哎呀,其实说起来啊,你们也是挺不容易的,”姚向阳的老婆坐定之后,这才不急不慢的脱掉了自己外面的那件五颜六色的皮草外套,露出了里面同样鲜艳夺目的一件花哨的羊绒衫,她也不用姚向阳招呼,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长长的水晶指甲在包房的灯光下泛着光泽,她给自己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杯子来,对戴煦和方圆说,“你说这大冷天的,风里来。雨里去,操的都是别人家的心,忙的都是别人家的事,坏事儿不是你们做的,倒是得你们去帮着做擦屁股的事儿,最关键的还是做糖不甜。做醋酸!辛辛苦苦给人家抓坏人,抓到了是你们理所应当,抓不到那些家属保不齐还得跑你们单位去骂骂咧咧吧?这年头啊,白眼儿狼多得是,反倒是做好人好事的总爱埋怨!来,我敬你们一杯!”
戴煦和方圆有点哭笑不得的举杯向姚向阳的老婆示意了一下,对方好心好意的举杯敬酒,他们当然不好意思不理不睬,不作回应,可是对方的那一番话听起来又实在是奇怪极了,乍听起来好像是在替他们鸣不平,可是细细想来,又似乎别有一层含义,与其说是称赞警察,倒不如说是在挤兑被害人家属的角色。
赵英华的姐姐也很有自觉,既然姚向阳的老婆敬酒的时候就直接指明了要敬给戴煦和方圆,别说提到她了,就连看都没有朝她这边看上一眼,她自然也不会很不识趣的跟着举杯,只好讪讪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听完了姚向阳老婆敬酒的那一番说辞之后,偷偷的抬眼朝她瞄了一眼,表情略显不悦,却也没说话。
“那你们这现在也忙了几天了吧?查的怎么样了?有结果没有啊?”姚向阳的老婆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番话里面带着什么歧义,又继续说,“我就觉得吧,有些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做天在看,甭管什么人,做人做事都不能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否则的话,谁知道老天爷的手里头有没有个账本啊,说不定一条一条的,都给人记着呢,什么时候记得多了,就该一起算总账了!平时行为有个不检点啊,不老实啊,不本分啊,或者是在外面认识勾搭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人,引火烧身,最后还得让警察来善后,这也真是到死都给人添麻烦。”
“你就别瞎打听还胡说八道了,”姚向阳看一旁赵英华姐姐的脸色都快要彻底黑下去了,也有点抹不开面子,连忙开口打断自己老婆的话,“那坏人做坏事儿,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啊,按你那说法儿,坏人还成了替天行道了啊?”
“我可没说坏人是替天行道啊,他们做了坏事儿,最后还不是得被警察给抓起来,还不是得蹲监狱、吃枪子儿!这不就是报应么。”姚向阳的老婆翻了翻眼皮,对姚向阳说话的时候,尽管刻意的绷着,还是会隐隐透出一种不耐烦来,“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那么几个人遇到那种倒霉的事儿呢?怎么别人就没事儿?说白了,还不是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英华的姐姐听到这里,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垂着眼皮坐在那里,姿态略显僵硬的捏着筷子,一声不吭。
“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事啊,”戴煦笑了笑。把话题接了过来,也算是替这个不受欢迎的话题收个尾,免得姚向阳的老婆又不知道要借题发挥的说出多少莫名其妙的话来,“我做这一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很短。见到过形形色色的案子也不算太少了,被害人的确有那种有因有果的,也有一些纯粹的就是运气不太好,违法犯罪的有那种道德败坏,贪心不足的,也有因为私人恩怨,甚至被逼无奈的,这些事情不好说,世界上有多少种不一样的人,就有多少种不一样的思路。盲目武断的下评价,对谁都不公平,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反正甭管生前做了什么事儿,只要不是法院给判死刑的,就都不活该去死,甭管因为多大的无奈,杀人害命也总是不对的,法律不允许,戴警官。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么个理儿?”姚向阳听了戴煦的话,赶忙附和。
戴煦笑着对他点点头:“对,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什么也不是违反法律伤害别人的借口。被伤害的一方不管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能算是活该倒霉。”
姚向阳的老婆嘴角微微的撇了撇,并没有说什么,很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又热情的招呼着戴煦他们吃菜,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之后便话锋一转,从戴煦和方圆的职业,还有眼下正调查的案子转移到了姚向阳的身上。
“其实要说起来啊,我们家老姚也是挺不容易的,他就是个农村小子,从小爹妈都在乡下务农,家里面也没有几亩地,日子过得穷嗖嗖的,”姚向阳的老婆一边用筷子随意的扒拉着碟子里的菜,一边向其他人介绍起姚向阳的发家史来了,“所以呢,他文化程度也不算高,念完初中就回家了,好在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现在大学生研究生都满地跑,那会儿能读大学的都是高材生,知识分子!一般好多人就读个中专什么的就算是可以了,所以老姚在这方面也没算掉队掉的太多。好在他脑袋瓜子够机灵,觉得自己家那么二亩三分地也不够干什么的,指望着种地也不会有什么发展,所以就跑去跟人家学徒,学了木匠,然后自己开始给人家打点儿小家具,赚赚钱,手艺好了之后,就觉得这么小打小闹的,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所以一琢磨,借钱吧,自己开个小厂子,做大它!”
姚向阳摆摆手:“唉唉,说这干嘛啊,这都跟人家没关系的事儿……”
“怎么就不能说说啊,大家坐在一起就是朋友了,既然都是朋友了,唠唠家常又怎么了嘛!”姚向阳的老婆责怪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儿,然后也不再多理睬姚向阳,自顾自的继续对戴煦和方圆说,“老姚不容易啊,不过说起来的话,我也是挺不容易的。他借了钱想要开厂,把家具生意做大那会儿,我们俩才刚结婚没多久,我还怀着孩子呢,那会儿家里头不说是穷的叮当乱响吧,至少小偷儿啊什么的,打从我们家门口路过,都未必会惦记我们什么!然后老姚想要借钱,一借就是好几万好几万的,那时候好几万可不是现在好几万的含金量啊!我还大着个肚子,其实心里也着急,怕万一他这厂子没有开起来,赔个精精光,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还能扎脖喝西北风么?但是男人么,要做事,女人不能因为自己一点点担心就绑住他的手脚对不对?所以我就支持他,吃糠咽菜也支持他!”
她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姚向阳,姚向阳拿着茶壶闷头倒茶,也不搭腔,姚向阳老婆也不理会,继续说:“那时候他的厂子可不像现在,干活儿的是干活儿的,坐办公室的是坐办公室的。那时候老姚的厂子里一共就三五个人,都是做活的木匠,俩个做饭的人都没有,厂子又供吃,那怎么办啊?说了你们都不信,你们别看我现在保养的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什么能干活的人吧?当初我为了能帮老姚分担一些事情,也算是为了少雇一个人,省一点钱吧,都怀孕八个多月了,别人家媳妇儿,那都是好好娇养着的时候吧?我倒好,那会儿了还挺着大肚子站在锅台边上给他们做饭做菜呢,差一点儿把孩子都给生在炉子旁边!”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自认为一点夸张的地方,说得极其认真,方圆听着也觉得她的的确确是为了姚向阳的生意付出了很多的样子,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别看浓妆艳抹,却和“细皮嫩肉”实在是没有什么关联,听她这么形容自己,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呢。
“那姚老板的‘军功章’上,有他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呐!”戴煦竖起大拇指,对姚向阳的老婆说,这倒并不是百分百的敷衍,有真心称赞的成分在里面。
“是啊,这事儿我可真不是居功,老姚的生意有今天,肯定是归功于他自己能干,但是这里头也绝对有我的功劳,而且我觉得自己功劳也是挺大的!就因为那会儿太操劳了,我到现在都落下腰疼的毛病,一直没好过!”姚向阳老婆被戴煦夸奖了几句,顿时就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就算是种棵树啊,这么多年也长成材了!不过啊,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我愿意分给你,那是我大方,但是我辛辛苦苦栽的树,别人想捡现成的,来乘凉,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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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就有一些火药味十足了,在场的人都没有开口接她的话,主要是觉得这话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实在是有一些无的放矢的意味。如果说是在提醒和警告自己的丈夫姚向阳吧,听着又有点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如果说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又似乎没有道理,在场其他的三个人,两个是负责调查案子的警察,一个是这个案子被害人的姐姐,和姚向阳都实在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所以不仅仅是戴煦和方圆没有吭声,就连赵英华的姐姐也是默默的抬眼看了看姚向阳的老婆,眼神里面带着几分困惑不解,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感觉。戴煦虽然也是沉默的,但是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若有所思的意味,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听着姚向阳的老婆讲那些,时不时的朝一旁的姚向阳瞥一眼。
姚向阳也是有些尴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试图开口阻拦过自己老婆的这些说辞,只是略显局促的在一旁时不时的转一转桌子上的菜,喝几口茶,再拿过茶壶给自己倒满。中间他还试图用给老婆倒茶的举动打断老婆的讲述,但是效果不佳,姚向阳的老婆直接表示自己不口渴,不喝水,继续说的起劲儿。
方圆听了半天,都只是姚向阳的老婆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忆苦思甜,就是加强带刺若有所指,她偷眼看了看时间,和白子悦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这边姚向阳的老婆看起来话匣子刚刚打开,一时半会儿也不像是能够收敛住的模样,于是她小声的和戴煦嘀咕了几句,说自己今晚还有一点别的事。必须得去一趟,暂时离开一会儿,一定会尽量缩短时间,尽快赶回来。这边就先交给戴煦自己应付一阵子。戴煦听她说要走,略微愣了一下,看着方圆,似乎在等她给自己多一点的信息,比如说去干什么或者去见谁。但是方圆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戴煦似乎也有了一点点自己的猜测,于是就点点头,没有多问,告诉方圆等她处理完外面的事,和自己联系,看看如果这边还没有结束,就回来这边,还是这边如果已经结束了,戴煦就开车过去接方圆。
方圆起身。表示自己还有点别的事,需要离开一会儿,姚向阳和他的老婆碍于方圆的身份角色,自然是不好打听太多,客客气气的送她出了包房,方圆原本还以为自己这么一起身离开,打了个岔,说不定刚刚姚向阳老婆的那个话题也就能够就此打住了,结果没有想到,她走出包房。刚刚把门关严,就听到包房里面的姚向阳老婆说:“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咱们接着说,接着说!”
方圆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听姚向阳的老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有点煎熬,打断又没有用,也不能把赵英华的姐姐就一个人那么扔在那里,留下来的这个差事可真不怎么样。可是比起来,自己接下来要去赴的约,也同样不怎么样。一想到去见白子悦,又搞不清楚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方圆就心里不踏实,总怕自己的脑子不大灵光,会不会一不小心就着了人家的道。
不过答应都答应了,也没有事到临头又退缩的道理,临阵退缩一向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所以方圆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走出饭店门口,伸手拦住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上车报了目的地,之后就用一种赴前线一样的心情,略微有些忐忑的暗暗猜想着呆会儿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两个地方相距不算很近,坐车的话倒也不算远,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下了车,方圆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两层的咖啡馆,咖啡馆里面的灯光走的是昏黄温暖的那种风格,看起来倒像是个有情调的地方,只可惜,自己今天来这里,不管是赴约的目的,还是赴约的对象,甚至对方约自己出来的目的,恐怕都要与这家咖啡馆的情调、风格背道而驰,辜负了这样一片柔柔的灯光了。
方圆站在店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店门走了进去,门前吧台后面的服务员立刻热情的招呼她,征求她的点单意向,方圆告诉对方自己是来找人的,对方便不再多问什么,方圆便朝店里面走了进去,在昏黄的灯光下找白子悦的身影。
经过一面镶着镜子的墙壁时,方圆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一点笑容都没有,这才意识到,难怪自己方才说是来找人的,那个服务员打量了自己一下,没说什么,却表情略微有些奇怪,原来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严肃了,所以估计也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所谓的来找人,为的是什么不大愉快的目的吧。虽然说方圆也吃不准,呆会儿的见面到底会有多愉快,甚至说是有多么的不愉快,但是自己这么板着脸来,总是有些失态的,于是她稍微停了一下,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面带微笑是有些夸张,不过至少表情自然一点,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没怎么着就先输了气势,那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方圆这才继续往前走,并且东张西望的找着白子悦,一直穿过了半个一楼,都快要认为白子悦应该是在楼上的时候,这才终于看到了坐在几乎最里面角落位置上,正在对她招手示意的白子悦。
白子悦今天打扮的很用心,贴合身材的小外套,干练的修身长裤,她的身材的确是可圈可点的,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大多数人都会略显臃肿的季节里,也仍旧看起来十分的纤细苗条,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枯瘦干瘪。方圆一边朝那她坐的桌旁走去,一边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番,想一想自己这一身的圆润,心里面莫名的有点沮丧,别说是男人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都觉得白子悦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两个人放在一起,简直没有什么可比性吧。不知道她把自己私下里单独约出来,到底图什么。总不会就是为了让自己能认清现实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方圆可就要有些看不起白子悦了,不管是排除异己还是怎么样,就算是女人,也应该大气一些。小家子气的事情,上不了台面。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她心里面的小念头而已,不可能表现出来,自己已经进入了白子悦的视线范围内,自然要做好全副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圆还没等走到桌子跟前,白子悦就已经站了起来,很热情的对她摆着手。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不过如果仔细留意的话,也不难发现,白子悦那种雀跃兴奋的神情之下,也隐藏着隐隐的忐忑,她打量着方圆的时候,虽说脸上的表情笑得很甜,却似乎也隐含着某种极力克制着的情绪,在故作镇定的样子。
“方圆,你来啦!”她笑盈盈的招呼方圆坐下。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两杯果汁了,“我刚才先到的,就替你也叫了一杯橙汁,因为也不太确定你到底喜欢什么口味。所以觉得橙汁可能更保险一点,你觉得行么?不行我再叫别的。”
“可以,我对喝什么无所谓的。”方圆摆摆手,在白子悦对面坐了下来,她确实对喝橙汁或者别的果汁没有什么计较,尤其像现在这样。她此行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为了过来这家咖啡馆喝点东西,所以自己面前哪怕摆着一杯煤油也没关系。
两个人分别坐下,方圆毕竟是受邀前来的那一方,自然不知道白子悦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就沉默的等着白子悦来先开口,白子悦也是一副不怎么着急的样子,端起自己的果汁,咬着吸管不紧不慢的喝着,方圆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虽然心里面好奇得紧,可是又时刻不忘了提醒自己,输人不输阵,无论如何得稳住了阵脚,在气势上不能跌份子,所以也硬着头皮沉默着。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了两三分钟,白子悦才主动开了口,问方圆:“最近你和戴煦两个人还整天都忙着案子的事情么?有没有什么进展?”
