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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麻烦上门(1 / 2)

('【感谢书友140302220852629,书友140119170347818,自由滑,备长炭,还有卓尔法师的粉红票!抱抱!】

店员一看今天这是非要找个见到负责人不可的意思,也推脱不出去,只好到一旁去给店长打电话,然后两个店员象征性的招呼戴煦和方圆到一旁坐着等,两个人在一旁偷偷的端详,时不时的低声议论几句,猜测这两个人的身份和来意。

尽管那两个店员偷偷打量的时候,已经算是尽力的回避,没有做的太明显了,但是还是让方圆觉得有点不大自在,戴煦倒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异样感觉,一切照旧,非常放松,还随口的和两个店员攀谈几句,聊一聊店里头的经营状况如何之类的话题,两个店员回答的非常含蓄保守,基本上聊了半天,店里头一丁点儿实质的东西都没有被透露给戴煦他们,可见平时对店员的培训还是很到位的。

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店里面,他一进门,两个店员立刻就迎了上去,和他打招呼,张口闭口都很亲热的把他叫做“哥”,戴煦和方圆在一旁听着,也就明白了,这人应该就是管永福的表哥,这家店的店长了。他一进门,先嘀嘀咕咕的给两个店员安排了一些工作,那架势颇有点大权在握的样子,语气和神态里都带着一种雇主对雇员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交代完了工作,他才听两个店员说旁边的一男一女就是指名要找他过来的人,于是便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态度,笑呵呵的朝戴煦和方圆走了过来。

“二位。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店里头大事小事都是我来处理的,你们俩有什么事么?”管永福表哥朝他们走过来,一边端着一脸场面化的笑容,一边问。

“你是管永福的表哥吧?”戴煦也打量了他一番,见管永福表哥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是穿得却颇有几分典型的小老板风格。翻领polo恤。衣襟塞进了裤腰里,浅颜色的休闲长裤,腰带上印着很显眼的名牌标志。两只手里一手攥着手机,一手还攥着一串钥匙,不过戴煦用眼睛迅速的瞄了几眼,没看到有车钥匙。

管永福表哥也没有想到来人一开口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愣了一下,点点头。试探着堆笑反问:“对啊,我是他表哥,你们是……?”

他在问的同时,眼睛还一个劲儿的朝方圆这边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仿佛包含着什么别的含义,有猜测又有怀疑。方圆被他打量来打量去,别提多不舒服了。戴煦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一反平时的说话模式,故意略显粗犷的伸手在管永福表哥面前打了个响指,朝自己指了指:“哎,我这儿跟你说话呢,你眼睛往哪儿看呢?来来来,往我这儿看!我们要找管永福,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下。”

管永福表哥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迅速的转动了两下,脸上的笑容看似没变,实际上却僵硬了许多,他把戴煦和方圆拉到店里的一角,远离了门口那边的两个店员,然后才开口问:“怎么了这是?二位找我表弟有什么事儿么?有什么事儿你们跟我说,他现在不太方便,我也找不来他,你们就跟我说吧,好不?要是店里头的事儿,我就能做主,要是别的事儿,我回头帮你们转达一下?”

“他有什么事儿啊?那两家店我们都去过了,也没找见他人。”戴煦一副老大不满的样子,皱着眉头问管永福表哥。

管永福表哥讪笑,说:“哎呀,这个我可就不方便透露了,我表弟的私事儿,挺重要的,最近一段时间恐怕都脱不开身,不太可能到店里头来,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跟我说呗,你看,我是他表哥,自己家里人,有什么我要是能做主的,也省得你们找不到永福,还得等着,白耗时间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我们跟你说不着。”尽管管永福表哥好声好气的在打商量,戴煦却并不买账,“这种事儿,我要谈就跟店主谈,你就是人家雇来看店的,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啊,跟你说到头来等于浪费口舌,什么用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朝另一头的两个店员指了指,一副牛哄哄的架势。

管永福表哥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他清了清嗓子,眉眼之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但在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又不好发作,只好压抑着,说:“唉,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不是什么雇来给人看店的,我和我表弟算是合伙人的关系。”

“合伙人?这家店有你出资来着?我可没听说管永福的店还有和别人合钱开的。”戴煦一副很有数儿的样子,直接就对管永福表哥的话提出了质疑。

管永福表哥琢磨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忽然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你们……是想过来打听盘店的事儿,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呢?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连我来干嘛的都看不出来,就你这头脑,做生意能行么?”戴煦斜了他一眼,却没有正面的回答管永福表哥的问题。

管永福表哥也有些吃不准了,但是他尽管能看得出来,对戴煦这种有些痞子气,有些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是心生不满的,但是表面上却一点都不流露出来,自己盘算了一下,便说:“你们要是为了别的事儿,找我表弟永福,那就得等一等了,要是想要研究盘店的事儿啊,那我倒是可以跟你们谈谈。”

“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乱逗咳嗽啊,”戴煦不买账,“我跟你谈算怎么回事儿,你说你是合伙人,你有证据么?回头我费了半天劲跟你谈,谈完了什么都不算数儿。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瞎扯,要不这样,你把管永福他媳妇儿叫出来,找不着老板,我跟老板娘谈总一样了吧,人家两口子,那是能当家做主的。”

管永福表哥偷偷的撇了撇嘴。他已经极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了。但是无奈那个小动作就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一样,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并且还被方圆捕捉了一个正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打听的挺清楚了才过来的呢。看这样儿,你们也是半清不楚啊。”管永福表哥笑了笑,说,“我表弟是老板没错。但是在这儿老板娘可不好用,没啥权利。什么事儿也管不了,就是个名头。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在这个店里是有入股的,我入的是干股。干股懂吧?当初永福想要做生意,手里头钱不够,是跟我爸妈借的钱。所以后来发达了,我们家就跟他说。也不用他报答我们什么,店里头算我们一份,我们就算个小合伙人,这事儿就得了,这样我们也有点儿那种主人翁意识,做起事情,拿起主意来也方便,永福同意了,所以我名义上是店长,这样就是为了树立永福这么个权威,实际上我就是这儿的二老板,所以你们要是相信我说的,有什么就跟我商量,肯定管用,说了算。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回头什么时候永福有空,你们能找到他,什么时候再说吧。”

“管永福他到底是忙什么啊?怎么还至于人都找不出来呢?钱不赚了?”戴煦问,“是你找不到他,还是别人也找不到他?你要是叫不动,让他老婆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永福表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得了吧,我都叫不动的事儿,他老婆更白费,他是忙活自己的私事儿,这个真不方便透露给你们,你们谈就跟我谈,不谈的话,回头如果还有机会打交道呢,咱们就再好好的唠唠,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呗,万一要是他听说这事儿,感兴趣,想过来呢?”方圆一看管永福表哥这话是想要“关门”的意思,赶忙插了一句。

管永福表哥看了看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耐烦,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方圆一个年轻姑娘开口,他不好意思驳对方的面子,还是说碍于人高马大的戴煦在旁边,最后他还是拿出了手机,当着戴煦的方圆的面,拨起了号码。

和之前管永福表弟帮忙联系的时候情况一模一样,管永福的两部手机都提示是在关机的状态,管永福表哥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把手机开了扬声器,屏幕对着戴煦和方圆,说:“喏!你们看到了吧,关着机呢!这都好几天了,就一直这也,我说找不到他人,你们还不信。”

“这么一个大活人,那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们就都不担心啊?”戴煦问。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大个人了,脑袋上有嘴,屁股底下有腿,谁能把他怎么着?”管永福表哥不在意的摆摆手,“他什么时候想出来自然就出来了,以前也总这样,说不知道哪儿潇洒去了,就给你溜得影子都抓不到,习惯了。”

“你就不担心他有什么事儿啊?”戴煦朝马路对面努努嘴,“我可都听说了,对面跟你们闹得挺不愉快的,我们来之前都打听过了,这要是你们两家杠得挺厉害,那我们就不进来乱掺合了,没那个必要蹚浑水啊。”

“没有的事儿,你们可别听外面的人道听途说,一样的经营类型嘛,有点竞争都是难免的事儿,那家就是因为生意不如我们好,所以才在外面说一些不符合事实的话来臭我们,但是那都没有用的事儿,顾客的眼睛是雪亮的。”管永福表哥一听这个话题,立刻开始打马虎眼,“而且小打小闹那种事,难免的,不过街里街坊的,还能怎么样呢,是不是,过去就过去了,相安无事,相安无事!”

“你们这里的岔子也太多了!”戴煦皱着眉头,晃晃脑袋,“算了,我还说等管永福出现了再说吧,本来挺简单的一点儿事情,愣是叫你们给搞那么麻烦!”

管永福表哥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面的厌烦更浓了几分,但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转身走开了,戴煦和方圆也趁这个机会离开了这家店。

一边朝停车的地方走。方圆一边随口感慨:“管永福的这个表哥,可真是有够窝囊的,你方才装痞子气装得特别像,结果你看他敢怒不敢言的那个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我说啊,他倒未必是有多窝囊,估计是以前吃到过这一类的教训,而且这个教训,我看八成就和尹玉和有点关系,他方才提起尹玉和那边的时候,嘴上说着什么小打小闹,街里街坊,实际上你看他咬牙切齿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心里有多恨得紧了。管永福那个表弟不是说他的这个表哥是典型的能请神不能送神的主儿么,恐怕是之前和尹玉和这边惹了麻烦,最后还得管永福自己出面来平息,所以现在他才学着遇到了人为不好惹的角色,就必须得把姿态放的足够低,足够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假如今天来的不是我,换成一个又瘦又小,身材单薄的人呢,恐怕他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方圆对戴煦最后提到的这个假设倒是深以为然,当着戴煦这样一个大个子的面,管永福表哥还会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些许不悦呢,这要是换成个软柿子,真不一定会是怎么样。

“见过管永福的表兄弟之后,我倒觉得难怪张颖一肚子的不满,他们确实有些主人翁意识太过于强烈了,而且特别不把张颖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尊重她这个正儿八经的老板娘。”方圆感慨说。

戴煦笑了笑:“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呢,男方的亲戚对待一个女人,表现出来多大的尊重,这是和这个女人在她丈夫心目当中的分量有直接关系的。管永福如果重视张颖,他的表哥表弟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怠慢。”

方圆点点头,的确,这件事的根源就出在管永福的身上,并且积累出来的怨气,兜一圈,不知道最后是不是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个人这一趟出来也算是小有收获,驱车返回公安局,打算下一步查一下尹玉和的底,以及最近与张颖联系频繁的张颖表弟蒋元中。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故意跑去尹玉和还有管永福的店里买找茬儿,所以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他们还没到公安局呢,就接到电话,麻烦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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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临出来之前,戴煦和方圆还刚刚看过了报纸上的那篇报道,尽管当时让方圆十分不爽的是高轩那种阴阳怪气的态度,但是自己人看大戏的态度让人气闷,并不代表那篇实时报道就没有让方圆觉得反感,只不过是没有排在第一位罢了,原本她以为眼不见为净,大不了最近都不要去看报纸社会版就可以,反正每天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不管是好事坏事还是八卦轶事,不可能有人一直死死的盯住这么一起到现在还没有明确进展,甚至连死者身份都还没能最终确定的案子。

然而,她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在回公安局的半路上,唐弘业打电话过来告诉戴煦,有记者上门采访,被他和汤力遇到,唐弘业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对方的采访要求,让对方不太满意,而汤力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嘴巴可以闭得比蚌壳还紧,那个来采访的记者刚开始见唐弘业的态度又坚决又强硬,便想在汤力那边努努力,结果是可想而知,汤力的惜字如金让那个记者别提多挫败了,但是那个人也没有因此就选择放弃,在唐弘业打来电话的时候,据说那个记者还在刑警队外面徘徊呢,想要找个愿意配合的人作为突破口。

唐弘业打电话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提醒戴煦和方圆这件事,让他们先做好个思想准备,或者干脆直接绕到去做别的事情,免得被缠住没完没了的问。

方圆问戴煦是什么样的打算,戴煦耸耸肩,说:“那听说过因为屋子里有蚊子就不敢睡觉的?他们想要去采访,那是他们的工作需要,咱们管不着,但是咱们不方便配合,那也是客观事实,各司其职吧,为了不让人家完成他们的本职工作,结果咱们把自己的这一摊子都给扔下了,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方圆点点头,她对戴煦的这种决定并不感到惊讶,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戴煦这种泰然自若和坚持自我的性格,确实很值得学习,自己以前就是太过于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总想着怎么样去迎合别人的看法,结果自己疲惫不堪还不说,别人也未必买账,搞到最后反而是削弱了自己的自信心。

其实想一想,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没有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自己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和方式去生活,又有什么错呢?别人或许有权利随意评头品足,自己也同样有权利学着像戴煦那样,对此置之不理。

两个人打定了主意,就开车按照原计划直接回了公安局,停好车,上楼才上了一半,就看到有两个同事正在试图劝一个人下楼离开,那个人却不依不饶的一个劲儿的高声理论,非要上楼去。方圆老远一看,这人还真认识,不就是那天在游乐场遇到正在做采访,并且还态度十分不友好的实习记者向文彦么。

或者现在已经不适合提这件事了,因为这个向文彦的最新杰作,是一篇具有煽动性,充斥着各种主观猜测的“新闻报道”。

方圆看到向文彦的时候,向文彦也恰好看到了他们,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冲那两名同事一瞪眼睛:“算了,你们不让我在上面等,我也不用上去了,反正我找他们,他们正好回来了,你们难道还要跟我说我没有权利采访他们么?”

那两个同事的耐心显然也已经快要到了临界点,脸色很难看,其中一个人和戴煦比较熟,一看向文彦要冲着戴煦他们来的,有些为难,所以也没有立刻对向文彦的话做出反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戴煦那边,戴煦对他点点头,他叹了口气,叫上另外一个人,转身上楼离开了。向文彦不满的瞥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迎上来,端起相机就想要拍照。

戴煦连忙伸手示意他停下来:“对不起啊,未经允许,不许拍照。”

“我以前就听说过缉毒警察什么的有这种要求,你们不是刑警么?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的肖像也受保护啊?你们的工作不就是到处走走,这里问问,那里打听打听的,这也需要做什么保密工作么?”向文彦对戴煦阻止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开口说话的时候,表面看起来是在询问,可是措辞却带着一种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耸耸肩:“何止是我们啊,每一个公民都有自己的肖像权,所以未经被拍摄者同意,拍照并且发表这都是不可以的,尤其你要拍的应该是新闻图片吧?这绝对算是公开发表了,你是记者,这事儿你应该比我懂。别说是照片了,就算是不配照片的新闻采访,你们不也得先征求一下被采访者的个人意愿,等人家同意了之后,再开始该问什么问什么吗?哪有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要拍照的呢?而且你说的其实还挺对的,每天出去到处跑来跑去收集证据的,这叫警察办案,在办公室里一坐,手指头戳着太阳穴纯推理的,那叫艺术加工。”

向文彦的讽刺就这么被四两拨千斤的反弹了回来,这显然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他看了看戴煦,似乎有些诧异,这个看起来应该是个粗人莽汉的大块头,怎么会反应这么快,不仅把讽刺化解了,反而还等于将了自己一军。他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相机,问:“那好吧,是我心太急了,现在咱们重新来过。我想对你们负责嘉年华鬼屋杀人案的警察进行一下采访,正好遇到你们了,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让我拍几张新闻照片?”

“对不起,我们现在还有事,恐怕没时间接受采访。”戴煦等他把话都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态度极其诚恳的拒绝了向文彦的采访请求。

向文彦满以为自己方才只不过是因为心急,所以没有走必要的过场,让戴煦他们产生了排斥情绪,现在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意见,也就可以正儿八经的开始采访了,却没想到绕了一圈,自己白费了口舌,戴煦居然还是表示了拒绝。

“你让我征求意见,我征求过了,结果你现在又是这样的态度,你这样也太不尊重和配合我的工作了啊,我是一名记者,我有责任让市民了解最真实的情况,获得一手的信息,所以还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接受采访!”他不悦的板起面孔来,对戴煦说,语气略微有一点强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如果方便支持,我肯定支持,不过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你也多对见谅吧,我们这边也还有很多事情,如果非得配合你的工作,就得耽误我们的工作,这事儿不好两全,你多担待一点吧。”戴煦嘴上说的客客气气的,态度上可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给向文彦留,他说完,示意方圆跟自己回办公室。

方圆当然乐得看着向文彦吃瘪了,她对新闻记者这个行业并没有什么偏见,她家里的以为远亲本身也是从事这一类型工作的,但是这个向文彦,却让她觉得有些不大喜欢,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对他们的态度略显傲慢,就跟不要说今天早上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篇报道了。

即便是好朋友之间,闹了矛盾,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降温和缓和,向文彦刚刚发表了一篇对警察带有明显主观恶意的新闻报道,下午就又大摇大摆的过来,理直气壮的要人必须配合他的工作,接受采访,哪有这样的道理!

向文彦既然之前能和唐弘业、汤力纠缠那么久,方才又和其他同事继续纠缠,现在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选择放弃,他不依不饶的跟在戴煦旁边,甚至把方圆都给挤到了一旁:“你们这是不愿意接受采访,所以故意找借口吧?发生了这么可怕的恶性案子,你们警察为什么没有及时通报市民,要市民做好安全防范呢?是你们对破案的成功率没有信心,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顾虑?难道你们认为市民没有知情权么?你们现在对被杀的那个人还有凶手都有没有什么方向?”

“对不起,我说了,我们没有时间接受你的采访,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形式,答案也都是一样的。”戴煦被他追问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可以稍微给你解答一下你的疑问。首先市民是有知情权,但是刑事案件,不是现场直播,如果我们把眼下的进度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让你报到处去,那这和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那么想采访,等这个案子已经破获了之后,你可以过来要求进行采访,别说是采访了,你想做一期专题节目,也不是不能申请,只不过眼下是绝对不合适的。其次,这种特殊案件都是偶发的,不是频发,越是性质特别严重,情节特别恶劣的,发生率就越低,对绝大多数市民来讲,不会有什么安全方面的威胁,也不会影响日常的治安状况,所以你不用有这种担心。”

说完,他也不太想继续理睬向文彦,大步流星的上楼往前走,他长得个子本身就高大,身材也比较结实,向文彦比他矮了差不多半个头,又是在公安局的办公楼里面,阻拦自然是不敢,只好在一旁跟着,方圆被他隔在后面,别提多烦闷。三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上了楼,刚一上去,走廊里老远就听到有人喊戴煦的名字,戴煦和方圆循声望去,是大队长杨成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戴煦上楼来,便开口叫他呢,戴煦对杨成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回身让方圆到办公室里去等自己,然后就撇下一副不死心样子的向文彦,过去和杨成谈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文彦向前跟了几步,很快就意识到跟过去也是毫无意义的,便有些失望的站了下来,一转身看到正准备越过他去办公事的方圆,眼睛一亮,又来了精神。

“美女,你先别走,耽误你几分钟。”他一反刚才无视方圆的那种态度,笑得一脸和气的把方圆给拦了下来,“你是新到这儿上班的吧?刚入行?那咱们俩差不多,都刚起步。怎么样?一个女孩子,做这一行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方圆首先就对他用现在已经早就烂大街的那个称呼来叫自己挺没好感,再看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堆着笑和自己套近乎,心里头别提多烦了,她想来不算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只不过记性也不算坏,那天在现场,他质疑自己拿不出证件时候的态度是多么的咄咄逼人,方圆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还历历在目呢。

也正因为如此,向文彦现在的这种表现,才让她觉得格外虚伪。

于是她站了下来,没有搭腔,默默的看着向文彦,等着他再开口,想要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刚上班工资待遇怎么样?一般单位都欺生吧?像你这个年龄段,哦不对,应该说是咱们这个年龄段,正式想打扮,想谈恋爱出去还约会的时候,花销肯定不小吧?反正我工资就不够花,估计你肯定也差不多。”向文彦见方圆没有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只不过声音压低了一点,略微有点神秘兮兮的,“你看,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叫酒香也怕巷子深,这年头你想出名,你想提高知名度,想在工作单位里出类拔萃的被领导赏识,都得会宣传自己,我们社会记者呢,最需要的是提供新闻线索的人,我觉得咱们可以考虑一下,相互合作,互利互惠一下,你看呢?别人死脑筋,但是咱们年轻人应该比较灵活机动,是不是?我们报社给的新闻线索奖金还是不少的,你要是——”

“不用了,我花销不大。”方圆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说那些话了,板着脸孔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这儿想办法套话,我没兴趣搞互利互惠那些事。”