“还可以吧,进展什么的,这个不太方便透露。”方圆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并不是全然的冷漠,但是也算不上热情,这倒不是她故意装出来的,是一想到白子悦可能想同自己说什么,她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堵得慌,想热情也做不到。
“哦,也对,也对,瞧我这个问题问的,太失败了!”白子悦自嘲式的轻轻掩着嘴巴笑了起来,“其实也是的,我们也不能随便把患者的病例流传到医院外面去,所以这方面来讲,咱们两个人的职业还是有不少相同点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对她挤了一个微笑,这个话题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你天天在外面就那么忙来忙去的,总在外面跑,可就更得注意身体了,这个季节可是感冒的高发季,我们医院的方便门诊里面,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就连打吊瓶都得排长队等着,这要是赶上了,难受不说,工作还得受影响,太得不偿失了。”白子悦很识趣的立刻转换了话题,对方圆的健康情况表示起关心来。
“哦,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提醒。”方圆对她点点头,虽然说她觉得以自己和白子悦的交情,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面对她这种悉心关怀,但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和教养她还是懂的,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得客客气气的道谢。
“我们最近也挺忙的,越是到了年根儿底下就越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照理来说,到了年底各个单位也都挺忙的,偏巧了,居然扎堆儿看病的人还特别多,也可能是都想赶着新年之前把病看好了,新一年有个好彩头?”白子悦好像没有看出来方圆是在应付似的,继续说起自己工作方面的事情来了,“结果这一忙起来,顾得了别人就顾不了自己,我们医院里各科室的医生,可病倒了好几个了,结果因为人手不够,院里头还不让休,门诊医生好几个一手打着吊瓶,另一只手还得写处方呢。还好我这人身体倍儿棒,倒是还扛得住。”
方圆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白子悦也有点接不下去这个话题了,索性又端起自己的那杯橙汁,喝了几口,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在找寻话题,然后放下杯子,问方圆:“那你最近这么忙,估计也没有时间休闲吧?电视有空看么?”
“白医生,”方圆清了清嗓子,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她不相信白子悦神秘兮兮的把自己约出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聊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于是她在左等右等,等不到白子悦自己主动直奔主题之后,只好自己来开口提醒她,“我今天的工作其实还没有结束,那边也还等着我呢,是因为跟你已经有约在先,我也考虑到你平时工作挺忙的,如果临时改期,可能为难你,所以才抽时间跑过来的。你今天特意把我给约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就还是直说吧,说完了之后,我还得赶回去,不能一直在这边这么耗着。”
她这话说的可以算是非常直白了,白子悦愣了一下,连忙答应着,表情略显尴尬,不过尴尬又似乎并不是她此时此刻最主要的情绪,方圆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对人观察入微如同戴煦那样人,可是她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的察觉到白子悦在自己说完那一番话之后,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紧张状态。
看样子,她这回是准备直奔主题了吧,方圆心里暗暗的想,并且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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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天……”白子悦思索了一下,略显犹豫,又有些试探的开了口,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方圆,“戴煦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啊?”
“你觉得他应该和我说什么吗?”方圆不知道白子悦是不是意有所指,又是不是想要向自己暗示什么,所以不敢冒然作出回应,而是反问了一句。同时,她的心里面又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叹气的冲动,平日里她真的是最害怕和白子悦这种一肚子弯弯绕的人打交道了,明明可以直截了当解决的问题,偏偏要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让别人去费心思,犯琢磨,也实在是有够累的。
白子悦原本以为方圆肯定是会老实巴交就事论事的作出回答,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反问了自己一句,一下子也愣住了,继而又沉默下来。她不说话,方圆便也不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着,气氛又变得有些奇怪和尴尬起来。
这次方圆也不催了,再催促好像显得自己沉不住气似的,那样不好,她索性有一搭无一搭的摆弄着那根吸管,等着白子悦自己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白子悦估计也觉得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不是个事儿,把心一横的开了口。
“方圆,其实今天我把你单独约出来,是想跟你,就咱们两个人,单独的说几句心里话,”白子悦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对方圆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也没谁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被接受的几率有多大。准确的应该说我不确定对方心里面有没有别人,或者有没有可能接纳我,所以一直不敢迈出一步,原本想着,估计也没有什么指望,干脆就忍一忍,默默的放在心里算了。可是有的时候想一想。又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自己,如果就真的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忍下来,什么也不说。恐怕自己心里面也会觉得遗憾,万一拼一拼,说不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被接受了也是有可能的。现在我很纠结,主要就是纠结在不确定自己对那个人直接表达心意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仔细的端详着方圆的反应,见方圆没有任何表示,便又继续说:“方圆。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心眼儿是最好的,最没有私心。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建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只要你觉得我应该鼓起勇气来去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那我就听你的,鼓起勇气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考虑结果怎么样,拼一把,努力让对方接纳自己,你看怎么样?”
方圆听到白子悦这番话的头一半,心里面就隐隐的明白了,等听她说完全部的说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点发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隐隐怒意,虽然白子悦说了很多称赞自己的话,可是却让她听了心里面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反而有一种很耻辱的愤怒感,她觉得自己很清楚白子悦口中的那个心上人到底是谁,方圆自认为还没有迟钝到那样的程度,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了白子悦神秘兮兮的约自己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正是因为明白了,所以才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难道自己在白子悦的眼睛里,就是那么弱智“单蠢”的角色么?白子悦是精明的,这一点方圆从来都十分笃定,并且以白子悦的这种精明,她应该不会这么久了还察觉不出来自己和戴煦之间那一点不同寻常的氛围,否则也不会说出“不确定对方心里面有没有别人”这样的话,既然她都有所察觉了,偏偏还把自己神秘兮兮的约出来,不许告诉戴煦,然后对自己说这些话,给自己戴一串的高帽子,又是“好姑娘”,又是“心眼儿好”,又是“没有私心”,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自己肯定是那种又呆又蠢,还偏偏抹不开面子的人么,所以故意约自己出来,画个圈等着自己跳进去,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戴煦和自己之间有什么,鼓励她去追求幸福,到最后作茧自缚,打掉了牙还得往肚子里面咽。
这么一想,方圆简直觉得自己胸口里燃烧着一团火焰似的,她的脸色也慢慢的从面无表情,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阴沉,一直等到白子悦说完了全部的说辞,她才强忍着不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的,对白子悦说:“你要是听我的意见,那我说说也可以,我觉得既然你都知道对方心里面有别人了,那当然是几率不大,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就忍着算了。”
说完这番话,方圆的心里面忍不住有一种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爽快,白子悦不就是等着自己按照她画好的道道朝前走么,想听自己鼓励她去勇敢的追求爱情,那自己就偏不说,不但不说,还要反其道而行之,让她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堵心。
白子悦也的确没有想到方圆居然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表现的有一点点诧异,诧异之余更多的则是一种几乎遮掩不住的失望,她有些发怔的看着方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两口橙汁,用似乎很淡定也很轻松的语气,对方圆说:“其实,我也不一定就会全盘接纳你的意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毕竟这是我的事情,别人怎么说,我也就是顶多拿来做个参考罢了。不管怎么说,我这一次也算是经过反复确认,可以肯定自己的感情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既然我这也是一份认认真真的感情,那么凭什么不能获得一个表达的机会呢?我认为,在感情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没有谁有资格剥夺了别人表达感情的权利。当然了,我也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接纳,或者一定要作出回应,回应是对方的事情。这个我无法左右,但是我至少有权利替自己争取一下,难道不是这样的么?我为什么要忍着不说?这样太对不起自己了”
方圆其实原本也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够阻挠白子悦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依照着白子悦的剧本去扮演一个小傻瓜罢了,可是现在白子悦因为自己的回答,结果恼羞成怒的说了这么一大堆,这反而让方圆觉得心里面更加的光火。难道自己就非得扮演好一个傻瓜的角色。才可以么?明明是自己的计划被人识破了。戏唱不下去,现在她又凭什么委委屈屈的指责自己剥夺她表达感情的机会?既然那么有勇气,干脆就直接去找当事人。大大方方的表白一番,不管是被接纳还是被拒绝,这件事也算是有始有终了,何必神神秘秘的搞这种排除异己的小把戏。结果发现应该扮演“傻瓜”的人一点也不配合,又立刻变了一副脸。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真是让人无语至极。
原本方圆对于白子悦的印象就是属于有所保留的,现在就更是感到无比厌烦。简直多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更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如果说最初来赴约。还是因为好奇白子悦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现在谜底也算是揭晓了。方圆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离开,把白子悦远远的甩开。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方圆从旗子上站起身来,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久留,所以尽管这家咖啡馆里面的空调温度已经比标准意义上的“温暖”似乎还更高了几度,她却没有脱下自己的大衣,现在站起身来准备要走就更是利索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那就随便好了,你今天叫我来不就是要说这件事么?你要我的态度,我表态了,接受不接受,就像你说的,那是你的事,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我那边的工作很重要,不能再耽误在这种杂事上了,所以我先走,你随意。”她对因为自己的起身而表现的略显诧异的白子悦说,然后点点头,转身就走。
方圆啊方圆,你总算干的漂亮了一次方圆一边朝咖啡馆外面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叫个好,看自己方才起身的时候,白子悦那错愕而又有些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当自己是那种随便怎么捏都可以的软面团了吧,就以为自己被叫来之后,一定会顺着她编好的剧本帮她把戏唱下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横生枝节的可能,更别说像这种扔下她先行离开的举动了。
哼,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别以为只有自己有心眼儿,别人都是小傻瓜似的。
方圆走出咖啡馆大门,经过落地的大玻璃窗的时候,朝里面看了一眼,隐隐的可以看到白子悦坐的那个位置,白子悦似乎一直坐在那里,并没有动过。
当然了,她的走与留,都不是方圆需要去关心和在意的事情,所以她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马路边,掏出手机来给戴煦打了个电话,戴煦接听的还挺快,公诉方圆,姚向阳的饭局也马上就要结束了,问方圆要不要过来接,之后还得送赵英华的姐姐回她住宿的那个招待所去。方圆考虑了一下,赵英华的姐姐居住的那个招待所相对来说距离姚向阳请客的饭店要更顺路一点,如果戴煦开车过来,然后再去送赵英华的姐姐,那势必要绕很大的一段路,一来一回的,太浪费时间。于是她告诉戴煦,在饭店门口等着就好,不要过来接,自己这就过去汇合。
挂断电话,方圆就急急忙忙的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姚向阳请客的饭店赶了回去,她迫切的希望赶快赶回去,一来自己因为私事中途跑出来,如果害别人傻等着,这样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另外一方面来说,她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戴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她也说不太清楚,因为心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一下子也没有办法捋顺清楚自己的思路,唯一清楚的感觉就是,方才白子悦的那番话让她的心里面十分的不踏实,总觉得没着没落的,现在就只想立刻回到戴煦身边,有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像心里面就能稍微安稳一点儿似的。中间几次,出租车遇到了红灯,前面又有长长的一串车流堵着,要不是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方圆都恨不得下车跑回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姚向阳请客的饭店附近,车子还没等靠边停下来,方圆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车旁等候的戴煦,她赶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司机,车子刚一停稳就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下车朝戴煦跑了过去。
“不急,不急,你慢一点。”戴煦看她急急忙忙的朝自己跑过来,连忙开口向她示意,最近落了两场雪,虽然说雪不大,很快就融化了,但是无奈地温已经降了下去,融化的雪很快就变成了地上斑斑驳驳的小碎冰,面积不大,分布也不均匀,在光线不大明亮的地方,尤其是夜里,不大容易被看清楚,谁要是一不小心一脚踩上去,搞不好就会立刻重心失去平衡,摔个四脚朝天。
方圆从下车的地方跑过来,也跑了二三十米远,加上她此时此刻乱哄哄的心情,竟然微微的有些气喘,戴煦伸手抚了抚她的背,笑着说:“我都没催你,你急什么呢?慢慢走就行了。”
方圆抬眼看了看戴煦,见他一切正常,不像是接到过什么电话,或者知道了什么的模样,虽然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一来还没有整理好思绪,二来赵英华的姐姐还坐在车上,现在无论如何都是时机不对。
于是她只好暗暗的咬了咬牙,说:“走吧,咱们先送赵英华的姐姐回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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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别问了。”方圆觉得自己的血液可能已经流不进大脑里面去了,不然也不会现在只觉得头脑发胀,思路却一点也不清晰,考虑到还有赵英华的姐姐在车里面,她有点略显尴尬的摆摆手,示意戴煦上车,什么都没有说。
戴煦倒也没有追问的意图,只是多看了方圆几眼,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上了车,两个人开车送赵英华的姐姐回招待所去。赵英华的姐姐情绪也不高,估计是之前在席间也感受不大好,回招待所的一路上也都没有怎么说话,就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偏着头,默默的看着窗外迅速划过的灯光和街景,发着呆。
到了招待所门口,赵英华的姐姐没精打采的谢过了戴煦和方圆,一言不发的就走进了招待所的大门,等到确定她已经安全的回了住处,戴煦和方圆才开车朝回家的方向走。起车的时候,戴煦还特意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方圆,方圆正在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他便没有说什么,一直到开了半路,方圆始终还是一副心不在焉,情绪不太高的模样,戴煦这才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了?”