“你考虑一下嘛,不用有什么顾虑,”向文彦不死心的继续说服,“我们不会泄露消息来源的,就说是不具名的内部人员提供线索。”

方圆笑了,不过是有点嘲讽的笑:“你走吧,别在这儿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还不算,还得侮辱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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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向文彦可能也没想到方圆会这么毫不委婉的拒绝了自己提出的条件,并且措辞还让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于是便悻悻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放下话口,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们这边不肯配合,自然能从别处找到愿意配合的人。

方圆当然是懒得理睬他,随便他爱怎么说怎么说,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就去了办公室,就像戴煦说的那样,他们也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去做,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干扰而停滞下来,浪费时间。

打发走了向文彦,回到办公室里没一会儿,戴煦也回来了,他被杨成叫过去也是因为早上报纸上的那篇报道的事情,杨成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看到了那篇报道,担心会有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产生不利影响的舆论,所以把戴煦叫过去谈话,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外加对之后的处理态度做一些要求。戴煦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向杨成做了汇报,杨成了解了所有情况以后,也感到有些无奈,只好叮嘱戴煦不要把调查进度泄露给媒体,不到十拿九稳或者水落石出的时候,都不能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去联合媒体,出什么风头。

戴煦当然是乐得接受这样的要求,他本身就对任何出风头的事情毫无兴趣,杨成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对戴煦的个性也算是比较了解,所以提醒也只是例行公事,主要是要他也叮嘱参与调查的其他人,不要为了虚名,在这种时候添乱,毕竟调查一个这种性质的案子本身就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如果这种时候还要承受一些负面新闻带来的舆论攻击,只怕所有人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了。

方圆听戴煦说完方才被叫过去谈话的事情,想起刚才向文彦被自己驳了面子气愤离开的事情,不由的有一点心里没底。

“我是不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他?”方圆把经过告诉了戴煦之后,心里不踏实的开口问,“假如因为我激怒了他,导致他之后再写文章诋毁咱们,那我不是等于给咱们添乱了么?我方才真是不应该那么冲动,被他自作聪明的那些话一说,我心里的火就窜起来了,当时那么说他,已经算是压着火的,结果还是……”

戴煦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这么自责:“如果你不这么说这么做,那还能怎么样呢?就算你表现得再委婉,只要最后的答案是拒绝满足他的要求,他还是会恼羞成怒,所以只是个长痛和短痛的区别罢了。再者说,咱们之前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也算是配合了他了吧,可是结果还不是一样,在他的报道里面咱们还是不作为么。所以除非其实你后悔了没有去当那个‘不具名的内部人员’,否则的话,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需要自责或者担心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所以只求自己问心无愧,别人理不理解,怎么去评价,就不要在意了。”

方圆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不过得到了戴煦的支持和理解,也算是好过了不少,她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管永福家里的其他亲属,以及他平日里联络比较频繁的朋友、生意伙伴这些,该调查还是要调查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管永福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当中过,可是偏偏家属这边,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表兄弟们,都要么全然不在意,要么甚至还遮遮掩掩的,找各种理由不希望警察介入此事,这种又古怪又日爱日未的态度,也给他们的调查工作增加了不少的麻烦,毕竟没有家属报案,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死者就是管永福的情况下,戴煦他们如果动作太大,终究会给人一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

所以在调查管永福在这段时间里到底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就成了他们的调查重点,但是又必须要委婉低调的进行,找一些其他的借口去询问了解。

除此之外,在近期和张颖联系特别频繁的蒋元中也是他们需要留意的对象,戴煦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方圆,方法也很简单,蒋元中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这个年纪的人,比起中年人和老一辈而言,更喜欢和依赖互联网生活,方圆在网上搜索查询之后,很快就确定了两个蒋元中本人经过实名认证的社交账号,上面关于蒋元中日常的生活状态,积极情绪方面的表达,都不少。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同样数量很大的东西,那就是蒋元中的自拍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元中是体育学院毕业的,目前在A市的一所小学里面做体育老师,看起来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比较轻松的缘故,再加上对自己外形的自信和高要求,蒋元中在网上晒出来的照片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在健身房里面拍的,有很多是自拍,也有其他人帮忙拍摄下来的,绝大多数的照片都是在凸显他那一身古铜色的结实肌肉块。客观上来讲,蒋元中的相貌实在是不算好,虽然不丑,但是面相生的有些凶,从长相上就会给人一种脾气有些暴躁的感觉。如果撇开相貌不谈的话,蒋元中的身材可以算是锻炼的很不错,尤其按照健身达人们的标准来看,也绝对是比较好的类型了,身材足够高达,从照片上看来,也是肩宽腰细,一身的疙瘩肉,只不过是配合上他的相貌,反而让人更容易产生退避三舍的感觉。

当然,这可能只是其他人的感受,从蒋元中每张照片里面那一脸骄傲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是令他十分骄傲的。

除了健身的自拍照之外,蒋元中也断断续续的发过几张和家人、朋友的合影,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蒋元中的朋友大多数也是那种皮肤黝黑,一身结实肌肉的健身青年,在一起的场景也基本上不是在健身房,就是在酒桌餐桌上。

而和家里人在一起的合影,却很快就被方圆发现了端倪,蒋元中发出来过的几张和家人的合影,都是和两个六十来岁的长辈在一起很亲昵的合照,其中有两张里面也有张颖的身影,从拍照的姿态表情等等这些细节,可以看得出来,蒋元中和他们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方圆为此特意查了一下张颖家的户籍情况,发现照片当中的那一对六十岁上下的夫妇并不是蒋元中的父母,而是张颖的父母。

为数不多的几张和家人的合照,都是张颖的父母与蒋元中,或者再加上张颖,既没有蒋元中其他亲戚的出现,也没有管永福的身影。从照片的拍摄和发布时间来看,拍摄那几张照片的时候,张颖和管永福也已经结婚多年了。

由此可见,蒋元中与张颖一家的关系的确是十分亲昵,俨然就是一家人,亲姐弟的那种,而管永福和他岳父母、妻子,还有这个表舅子之间的关系,却似乎存在这一点问题,从目前掌握到的情况综合起来看,两家人之间似乎存有裂痕。

除了那些自拍照和与别人的合影之外,蒋元中还发布或者转发过很多关于武器枪械的照片和帖子,从措辞来看,应该是个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的,甚至有一点点痴迷的味道,其中有一条关于某种型号的枪试射打西瓜的帖子,原帖除文字说明之外,还配了一张子弹穿过西瓜,导致西瓜炸裂开来的动态图片。蒋元中转发了这个帖子,并且语气充满了期待的发表评论称,如果是爆头可能更好看。

方圆又往前翻了翻,又看到了另外一条状态,夹杂在许多转发内容中间。

“从小到大,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亲最好的人,作为弟弟,我没有能力回报别的,只能做到如果有人让姐姐感到不幸福,我就让他活不明白。”

这条状态虽然没有直接的指名道姓,但是从措辞上来看,还是可以非常直接的猜测到那番话到底说的是谁,指的又是什么事。

方圆通过蒋元中自己在网络上发布的东西,对他的生活动态和其他情况做了一番了解之后,又查了一下他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结果发现,总体来说蒋元中还是没有什么过格行为的,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不良记录的,无非是他还没有大学毕业之前,在校期间曾经因为矛盾,和校内其他男生打过架,受到了一次校内记过处分,因为双方都有错误,并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严重伤害,所以就只是学校内部处理之后就算是了解掉了,没有报告给当地的派出所介入。

照理来说,校内处分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更不算是戴煦和方圆他们想要确定的不良记录,但是综合蒋元中的兴趣爱好,他对张颖和管永福分别的看法,这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就都还是需要被留意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虑过之后,戴煦决定要去会一会这个蒋元中,直接面对面的打个交道,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两个人驱车赶往了蒋元中就职的那所小学,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小学已经放学了,但是老师还没有下班,尤其是体育老师,相对而言就更加清闲一些,戴煦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蒋元中,把他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约到了楼下的操场一角。

蒋元中本人和他发在网上的照片看起来相差无几,长得高高大大,穿着运动长裤和紧身款的短袖运动衫,发达的肌肉把衣服撑得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一样,再加上略微有点显得凶巴巴的相貌,看起来显得很凶悍似的。在把他叫出来之前,戴煦已经向他说明过了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张颖和管永福的事,所以蒋元中的神色看起来略微有些复杂,似乎有些担心,又似乎有些排斥。

到了操场一角,一个距离教学楼不算近,相对最方便讲话的地方,蒋元中一站定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管永福怎么了?你们说是为了他跟我姐的事儿来的?我姐怎么着了还是管永福把我姐怎么着了?”

方圆注意到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两只手在身侧捏着拳头,手背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了,可见那两个大拳头绝对不是虚握着的,而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你表姐没事儿,你也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说。”戴煦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笑呵呵的问他,“还有啊,你是不是应该叫管永福一声姐夫啊?”

“这是我们家自己内部的事儿,你就甭管了。”蒋元中眉头都没有松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管永福怎么着了,还是我表姐有什么事儿?”

“严格上来说,我们是怀疑管永福有什么事儿,所以才需要找你这个亲戚来打听打听,”戴煦回答,“管永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在这之前,你表姐张颖曾经到公安局去报案,说管永福失踪了,之后又去撤销了报案,但是管永福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这件事你知道么?”

“这事儿我不知道。”蒋元中黑着一张脸,带着老大怨气的说,“我姐不让我管他们家的事儿,嫌我以前总搀和,管永福那小子不乐意,就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了。我最近学校这边快期末考试了,我也被安排了点儿杂事,走不开,连她家里头都没有去过,上哪儿能知道管永福死到哪里去了!你们要不就去问我表姐,要是我表姐也不知道,你们就甭找了,指不定躲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风。流。快活去了呢!”

“听你这意思,以前管永福躲到外面去风。流。快活过?”方圆一听他话里有话,立刻开口问。

蒋元中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直接的承认:“这个你们别问我,要问就问我姐去,她老公,她怎么说就怎么算吧,我这个弟弟归根到底也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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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蒋元中这番话里夹杂着的浓浓的埋怨,听起来似乎十分的不爽,戴煦闻言,没有马上开口询问,而是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看得蒋元中眼看就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才开口问:“你说你姐夫在外面风。流。快活,有证据么?”

“没有!”蒋元中对这个问题似乎很反感,他粗暴的挥了挥手,“爱信不信!我有那个义务么,还给你们提供证据!我又不是私家侦。探,专门负责干那些蹲点儿偷拍,替人捉。奸的事儿!反正管永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爱信不信吧,他以前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我姐到底看上他什么,非要在一起,大着肚子俩人结的婚,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我姐够委屈的了,结果后来他自己照顾不好,还我姐掉了孩子,我们家都没说把他怎么着,他自己后来稍微做生意赚了几个小钱,就膨胀的哪儿哪儿都装不下了,对我姐也不好,一点儿愧疚感,或者想要补偿弥补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也就我姐那种又实在又傻的女人吧,换成一般的女人,谁能忍这个!不光自己忍着委屈,她还替管永福那个白眼儿狼遮掩,家里人谁都不许说,不许批评,更不许替她出头,反正我是当过坏人了,不图谁感谢我,还挨了一堆的埋怨,我也是受够了,所以这回管永福是失踪,还是出去风。流。快活,哪怕他是死在外头了,我也不想配合谁的工作去找他!”

“你这么说话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客观啊?你说要是管永福对你姐姐不好,你姐姐又何必替他着想呢?而且我们去找你姐姐张颖了解情况的时候,我看她日子过得就挺不错的,大房子住着,在家里养着狗,清闲自在,她自己不也挺满足的么。”戴煦故意说得好像很不理解似的,和蒋元中唱反调。

蒋元中当然不会愿意听到他这么说,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不悦的反驳道:“你懂什么啊?你认识我姐么?你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么?你就见她一次面,你就觉得她过得幸福?哦,住个房子养个狗,这就幸福了?我姐是那种根本就闲不下来的性格,让她待着什么事儿都不干,就能活活把她闷死!她从小就是那样的人!结果呢,现在你看她除了养狗,除了那个狗陪着她之外,还有谁?”

说着他一指戴煦,对方圆说:“他是个男的不理解我也不觉得奇怪,你是女的,你总理解女人那点儿想法了吧?要是你,成天被关在家里,跟家里养的猫似的,然后你男人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外面,打着忙生意的旗号不回家,实际上什么该干不该干的事儿都做过了,打麻将,喝酒,乱来,还不许你问,你一说一问,他就说他那么辛苦在外面赚钱养家,你不领情不道谢居然还埋怨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什么的,你说想替他分担,想帮他一起忙店里头的生意,他还死活都不允许你插手,再说就翻脸吵架的那种,你什么感觉?你会觉得幸福么?”

方圆没有表态,她当然不会觉得幸福,哪怕不用蒋元中说这些话,就光是看之前张颖的那个生活状态,她也不觉得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不过人各有志,每个人追求的生活模式都不太一样,原本她觉得或许张颖就是那么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喜欢安逸的人也说不定,现在听完了蒋元中的话,她觉得那种假设基本上可以推翻了,毕竟就连张颖自己都曾经无意识的流露出自己想要去搭理自家店铺的那种意愿,结果被管永福给拒绝了,在这个问题上,蒋元中说的也属实。

蒋元中看方圆不说话,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便顺着自己的思路自行做了推断,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了,我问你干嘛?也是白费口舌!你们俩一伙儿的,他向着管永福,你还能说什么?这里外里,就我一个傻子跑出来当恶人,嫌管永福对我姐不好,替我姐鸣不平,跟管永福都吵起来了,管永福那小子还攥着拳头想要跟我动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不是我姐护着他,还跟我生气,嫌我不应该跟管永福那个态度,我一只手都能打趴下他!所以我现在也学着长个心眼儿,以后我也不干那种得罪人的事儿了,我姐说姓管的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你们也别瞎掺合了,别到头来你们也落埋怨。”

他这话肯定是带着赌气成分的,并且这股气儿就连张颖也有份,以他对张颖这个表姐,开口闭口都非常自然而又亲昵的叫“姐姐”来看,两个人感情是绝对亲密的,那么蒋元中的这种气,自然也就多了几份怒其不争的意思。

“你和张颖是表姐弟吧?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表姐弟感情这么好的呢,要不是你们俩不姓同一个姓,我都得以为是亲姐弟,”戴煦没有继续和他抬杠,而是称赞了一句,“或者应该说,别人家亲姐弟都没有你们俩看着感情好。”

“那当然了,”蒋元中对此一点都不遮掩,很坦然的点点头,“我姐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想当初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我爸又找了个小。老婆,根本不管我,我妈呢,嫌带着儿子不好改嫁,也不要我,就把我扔我爸那儿,我那个后妈对我也不好,打我揍我,她都不管我,后来是我大姨看不下去了,就是我姐的妈,把我从我爸那儿给接过去,他们养着我,但是我大姨两口子上班都特别忙,连我姐都照顾不过来,所以我过去以后,平时都是和我姐两个人做伴儿的,我放学早就蹲学校门口等她下课,她放学了就骑自行车带我回家,到家里头给我做饭吃,别看我姐没比我大多少,但是要是没有她照顾我,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所以别人敢欺负我,我还算你有勇气,欺负我姐可不行!”

戴煦在听到蒋元中说起自己小时候父母离异,对他不管不顾的事情时,眼神不着痕迹的扫向了一旁的方圆,见她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落回到蒋元中的身上。

“管永福除了不让你姐姐张颖插手做生意的事情之外,有在其他方面对她有什么不好的么?比如说虐待她或者什么别的?”戴煦问。

“他敢!”蒋元中一听这话,脖子一梗,“他要敢动我姐一手指头,我肯定打扁他!就算我姐拦着也不行!而且最可恨的就是这事儿,他要是真敢明着对我姐不好,好歹我还可以揍他一顿,这不也算是替我姐出了气了么!结果倒好,他从来没真对我姐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儿过,但是现在不是有那么个词儿么,叫冷暴力,他就是对我姐冷暴力。我不打你,不骂你,我就淡着你,不理你,让你无聊,让你心里头火急火燎的,抓心挠肝的,然后你要是忍不住,沉不住气了跟我闹,我还可以倒打一耙,说你不懂事儿!我跟你们说,这就是我最看不上管永福那小子的原因!他太狡猾了!坏事儿得他来做,好人还得他来做,反正里里外外都被他给占齐了!我姐这种老实巴交的人,里外里都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这个弟弟反倒是外人,干着急也一点儿用都没有。”

“那你有没有听你姐姐张颖跟你说过,管永福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别的麻烦,或者得罪了什么人之类的?”方圆听他说完之后,开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外面惹不惹麻烦,得罪不得罪人,关我屁事!”蒋元中犯了个白眼,“我懒得问那些,我就知道一件事,他要敢对我姐始乱终弃,那他就真有麻烦了!”

“他有过这方面的迹象么?”方圆并没有被蒋元中的不耐烦态度镇住,而是继续开口顺着他自己说的话往下询问。

“没有,我瞎猜的,当初他们俩谈恋爱,我们就都觉得管永福靠不住,他那个人特别飘,一点都不稳,结果后来我姐肚子大了,我们就不好阻拦什么了,总不能逼着自己家人去医院做那种手术吧!”蒋元中恨恨的说,“我有一次听我大姨和姨丈说,管永福原本也并不是特别想结婚来着,是我们家这边要求,他最后才勉勉强强答应的,结果怎么样!婚是结了,结完婚以后孩子不是没有了么,之后我姐一直挺想再有孩子的,结果管永福推三阻四,拖到现在,我姐都三十出头了,这都多少年了,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我看他就是有钱了,觉得自己现在牛了,所以就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这么多年我姐都是靠一个人默默的忍着,撑过来的,很少跟娘家,跟我,说管永福的坏话,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搁在心里,太不容易了,所以不管这一次又是管永福出什么幺蛾子,我求你们客观公正一点儿,行不行?可别让我姐再多受委屈了!”

“你放心,这个我们心里有数。”戴煦点点头,对他说。

蒋元中有些不信任的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开了。

戴煦也没有打算叫住他,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留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个人就离开了小学,汤力和唐弘业还在为寻找死者躯干部分而奔波,戴煦和方圆忙完了这边,就驱车过去和他们汇合,帮忙一起处理寻找死者躯体的事情。等他们忙完了这件事,天都已经黑了,所有人也都又热又累,一身黏腻腻的汗,甚至已经连胃口都没有了,原本打算结束之后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再各自回家休息,结果等到真的可以下班的时候,四个人都只想回家好好的洗个澡,让浑身上下都被汗给封起来的毛孔变得重新能够畅快呼吸。

方圆最近一直吃很少,尤其是入夏天气酷热起来之后,就更是如此,这回连戴煦他们几个平日里胃口一向很好的人都已经没有什么胃口,她就更是连自己的胃都快要感觉不到了。戴煦买了四瓶冷饮,几个人拿来解解渴,然后确定了一下第二天的工作安排,之后就各自道别,回家去休息了。

戴煦和方圆开车回家的路上,忽然之间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半路上突然下起来,等他们到了家,停好车子,雨也停了下来,这一场又急又猛的雨,着实把白天的暑气给驱除了一点,雨后的空气里多了几丝湿润和凉爽,还挺舒服的,两个人停好了车,沿着小区里面的石板路往家里走。

如果就这么一路上默默的走回了家,那么方圆的一天可能也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只可惜,这种平淡和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

眼看着就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在小区当中的一条小路上,戴煦和方圆迎面走过来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穿着白色的POLO恤和灰色休闲裤,有一点点微凸的肚子,典型的那个年龄段男士模样,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不高,但是十分细瘦的女孩儿,年纪应该没多大,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脸的不开心,中年男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似乎都在赌气似的,也不抬头,闷闷的朝前走,方圆一看清楚对面来的人,脚步立刻放慢了下来,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紧绷,如果不是当时的那条小路没有任何岔路口,迎面的来人距离他们也只有几米远,很有可能她就会选择当场转身逃开。

戴煦发现了她的异样,还没等开口询问,对面的两个人已经走到近前,四个人两两相对的正面相遇了,那愁眉苦脸的中年人一看到方圆,也愣了一下,开口就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圆整个人姿态僵硬的站了下来,有些不自然的挤了个微笑,开口打了声招呼:“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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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个人是方圆的父亲,这一点戴煦之前也没有料到,不过随着方圆这一声叫出来,他也就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方才方圆会忽然整个人表现的如此紧绷,并且恨不得找个岔路口就马上急转弯似的。在明白了这一层人物关系之后,戴煦便把视线下意识的投向了方父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姑娘,心里很快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而那个小姑娘也同样在看他,并且眼睛里是完全不掩饰的好奇。

“都这个时间了,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方父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皱着眉头问方圆,他看起来和方圆长得并不是十分相像,只有眉宇之间能依稀看到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并且现在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情绪不好,语气也有点差。

可以感觉得到,方圆也在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情绪的平静,她对方父笑了笑,说:“我才下班,准备回家,你呢?我记得你不住在这边的。”

方父和方母离婚之后,两个人不仅把家里面的财产分割的一清二楚,就连原本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那套房子,也被作价出售,售房款按照比例被这对曾经的结发夫妻分走,之后方父又在A市另外的一处楼盘买了一套房,按照再婚妻子的喜好风格进行了一番在方圆看来颇有些华而不实的装修,而方母则没有拿钱出来给自己添置什么住房,而是把钱存了起来,暂时租住了一套小户型,然后很快的经人介绍,也认识了后来的再婚丈夫,结婚之后搬去了对方的家里。

方父的家,方圆曾经去拜访过一次,那一次的经历让她记忆深刻,所以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登过方父的家门,不去不代表不记得那个房子在哪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父现在的家距离戴煦家所在的这个小区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他为什么会晚上八点多还带着那个他再婚妻子的女儿出现在这里呢?