方圆起初甚至都没有听见戴煦对她说什么,直到戴煦连着叫了她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扭头过来看着戴煦。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戴煦看她这样,便又问了一句。
“回头再说吧,我现在也说不清。”方圆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不愿多谈。
戴煦挑了挑眉毛,也没有勉强去追问她,而是转而谈起了方圆走之后,姚向阳和他老婆的种种表现:“你走了之后。我们又听了半天姚向阳的老婆陈述他们家的发家史,当然了,表面上听起来是说姚向阳拼搏的不容易,事业起步很辛苦。但是仔细听起来就不难听得出来,归根结底她想说的是这么多年,她付出了多少才换来了现在的苦尽甘来,顺便也狠狠的炫耀了一番姚向阳对家庭有多在意,给孩子创造了什么样的条件。给她又做出了怎么样的回报,就连之前过圣诞节,都送给她一条镶钻石的项链,花了一万多块钱之类的,我和赵英华的姐姐几乎插不上话,就只能听着,那会儿我还在想呢,你有事走了其实也挺不错的。”
方圆扯了扯嘴角,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有钱难买早知道的,假如她真的早知道。她也说不清楚到底会愿意选择留下来听姚向阳的老婆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还是会愿意去赴白子悦的那个约。
“比较有意思的是,姚向阳虽然对他老婆的这些表现有些尴尬,但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阻拦过,还硬着头皮帮忙附和,并且一直到散了,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关于之前他承诺的那五万块钱的经济抚恤,姚向阳也是绝口不提,好像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了一样。赵英华的姐姐开口跟他说话,想要谢谢他的热情款待,一张嘴还没等说话呢,先把姚向阳吓一跳。感觉好像是怕她一不小心把之前关于给点钱的那件事说出来似的。”戴煦也看出方圆心不在焉了,但是他还是把之前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我觉得这几个人的表现,也挺让人玩味的。”
戴煦的讲述,方圆其实都听进耳朵里面了,只不过是过耳不过心。她心里面乱糟糟的,有一种隐隐的冲动,同时仅存的理智又在一旁给她不停的敲着警钟,让她心烦意乱,左右为难。有些事情,时机很重要,但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谁也不知道,一直闷着不提不说,未必就是好事,可是有些事一旦开了口,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以后结局如何,都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经过了今天晚上和白子悦的见面,方圆发现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只不过,她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临门一脚的勇气,最后的那么一点点不顾一切的冲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家,两个人停好车朝家里走,戴煦的电话响了,他不紧不慢的摸出手机,还没等接听就先发现一旁的方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手里面的那部手机,于是他笑了笑,把电话递到方圆面前,对她说:“唐弘业。”
方圆一眼扫到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人姓名,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一张脸就燃烧起来了,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是有多么的明显,可是没有办法,刚才戴煦手机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头蹦出来了,心里面在那一刻满满的都是后悔,她生怕电话是白子悦打过来的,如果白子悦在电话里对戴煦说了什么,戴煦不知道会作何反应,自己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戴煦说,可是偏偏磨磨蹭蹭的开不了口,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拖拉和迟疑,硬生生的错过了把话说清楚的机会,还被别人抢占了先机,把自己搞得很被动,那方圆觉得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优柔寡断。
虽然说来电话的并不是白子悦,而是唐弘业,打电话找戴煦的目的,也是与工作有关的,方圆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但是她却也在那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也不管什么开弓有没有回头箭,今天她都豁出去了,该说清楚的一定要说清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眼下不能留下遗憾。
她暗暗的握了握拳,使劲儿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生怕那刚刚情急之下鼓起来的勇气,会因为时间的一分一秒划过而再次流失。
两个人上了楼,进了屋,方圆把大衣脱下来,随手折一折,放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两眼看着戴煦。戴煦看她这副样子,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便也把大衣脱掉,顺手拿过方圆的那一件一起放好。这才在方圆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坐定之后,戴煦开口问方圆。
方圆点点头,勇气她是已经拿出来了,只不过是真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客厅里,这么大眼瞪小眼儿的对着。她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心如擂鼓,嗓子眼儿发干,方才的唾液,甚至说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好像突然之间就都被人给蒸发掉了似的,干巴巴又火辣辣,有点不太好受。于是她起身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替戴煦也倒了一杯,走回来递到戴煦手里面。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这才开口。
“我就是想和你谈谈,问问你的想法。”她对戴煦说,一开口才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说沙哑不是沙哑,说低沉又不是低沉,好像整个声带都被什么东西给夹扁了一样,与平日里的声音竟然变得不大一样了。
戴煦被她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表情略显茫然,然后点点头,说:“哦。没问题,我的想法么,当然可以跟你说了,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交流的嘛。今天晚上去赴姚向阳的约,本来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唱哪一出,结果没想到他老婆居然也跑去了。而且这么一番表现下来,比我预期的还要更精彩不少……”
“不是,我不是问你案子的事情,跟工作没关系。”方圆起初看戴煦答应的那么痛快,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等他真的一开口才听出来,原来是会错了意,以为她是询问关于赵英华这个案子里面,关于姚向阳的想法,赶忙开口打断。
戴煦听她这么说,也收住了话头,略微有一点疑惑不解的看着方圆。
方圆被他盯着,脸上发热,心里打鼓,舌头也有点打结,可是心里面刚刚冒出来一点点怯意,眼睛扫到旁边的手机,那股正慢慢退潮的勇气就一下子又重新涌了上来,她伸手一指戴煦的手机,对他说:“咱们两个没有谈完之前,除非是工作有关的电话,否则咱们谁也不要接听其他的来电,先把事情说完,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没问题,这个我可以保证。”戴煦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那……我其实是想要问你……”方圆把心一横,小心防备着不要被自己咬伤舌头的对戴煦说,“问你有关之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件事,你现在的想法。”
“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件事……”戴煦表情仍旧有一点点困惑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你再给我一点提示吧,我发现自己跟你说过的事情好像太多了点。”
方圆瞪了他一眼,脸又红了几分:“就是……就是你之前不是对我说过,当初是怎么记得我的那些么。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隔了这么长时间,你的想法或者说感觉……有没有什么改变,是不是还和那时候一样。”
戴煦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点点头,把身子坐正了一些,好像是因为这个话题而特意端正了一下态度似的,最后一本正经的在方圆紧张兮兮的注视下,郑重其事的对她点了点头,说:“我这个人其实也算是有一点死心眼儿的那种,不知道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基本上,我不会很草率的就做任何的决定,但是一旦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认清楚的事实,就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发生改变。当初如果不是我很确定自己绝对不是一时冲动,我就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么说吧,至少在我没有努力争取过,没有被义正言辞的拒绝过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改变自己心意的,当然了,即便最后的结果是被拒绝,我也绝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人。”
说完之后,他也停下来,仔细的打量了方圆一番,问:“你今天突然问我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想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的答复了?没事儿,你不用那么紧张,忠于自己的内心就好,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虽然说我不敢自夸是什么绅士之类的,但是相信相处这么久,我的人品你应该还算信得过。”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之前想法没变,以后就也别变了……”方圆很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勇敢的说出来,可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在于她的脑子里几乎已经是在呐喊了,说出来的声音却听起来越来越弱,“因为我也喜欢你。”
戴煦几乎在挺清楚方圆最后咕哝出来的那几个字之后,就已经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了,他虽然并没有很夸张的表情,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淡定,但是两只眼睛变得弯弯的,满满的含着笑,原本脸颊略微有点紧绷的表情肌现在也重新变得放松起来,但他没有立刻就像个傻小子一样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而是在暗暗的喜上眉梢之后,又努力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方圆:“你考虑好了么?”
“我考虑好了。”方圆点点头,原来以为承认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和底气,可是现在一股脑的勇气催动下,她终于坦诚了自己的心意,才发现其实这件事接纳起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方圆,我之前对你说我的想法,是因为你当时要接受家里面的安排,与人相亲,所以出于一点私心,我希望自己也可以作为被参考的对象,但是之后,我从来没有试图给过你任何压力,催促过什么样的答复,因为我知道,你家里面的变故让你对感情缺乏安全感,并且你也是个好姑娘,认认真真的投入一段感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就算我是个男人,我也能想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真正的明确自己的心思,真正的接纳我。”
最快更新,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cpa300_4方圆没有想到戴煦会对自己说这样的一番话,其实这原本也算是自己想要对戴煦说的,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被他给先说了出来。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在一起或者不要在一起,这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方圆而言,却不一样,她没有精力和条件去谈感情游戏,要么不碰感情,碰感情就希望是成熟而又认真的,而一段认真的感情意味着什么,如果不能走向成功,如果不能走向成功的原因是因为其中一方的辜负,那结果即便不算是父母的旧事重演,性质上却也差不多。她实在是害怕父母的事情就好像是诅咒一样的在她的身上重现,如果是那样,她恐怕就会对生活,尤其是对爱情,彻底感到绝望了。
没想到,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戴煦说起过,戴煦这段时间以来没有追问,甚至不去提起,她也只当是戴煦的耐心很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考虑的这么周全,设身处地的已经考虑到了自己的这种处境,所以才会给足了自己空间。
方圆原本以为,她需要浪费很多口舌,去对戴煦说清楚自己的心路历程,这样才算是给对方一个过得去的交代,可是现在戴煦的理解,让她一肚子的话瞬间就化掉了一大半,那种被人理解,被人懂的感觉,异常的暖心。
“你放心吧,我能坐在这里郑重其事的回应你,就肯定是已经想清楚了,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之类的。”她对戴煦点点头,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其实……也算是有一点冲动。只不过冲动的是开口这个行为,不是我的决定。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没有勇气去直接面对罢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不喜欢的,不在乎的。我反而从来不需要担心。因为我不在乎,那个事情或者那个人就没有办法伤到我,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我都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不需要纠结,直截了当就好了,就好像那个杨志远那样。之前我一直在担心。怕得到了以后又失去,所以这种患得患失就一直让我很纠结。大多数时候甚至是选择了逃避,但是到了今天晚上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得到之后是不是会失去,这还在于两个人的努力和经营。但是如果我一直这么逃避下去的话,恐怕我还没有得到过就已经失去了,到那个时候。就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一种结果比得到了以后会不会失去还让我更觉得害怕。”
戴煦听她这么说。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笑意,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方圆,一脸满足的样子,让方圆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虽然这么问可能显得有点煞风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好奇,你既然一直都纠结着,为什么今天晚上就忽然之间来了勇气的呢?而且还不让我接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电话,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打电话给我了。这事儿,跟你今天晚上出去这一趟有关系吧?让我猜一猜,你去见的人肯定不会是杨志远,所以估计这个偷偷约你出去的人,是白子悦吧?”
方圆并没有因为戴煦猜到了自己今天晚上赴约的对象而感到有任何的惊讶,以戴煦的性格和思维的缜密程度来说,他不会试探打听,但是一样可以发现端倪,所以猜得到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既然两个人已经坦诚的交流了,方圆也自然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反正白子悦的如意算盘都已经落空了,自己又还有什么值得替她继续保守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的呢。
于是她就把白子悦之前如何神秘兮兮的约了自己出去,自己又是处于什么样的考虑才答应了替她隐瞒,并且如期赴约的,包括白子悦对自己说的那些具有暗示意义的话,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这些,她心里面那股无名火就又蹭蹭的窜了出来,竟然把之前那一点甜丝丝的羞怯都给冲淡了,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对着戴煦的胸口就捶上一拳,然后瞪一眼这个一脸夸张,好像被打的有多疼似的男人,把自己心里面的不满倒豆子似的都给倒了出来。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小算盘瞒着我的啊?”她先对戴煦发起了质问。
戴煦表情无辜的摊了摊手,摇摇头:“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小算盘?而且你看我这种人,我这个体格,像是能打得了‘小算盘’的人么?”
“你就耍贫嘴吧!”方圆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我心里都别扭好几天了!之前白子悦为什么会突然就跑到这里来做饭做菜表现自己有多贤惠?这是你的房子,你的家,她不可能没有人提供的情况下就知道这里的地址,也不可能不得到主人的许可就大模大样的登堂入室,你敢说这个机会不是你给的么?”
戴煦哑然,抓了抓后脑勺,点点头,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能骗你,这个机会确实是我给白子悦提供的,我承认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不满的嘟着嘴:“所以就等于是你给了白子悦一个机会,让她向你证明她有多贤惠喽?她会做那么多种不同的菜,手艺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这些我都不会,她是个医院里面的女医生,工作也挺体面的,长得瘦瘦高高,还挺漂亮……”
“那又能怎么样呢?”戴煦噙着笑,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呼呼的方圆,忍不住伸手把她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面,方圆的手和她的人一样,肉肉的,很柔软,尤其和戴煦自己的手比较起来,又显得娇小了好大一圈,握在手心里面别提多舒服了。戴煦下意识的一边听她抗议,一边揉面团似的轻轻揉捏着。
方圆被自己的小心思搅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戴煦的这一系列小动作,还有些气呼呼的说:“反正就是她方方面面都比我强,你还给她机会让她表现她其他方面的优点、生活能力之类的,你是想故意用这个来气我,想激将我呢。还是说其实你私心里面也有做过比较。有考虑过白子悦?”
“我?考虑白子悦?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戴煦被方圆说的笑了出来,手还舍不得放开,仰着头看着她。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因为这是我这几天以来,唯一可以想得出来并且也能说得通的一个解释了啊。”方圆有些委屈的说,“不然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呢?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有一万个理由不让她登堂入室到家里来,还有。那天不光她来了,之后她叫你送她下楼,你就送,说有什么话要私下里跟你说。你就跟着去了,我可不觉得你真的是随和到这种程度的一个人。你们两个那天,都说什么悄悄话了?”
方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似乎顿时之间就弥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醋酸味儿。这事儿她是没有察觉的。不过戴煦可是察觉了,只是他对这种淡淡的醋酸味儿不但不介意,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哦,那我现在就总算弄清楚了,原来你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对,对我也不冷不热的,就是在别扭这件事啊!”戴煦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你要是早点那这件事来问我,我早就能给你一个解释了,你根本就不需要纠结这么多天,今天晚上还白白的惹了一肚子的冤枉气!”
“什么叫白白惹一肚子冤枉气啊!”方圆觉得戴煦这话另有所指。
戴煦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你刚才说的对,我的房子,我的家,如果我不告诉白子悦这里的地址,她肯定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找到跑过来,所以说机会确实是我给她的,这主要是因为,我实在是没有立场拒绝她啊。如果她那次是为了给我展示厨艺,那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她,不需要了,我不在乎,也不感兴趣。只可惜,人家事先和我说的很明白,她并不是打算去迎合我,取悦我,她的目标另有其人,让我不许出于私心就横加阻拦,我也没有办法。”
他这么一说,方圆倒是有些茫然了,他们家里面,除了戴煦就只有自己而已,如果说白子悦的目标另有其人,还偏偏要跑到他们家里来表现,这说不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看方圆一脸困惑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拉着她,和她并肩坐在了沙发上面,然后说:“其实这件事也是说来话长,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咱们因为案子,到医院去了解情况,所以遇到了白子悦。”
“我当然记得了,她就是那个时候跟你要的电话号码啊。”方圆对那件事还有着很清晰的印象,原本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其实是并没有太往心里去的,只是有个印象而已,直到后来戴煦对自己说了他内心里的想法,白子悦又几次三番的找借口联络他们,她这才觉得别扭起来,反而把那件事给重新记起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以为的,不过你想错了,她当时跟我要号码,是因为咱们一起过去了解情况的人里面,只有我是正式在职的,其余你们都是实习生,所以她自然只能问我要名片,要号码的时候,确实是想到了一点什么线索,想着说提供给咱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但是过后她没有联系我,是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事情惹麻烦比较好,因为她当时也只是一闪念的怀疑,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所以就没有真的和咱们取得联系。这件事就成了一个误会,一个乌龙,也成了之后她差一点成为最后一个被害人的导火索。”戴煦把当初索要电话号码这件事实际上的来龙去脉对方圆解释了一下。
方圆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一点意外,她的确如戴煦所说,完全猜错了,一直以为那个时候就是白子悦最初开始向戴煦抛出橄榄枝,没想到居然是个乌龙。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记得了吧?”戴煦问方圆。
方圆点点头:“那当然记得了,董志成想要对白子悦下手,我查到白子悦回来a市的相关信息,咱们蹲点,成功的把董志成抓了个现行,白子悦被救下来,除了被药水给熏了一下,昏过去一会儿之外,就没有大碍了。”
“白子悦真正开始联系咱们,是从那之后,你应该也有印象吧?”戴煦见她记得还很清楚,就没有浪费口舌再去追溯这一段过往,“她一直坚持要感谢咱们,对你更是一口一个‘小恩人’的叫,你肯定也记得。”
“当然记得了,简直别扭死了。”方圆撇撇嘴。
“其实那期间,她没少私下里打电话联系我,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戴煦说,然后对一脸惊讶的方圆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继续讲述道,“每次打电话,都免不了左绕右绕的向我打听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后来听说你被家里安排,比较晚了还跟一个男生相亲,她还特意跑来看看你相亲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你肯定也记得。再之后,不就是到咱们这儿来做饭的那一次了么,如果我没记错,如果你也还有印象,那天白子悦一直在贬低我的生活能力,说我不可能照顾得好你,夸你房间布置的有眼光之类。你觉得,她来展示厨艺,真的是为了表现给我看么?如果是这样,她又何必一直在你面前贬低我来烘托她自己呢?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多多少少的,有没有明白一点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就好像是一台忘记了上弦的座钟,彻底的停摆了,又好像是灌满了水泥,粘稠僵硬,无法运转,..移动网戴煦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是真的听不懂,都这个年代了,她也不是思想落伍的老年人,对于有一些事情也一向有所耳闻,并且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她总觉得与己无关,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事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联。
戴煦看她愣愣的不说话,叹了一口气,也略微显得有一点无奈的对方圆笑了笑,说:“其实从头到尾,白子悦对我都是不感兴趣的,最初是因为提供线索,所以摆了个乌龙,后来我就成了她收集信息的渠道了,至始至终,她真正感兴趣的就只有她的‘小恩人’而已,虽然我不太方便问这件事,不过以我的个人判断,起源应该和你当初救了她一命有点关系。她找上我的目的很简单,除了我之前说的充当她获取信息的渠道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那就是排除异己,当然了,这种行为我不能说是对还是错,好还是不好,立场不同,但是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我也没有那么大方,所以好多关于你的事,我也是不肯透露给她的。”
方圆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边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当然了,我从一开始,她以为我只是单纯带你实习,和你是同事,所以找我打听你的情况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所以后来我也向她透露过。我对你的感觉绝对不是普通同事,她也听得明白,所以委婉的也算是对我坦诚的表明了她的意思,从这一点来讲,白子悦其实也算是个比较坦荡的人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画个圈等着你自己跳进去的人,”戴煦有些无奈的继续说。“我告诉过她。大家爱好不同,这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很正常。可以理解,也应该尊重,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不认为你和她是同一个群体的人。所以希望她最好能够早一点放弃,不要做得太明显。免得吓着你,或者让她也进退两难。可能是我们两个当时都已经挑明了,所以对于我的建议,她是不打听得进去的。执意认为有的人其实未必不是,只是自己没有察觉,没有意识到罢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努力争取一下试试。你不是好奇那天她把我叫下楼去是跟我说什么嘛?”
方圆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原本她确实是好奇得紧,不过现在,她忽然又有一点失去了好奇心,因为整件事似乎都和她预期当中的大相径庭,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惊讶,还是哭笑不得。只不过既然话赶话的都已经说到了这里,那就不如干脆都说清楚比较好。
戴煦见她点了头,这才说:“那天她把我叫到楼下去,说是有话要对我说,我就跟她下去了,到了楼下,她问我有没有在你面前故意说过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我说我没有那么做过,她就问我为什么觉得你对她的态度有点冷冰冰的。这个问题说实话,有点不太好解释,我猜到你应该是把白子悦当成了是打我主意的人,可是这话我实在是有点张不开口对白子悦去解释,就只能保证这件事绝对没有我从中作梗的成分在里面,否则我也不会答应让她到家里面来大展厨艺。估计这话也是说服了她吧,她就没有再去深究,就让我向她保证,是个男人就和她公平竞争,不要耍什么手段,在暗中搞什么破坏,她也有争取幸福的资格和机会。我说我能保证绝对不会从中作梗,因为我确信方圆是个什么类型的人,我也有一个条件,你想争取幸福,我尊重,但是必须顺其自然,不可以死缠烂打或者无故纠缠,她也答应了。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下去的谈话内容。”
方圆的脸又红了,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一种窘迫和尴尬的情绪,她对戴煦告诉自己的这些事情都感到十分诧异,这一切都脱离了她预期的事实太远太远,让她想不傻眼都难。虽然说戴煦的判断一点错都没有,她尊重白子悦的偏好,并且不觉得这算是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她自己却并不可能接纳白子悦,打从一开始分析出白子悦有可能是下一个潜在的被害人,她的出发点就是在实习期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表现,有所作为,在对那个董志成进行抓捕的当天,她所做的一切更是工作需要,一定要护住白子悦的周全,这一切都不夹杂着任何的个人感情,别说她本身是没有那方面倾向的,就算是抛开倾向的问题不谈,她对白子悦也是全然没有任何私人的考量在里面,所以白子悦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估计都是一样的,注定会以失望告终。
只不过,结果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过程却因为自己的误会,发生了很大的偏差。假如自己知道白子悦真正的目标是谁的话,至少会委婉一点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毕竟不管怎么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错事,尤其是在没有死缠烂打,没有纠缠不休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有追求别人的权利,当然别人也有接受或者拒绝的自由,这件事原本是可以和和气气的解决的。可是偏偏自己会错了意,一心以为白子悦喜欢的是戴煦,因为这样的一个误会,所以就先入为主的把白子悦许多的举动,所说所做,都自然而然的认为成了在自己面前的一种自我展示和炫耀,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够知难而退,或者像个小傻瓜一样,被吓得止步不前。
偏偏她方圆并不是那样的一种性格,她虽然平日里温吞吞好像比较好脾气,好说话的样子,却最讨厌被算计,尤其是那种自视聪明绝顶。就低估了别人智商的人,所以一旦遇到这种事情,非但不会“知难而退”,反而还会被激发出原本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斗志,就比如说今天晚上的早些时候。
方圆回想了一下当时她和白子悦之间的对话,越发觉得有些心里面别扭起来,自己完完全全以为白子悦是在故意的挑衅和激将自己。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挺不客气的。态度也比较硬,结果弄了半天,她竟然并不是打压。而是试探!
“我的天啊,这次真是糗死了!”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用手把自己的脸给盖住,“我哪知道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儿啊。结果我还是那么跟她说的,一副吃了枪药似的那种口气。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都有点怪怪的,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搞得我现在虽然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坏的事,但还是心里面怪不舒服的。感觉有点对不起白子悦似的!可是……可是我总不可能去找她,告诉她其实我之前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误会了她是想追你。所以故意挤兑我吧?然后再说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回应。让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哎哟我的天,我可没脸说这些啊!”
方圆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尴尬过,心里面的感觉也别扭极了。
“没关系,你别想那么多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回头想又有什么用呢?就你有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那个样子,”戴煦看着方圆,两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当时要是让你突然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还不得把你给吓得乱了阵脚?你真觉得自己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能心平气和的冷静处理么?”
方圆想了想,如果赴约前自己知道白子悦的真正想法和目的居然是在自己这边,估计真的会被吓一大跳,搞不好连赴约也不回去了,直接选择回避,而那种回避,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也会比较伤人吧。她心目当中那种心平气和,冷静委婉的处理方式,是最理想的,并且也是最理想化的,实际操作起来,自己的功力显然并不够,真的硬着头皮去面对,搞不好最后也是结结巴巴,一团乱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只好等回头这件事稍微沉淀沉淀,我也调整好了状态,她也……也稍微平复平复情绪,我再找她……哦不,还是发短信联系吧,好好的把话说说清楚,让她知道虽然没有可能,但是我没有敌视她的意思。”方圆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别的办法,能让自己和白子悦都好过一点,就只有这么办了。
“是啊,这件事,其实我之前也纠结过,我知道你好像对她有点介意,但是事情有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过要不要提醒你一下,但是假如我事先告诉你白子悦的想法,你说不定会吓一跳,反而躲着她,那样一来,我的做法就显得有点动机不纯,做了小人,而她就连争取一下,然后发现没有希望,自己放弃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不提不讲,你又不会明白。”戴煦也略微有一点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就找你出去试探和摊牌了,现在已经这样,说多了也没有意义。对我来说,从自私的角度考虑,我倒是挺感谢白子悦的,如果不是她给你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就守得云开见月明。”
方圆不大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又不能不承认,戴煦说的这个的确是个事实。
“换句话说,虽然方式和角度的确是摆了个乌龙,但是结果对白子悦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注定不可能的事情,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事情,死了心总好过上不上下不下的悬着,她早点死心,也早点转移目标,不要浪费感情和精力在没可能的人身上,也免得耽误了她的幸福,不是么?”戴煦又说。
方圆想了想,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事已至此,再怎么纠结为难和尴尬,也是无济于事,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时间也不可能好像影碟或者录像带那样,还可以快退回去重新来一遍,所以就只好等到这件事降一降温,自己再去给白子悦一个解释吧,不管怎么样,希望白子悦知道,自己没有恶意,更没有想要冒犯她的意思,希望她能够看开一些,别纠结这件事的好。
原本的心结,兜了一大圈居然是一场大乌龙,方圆有些哭笑不得,说开了之后,淤积在心里面的包袱也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她和戴煦之间的关系被这乌龙给推动着,倒也算是捅破了那一层窗纸,不再纠纠结结的了。
一想到两个人经过方才那一番对话之后,关系就彻底发生了改变,不再是原本的前辈、后辈或者同事搭档,而变成了男女朋友,方圆的两只耳朵又开始发烫了,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局促,平时和戴煦这么坐在一起说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现在却让她有一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觉,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和他就这么两个人安静的独处了。
“我……我有点儿困了,想回房间去睡觉,”她只好找了个能让自己逃开的借口,结结巴巴的对戴煦说,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好意思去和戴煦对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两个肯定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折腾。”
说完,她就好像生怕戴煦会拦住自己是的,低着头,红着脸,起身就朝卧室的方向走,脚步匆忙而又略显慌乱,彻头彻尾的暴露了她的内心世界。
“方圆!”戴煦在后面开口叫了她一声。
方圆脚步一顿,站住,扭头看了看戴煦,并且在一瞬间本能的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的等着他对自己说什么。
“没事,我就说想和你说晚安而已,”戴煦忍着笑,对她说,说完又指了指方圆的背后,“还有,你房间的门已经被你错过去了,你再往前走,可就要出大门了!”
方圆扭头一看,自己房间的门果然已经被自己给错过了,她腾地一下红了脸,慌忙的丢下一句晚安,一溜小跑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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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板上,方圆觉得她似乎隐约听见了戴煦在外面轻笑的声音,然后才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起来戴煦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刚才表现的简直太丢脸了,不就是坦白了一下自己的心意么,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回应了戴煦之前的表白而已,又不是自己在鼓起勇气去倒追,这样居然也会觉得尴尬成这样,真是服了自己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节拍明显还有点不太正常的心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也算是自己本阶段的一件大事了,似乎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贺宁一声,否则回头被贺宁知道了,肯定又要怪自己隐瞒。
于是方圆抓过手机,把电话给贺宁拨了过去,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告诉贺宁的事情,心里还有一点隐隐的不好意思,做好了被她调侃的心理准备。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贺宁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的状态,听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方圆愣了一下,看了看时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一晚上就没有心情平静过,以至于忘记了时间。明明已经很晚了还打电话过去,看过表之后才发现还不到十点钟,正常时候,贺宁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关机睡觉的。并且因为职业的缘故,贺宁也和方圆一样,关闭手机的时候非常的少。
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方圆有点不太放心,别看贺宁想来是嘻嘻哈哈,十分乐天的模样。并且一张嘴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小辣椒似的,其实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有心事,只不过是习惯于隐藏起来,只露出开朗乐观和锐气的一面给别人罢了。正因为如此,方圆才格外的不放心,赶忙从手机里面翻出了贺宁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在呼出的一瞬间,却又后悔了。趁着没接通之前,立刻挂断。
还是不要打电话过去比较好,贺宁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也很关心贺宁,但是贺宁向来对父母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就算贺宁真的是因为有什么不愉快,所以关了手机,也未必会把事情告诉给父母,自己这个时间打电话过去,说联系不上贺宁。贺爸爸跟贺妈妈一定会察觉出什么异样的,更何况以贺爸爸和贺妈妈的年纪,这个时间差不多也快要准备休息了,打电话过去打扰也不大好。
于是她只好放弃了。惴惴不安的猜测着贺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方才想要分享自己喜悦的那种兴奋和难为情也被冲淡了许多。思来想去,方圆给贺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她最近怎么样,电话打不通是不是有什么事。
短信发过去之后,既然贺宁根本没有开机。自然也不可能立刻看到,立刻就回复自己,所以方圆就放下了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好多的念头闪来闪去,有和自己还有戴煦有关的,也有关于白子悦的,再就是惦记着贺宁。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方圆终于沉沉的睡着了,之后做了一夜乱哄哄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朦胧,梦里的事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等她脑子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摸过手机,想看看有没有贺宁的回复,结果手机似乎一整夜都是安安静静的,贺宁并没有给自己回信息。
也许是一大早起来,和自己一样,还要洗漱收拾,吃了早饭急着上班,所以八成都还没有看到自己的那条信息呢吧。方圆虽然有些不太踏实,却还在心里面这样的安慰着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太多。好在一大早,能给她去担心这些事情的时间也确实不充裕,等方圆换好了衣服出了房间,洗漱过后和戴煦坐下来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她心里面的隐隐担忧就自然而然的被冲淡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顿早饭吃的寻常而又不寻常,人还是那么两个人,吃的东西也和平日里相差无几,可是感觉却又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两人谁也没有刻意去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更没说什么日爱日未的话题,只是寻常一样的聊聊天,空气中却还是仿佛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流动着。
吃了饭,两人出发去上班,出了门之后,因为方圆走在后面,所以负责锁门,等她锁好门转过身,看到戴煦站在自己身后,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来。
好在方圆也不是一个脑子真的停掉了的人,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意味,便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心里面却有些甜滋滋的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任由戴煦握住,两个人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前一后的下楼去提车,而是牵着手,并肩而行。
不过到了单位,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说公安局向来没有反对本单位内部谈恋爱的那种惯例,但是方圆毕竟到这里上班的时间还不算特别长,本身又是个年轻小姑娘,难免会有点害羞,生怕被人看到了会调侃什么,于是到公安局院子里,戴煦停好车两个人下车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就都揪着自己斜挎包的背带,好像生怕戴煦会在单位里面也大大咧咧的和自己牵手似的。
戴煦当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工作空间和私人空间,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所以并没有做出让方圆窘迫的任何举动,两个人就像平时一样,走进了办公楼,从楼下到楼上,一路上也和平时一样,会遇到几个认识人。彼此打个招呼,只不过因为方圆自己的心境有些不同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做贼心虚这个词的含义,这一路上每一个同他们打招呼的人。她都忍不住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或多或少的夹杂着一些日爱日未的成分。
尤其是到了办公室里面,比他们早到一步的唐弘业,一看他们走进来,便挑高了眉毛说:“哟。今天来的挺早啊?是不是比往常还早了一点儿啊?看样子昨天晚上过的还不错,所以今天看上去才格外的容光焕发啊?”