方父被方圆一问,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过还是故作平静的指了指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你妹妹,今年不是高考么,发挥的不太好,你阿姨不想让她去念太委屈的学校,所以想让她重读一年,重读的话,她的分数也不够进重点班的,这不是听说学校里负责这事儿的老师住这个小区么,所以就过来看看。”

方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方父的措辞可以说是相当的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表达还是很清楚的,她的这个继妹一向学习成绩不太好,这个方圆之前就有所耳闻,她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明星八卦还有节食减肥,美容化妆这些事情上了,本身来讲,用这些作为兴趣爱好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可就不太合适了,结果高考的时候考了个大砸锅也就没有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了。方父所谓的进重点班,负责老师住这个小区,他们过来看看,这些说辞也无非是在表达他迫于无奈,不得不在再婚妻子的要求下,带着这个继女过来给老师送礼打点,想让人家在重读的这一年里头能多约束提点一些,帮助她提高成绩。

这些事情与方圆并没有任何的直接关系,所以她原本也是并不想表达什么的,点点头,就打算就此别过,结束这次偶然而又有些令人尴尬的相遇。

结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一旁一声不吭,看看这个,打量打量那个的小姑娘,却忽然开了口,她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戴煦,一边开口用好奇而又好似很随意的口吻,对方圆说:“唉?方圆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呀?我感觉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儿似的呢?你是怎么减肥的呀?效果好明显啊!”

方圆象征性的对她挤了一个笑容,淡淡的回答说:“工作累的吧。”

“我看不像,我觉得肯定是爱情的力量。”小姑娘听了方圆的回答,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圆姐姐,你怎么都不跟叔叔介绍一下这个男的是谁呀?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你还跟他在一起呢?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俩住在一起了么?我记得你上次来我们家的时候,还说你没有男朋友呢,怎么这么快就谈恋爱,而且还这么快就同。居了呀!方圆姐姐你可真够前卫的!而且你的审美眼光也挺有个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还赶忙用手捂住嘴巴,一脸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

方父听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现在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尽管很不耐烦,也很烦躁,但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自己的继女挥了挥手,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先去车里头等着我吧,别在这儿招蚊子了,我跟方圆说几句话就过去,去吧。”

“哦……好吧。”小姑娘点点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从方父手里接过车钥匙,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说。“那你快点啊,我妈在家里等着该着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上车去吧,我跟方圆也没有那么多可聊的。”方父皱着眉头,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等她走远了,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他先是充满了不悦和戒备的从头到家把戴煦打量了一遍,然后偏了偏头,语气里突然之间莫名的多了一种父亲般的威严,“方圆,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说完,他就径自走到了不远处去等着,一副不想让戴煦旁听的架势。

方圆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戴煦,方才父亲再婚妻子的女儿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一番话,就已经让方圆意识到,那个小姑娘在给自己找麻烦,心里面就已经警铃大作了,如果换做是平时,她胡说八道什么,方圆不是很在乎,即便是当着方父的面,也是一样,可是戴煦就站在自己身边,她那么煽风点火的一说,方父还特别配合的做出了现在的这种反应,方圆真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戴煦。

戴煦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方圆叹了口气,走向不远处的方父。

父女两个人站定下来,方父朝戴煦那边一偏头,语气不善的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你妹妹说的是事实么?你跟那个男的同。居了?”

方圆的心里面一阵烦躁,她皱起眉头,对父亲说:“你再婚之后可以当她是你女儿,但是别把我扯进来,我知道自己是独生子女,不可能平白无故二十多岁了突然就冒出一个妹妹来。换句话说,她满打满算这次是第二回还是第三回见到我,你觉得她对我的生活能有多少了解?她说是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方父被方圆说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她比你年纪小,所以我说是你妹妹,又没说是你亲妹妹,你跟我那么计较干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这不是把你叫到一边来问的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事儿都没有,”方圆耐着性子说,“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实习期间带我的师傅,人很好,对我也非常照顾,我现在暂时借住在他家里头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住他家?不行,你今晚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明天趁早搬出去!”没想到方父一听这话,当即就发起了脾气,“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儿!万一这个小区里头有什么人认识我呢?他们看到你,知道是我女儿,又看到你和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住在一起,这话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你想过没有?”

“我没有想过。”方圆面无表情的看着父亲,一颗心在胸腔里几乎快要因为剧烈的跳动而爆炸,她觉得有一股气,从自己的两肋直冲脑顶,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但是却还要强装淡定,在听完方父的话之后,开口反问,“那你让我今天晚上出去找地方住,你让我去哪儿?要不然这样好了,你那么要脸面,我也不能给你添乱,这不是正好遇到你了么,我就和你们俩一起回去,今晚住在你那儿,你看这样行不行?做女儿的,住在自己爸爸家里,这总不丢人了吧?”

“那怎么能行!我那儿没有地方,而且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你啊。”方父不假思索的就开口拒绝了方圆的这个提议,“你去住宾馆,旅店。”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头,你知道我第一个月刚刚上班,根本还没有拿到工资吧?”方圆强压着火气反问父亲。

方父愣了一下,然后烦躁的摆摆手:“那你也不许继续住在这里了!我不允许!你要么今天晚上去找你的女生同学,朋友什么的,借住一晚,明天出去找房子,要不然,我给你二百块钱,你去宾馆将就一宿,就这么定了。”

“我是一个土身土长的A市人,父母健在,并且就在本地,你让我去找我的同学朋友寄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的事情么?”方圆几乎快要气得笑出来了,“你给我二百解决我一晚的旅店钱,那明天呢?后天呢?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去找房子,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房子,你让我那什么钱来预付那么多的房租?这些你想过没有?你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现在还过什么样的日子,你最近最操心的事儿,应该就是你那个不是女儿的女儿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吧?那就继续操心这件事儿吧,也让阿姨少打麻将,平时多花心思督促教育好,她要是还成天把心思都放在胡猜乱讲别人的事上头,搞不好明年这个时候,你还得继续带着她过来找老师送礼插班,准备读高五,那才是真的丢脸呢。”

方父不悦的拿眼瞪着她:“咱们这儿说你的事情呢,你这事儿就摆在眼前呢,你这么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的住在外面像什么样,我当爸爸的没有权利管,没有权利过问么?说你的事儿你就虚心一点,说别人干什么?”

方圆板着脸,她现在连嘲讽的笑容都累得做不出来,只想三言两语打发掉父亲,让他离开,自己最好也能躲到一个没有人的洞穴里面去好好的安静一会儿,有些时候,当一个人在困境当中没有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那个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时候,真正令人绝望的是,是那个不肯伸出援手的人,却要站在一旁对扔不肯放弃,努力想要摆脱困境的人指手画脚,评头品足:“不干什么,就是说你真正关心的事情而已。你不是说你在意名声么,那还是回去好好管一管每天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那一个吧,反正比起我来,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你的女儿,让你操心记挂着,所以争光有没有你的份我不确定,如果丢脸,你这个继父肯定不会摆脱干系的,至少阿姨那边就不会不埋怨你,你自己想一想吧。还有,我再重说一遍,那个人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的同事,公安局的刑警,我毕业之后就联系过你了,告诉你说我浑身上下就只有之前攒下来的一千多块钱生活费,那个时候你没有理我,如果不是他给我提供了帮助,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每天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结果现在你跳出来,没凭没据的说别人不三不四,你觉得这合适么?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是为了给别人的女儿送礼拉关系,恰好在这里遇到我,你会担心我在外面过什么样的生活,有没没有真的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么?这个答案你心里面是清楚的。既然你现在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女儿,我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已经和野草差不多了,那就让我像个真正的野草那样,自由自在的过吧,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来干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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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在父母面前,一向算是比较乖巧懂事的孩子,以前从来不会用很强硬的态度去反驳父母的意见,即便是与自己的本意有所违背的,最后也还是会顺着父母的意思来做出妥协,这一次如此言辞激烈的顶撞,方父也是第一次遇到。

一个一向乖顺懂事的孩子,突然表现出来了叛逆不顺从,往往比一个一直顽劣的孩子保持着本性还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就像绝大多数父母一样,方父无法面对方圆的这种言行表示接受,甚至他还为此感到了一种出离的愤怒。

“你说话要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方父瞪着眼睛,调门儿也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大声的指责方圆的忘恩负义,“你不想一想,你大学期间的学费是谁给你出的?要是没有我给你出学费,|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你能现在大摇大摆的跟我说什么工作说什么工资说什么住房子?你跟你妈要个试试去啊!你看她给不给你一分钱!一说就指名道姓的什么你姓方,是老方家的孩子,所以理所应当的就是我的责任,全天底下姓方的孩子多了!也都归我管?!她当妈的是干什么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么?你跟我这么振振有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妈还不如我呢!我好歹已经给了你学费,生活费我也补贴给你了吧?你怎么不去找你妈大呼小叫呢?要说你的事儿,她也是有份的,凭什么她就可以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管?”

“我没有求你们谁在这个时候帮我解决什么问题,我自己已经想办法,尽了最大努力去解决好了,我只求你们别给我添乱拆台就行了。”方圆冷淡的说。

“我拆什么台!我这叫拆什么台!”方父气得几乎快要跳脚了,“你这孩子,真是越大就越不上道!说话不中听的那个劲儿跟你妈一个德行!你太自私了,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脸面?有没有考虑过方家人的脸面?我现在刚刚又成家没多久,我也得过我的生活,我也得维持家庭稳定,我得负担家庭开销,你妹妹还在上学,你知不知道现在供一个高中生上学,尤其还是那种好不容易加塞才能进去的重点校,花销有多大?这可不是当年你上学那时候了!你该找房子赶紧找房子,这一回你出去租房过日子的事情,你去找你妈,你告诉她,我负担过了你的学费,没道理现在你都毕业了还让我担着!”

“那假如我妈她也不愿意负担这个呢?”方圆问。

“那……那你就找她去,你问我干嘛?”方父立刻开口撇清,生怕方圆下一刻就表示向方母要不来钱,就要对自己开口似的,“我说了,我已经尽力了。”

“所以你就去操心阿姨女儿的事情就好了,不用浪费时间来干涉我,我毕业之后求助无门的时候都没有开口直接向你要钱,现在就更不会了。”方圆两只手在身侧偷偷的握着拳头,语气还是平静到了没有温度的状态,“我也说了,你愿意当人家是女儿,那是你的事,但是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要求你过问我,负担我生活上的事情,我自认为靠自己的努力,我没有什么能给人丢脸的,我靠自己通过了实习,拿到了嘉奖,通过自己考到了现在的工作岗位,我没需要谁带着我顶风冒雨的区给老师或者领导送礼说小话,你可以不为我感到骄傲,但是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丢了谁的脸。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就连复读都要继父帮忙打点才行得通,这才是丢脸。另外,我对什么方家人不方家人的,也没有多大的眷恋,只不过是这个姓名用习惯了,对我妈那边的姓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所以就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给方家人丢了脸,大不了我去申请改名换姓,不给你添乱。”

“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方父被方圆呛得词穷,他在替再婚妻子的女儿奔波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又刚刚被方圆瞧见了,想否认都难,而方圆之前委婉的表达过自己的困境,自己也确实没有提供任何的帮助,并且就像方圆所说,她现在取得的成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并没有需要方父出头打点,所以除了一句泛泛的“不懂事”之外,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能够用来指责方圆的话。

说完这句话,方父灰头土脸的丢下方圆准备离开,在经过戴煦身边的时候,戴煦伸手做了一个留步的手势,方父一脸戒备的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他。

戴煦叹了口气,看着方父的眼神略微有一点复杂,但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和善笑容,他开口对方父说:“伯父,你好,虽然说我在你和方圆之间的事情里,其实是个外人,也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本来不应该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今天正好在这儿遇到了,我也还是想多此一举的稍微给你提个醒儿,不是说对别人带来的孩子不可以照顾有加,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对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孩子都能够投入心血,悉心照料,对自己的亲骨肉,是不是也不要太漠不关心、置之不理比较好?方圆的同龄人,很多还都在家里享受着父母的照顾和疼爱呢,就算不是特别娇惯的那种,至少也还有个避风港湾,她比起很多同龄的女孩儿已经算是很懂事了,希望你能多体谅她一些。我不知道你们家里面的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也没有过问的资格,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婚姻关系可以解除和结束,但是血缘关系不会,血脉亲戚也不应该随着婚姻的灭亡一起被扼杀了。”

方父当然不会愿意听到这种话,他皱着眉头,充满了敌意的打量了戴煦一遍,见他的穿着打扮普普通通,宽松的纯棉T恤,长及小腿的多兜大短裤,还有那双看上去穿得已经有点旧了的户外休闲鞋,浑身上下没有一样看起来够体面的东西,便充满了嘲讽的哼了一声,不过方父站在戴煦面前,身高的压迫感还是让他稍微向一旁退开了两步,然后才口气里带着威胁的对戴煦说:“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小子来评头品足,管好你自己吧!我告诉你,你离方圆远一点,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最好都给我收一收!方圆以后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那必须是跟我们家足够门当户对才行,我不会让她随随便便找个阿猫阿狗,让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我,她小不懂事,我还是要脸面的。你最好自觉一点,要是搞坏了我们方家的名声,别说我没警告你,就你这么个小警察,我轻轻松松就能让你在公安局里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面对他的这种威胁,只是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的这种反应让方父感到大为受挫,脸色又更阴沉了几分,还想说什么,方圆已经跟了过来,她方才听到自己的父亲开口警告戴煦的时候,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虽然不是自己恩将仇报,但是给自己提供了那么莫大帮助的人,现在又因为自己而遭受这种莫须有的指责,这让她的心里面觉得十分难受,于是快步冲过来,对方父说:“人家在你亲生女儿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提供了帮助,现在你跑来莫名其妙的威胁别人,要让人家在单位没有落脚之地,你所谓的方家脸面,就是这样的?”

“自甘堕落!”方父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方圆的质问给噎了回去,他恼火的瞪一眼方圆,除了撂一句狠话之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话说,一个人气哼哼的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方父是一走了之了,留下来的方圆可就尴尬了,她的心里面甚至真的萌生了一种想要干脆找个房子搬出去的想法,倒不是说方父的那些话被她听进去当回事了,而且在戴煦给自己提供了这么多的帮助之后,现在又被自己父亲倒打一耙,又是指责又是威胁,方圆觉得自己简直是丢脸丢到了家,不知道怎么面对戴煦了。

虽说住过来的时间还并不是特别久,并且才刚刚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就被案子给压住了,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疲惫不堪,但是戴煦的细心还是从很多方方面面的小事上头就可以看出端倪。首先就是方圆住进来以后,戴煦的个人物品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客厅这一类公共区域过,即便是现在夏天天气如此炎热,他也没有过一次在家里打赤背,光着膀子走来走去的情况,头几天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他甚至还买了两大本家常菜谱回来,架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头,说以前就他自己一个人住,还可以时不常的就跑去钟翰那里蹭饭,连吃带拿,一次可以解决好几天,现在人家钟翰顾小凡两个人你侬我侬,本来他就不好意思去打扰了,要是再多带一个方圆,不知道钟翰会不会当场就把他给人道毁灭,所以最安全稳妥的办法,就是他也学着下厨房做菜,先扫盲,后提高,争取早日解决他和方圆的温饱问题。

事实证明,戴煦不仅脑袋够聪明,悟性也很高,对着菜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做了两次,之后就变得有模有样了,作为厨艺初学者而言,戴煦的手艺自然不能说是堪比大厨,或者有多么让方圆惊艳,那样显得太过于夸张,很不现实,但是至少吃起来感觉口味还是不错的,假以时日一定是把好手。

所以客观上来讲,从搬过来一直到现在的这些天里,就只有方圆觉得自己占了戴煦的便宜,得了他的照顾,所以心里面很是过意不去的份,戴煦却从来没有让方圆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妥当过。现在倒好,自己的父亲可真是帮着方圆在戴煦面前结结实实的长了一回脸。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这一身黏糊糊的,估计要是这会儿蚊子落我身上,吸完了血之后都飞不走,因为脚黏我的汗里头拔不出来啦!”戴煦看方圆的情绪和状态都很受打击,拍拍她的肩膀,一本真经的说着逗趣的俏皮话。

方圆却有点笑不出来,她觉得特别尴尬和丢脸,虽然说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认为有必要代替父亲给戴煦道个歉:“刚才……太对不起了!你千万别搭理我爸那个人,他就是在那儿胡说八道呢,肯定是带着人去送礼,结果人家老师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结果这一肚子火就都发在这儿了。这事儿也怪我,我要是不一时冲动的说那么多激怒他的话,他说不定就不会把邪火都给发泄到你的头上去了。要是……要是你觉得我住在这儿对你影响不太好,或者……有别的顾虑,等忙过了这几天,我就抽空上网看看租房信息什么的……”

方圆也不想自己表现的好像是一块小狗皮膏药似的,赖在戴煦这里,哪怕给他惹了麻烦也还是死活要在这里继续赖下去,父亲在A市自然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因为自己经营着一家小公司的缘故,平日里应酬比较多,和各行各业的人交集不少,所以方圆才怕他真的恼羞成怒,因为自己而找戴煦的麻烦。

戴煦一听这话,就笑了,然后又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一开始觉得你是个麻烦,我就不会从实习就开始带着你,更不会在你回来A市让我帮忙找地方落脚的时候,直接就想到了我这边,所以你的这种顾虑可以放一放了。另外,我也不觉得你父亲会真的找我的麻烦,我这么说你不要难过,这只是一个有一点残忍的事实,假如他能为了你,不惜大动干戈的去局里找我的麻烦,他就不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不提供任何的支援了。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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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抿了抿嘴,点点头,戴煦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她心里面十分清楚,可是恰恰也是因为被戴煦说中了这样的事实,才多少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戴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立刻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也想过了,对自己的实力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所以真因为这种事情就丢了饭碗也不太现实,不过呢,假如真要是到了‘在公安局里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地步,那也就是大不了换一个地方继续做这个老本行而已,我原本就不是A市的人,就算不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大不了作为补偿,你到时候跟着我一起调走不就行了!”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方圆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点点头:“没问题,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这个责任我肯定担到底,你调去哪里,我就跟着一起请调,反正虽然我是A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多可留恋的。”

“也别这么说,毕竟故乡对于一个人的价值,也不是只有父母而已。”戴煦一边走一边安慰方圆,“说实话,这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估计得说我没良心呢,不过我呢,偶尔也有想家乡的时候,尤其是去外面维和的那段日子,不过其实想起来比较多的倒不是和父母相处的那些细节,而是从小到大调皮捣蛋过的‘战场’,甚至是家里那边的一些好吃的东西,一想起来就觉得又熟悉又舒服。”

“那倒是,我在C市念书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时候。”方圆听戴煦说起这些事,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方才那个不太令人感到舒服的话题,戴煦已经表现得很有姿态了,并且一直在替自己开解,假如自己还不懂配合,那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她便也把那份过意不去的心情压了下去,顺着戴煦的话题和他边走边聊了起来,“那你当初是怎么选择到A市来的呢?我听说你之前在原单位表现可好了,在那边也会有很好的发展,结果参加完了维和行动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开始申请调转的事儿,A市这边特别愿意接收,但是原单位也不太愿意放,但是因为你特别坚持要调过来这边,最后还是批准放人了,是真的么?”