方圆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差一点就慌了神,心说自己和戴煦平日里是多么的低调啊,同进同出的上下班也不是第一天了,她确定戴煦并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满天底下去宣扬的人,没道理唐弘业会这么快就有所察觉啊!戴煦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的身上,那么说来,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了端倪么?
“昨天晚上有什么错不错的?”戴煦没事儿人一样的反问唐弘业。
“不是那个死者之前的雇主要慰问死者家属么,你们俩都去作陪了,我听说那人定了一个特奢侈的酒店,你们俩就算是作陪,肯定也吃了不少好料吧?”唐弘业笑嘻嘻的说,“这么爽的工作任务,可不太容易遇到呐!”
方圆听他这么一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说的是跟着姚向阳吃大餐的事儿,真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幸亏戴煦稳得住,不然就什么都被诈出来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别说那么高档的晚餐了。”戴煦无奈的笑着摆摆手,“这顿饭与其说是吃。倒不如说是看了,看了一场大戏,也算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没什么可羡慕的了!我还以为你们吃着大餐了呢。哦,对了,还真有个事儿要跟你们俩说,”唐弘业一听说没吃到什么好料。没有大饱口福,原本羡慕的表情也就收了起来,稍微显得正经了一点,冲他们招了招手,“咱们不是要留意那个叫丁阳的死者前男友么?我就盯了盯,结果还真有点儿发现。我记得之前你们是不是说过,那小子家庭条件平平,工作也一般般,所以经济条件并不算是特别好,还想方设法的想要勾搭富二代小姑娘,少奋斗二十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虽然这么总结出来,听着好像不太好听,但是基本上是这么个情况,”戴煦点点头,和方圆一起过去唐弘业的办公桌跟前,“你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那当然,我是那种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就空口白牙乱说话的人么!”唐弘业得意洋洋的对他们两个人勾勾手,“我发现了丁阳那小子的一个账号,唉,这个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说出来挺不长面子的,那家伙根本就是个自恋狂吧?头像就是他本人的,用户名也是自己名字缩写加生日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串,反正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他,我都没费什么劲儿。丁阳这小子,用那个账号在网上卖东西,卖的还净是女士的玩意儿,什么女士钱包,卡包,还有一个背包。”
说着,他就从电脑上熟门熟路的调出了之前留了底的那个网站页面,方圆一看,还真是和唐弘业说的一模一样,丁阳的头像就明晃晃的挂着他本人的照片,用户名的结构一看也知道,绝对是姓名缩写加上一组生日。他发帖的是某个同城交易网站上面专门用来转让和处理二手闲置的专区,卖的果然是一款女包。
这款包也是名牌,并且是被很多人比较熟知的一个品牌,价格不便宜,这样的一个不算大的女士小皮包大概售价也不会低于五六千,甚至有可能还要更高一点,具体的价格方圆也不是特别有把握,因为对她而言,她也只是认得这个牌子而已,原本家里面条件虽然还算殷实,不过她那时候还只是个学生,根本不需要接触任何名牌之类的东西,等后来二十出头,开始有一些这方面的需求的时候,家里面的情况又使得客观条件不够她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东西上面。
“丁阳买这个包,买三千块钱,说是九成九的新旧程度,下面有人留言说估计是假的,真包的话,这么一个专柜怎么也要六到七千,没有人会傻到把一个九成九,几乎可以被视为全新的真包半价往外卖的。结果丁阳回帖在下面跟那个人骂起来了,坚持说自己这个包绝对是真货,假如是假的就如何如何,天打雷劈之类的,有人插话,让他说清楚包的来源,从哪里买的,有没有收据,他也说不清楚,就只说是朋友送的,不实用,所以打算便宜转掉了换钱,结果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更没人信了,这不,一直也没卖掉。”因为那个帖子下面的回复很多,版面上面又有很多滚动的广告夹杂在中间,所以唐弘业为了尽快让戴煦和方圆了解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把自己梳理过的情况概括起来,向他们做了一番说明,“我是不知道什么包的真假这些怎么判断,不过最简单的一件事,丁阳如果是你们说的那样一个现状的话,他哪里来的什么九成九新的名牌女包放网上卖钱啊?他那个富二代女朋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包拿给他去卖掉吧?”
戴煦点点头,摸过鼠标,点开丁阳上传的那几张皮包的照片,把照片放大来仔细的留意了一番这款包的细节,很快,他就从其中一张照片上面,包的logo下方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仔细的凑近了看了看,发现那里应该是有皮面上的压花,看起来好像是字母之类的,只不过因为照相角度,还有皮面本身的反光,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清晰。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字母?”戴煦指了指照片上面的那个位置,问方圆和唐弘业。
唐弘业盯着看了看,刚要发表意见,方圆却对他摆摆手,说:“如果说出来的话,保不齐咱们三个人的思维会互相影响,最后得出来的结论也未必准确,干脆咱们三个人各自写出来自己觉得什么字母,然后对一对,然后再分析呢?”
“行,听你的。”戴煦点点头,同意了方圆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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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个人各自就近找了纸和笔,按照自己的判断把认为最有可能的字母所写给写了下来,然后拿到一起进行了一番比较,最初三个人的看法大同小异,一致认为第一个字母是“Y”只是在后一个字母到底是“N”还是“H”,稍微有一点小小的疑问,最后还是都比较倾向于字母“H”这个结论,这样一来,包上面压花的字母所写就成了“YH”这两个,也就是赵英华名字的缩写。
包上面是赵英华名字的英文缩写,这倒也是非常说得通的,以赵英华和丁阳那种藕断丝连,牵扯复杂的关系来看,赵英华不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物送给丁阳,以讨好对方,但是同时也有一些事情并不能解释的通,毕竟这款皮包从外观和款式来看,无论怎么说,都是一款彻头彻尾的女式皮包,连中性款式都没有办法勉强算上,那么这样的一款皮包,赵英华照理来说不大可能主动拿来讨好丁阳,送给他作为礼物。赵英华之所以对丁阳纠缠不休,为的也不过是想要跟他复合,想要再续前缘,结婚生子,有个感情的所谓归宿,暂且不论这样的一个期待到底能不能真的被视为归宿,或者说成功实现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就单说赵英华的出发点,就绝对不可能让她愿意把一个女式皮包送给丁阳,好让他可以拿去转送给其他女性,毕竟这么做对她来讲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赵英华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主动去给丁阳创造给别的女人献殷勤的好机会和条件。
那么这个包有没有可能是在赵英华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丁阳拿走,或者说偷走的呢?方圆又核对了一下丁阳的发帖时间,发现是在赵英华遇害之前,但是相距时间并不算很久远,只有区区几天而已,至于这个包是不是真的来自于赵英华,假如是。又是什么时候从赵英华的手里到了丁阳那边,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样?用不用找这个丁阳来问问清楚怎么回事儿?”唐弘业问。
“我们还没正式的找过丁阳呢,之前没有两名身份的对他算是进行过一次摸底,”方圆说。说完之后看了看戴煦,“这次要借这个机会,把他找来么?”
戴煦想了想,摇摇头:“我个人的意见是先不着急找丁阳,毕竟咱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个包一定是属于赵英华本人的。假如丁阳矢口否认,说‘YH’其实代表的是别的意思,甚至说这个包是自己曾经买给赵英华的,之后因为分手之类的原因,又索要了回来,那咱们也没有办法去验证,很被动,不是么?”
方圆和唐弘业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方圆想了一下。有了主意:“既然这样,那就把丁阳这边暂时先搁置一下,我觉得还是从姚向阳那条线着手吧!”
“姚向阳?就是昨天晚上请死者家属吃大餐,你们作陪的那个家具厂老板对吧?”唐弘业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怎么着?这里头还有他什么事儿呢?该不会是那种最传统也最狗血的套路吧?风【河蟹】流老板跟女职员怎么着?”
“目前我们也不确定,但是昨天晚上他宴请赵英华的姐姐时候,半途他的老婆突然之间就去了,去了之后还说了不少比较莫名其妙的话,听起来应该是意有所指,所以我们才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别的隐情。”戴煦把前一天晚上姚向阳的老婆忽然出现在饭店包房里。并且还有那么一番起初让人摸不到头脑,后来又似乎能够联想到一些什么的言行,大致的给唐弘业说了一下,“包括姚向阳对自己老婆这些言行的态度。还有给予赵英华家人经济抚恤的提议,之前他很积极的有所表示,却又在他老婆来了之后绝口不提,这都让人觉得里面有点问题。”
“啧啧啧,你们这个案子啊,保不齐能挖出一大八卦呢!”唐弘业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这倒也算是查案过程中的调味料了,免得工作太枯燥无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怕这件事真的跟案子有什么牵扯,那可就不是调味料那么简单了。”戴煦叹了一口气,虽然说破案的过程中,有的时候的确会有意无意的收集到许多的花边新闻,甚至是桃【河蟹】色的,可是往往因为跟案情有所牵扯,所以即便是听闻了这些,恐怕也没有人会衍生出任何围观八卦的乐趣。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戴煦就拜托唐弘业代为留意丁阳这边的动向,尤其是他有没有买卖过其他什么比较值得留意的东西,自己和方圆负责去找姚向阳。
分工明确之后,戴煦和方圆就又出发了,他们没有事先打电话联络姚向阳,以免姚向阳知道他们回去找人,提前打好了腹稿,准备出几个版本的说辞来应付他们,既然之前已经去过一次,这一回自然路线也要熟悉一些,所以两个人就直接开车奔向了姚向阳位于市郊,距离赵英华出事的住处不算很远的那家工厂。
到了那里,姚向阳还没到,办公室里还是那几个女人在东拉西扯,一边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一边闲话家常。其实所谓的处理手头工作都只是装装样子而已,这一大早上并没有什么需要她们联系的进货商,也没有什么需要发出去的货物要联系货车,所以这几个女人都是装作一副翻阅资料,查查数据表格之类的样子,一边还嗑着瓜子,聊着闲天儿,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工作的状态。
上一次来的时候,赵英华的突然死亡还给这几个女同事带来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震撼,这一次,只隔了短短的几天时间,曾经和她们在一间办公室里面共同工作的赵英华,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赵英华的那张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杂物,已经被这几个人瓜分占领,而看到戴煦和方圆的再次到访,她们也并没有谁主动开口过问一下赵英华的情况,只是象征性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又各顾各的聊起来了,就好像赵英华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需要关心过问似的。
方圆坐在那里等姚向阳的时候,耳朵里充斥着几个女人压低了声音聊闲天儿的内容,心里面却颇有些感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不管是男女老少,也不管是顺风顺水,一呼百应的成功者,还是萎靡不振,一事无成的失败者。一旦生命终结了,能够关心和在意这件事的人,其实寥寥无几,对于其他人而言,有良心,重感情的,可能偶尔会在闲暇的时候,或者因为别的什么机缘所以想起来,唏嘘上几句,这就算是不错的了。绝大多数时候,除了至亲的人还会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之外,其他人的生活都还是照旧按照原本的轨迹去向前发展推进,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过一段时间,就连死者这个人都快不记得了。
这么一想,方圆忍不住觉得有一点点小小的悲观,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真的是太渺小了,渺小的同时。却又有点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一切都在围绕着自己旋转,好像离开自己就什么都会是一团糟罢了。实际上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会照常的运转下去。不会因此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就在她略微有一点点消极的胡思乱想的档口,戴煦在一旁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她,方圆这才连忙拉回散掉了的思绪,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她顺着戴煦的目光朝这间办公室的窗外看了过去,一辆车正缓缓的停在办公室门口。车子是黑色的,车标也并不稀奇,在A市的大街上时常就能看得到,车子停好之后,驾驶室的门开了,姚向阳从车上下来,又从后座上拿了自己的夹包,锁了车,朝办公室这边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方圆忽然有点明白了戴煦的意思。
之前他们跟伍博达聊起来关于赵英华的事情,伍博达曾经提到过,在赵英华几次三番向他索要过礼物,之后又拒绝了他的示好以及那方面的意图之后,两个人就闹掰了,之后没多久就被他撞见了赵英华在路边一辆轿车里面,同一个男人动作亲昵,十分不寻常,开车的男人很快就起车载着赵英华离开了,而那辆车,正是一辆黑色轿车,根据伍博达的估计,价位大约在二三十万的样子。
方圆对车子的价格并不是十分了解和熟悉,于是她用眼神无声的询问了一下戴煦,戴煦明白她的意思,对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姚向阳开着的这辆车,市场售价与伍博达之前说的那个价位倒也是比较相符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默默的挑了挑眉毛,这可就有意思了,原本还只是猜测,因为前一天晚上伍博达赴宴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他开着什么车子来,离开的时候也是戴煦和赵英华的姐姐先走的,双方的车子停得也距离比较远,所以没机会看清楚姚向阳开的是什么车,今天过来找他,也无非是想要兵不厌诈的试探一下,看看前一天晚上姚向阳老婆的那番言行,是否能够说明了一点什么问题,没想到现在都还没等和姚向阳直接搭上话,他的车就又帮着方圆和戴煦增加了一定信心。
姚向阳并不知道办公室里面还有访客到来,夹着自己的小包,昂头挺胸,老板范儿十足的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下车到进办公室,短短的那么几米路程,他居然还把皮衣服的貂毛领子给竖了起来,进门的时候,手里还夹着一支刚刚点燃了没多久的香烟,正要开口对自己的这几个女职员发话,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室里面的戴煦和方圆。当然了,这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假如只是方圆在这里,他可能也不那么容易立刻注意到,不过毕竟这么一间并不算太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戴煦这样的一个大个子大块头,那就想不注意到都很难了。
“哎呀!戴警官!方警官!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过来了?这一大早上过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么?”姚向阳先是一愣,随即就立刻回过神来,满脸堆笑,热情的同戴煦和方圆打招呼,手里的香烟回身就顺着还没有关严的门缝扔了出去,然后伸出双手老远的就迎了上来,那架势就好像是很久不见了戴煦和方圆二人似的,完全看不出来前一天晚上才刚刚碰过面。
“姚老板,确实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当然了,还是跟赵英华有关系,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具体的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你看看时间方便么?”戴煦问,顺便和姚向阳象征性的握了握手,既然姚向阳表现的好像和他们很久不见似的,当着他的那几个女职员的面,戴煦还是十分配合的帮他做戏做足全套。
“哦!对对,你们过来那肯定是为了赵英华的事儿,不然还能有什么啊,哈哈哈……”姚向阳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说完自己干笑了几声,随即又觉得这个时候这么笑好像也有些不太妥当,于是笑了几声就收敛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这一早上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吧?”