戴煦抓了抓后脑勺,带着笑意感慨说:“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不过怎么觉得从你的嘴里一说出来,显得我还挺优秀,挺有价值似的呢。”

“你本来就很优秀很有价值。”方圆毫不犹豫的对他给予了肯定,“不过,你为什么会放弃那边本来已经很好的基础,非要争取调转过来这边呢?林飞歌之前跟我说,她从别处听到的说法是你和钟翰师兄在外面维和的时候关系就特别好,所以为了给他做个伴儿,所以才也申请调转过来的。”

“我都不知道背地里还有这么一个版本,早知道就拿这个说法再去找钟妈换几顿饭了。”戴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问方圆,“那你听了以后觉得可信么?”

“不太可信,虽然你们俩关系确实是挺好的,但是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到了为了钟翰你会特意调转工作到A市来陪他的程度。”方圆摇摇头,实打实的回答。

戴煦对她的这种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

方圆之前的询问并没有得到戴煦的正面回应,他只不过是否认了林飞歌之前传递过来的那一种猜测罢了,方圆在这件事上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她相信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没有人会放着原本已经熟悉的环境,已经打下的很坚实的工作基础,非要通过种种努力,调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的,尤其是A市这种说上不上,说下不下的地方,于是在稍加犹豫之后,她又试探着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特意调过来这边呢?其实凭你当时的资历,就算不想在原籍那边发展,也完全都有资格争取调到上级单位去的呀!”

戴煦笑了笑,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脸去,在空中挥了挥手:“哎呀,怎么刚下过雨,这蚊子就又都跑出来了,看来它们生活也挺艰辛的嘛,为了讨口吃的,也得顶风冒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意识到,他应该是并不想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便识趣的没有再问。

两个人回家之后,戴煦简单的弄了一点晚餐,两个人一起吃过,方圆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之后各自洗漱过,就都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期间方圆格外注意戴煦的情绪,生怕他因为自己父亲的言行而受到了冒犯,感到不开心,又隐忍着不说出来,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她觉得戴煦好像确实不太在意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一段插曲,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后来,戴煦也发现了方圆一直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自己,还故意出其不意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方圆的神情立马就变了。

“你不用那么紧张兮兮的观察我。”一看她那个瞬间的变化,戴煦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归根结底,你才是真正的当事人,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我肯定不会介意,你要是心里面特别介意,你会觉得全世界人都介意。”

方圆一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偷偷观察戴煦的行为一丝不漏的都落在了他的眼里,这让方圆有点不好意思,讪笑着点点头,也不再去窥探戴煦的情绪了。

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方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心里面还是挺憋闷难受的,想来想去,还是给贺宁打了个电话,贺宁那边接起来的速度倒也挺快,并且接到方圆的电话也让她挺开心,电话一接通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嗔怪的说道:“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那个没良心的方圆呀!你去了A市就好像失踪了一样,都不说跟我联系联系,也不想着我点儿,你说,是不是在A市那边偷偷的藏着个什么地下恋情,有个神秘男朋友啊?所以你连我都想不起来啦!”

“你别胡说八道了,”方圆被她这么开玩笑似的一通责怪,倒被逗笑了,“我回来安顿好之后还没歇口气呢就接了新案子,忙得不得了,有时候回家都已经挺晚的了,想给你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又怕影响了你和董师兄……”

“咱别提他,影响心情。”贺宁的语气稍微冷淡了一点点,然后凭借着对方圆的了解,也立刻就猜到了她这个时间打电话的缘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你那人我都知道,不是被什么事儿憋得难受,都不会电话咨询。”

方圆被她说中了也不尴尬,两个人这几年的感情,就是在这种默契的模式当中建立起来的,她把晚上在小区里面巧遇方父的事情说给贺宁听,包括自己倒了A市这边之后,得了戴煦的照顾所以才能暂时稳定下来,现在寄住在戴煦家中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了贺宁,她们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开不了口的秘密,说给她听,方圆也觉得很踏实,不会有任何的尴尬。

听方圆说完了这些,贺宁半晌没有吭声,方圆以为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或者那边已经掉线了,试着喂了一声,贺宁那边才重新开口说话。

“方圆,我问你一个问题,不开玩笑,”贺宁问,“那个戴煦,有女朋友么?”

“没有啊,怎么了?”方圆不知道贺宁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哦,”贺宁沉吟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人很好啊,头脑聪明,性格也可圈可点,不管在哪方面都挺值得我学习的,而且对我也挺照顾。”方圆不知道为什么贺宁会对戴煦的情况这么在意,连自己之前说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就关顾着打听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宁听了之后,略微有些犹豫,然后才试探着问方圆:“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方圆没料到贺宁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顿时就涨红了脸,还做贼心虚似的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被一墙之隔的戴煦听见似的,“我实习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另外的一个师兄带我,但是那个师兄说自己性格不适合带实习生,就把我交给戴煦了,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对我挺照顾的,而且也不止是我,他对别人也都挺好的。”

“那他也给别人免费的房间住,还特意找你们单位的女同事帮忙买的全套寝具,连窗帘这种小细节都没有忽略过?我说方圆啊,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可是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端倪。”幸亏贺宁并不在跟前,否则听她在电话里的那个语气,估计已经恨不得敲方圆的头,帮着她开窍了。

“那也不可能那么巧,他遇到的人都是我这样的处境,需要别人帮忙找地方借宿不是么。”方圆回答的有点心虚,她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有多大的自信,所以很少会认为哪个异性稍微关心照顾一点,就代表着什么,可是现在听贺宁这么说,打从实习开始一直到现在的许多事情,都好像过电影一样的在她的脑海中闪回,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一点点复杂,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暂时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自己打电话给贺宁,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那些,那你说,今天我爸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到底要不要考虑一下,免得他万一真的跑去找人家的麻烦,那我不是把人家给变成东郭先生了么!”

“这个我倒觉得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既然那个戴煦自己不介意你住在他家里,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妥的,那就住嘛!我觉得那个戴煦说的对,你爸要是真的会肯在这件事上花心思和时间,他当初就不会在你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装傻充愣的不闻不问了。”贺宁对方圆的父母一直颇有微词,所以在措辞上也流露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你喜欢住那儿,戴煦也喜欢让你住那儿,那你就踏踏实实的,你爸妈那头,他们爱说什么,爱做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你就当耳旁风好了,反正你现在也上班了,以前在学费生活费上需要仰仗他们的时候,他们都那个德行,这回你已经不光人格独立,就连经济都独立了,你还有什么好孤寂的!话说回来,刚才我问你那个问题,可不是说闲着没事儿乱打听你的八卦。我是觉得,没有哪个男的会就因为人好,就对另外一个女孩儿做到这么关心照顾,还处处维护的,要我说,那个戴煦十有八九是对你有点儿意思,这才是我要提醒你的重点呢。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这件事,假如你觉得他人也不错,那就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皆大欢喜,要是你对他感觉不对,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就现住到发工资,然后找个合租的房子先搬过去,钱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先帮你垫付,总之如果不喜欢人家,千万不要欠了人家那么多的人情,一来不好偿还,二来还让人误以为自己希望挺大,收到了鼓励继续勇往直前,那咱可就有点不厚道了。你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我还知道你这个人成语学的一级棒,随便说一说就能甩出来一堆。”方圆故意和贺宁没正形的打哈哈,贺宁说的其实都有道理,只不过现住她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又怎么去正面应对贺宁的建议呢,不过被贺宁这么一说一提,她倒也想起来一件之前被自己抛在脑后,差一点点忘了个一干二净的事情,于是她便问贺宁,“对了,你对戴煦这个名字有印象么?”

“没太有,怎么了?”贺宁不明白方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聊天说起来,他好像连我刚上大学没多久的一些事情都知道,还说我们俩早就见过面,但是我彻头彻尾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没好意思追着刨根问底,后来毕业什么的一冲,就把这事儿冲淡了。”

“哦?还有这事儿?那可就有意思了,我得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说不定还能给你挖出一段缠绵悱恻的单恋罗曼史来呢!就这么定了,早点睡,晚安!”贺宁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当即在电话那头做了决定。

“你别……喂?喂?”方圆刚开口阻拦,电话那边就已经传来了忙音,她叹了口气,觉得心里比打这通电话之前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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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打了一通不如不打的电话之后,方圆好半天才酝酿出来一点睡意,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开贺宁对自己说的那番猜测。

戴煦对自己确实是很照顾,可是他对别人一向也都还不错,说是不错呢,又像是贺宁方才问自己的那样,毕竟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关怀照顾,还是很不一样的,方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觉得有点心慌,有点紧张,她并不讨厌戴煦,并且在工作中对他还十分欣赏和敬佩,生活当中也当她是一个可信赖的大哥哥似的,假如说戴煦真的对她有那一层意思,说排斥倒也谈不上,只是会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一想这种可能性,方圆就觉得心里面有点怪怪的,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很不平静,并且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可是这种事情又让她怎么去确认呢?靠观察?自己在这方面想来少根筋,没有那么敏锐的捕捉能力,再加上对自己外表不够自信的那一层,就更影响了主观判断,要是不靠观察,难道还要跑过去当面问一问么?

“喂,戴煦,别人说你这么照顾我,肯定是喜欢我,是真的么?”