办公室里面年龄最大的那个姓李的女职员连忙摇摇头,告诉姚向阳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他亲自过问和处理的事情。
姚向阳这才点点头,然后又再一次满脸堆笑的对戴煦和方圆说:“那这样吧,你看,我们这办公室里面乱糟糟的,空气也不太好,既然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事情,你们来也是为了正经事儿,那咱们就干脆出去找个比较方便说话聊天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怎么样?也免得太仓促了,以后总害你们左一趟右一趟的往我这个穷乡僻壤的郊区跑,我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好,那咱们就走吧。”戴煦点点头,顺势答应了姚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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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向阳明显松了一口气,似乎原本他很担心戴煦和方圆会想要在办公室里面就开口跟他谈事情似的,现在没有了这个担忧,便显得轻松了一些,热情的招呼他们跟自己走,顺便交代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四个人要好好工作,别从一大早上就开始扯闲天儿,几个女人面色讪讪的陪着笑,都答应的很痛快,姚向阳这才带着戴煦和方圆一起出了办公室,各自上车,姚向阳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戴煦和方圆跟在后面。原本戴煦他们都以为姚向阳无非是就近找一个能坐下来说说话的地方,没想到他这车子一开就开了十几分钟。
“对了,今天早上唐弘业一句话,差一点儿把我吓一跳!”跟在姚向阳车后面慢慢行进的时候,方圆想起来早上在办公室里面的虚惊一场,“我当时就在想,咱们俩怎么会暴露的那么快!幸亏当时我表现的还算淡定。对了,咱们俩的事儿……你打算现在就在单位里面公开么?”
“我肯定是不介意公开的,谈恋爱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没有什么可遮遮掩掩,藏着掖着的,不过这事儿我尊重你的意见。”戴煦看了看方圆,回答说。
方圆点点头:“我也没想藏着掖着,就是觉得要是说出来,免不了要被他们调侃来调侃去的,一想到忽然之间成了办公室里的话题人物,就觉得有点尴尬。”
“唔,这倒是避不开的,上次小凡和钟翰两个人确定关系,那也是被唐弘业足足调侃了差不多有一个月,这才算是过去了新鲜劲儿。”戴煦笑着说。
方圆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好像又要升温了,于是她一本正经的对戴煦说:“那要不咱们就这样吧,虽然也没有必要搞地下恋情,但是一样也不需要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对不对?反正我一直都是你们家的房客,这个知道的人也不少。谁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咱们两个就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顺其自然,也不用好像弄得自己是什么明星名人似的。谈个恋爱还得正经八百的去通知一圈,他们要是谁发现了,咱们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要是发现不了的话……”
“那就说明他们这几年的班都白上了,居然观察力这么弱!”戴煦接过方圆的话。把她原本没有说完的内容硬是转了个弯,变成了一个玩笑。
方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如果她和戴煦顺其自然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把两个人的关系隐瞒很久,那这些同事可就真的是有点不够称职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车子跟着姚向阳到了一个虽然仍旧地处市郊位置,但是相对而言却比家具厂的地址要略显繁华一点的地方,把车子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前。姚向阳停好了车子就立刻跳下车,迎向戴煦和方圆这边。
“这家我经常来。茶不错,环境也挺好,适合说说话。”他对戴煦说。
戴煦看了看这家装修门面在附近来说明显算是比较体面有档次的茶楼,对姚向阳笑了笑,说:“姚老板这也太正式了,我还想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呢。”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说话就得有个说话的地方,大家都舒服,说起话来也比较放得开,环境还是挺重要的,挺重要。”姚向阳陪着笑脸一个劲儿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这么坚持。戴煦和方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有什么分歧,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更何况接下来的话题,对于他们来说。也的确需要姚向阳能够放得下思想负担,坦诚的有什么说什么,那自然就需要一个让他有安全感的环境了。
“走吧,这儿之前我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人家带我来过一次,我刚才开车的路上还在想。可别找不到了,那你说,我带着你们白白绕圈子,这也太丢人了,”姚向阳一边在前面走,带着戴煦和方圆朝茶楼门口的方向前进,一边扭着头,没话找话的同他们说,“结果还行,挺给面子的,居然被我找到了!”
戴煦笑了笑没说话,方圆心里也听得明白,姚向阳就算说的很隐晦,不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世界,前一天晚上,他在比较熟悉的豪华饭店宴请赵英华的姐姐,结果中途他的老婆顺藤摸瓜的找了过去,所以今天他肯定是特意挑了一个自己并不常来,只是以前跟着客户来过一次的地方,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也很简单,那就是避免在中途又被自己的老婆或者其他人给找到了。
当然了,她也不会点破这件事,心照不宣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姚向阳能够对他们开诚布公的说实话,至于其他问题,尤其是涉及到家庭问题,道德层面的一些事情,她主观上自然会有自己的看法,却不会搅合到查案的工作当中去。
这家茶楼姚向阳还真不是熟客,进了门之后,茶楼里的服务员对他们三个都很陌生似的,姚向阳对茶楼里的服务和建筑结构也不太熟,虽然说三个人谁也没有那个一边吃东西一边品茶,一边闲聊天的好兴致,但是到了这里自然还是要照顾一下店家生意的,在一楼象征性的点了一壶茶和一个零食拼盘,三个人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个雅座,姚向阳依旧走在最前面,不过上楼之后,他也找不到安排给他们的那个雅座,最后还是问了服务员之后才在角落里面找到。
“你这个雅座也太难找了,要是没人带着上来谁能找到啊。”姚向阳不知道是心情比较烦躁,还是觉得没头苍蝇一样在二楼转了一圈有点丢面子,在服务员过来送零食拼盘的时候,语气略微显得有点不悦的对服务员抱怨了一句。
这服务员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就是嫌三个人并没有点什么价格高的好茶,消费实在是有点小气,总之态度也并不太友善,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姚向阳,扔下一句:“那不是你们非得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么,给你们安排了又嫌偏。”
说完放下零食拼盘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再给姚向阳说话的机会,姚向阳被她噎了一下。略显尴尬,不过却也没有追着回嘴,一直等服务员走远了,才撇撇嘴。摇摇头,说:“就这个态度也能干服务行业?老板家亲戚吧?唉,就这样的人呐,别说是做服务员了,就在我厂子里接电话打电话。我都怕得罪了客户!”
戴煦和方圆笑了笑,没有多做评价,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随便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又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他们点的那壶茶也端了上来,放下茶壶就走了,三个人目送服务员走远,这才摆开架势,准备直奔主题。
“戴警官,方警官。昨天晚上刚刚见过面,今天你们就又过来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啊?”还没等戴煦和方圆先开口,姚向阳倒是第一个沉不住气了,抢先发问,表情看起来笑容后面藏着的都是紧张。
“是有点事情,昨天因为那样的一个场合,好像也没有什么机会具体的去和你谈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主动对赵英华的姐姐提出来。说是要给赵英华的家里人提供一些经济方面的抚恤,是这样的吧?”戴煦很淡定的问。
姚向阳赶忙点点头:“对对,有这事儿,有这事儿!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做大生意的。但是一般来说绝对言出必行,咱不是那种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人。这笔钱呢,也是我主动提出来要给的,不是人家追着我屁股后头要,所以咱不能光把漂亮话说出去了。实际的实情一点儿也不做,那不像话,也不仗义,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们放心吧,这事儿我不会赖账的,说到做到,要不然我也是打算这几天就酌情处理这件事呢,只不过现在我们厂子里也正好是周转比较紧张的一个时间段,五万块钱确实不多,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可能得分次分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老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戴煦对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并不是替赵英华的姐姐过来询问许诺的这笔钱是不是能够兑现的这个问题的。”
“啊?那……”姚向阳还在信誓旦旦的说着,被戴煦这么一答,也一下子有些蒙住了,不知道既然戴煦不是为了替赵英华的姐姐确认,又为什么要问这个。
“其实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要主动的提出来,给赵英华的家里人一笔钱作为抚恤这件事。”方圆替戴煦把问题说了出来。
姚向阳的表情略微变了变,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很难发现,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我呢,读书不算多,文化程度跟你们比那肯定要低一些,但是该说不说,我这个人虽然文化不高,但是素质是绝对不低的,平时那种社会公益活动,我也经常参加的,我也会隔三差五的给什么希望小学啊,贫困山区的小孩儿啊什么的捐点钱,只不过呢,我也是小本生意,规模也就那么回事儿,属于饿不死但是也撑不住的这么一种状态,所以多了也没有,太大的手笔也拿不出来,就是尽一份心力呗。那你们说,我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都能做到这个程度,自己员工的事情,当然要过问了。不是我非得说话挑漂亮的来说,我是觉得,这个社会上有那么多人,虽然说跟咱们能够扯上关联的也就那么一少部分,特别少的一部分吧,但是也不能各人自扫门前雪,还是得心系他人,这样才是符合上面的号召么,共建和谐社会!”
姚向阳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漂亮极了,即便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两个刑警,而是两名电视台或者报社的记者,他的这一番侃侃而谈,估计连修改估计都不用修改,就可以直接刊登发表了,绝对是响当当的正能量典范。
只可惜,对于戴煦和方圆而言,漂亮的话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涉及到为什么姚向阳想要给赵英华的家人提供一笔不少的经济抚恤,姚向阳等于什么也没说。
“你的这种想法的确是挺好的,觉悟特别高,”戴煦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称赞和夸奖,哪怕是在例行的走访调查当中,但是他的称赞和夸奖并不意味着被对方的一番说辞所打动,于是就像以往很多时候那样,在表扬过对方之后,他便话锋一转,又说,“可是,赵英华的死,毕竟和你们家具厂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既不是因为工伤过重导致的死亡,甚至不是在工作时间,也不在工厂周围,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作为老板连撇清都还来不及呢,生怕扯上关联,怎么你倒跟别人的想法不太一样呢?你就不怕赵英华的家里人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家,一看你这是一块肥肉,就立刻盯了上来,想方设法从你手里面榨钱么?当然了,我这也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不会不会,赵英华的家里人不是你说的那种型的。”姚向阳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回应,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过于熟稔了,连忙又把话往回绕,“我的意思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英华在我厂子里也干了一段时间,她什么举止做派,我还是大概有数的,我觉得能把女儿教育成这样的人家,虽然不太可能是什么书香门第,高级知识分子,不过至少也是老实本分的好人家儿,不会是你们说的那种。我这个人一直就有一个信念,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所以不太担心你们说那种事发生。”
戴煦点点头,决定乍一乍姚向阳,便对他说:“你要是这么说,倒也算是说得过去,不过我们听说,在赵英华生前,你从物质上对她也算是有所照顾的,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出发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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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向阳一听戴煦这话,顿时脸都变了颜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然后讪笑着说:“戴警官这是什么话,这玩笑开的,哈哈哈哈,听着可有点儿那什么……”
“姚老板的意思是你没有给过赵英华任何物质方面的照顾喽?”戴煦又问。
姚向阳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语塞,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如果用“瞬息万变”来形容虽然有点夸张且不太恰当,却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应景之感,很明显姚向阳是被戴煦说中了的,又不知道戴煦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手里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所以他并不敢立刻就矢口否认,可是如果让他立刻就点头承认,又似乎有点不甘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漏了马脚出来,所以左右为难。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戴煦笑呵呵的追问,看起来态度平和极了,可是却又是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会让姚向阳轻易敷衍糊弄过去的模样。
姚向阳讪笑着,摇摇头,又摆摆手,可是却仍旧不打算坦诚的面对这个问题,只说:“没有没有,我就是被戴警官给问的有点儿糊涂了,我还以为这年头,做一个对职工有爱心的老板,做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是美德,是好事儿呢。”
“嗯,你说的这些的确是好事儿,不过做好事也好,对职工有爱心也好,或者乐于助人也好。对象应该是指大部分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某一个人的特殊待遇,你说对不对?”戴煦依旧笑呵呵的,却不给姚向阳用漂亮话来搪塞的机会。
姚向阳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然后才开口问戴煦:“戴警官,咱们不绕圈子了吧,大家都累。你们是知道了什么嘛?”
“我们也不想绕圈子,我们确实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过这种事,被我们说出来,被动承认,或者是自己主动承认,那可就不是同一个性质了。你自己考虑一下,我们也不想勉强你。”戴煦表情不变,摆弄着手边的茶杯,不急不忙的说。
姚向阳被他这话堵得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尽管他并不想主动的去承认什么,说什么,因为那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把对方并没有掌握到的信息也给兜底倒了出来,可是另外一方面,他更不愿意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于被动地位,因为这样一来,结合对方手里面不知道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准确与否的信息,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糟糕,非但不能有个仁义好老板的形象。还会变得很可疑。
“行,那我不跟你们绕弯子了,”他想了想,估计也是想通了。对戴煦和方圆挤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一边承认,一边又还是忍不住替自己开解的说,“其实我本意也没想隐瞒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这事儿关系到自己的一点**问题,而且也没有什么关联。所以让我直接就忽然扯到那件事上头去,我也觉得有点儿怪尴尬的,所以就没往那方面主动去说,我要是知道你们连这些也会过问,我早就主动跟你们坦白一下了,毕竟这事儿当事人就我和赵英华两个人,别人都不算是,你们从别人那里听说的,不管是怎么讲,好话还是坏话,多少都算是道听途说,不能作数的。这事儿啊,你们还是以我说的为准吧,你们看好不好?”
戴煦和方圆对他点点头,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去和他有什么计较。
姚向阳这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呢,承认,这事儿一开始我确实是有所隐瞒了,没有全部说实话,不过这也是因为我的一点点出于面子的考虑,绝对没有什么别的因素,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真相的意思。我和赵英华确实是有那么点儿关系,超出了老板和职员的关系,不过没有很复杂,也没有什么太深的瓜葛,我呢就是单纯的比较欣赏赵英华这个姑娘,不由自主的就有点被她吸引了。我之前也说了,她跟别人的气质不太一样,你也看到我厂子里其他的那几个人了,说实话,我平时打交道的一般都是一些糙老爷们儿,女的本身就接触的不算多,就算是有,也是我现在厂子里的那种类型,像赵英华这种一看就特别有气质,一看就是读过书,特别有文化,特别有内涵的女人,我没遇到过几个。”
姚向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神往,看起来对于赵英华,他还的确是怀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情愫,只不过之前为了隐瞒这一事实,所以不得不遮掩起来,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现在既然也算是坦白了,他自然也就没有再**思去掩饰自己最真实的内心情绪。
戴煦和方圆没有做什么评价,他们并没有在赵英华生前与她打过任何的交道,所以关于她的事情,自然也都是道听途说,从其他人那里收集来的间接的反馈信息。不过有一点是比较统一的,除了对丁阳之外,赵英华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对其他人都是一种若即若离,冷冷清清的态度,气质说是清高也好,冷傲也罢,总之始终有一种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自然也就带来了一点点的神秘感,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距离感和神秘感夹杂在一起,绝对是有着很强大的吸引力,至少会勾起一些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河蟹】欲,比如说李宏放就是一个例子,而伍博达的种种行为表现,就比单纯只是被吸引的李宏放更具有代表性了,而如今看来,姚向阳虽然说比李宏放和伍博达都要年长一些,却也和他们有着一样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我跟她能有什么,能怎么样,就是单方面的觉得看这个小姑娘挺顺眼的,在她面前吧。我也会忍不住想把自己给捯饬捯饬,弄得有点涵养,给人感觉肚子里多多少少也有点儿墨水那种,”姚向阳略微有些感慨的说。“我一辈子到现在,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也没上过大学,但是我是真羡慕人家那种风度翩翩。一张嘴说话就特别斯文,特意有深度的人,但是咱得明白自己的底子,不能异想天开,所以我以前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考虑,后来赵英华来了,我面试她的时候,其实她对我们厂子也不是特别满意,但是考虑到我给她的工资还不错,所以愿意过来给我做事的。当时我记得她说。她觉得看一家企业能不能做大,不是在于眼下的规模是不是已经起来了,规模已经起来了的企业,要求也高,她的学历和资历就都不够用了,所以她很明白自己的条件怎么样,不会跑去应聘那种大企业的。我当时就问她,我说那你看我这个厂子有没有那种做大的潜力?她跟我说,刚来,不了解我这个小家具厂的运作到底怎么样。但是她个人来看,觉得从第一印象来说,我们这个厂子缺乏的是一种企业文化,整体氛围都太粗俗了。不太上得了台面。”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其实后来她跟我说,不是特别情愿留下来,又舍不得我承诺的工资,所以就赌了一把。看看这么说我会不会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不用她了,她就顺理成章的不用来了,假如我要是不生气,还雇佣她,虽然她不喜欢我这个厂子,但是至少说明老板人不错,她为了工资留下来,也会觉得不至于上了岗以后总被老板刁难之类的。我当时是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儿意思,挺有想法,也挺有勇气的,一般谁好意思直接跟老板说这话啊。所以我当时就拍板决定了,这个人我要了!不为别的,我就为了提高一下厂子里头职员的素质,人家那话说得对啊,我的厂子这几年下来,市场也算是稳定一点了,钱赚的说多不多,说少也比有的小作坊强太多了,但是咱跟人家拿得出手的厂子比,差就差在没文化上头了!厂子里的工人,包括我办公室里那几个负责接电话做联络的,基本上都是早些时候我起步阶段就跟着我的,真的都是粗人,所以我就得招这种有文化有素质的大学生来,以后慢慢的,我厂子氛围不就不一样了么!”
“咱们重点还是说说你和赵英华的私事吧,企业文化那部分,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戴煦示意了一下,把姚向阳从他的回忆里面点醒,让他直奔主题。
姚向阳这才收敛了一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最初就是单纯的欣赏,欣赏,后来……后来每天朝夕相处,我也有一点儿着了魔似的,就觉得越来越被赵英华给迷住了,每天看到她就觉得心里头特别踏实,见不着就觉得空落落的,之后我就找机会关照关照她,她一开始也不太接受,不太愿意搭理我,后来估计也是被感动了吧,这才对我有点儿回应,我俩就私下里开始有点往来。”
这样就说得通了,从赵英华的案子被爆出来之后,姚向阳作为她生前的雇主,就一直对她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几次三番的过问案情,表示关心,这本身就超出了他和赵英华表面上那一层关系的界限,让戴煦和方圆或多或少的有点产生了怀疑,不知道他这么关切的出发点是什么,现在就好理解多了。
“这件事,你妻子知道么?”方圆想到前一天晚上在宴请赵英华姐姐的饭局上,姚向阳的老婆说过的那一番话,现在看来,这也是意味深长的。
谁知道,姚向阳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摆摆手,十分笃定的说:“她不知道,这个我敢保证,我老婆我还是很了解的,她那个人,别看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好像特别开朗特别和善似的,实际上绝对是个泼辣的角色,以前我没做起生意之前,她也在外面的厂子里给人打工来着,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吃亏的人,说一句不怕你们笑话的,她跟我一个堂弟的媳妇儿,也算是妯娌吧,前几年起了点矛盾,俩人挠在一起了,到现在我那堂弟媳脸上的疤还没消呢,见到她都躲着走,假装不认识,不敢搭理!假如她真要是知道了什么,绝对不可能表现的那么平静,那都得冲到我厂子里去,把我办公室房盖儿都给掀了!”
说完之后,他有些恍然大悟的问方圆:“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听着我老婆说了那么一大堆神神叨叨的话了?”
方圆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茶,不去回应姚向阳的这个问题。
姚向阳不用她回答,心里也已经有数了,他叹了一口气,说:“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她那个吧,纯属坏习惯,自从我生意好起来之后,她就一直都有那样的毛病,总逮着任何场合,尤其有女士在场的时候,就总得敲打敲打我,突出以下自己的贡献,好像觉得不这么做,我就能辜负了她似的。”
方圆抬眼看了看他,尽管没有流露出来,但是心里面或多或少的有一点点的鄙夷,姚向阳这话说的道貌岸然的,却是在他刚刚坦白了和赵英华之间存在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后,这听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十分讽刺,同时也让方圆觉得,姚向阳老婆那些自我标榜也的确是徒劳无功的,并没有提醒到任何人。
姚向阳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听起来简直充满了嘲讽,于是他赶忙自我开脱道:“而且我和赵英华并没有往什么关系上发展,我老婆确实陪着我创业,特别不容易,所以在外面小打小闹的玩玩,那是我经不住诱惑,但是你要是说让我离婚,把自己老婆甩了去娶个年轻小姑娘,那我是绝对不会做的,老婆毕竟是老婆,别人可能靠不住,可能不真心待我,但是老婆不会,再说了,我孩子也得有个完整的家啊,要是缺爹少妈的,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幸福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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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得不承认,姚向阳绝对是一个最擅长说漂亮话的人,尽管他已经承认了和赵英华之间存在超出了正常雇主和职员之间的关系,可是说起对于自己家庭、对自己老婆孩子的责任时,又可以说的那样大义凛然,情深意切。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我也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之后,再说这话估计听了也没有人信了,对吧?”姚向阳看戴煦和方圆没做回应,便很自觉的意识到问题可能是在哪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我这人我自己承认,没有特别耐得住诱惑,有的时候跟客户出去应酬,大家都玩的事情,我有时候也会碰一碰,所以我老婆才会觉得不放心,一个劲儿想要盯着我。我这个人虽然不是特别耐得住诱惑,但是最基本的分寸我还是有的,逢场作戏的那种,或者大家互相给面子捧捧场的事儿,那是一回事儿,我绝对不会把家庭搭进去。”
“你的这种想法,赵英华知道么?”戴煦问姚向阳。
姚向阳点点头:“她知道,所以后来我们俩才不怎么来往了的。”
“具体的说说吧,为什么断了关系,是谁先提出来的?”方圆问。
姚向阳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一个年轻姑娘问起这些来,还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或者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觉得有点难为情,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用手抹了一把脸,又给自己灌了一小杯热茶水,这才回答说:“算是她先提出来的吧,赵英华。她跟我提的。我俩那时候也没好多久,对,我们俩总共从头到尾也没好多长时间,她有一次我也忘了是从什么事情上头,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这方面来了,她就问我说。将来怎么打算的。有没有想过和她一起过。说实话,当时一下子就把我给问懵了,也把我给吓了一跳。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了。之前我就是觉得跟她呆在一起就特别开心,那种感觉跟和我老婆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结果就昏了头了,忘了赵英华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哪有哪个女的会真愿意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跟一个男的纠缠不清的啊!归根结底。现在这么好着就好着了,以后时间久了,她肯定也还是需要我给她个交代的啊!关键就在于,这个交代我给不起。也给不了,所以我当时就实话实说了,跟她把事情坦白了一下。”
“你告诉她你不可能为了她离婚。然后娶她?”方圆有些惊讶,她以为这种时候。姚向阳的第一反应会是好言好语的安抚哄骗,而不是这么直接的承认。
姚向阳这一次倒是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就那么直接告诉她了,我不算是好男人,但是我觉得自己好歹也还是个男人,不能那么不厚道的,再说了,我不能对她负责就是不能对她负责,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没有必要。当时我就直截了当的把我的情况说了,我说我老婆跟着我白手起家,就像我老婆跟你们说的那样,她那会儿真的是挺着个大肚子给厂子里的人做饭,就为了给我省点钱,我现在虽然也做的不怎么样,但我要是发了财就离婚,甩了她去娶个年轻小姑娘,那我这辈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也抬不起头。我就说这么跟赵英华说的,赵英华也是个挺深明大义的姑娘,她听我这么说,都没跟我闹,也没跟我吵,连脾气都没发,我当时也挺惊讶的。她就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我就同意了。”
方圆看了看戴煦,眼神里带着一点狐疑,假如真的就这么三言两语,两个人就把事情给谈妥了,解决了,那这未免也太过于简单,让人觉得挺难以置信的。
戴煦的第一反应也觉得姚向阳有所隐瞒了,便对他说:“所以在你承认了不可能给她一个交代之后,赵英华就一点一见,很淡定的提了分手?”
“是,你们是不是觉得听着挺不可思议的?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以为她是气疯了呢,所以我又反复跟她确认了好几遍,她确实是就那么平平静静的就接受了,主动提出来不想和我那么继续来往下去,说她一开始也是犯糊涂,既然我也不能给她个什么答复,不能给她承诺个什么结果,那我们俩继续下去也没意义,她也不想跟着我耽误青春。”姚向阳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眼眶竟然微微的有些泛红,就连眼神也变得发散而又柔软起来,“其实当时听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尤其是她说她没有多少青春可以在我身上耽误了,我其实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跟老婆离婚,明知道不可能给她一个交代,人家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我还跑去招惹人家,招惹了人家以后又给不了人家一个交代,唉,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觉得对不起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所以我们俩后来就没有保持之前的那种关系了,但是我因为觉得心里面有愧,所以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就算是补偿她的,赵英华也没跟我提过什么要求,我给她什么,她也不会挑三拣四,我原本还想着怎么才能真的给她一点补偿,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呢,毕竟人家一个姑娘,跟了我一场,人家不吵不闹,我一个男人,有比她大那么多,我不能那么不懂事。就是没想到,这还没怎么着呢,她就……唉,就出事了!所以这几天,我真的是思来想去,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心里面特别难受,虽然说赵英华出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出事之前我没有能够好好的补偿她,心里还是有愧,所以后来我就联系了你们,说想跟她的家里人见个面,我觉得就算是她死了。我要是能替她给她家里人做点什么,这不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么,我也就算尽了力了。”
“所以其实你心里面对赵英华,应该还是挺放不下的吧?”戴煦对他说。
姚向阳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直接的回答戴煦这个不算是问题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说:“她当初要是一听说我不能给她个交代就大吵大闹。或者狮子大开口的跟我要什么经济补偿,我可能反而就不难受了。”
姚向阳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却也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之前。我是说你没有和赵英华分手之前,没有给过她一些物质或者说经济方面的照顾么?”方圆意有所指的问姚向阳。
姚向阳摆摆手:“经济方面,你是说给钱么?那应该是没有的,我不过是给她找了点由头。多发了几次奖金,就是这么个名义么。而且那都是后来的事了。如果说物质,那是有的,毕竟是让我挺喜欢的那么一个姑娘,我也不是个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穷小子。所以肯定是想要给人家买点什么,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之类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真正的大老板。房子车子那些,我是买不起的。”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笑完之后,发现戴煦和方圆似乎都没有回应他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的意思,于是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都给赵英华买过一些什么,还能记得么?那些东西,是她向你暗示或者索要的,还是你主动给她买的?”戴煦给了姚向阳一点时间去缓和一下尴尬的情绪,等他又闷头喝完了一小杯茶,这才继续开口询问起具体的细节来。
“她没主动跟我要过,都是我主动给她买的,赵英华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姚向阳连忙摆手,替赵英华正名,好像生怕戴煦他们把赵英华给认定成为物质的拜金女似的,“她真的是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跟我要过任何一样东西,哦,对,也不是没有过,就有一次,说起来都不怕你们笑话,我们俩一起吃了饭出来,经过一个商场,她跟我说没带钱包,但是家里的粉条用完了,需要去买一点,不知道我能不能给她垫付一下。我当时还说,嗨,粉条有什么不能的啊,走吧,那咱们去超市,你是要买粗的还是细的,或者爱吃的话,干脆多买点呗,又不值几个钱,还犯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跟我说么。结果我说完了之后,赵英华就笑得不行了,跟我说她说的粉条,不是煮来吃的那种,是女孩儿化妆用的化妆品。哎哟,当时把我给不好意思的,这太露怯了,你说,好歹也是个老板,连粉条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显得咱太没见识了。我就带她去商场买了她要的那个什么粉条,也没多少钱,就三四百吧,之后我特意带她去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名牌店转了转,她看好了一个包,一问价钱就要走,后来我就给她买了。不过粉条是她跟我要的,那个包可是我主动给她买的,她当时还说太贵了,不能要什么的呢。”
“这是你第几次给她买东西?”方圆听了之后,立刻问。
“大概第二、三次?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比较早一点的时候,”姚向阳回忆了一下,时间上面说的有点含含糊糊的,“我能记得就是因为那个粉条,我闹了个笑话,后来买了个包也是捎带手顺便的,还真不是她跟我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牌子的包?当时花多少钱买的,你还记得么?”戴煦问。
姚向阳想了想,说了一个大概的价位,然后又说出了那只皮包的品牌,戴煦和方圆一听,心里面就有数了,这只皮包的品牌和价格都与他们之前从赵英华家中找到的其中一只皮包相符,看样子那个给赵英华提供丰厚物质的金主不是别人,就是她生前的老板姚向阳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没有?请你尽量详细的帮我们回忆一下。”戴煦见已经有一样东西可以准确的对应上了,于是便要求姚向阳提供更多的细节。
“哎呀,这买完的东西,谁还能记得都有什么呢……”姚向阳为难的嘟囔。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细数他给赵英华买过哪些礼物,没一会儿就罗列出了好几样东西来,从手表,到铂金首饰,再到名牌衣服、鞋子,跨度还不小,所涉及到的品牌也是少则三五百,多则几千元不等。别看姚向阳嘴巴上说着买过的东西,谁还能记得有什么,可是真的让他细数起来,他却也说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记得很清楚的样子,似乎在他的心里面,其实一直都有着一本账,自己付出了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方圆赶忙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发现姚向阳提到的很多铂金首饰之类的贵重金属饰品,他们都并没有在赵英华的家中找到,除了名牌皮包和鞋子以外,就只有几样售卖品牌,却并非真金白银的装饰性的首饰而已,太值钱的金饰一件也没有看到。
这到底是姚向阳有意夸大自己对赵英华付出的多少,编造了许多并没有给赵英华买过的东西出来,还是那些东西被赵英华,或者是其他人给转移走了呢?
方圆主观上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毕竟从姚向阳的立场上出发,虚构出一些东西来,这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果被确认是在说谎,反而还会让现在就有些尴尬的处境变得对他自己更加不利。
那么,这样一来,就有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了,假如姚向阳的确前前后后的送了这么多的东西给赵英华,那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呢?赵英华的姐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妹妹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所以这些自然不可能是被赵英华拿回了娘家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这里有一个皮包的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你送给赵英华的。”戴煦等姚向阳说完了,方圆也记录完了,便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他们出发前从电脑上面存下来的那张正在被丁阳挂在网站上出售的名牌女式皮包图片,递了过去。
姚向阳没有伸手去接戴煦的手机,而是半站起身来,把身子微微的探出去,凑近了手机屏幕看了看,然后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我送的。”
“你能确定么?不会是物有相似吧?”见他说的这么肯定,戴煦故意质疑。
“不会!不会!据对不会!”姚向阳一口咬定,丝毫都没有被戴煦干扰到,“这个绝对是我送给赵英华的,那上面不是还刻着字呢么,是赵英华名字的第一个开头字母,她说这样显得比较独特,独一无二的,跟谁的都不一样。我当时买了两个,因为刻字需要定,不能从店里面直接拿货走,必须要预定了之后,他们从什么总公司还是什么的那边下订单,那时候我老婆快过生日了,本来呢,我是想给我老婆买生日礼物的,就让赵英华帮我参谋参谋,她说觉得那个包好,什么牌子不错啊,款式又怎么样,皮质又怎么样,反正小姑娘说起那些东西来,不都是一套一套的么,我也不懂到底怎么回事儿,反正她说好,我信她的眼光,就说那就买这款好了,后来我看她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怪可怜的,你说,我带她出来是给别人选东西的。所以我干脆就订了两个,一个刻我老婆名字,一个刻她的。”
“这包是最近才买的么?”方圆问,她想到刚才自己记录下来的那些东西里面,差不多有一半都在赵英华家里面根本找不到了,所以这个包到底是什么时间由姚向阳买给赵英华的,这也就能够借此推测一下被丁阳拿到手的可能时间段。
姚向阳想了想。说:“有一段时间了。反正肯定不是近期了,近期一方面是我和赵英华,我们俩也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了。我再给她买什么也不太好,万一让她误会了,觉得我还对她贼心不死,想要纠缠她什么的。那样也不太好。另外一方面,后来我也发现了。我给她买那些东西,虽然是姑娘家喜欢的,但是那些包啊,鞋子啊。又不能卖了换钱吃饭用,她最缺的其实还是钱,再说了。那些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知道。赵英华知道,别人也知道,太扎眼了惹人惦记也不好。”
“什么人惦记?是赵英华对你说过什么吗?”方圆听出姚向阳话里有话。
姚向阳点点头:“赵英华跟我提过一句,说跟她一起租房子住的人,她的室友,总是眼红她的那些名牌,估计是看她身上好东西多,就说一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话,总说赵英华买的都是高仿的假货,但是仿得挺不错的,能以假乱真什么的,赵英华刚开始说不是假的,她那个室友也不信,后来赵英华就不太愿意搭理她了,再后来,她那个室友居然跑来跟她借东西用,又要借包,又要借鞋,又要借什么的,赵英华就不太高兴了,说不接,都是挺贵重的东西,不喜欢外借,她那个室友还挺不高兴的,说是在家里面不提名不道姓的骂了好几天。我当时听她跟我说了,也挺不高兴的,哪有这样的人啊,想占别人的便宜没占到就骂人?!我就问了问她,那个室友是干什么的,一听,弄了半天就是个小丫头,而且估计也没念过几天书,在外面给人打工那种。当时我其实挺想帮她出这个头的,另外找一个房子,我来出房租好了,让赵英华住的舒服一点,不用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住在一起,毕竟那个时候我们俩还有往来呢,没有断了那层关系。”
“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戴煦知道姚向阳的这个想法最终必然是中止在了“想法”这么个阶段,否则案发现场自然也就不会在那个地方了。
“还是有顾虑,”姚向阳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怕我老婆发现,因为租房子是要固定给付房租的,不管是一个月一交,一个季度一交,还是半年一年的那么交,这钱时间太规律,而且万一被我老婆觉得不对劲儿了,我连解释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那不就成了金屋藏娇了么!所以想一想,我就觉得还是算了吧,别给自己找那个麻烦了,大不了我就不给赵英华买那么多名牌什么的,通过别的途径给她多发点奖金啊,涨点工资啊,或者别的什么由头,让她自己手头宽绰宽绰,然后自己找个觉得合适的房子,自己搬吧,不是我给租的,我就心里踏实点儿。”
“你给赵英华买过的那些东西,手里面还有收据之类的东西么?”戴煦看了一眼方圆,见方圆已经把关于赵英华室友的那些事情记了下来,便继续问。
姚向阳有些吃不准的迟疑了一下:“我也不太确定,就算是有,估计也是被我塞在什么地方的那种,不过我宂找一找,应该能找得到,我确定自己没有扔过那些小票,哦,你们别误会啊,我留着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一个纪念吧,毕竟和赵英华两个人也算是好过一场,给自己留点念想,到什么时候看到了,也心里面坦荡荡的,知道自己带她不薄,就够了。你们一定要这些东西么?”
“对,据我们所知,你说的这些东西里面,有一部分可能失窃了,所以我们需要你证明确实有过哪些东西,然后才能够确定财物失窃这件事,和赵英华遇害的原因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戴煦对他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姚向阳一听这话,忽然有点坐不住了似的,身子在椅子上不踏实的挪了挪,“要是按照你们的这个意思。赵英华是因为财露了白,所以才被人给害了的?那……那……那这里头不也有我的责任了么!哎呀,你说,我给她买那些东西,是希望能哄她高兴的啊!我可不是为了给她惹麻烦的啊!你说……你说这犯罪分子怎么也那么不开眼呢!就看看她住的那个地方,也不可能说什么有钱人啊!谁有钱住在那破房子里头!干嘛要对她下手呢!这可真是……”
“你先别激动,也别着急。”看他已经快要坐不住凳子了似的。戴煦赶忙开口安抚他,同时示意他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只是在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并没有认定赵英华的死是因为财露了白才被人给盯上的,你也不要先入为主。”
“不是,不是,你们不懂。唉,你们理解不了我现在这种心情!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对赵英华好。是在帮她,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给她买的那些东西,最后招来了这种*,那我不成了做坏事了么!不等于是我把赵英华给推到火坑里了么!这让我心里头怎么好受得了啊!”姚向阳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件事我们并没有认定。你不要胡思乱想。”方圆也在一旁劝了一句。
姚向阳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没头没脑的嘀咕着什么自己会不会好心办坏事。是不是自己间接的害了赵英华,无论戴煦和方圆在一旁怎么说怎么劝。他也就是听不进去,絮絮叨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终于,方圆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彻底被姚向阳给磨光了,她忍无可忍的攥起拳头,咚咚地捶了两下桌面,把自己旁边的茶杯都震得从桌上弹了起来,幸亏里面的茶水已经喝光了,并没有弄撒出来,高的很狼狈。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拧起眉头,不悦的瞪着姚向阳,“刚刚的那句需要确定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关系,你就听进去了,之后我们说了那么多目前来讲只是一种猜测,还需要验证和排除,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你的责任,这些你就横竖都听不进去?你的耳朵还有自动筛选信息的功能?还是说,你就那么盼着赵英华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想让我们追究你的责任么?”
可能是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个圆圆脸的小女警会突然之间发怒,并且生气起来还颇有一些与外貌不相符的气势,姚向阳被吓了一跳,再一听她说的那番话,就更慌了,赶忙摆摆手,矢口否认:“没有,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老老实实的做人,除了不吃素,我真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做过,怎么可能赵英华的这件事会和我有关系呢!方警官,你可别这么说吓唬我啊!我这个人胆子不大,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我可扛不住,扛不住啊!”
“知道自己胆小,就别一直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方圆瞪了他一眼。
姚向阳赶忙点头,畏畏缩缩的算是答应下来,垂下眼皮,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戴煦让他安静了一会儿,这才又对他交代了一下关于回去需要他配合和提供证据的相关事宜,姚向阳被方圆批评过之后,也不再一刻不停的纠结了,唯唯诺诺的满口答应着,等戴煦确定没有什么别的事了,他就找了个工厂那边上午还有人要来订货,需要他在场的理由,一个人先走了。
“姚向阳都走了,那咱们也回去吧?”等姚向阳走了以后,方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来,一边从椅背上拿起大衣一边对戴煦说。
戴煦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托着下巴,转过脸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方圆,眼神很温柔,不过温柔当中又有几分的促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我脸上有没有花,干嘛那么看着我?”方圆被他这么盯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自在,感觉用不了几秒,她的脸就又要燃烧起来了似的。
“你脸上是没有花,就是看你刚才发火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意思。”戴煦笑着开了口,“一方面呢,我觉得你这个样子跟我记忆中那个方圆特别像,你毕业出来工作之后,性格比以前收敛了很多,所以这种怒气冲冲小辣椒的模样,还真有点久违了呢。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自己以后要把皮绷紧一点,真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你,估计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把我说的好像母老虎一样,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那我可不介意再给你发挥一次了!”方圆知道戴煦是在逗自己,所以也装模作样的板起面孔来。
戴煦自然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捏了捏方圆的脸颊,这才起身也拿起大衣来穿:“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也确实该回去局里了。”
两个人穿好大衣,下楼走出了这间茶楼,开车返回公安局,时间还没有到中午,他们估计着午饭前还够时间再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然而,到了公安局之后,他们就发现,恐怕午饭前再处理一些别的工作的这个愿望是注定没有办法实现了,因为迎接他们的,是刑警队办公室里面的一颗重磅炸弹。
两个人才一进办公室,就被一屋子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盯住了,戴煦先进了办公室,被这些人看着,有些纳闷儿的问:“怎么了这是?”
方圆走在戴煦后面,比他晚一点才感受到这一屋子的注目礼,不禁心里面打了个突,还以为这一次她和戴煦的事是真的暴露了呢。
“方圆,大手笔啊!”开口的是唐弘业,他嬉皮笑脸的对方圆挤了挤眼睛。
“什么大手笔啊?”方圆被他说的莫名其妙。
唐弘业努努嘴:“是什么大手笔,我们也不知道呢,不过就是能看得出来,手笔真的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顺着唐弘业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立刻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面,包括椅子和桌子旁边,大大小小一共堆着不下十个包裹,一看到这些包裹,方圆立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走过去随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两个看了看,果然和之前一样,没有寄件人的地址,只能看出东西是从本市寄出来,寄件人那里空空荡荡,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写,而收件人倒是清清楚楚的写着公安局的地址,以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再看看那字迹,虽然说有多熟悉也不至于,但是经过之前的事情,方圆还是可以确定的,这些东西百分之百又是杨志远做的好事。■
十来个包裹,大的大,小的小,小的大约只有巴掌大,厚度也不是很厚,重量也同样并不沉重,大的包裹则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圆滚滚的看不出个具体的形状,用手碰一碰,重量也不大,并且手感还有些绵,不是硬邦邦的。
这个杨志远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啊!方圆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就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第一反应是一件她都不想拆开,完全没有兴趣看,而第二反应则是这些东西如果退不回去,到底自己得掏多少钱出来替杨志远的行为买单。
一想到抽屉里还有一盒价钱让她肉疼,又偏偏用不上的化妆品,这从过去没多久,现在无缘无故的自己又要掏一笔钱出来,等同于买下这一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的玩意儿。自己平时连衣服都买的不多,就希望能够尽量节省一点,手头能或多或少的有点小积蓄,以后真有什么是也不需要为难自己去求父母,结果要是这么下去的话,别说积蓄了,自己别被杨志远搞到负债就算很乐观的情况了啊。
“方圆,你怎么不拆开看看啊?我的天啊,刚才我看着快递员一趟一趟的往办公室这边搬东西。▼▼◆..●还以为怎么回事儿呢,结果过来一打听,弄了半天都是你的,你这是要过圣诞节还是怎么着啊?买彩票中奖了?还是说。这都是有人送的爱心礼物什么的啊?”林飞歌凑过来,挤眉弄眼的开口对方圆打趣。
方圆这才现,原来林飞歌和马凯也都在,这让她不禁感到更加头疼了几分,这几个人怎么会有那么高涨的八卦热情呢。居然看到这边多收了几个包裹就立刻跑过来凑热闹,平时别的事情也没见谁这么热心,这么敏感过。
原本方圆还真想看看到底杨志远又寄了什么东西过来,或者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她想要估算一下自己又要平白无故的损失多少钱更为贴切一些,可是一看到林飞歌和马凯他们都跑来看热闹了,方圆反倒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反正这件事也不急于眼下的一时半刻,她可没兴趣像一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只可惜,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就只有她自己而已。至少林飞歌就不是这么想的,她凑到方圆跟前,用胳膊肘拐了拐方圆:“方圆,你在这儿呆站着干嘛啊?和包裹相面也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当你有透视眼呐?拆开看看呗!”
“算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呢,这些不重要……”方圆开口想要推辞。
林飞歌却不管那些,这边方圆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那边她就已经一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个体积不大的包裹,捏在手里摇了摇。..▼听了听声音,似乎也没猜出来到底是装着什么东西,于是便自动自的动手拆起了包装,一边拆包装一边嘴上还对方圆说着:“就知道你这个人呀。喜欢偷懒,算了,那我帮帮你的忙好了,这么老多个包裹,让你一个一个拆起来,估计手都酸死了。我帮你分担分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的功夫,她手里面的那个包裹就已经被她拆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东西的一角,看起来似乎是个小纸盒,扁扁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方圆皱起眉头,本来她想要出声阻拦林飞歌的,但是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和林飞歌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个分歧,这热闹可就更好看了,于是她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干脆把椅子上的东西挪开,自己坐在上面,冷眼旁观似的看着林飞歌一脸好奇心过剩的模样,在那里闷头拆包裹,而戴煦则站在一旁,一言不,同时也并没有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有什么好惊讶或者意外的,毕竟已经有过了之前的鲜花和化妆品礼盒在先,他也算是猜得出来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了。
至于其他人,汤力向来对这种热闹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所以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处理手头的事情,唐弘业倒是个好奇心比较旺盛的人,不过毕竟他比方圆年纪略大几岁,资历也略深一点,终究是不好意思和林飞歌他们一样的胡闹。马凯倒是和方圆年纪相仿,平时也没皮没脸的模样,今天倒是不知道怎么了,表现的似乎还挺矜持,没有凑热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林飞歌折腾。
林飞歌拆开了那个小小的包裹,现里面是个茶金色的扁长盒子,盒子上面还有个看起来颇为熟悉的商标,这一回她也不问方圆的意思了,自顾自的打开盒子,看到了盒子里面收着的东西——被仔细包裹着的一只女式钱夹。◆●..◆
“哇!大手笔啊!啧啧!”林飞歌当然认得那个牌子,也知道大致的价格,所以看到那东西之后,不禁眼前一亮,“方圆,可以呀!这圣诞老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