方圆才这么一想,就已经忍不住把脸埋进棉被里去了,如果真的让她去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估计她还没等开口呢,就先自燃把自己烧死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什么结论也没有的出来,到最后睡意来袭,方圆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想,就这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吧,该明白的时候,不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肯定都会看到答案,在此之前就不要纠结了,否则徒增烦恼,能够把工作完成好,能够让自己的大脑屏蔽掉父母那边的干扰,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实在是负担不起更多的心事,只想逃避一时算一时。

一觉醒来,方圆就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多了,虽然起床洗漱之后,吃早餐的时候和戴煦碰面,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一天晚上贺宁的猜测,心里面隐隐的有点感觉怪怪的,但总体还算把状态调整的不错,表现的很自然,戴煦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当她放下了前一天晚上方父带来的影响,于是和往常一样,乐呵呵的和她一起吃早餐,顺便两个人也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两个人吃过了饭,照旧开车去公安局,就前一天的工作进展之类,需要和杨成他们开一个碰头会,做一下汇报,以及确定之后的具体工作。

两个人一到单位,才进办公室就听到唐弘业正气急败坏的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汤力坐在旁边,虽然一言不发,表情也不明显,但是从神情来看,似乎也隐隐的带着怒意,别人情绪有波动也就罢了,汤力可是刑警队里面出了名的情绪稳定,在方圆的印象当中,仿佛就算天都塌下来,他都不会眨眨眼似的,永远一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和安静,按照唐弘业他们有时候用来调侃他的话说,这个家伙绝对已经是老僧入定了,如果哪一天,能有什么人可以撩拨得他情绪发生明显波动,估计他们几个人会佩服的纳头就拜,非得轮番请那位高人好好的吃几顿饭,交流一番经验,向人家取取经不可。

原本戴煦和方圆还多少有些奇怪,一看到唐弘业挥舞的手里面攥着的报纸,他们两个就立刻默契的什么都明白了,不用问,肯定是向文彦又做“好事”了。

果然,唐弘业一看他们俩来了,立刻把手里面的报纸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正好你们来了!快来看看吧,咱们哥儿几个,还从来没这么有面子过呢!”

“有面子”三个字几乎是从唐弘业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平日里的个性也还是比较乐天开朗的,不算是个脾气大容易生气的人,能说话都咬牙切齿到这个程度,足以见得今天真的是生了慢慢一肚子的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和方圆这一次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戴煦走过去,从唐弘业手里接过那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摊开来一看,挑了挑眉毛,笑了:“嚯!还是这次有力度啊,连照片都有。”

方圆也凑近了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的那则新闻引起了一部分的注意和轰动,所以这一次的新闻版面占得比之前更大了一些,其中还夹杂了几张配图,最大的一副就是一张戴煦的侧影,看样子正在匆匆离开,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小字——“被问及案件进展之后,这位警官选择了匆忙离开”。

除了戴煦的之外,其他几个人的照片也都有出现,一张是唐弘业和汤力准备上车的身影,还有一张是方圆的背影,最让人感到费解和表达不清的是,在方圆那张背影的下方,恰好是关于“一位不具名的内部人员”向记者向文彦提供线索的相关内容,乍看起来,就好像是说上面方圆的那张背影就是所谓的“不具名的内部人员”似的,内容主题来讲也没有什么新意,除了许多完全不靠谱的主观猜测被当成了案件进展,并且还是偷偷透露出来的“独家素材”来加以报道之外,仍旧和前一篇一模一样,行文当中夹杂着诸多的质疑和贬低,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是在暗示看报纸的读者,警方在这件事上是多么的无所作为,在如此严重的犯罪案件面前,他们的反应是多么的僵化拖沓缺乏人性和冷血。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方圆原本以为自己有了前一天的基础,今天应该会比唐弘业表现的淡定很多,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背影照片,以及照片下面关于“不具名的内部人员”的独家爆料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那个向文彦这么配图是什么意思?当时他缠着我,让我给他提供什么线索,还故意说什么刚参加工作,工资肯定不高之类的,提供线索能得到好处费,我明明把他给说了一顿,他气急败坏的就走了,现在搞成这样,分明是在报复我!”

“你别那么生气,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戴煦安抚的轻轻拍了拍方圆的后背,“首先就说这个照片,咱们几个都上镜了,只不过你看每个人的姿势和角度,分明都是被人偷偷拍摄的,这就说明报道这个新闻的记者本身并没有正大光明的采访咱们,否则不可能三张配图,居然都是这种效果,连一张正在接受采访的正面照都没有,其次就是关于他故意用你的背影来暗示爆料人的这件事,我觉得也是十分不靠谱的,假如真的是你为了一点新闻线索费就违反原则的话,你也不会给对方提供出来这么离谱的分析结论,你看看那个结论,摆明了就是知道这个案子,但是又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通过一小部分的事实,加上了一大部分的臆造,最后搞出来了这么一个所谓的爆料。由此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那个所谓的爆料人,应该确实是咱们局里的人,所以才能对这个案子的进展有个一知半解的了解,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咱们四个当中的任何一个,否则也不会把瞎话编的那么离谱。你们说是不是?”

他对方圆说完之后,也顺便征求了一下其他两个人的意见。

汤力点点头:“你说的对。”

唐弘业则是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千万别让我知道那个出卖自己队友的内鬼是谁,不然的话,我最近可是憋得手都痒痒呢!做事也不能太没有底线吧!这种行为比落井下石还更可恶一万倍……哎?对了!昨天是不是高轩特意给你们送来的报纸?还恭喜你们来着?这小子幸灾乐祸什么啊,除非他就是那个爆料人!”

戴煦伸手示意唐弘业稍安勿躁:“你这样说就没有意义了,完全是疑人窃斧的那种反应,高轩的人品我不做评论,他昨天幸灾乐祸也是事实,但是这两件事都不能证明他就一定是那个内鬼,所以内鬼是谁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去管了,弘业,你一会儿把这件事去和杨大队说一下吧,看看能不能上面出面交涉一下,让那个什么生活报那头不要再乱发报道了,免得扰乱了咱们的正常工作。”

“行,没问题!我就不信了,新。闻。自。由也不能影响到咱们正常的调查啊!他那篇破报道,不光失真,而且还误导读者,编排咱们几个,真是太混蛋了,咱们跟他多大仇恨!”唐弘业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起身拿着报纸去找杨成。

唐弘业前脚走,后脚马凯就跑回来了,他拿着手机冲进来,一看不光方圆和戴煦在,就连自己实习期间真正的师傅汤力也在,愣了一下,喘了两口气,把呼吸调匀了,这才举起手里的手机,问:“你们几个今天起来上网了没有?”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一大早来单位,就被报纸上头的报道给惹了一肚子的气,谁有那个闲工夫和精力去上什么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凯见状,叹了口气:“那你们现在上去搜一下吧,咱们局,不对,刑警队这边,这次可是出了大名了!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千万不要激动啊!”

说完他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方圆赶忙坐在电脑跟前,搜了一下这条新闻的关键词,结果很快就在一家门户网站的本地页面上找到了这则被转载过去的文章,别说是文字了,就连三张照片也无一例外的都被完完整整的转了过去。

不过这家网站的本地站点人气想来是寥寥无几,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在关注,方圆就匆匆的浏览了一下,关掉了页面,又去看其他的搜索结果,并很快的发现,那篇新闻已经被转载到了多个不同的网站,来源也从最初的A市生活报,变成了来源于转载网站,来源于某某杂志,甚至还有的转载版本又经过了进一步的修改润色,变得比原本的事情经过更加面目全非了。

更让人心里面憋闷的是,其中一个人气很高的热门网站也转发了那条新闻的网络版,并且引来了众多网民的评论和转发,其中大半是在跟风咒骂的,少部分比较冷静理智的人表示还要再观望观望,不能听信一家之言,结果两方吵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有言论过。激的人士表示,如果A市的警察只是一群白吃饭的废物,干脆他们自己替。天。行。道揪出杀人真凶,就地正法算了。

方圆看到这些,几乎气得浑身发抖,她刚刚投身的这个职业,有多危险,有多辛苦,又背负了多少的不理解,这个在走出校门之前,老师们就间接的有所暗示,所以她不是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也知道哪个行业里都是良莠不齐,总有一些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但是她更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和她一样,辛辛苦苦的在努力着,维护着社会秩序,做着惩恶扬善的事。因此对于她而言,警察这个职业始终是神圣的,结果现在看着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在谩骂,而他们却只能是百口莫辩,那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汤力只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到评论里很多人在说些什么,就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戴煦在方圆旁边,俯着身子跟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方圆气得呼吸都乱了节奏,握着鼠标的手也骨节发白,他赶忙从她手里接过鼠标,熟练的关掉了页面。

“既然生气就别看了。”他安慰方圆说,“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候公道自在人心,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理解你支持你,所以习惯就好了,做自己的事,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怎么看。”

方圆点点头,戴煦说的都有道理,只不过她的心理素质还不够过硬,所以说到容易,做到难,没有办法像戴煦那么淡定自若,泰然处之。

“咳咳。”两声咳嗽声,成功的唤起了方圆和戴煦的注意,方才离开的汤力,又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对他们说,“你们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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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过来坐吧。”戴煦从一旁拿了个纸杯,走过去接了一杯水递给蒋元中,和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坐下来,“这一大早天儿就这么热,先喝口水吧。”

蒋元中讷讷的从戴煦手里头接过水杯,拿在手里面摆弄了一会儿,问戴煦:“你们是不是都算准了我会过来找你们?我看你们好像都没觉得怎么惊讶似的。”

戴煦笑了:“我要是能算准了这件事,就天桥底下摆摊算卦去了,估计比我先走这个工作赚钱容易。你是想起来还有什么昨天晚上没给我们提供的东西了?”

“我看你还是去天桥底下摆摊吧,肯定能赚钱,我这才一来,你怎么就把我都给看透腔了似的呢。”蒋元中听戴煦这么说,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方圆在一旁也有些无可奈何,心里不由的感叹,蒋元中这个人别看长得凶巴巴的,感觉起来应该也是个直肠子,心思比较简单的那种,戴煦确实观察力比一般人都要敏锐一些,可是今天他的来意实在是太明摆着的了,哪怕不是戴煦这种目光如炬的人,换做是刑警队任何一个同事,也能猜得一丝不差,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居然也能让蒋元中感觉到很神奇。

“来吧,既然都来了。也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那我们就都别浪费时间了,你来说说吧,昨天有什么没有顾得上和我们讲的。”戴煦在蒋元中旁边也坐了下来,示意他开口,并且很给面子的没有戳穿前一天他是故意有所保留的事实。

蒋元中说:“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宿,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我之前想到的。都是不想搀和进去,免得我姐知道了以后又要生气不高兴,我最后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把哪头都给得罪了。我之前也确实是打定主意了,以后我姐家里的闲事儿我肯定什么都不管,除非她有一天找我,跟我说。元中,管永福太不是个东西了。我想让你帮我臭揍他一顿!那我就去臭揍他一顿,替我姐出出气,但是我姐不求我这种事儿,我就肯定不管不问。昨天你们去找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简单的说了点儿不会惹我姐不高兴的那种事情,但是回去一想。我觉得我做错了,这次的事情性质不一样。你们警察都找上门了,说不定是管永福那个家伙真的有什么事儿,万一他要是真出事儿了,我这个时候意气用事,明明知道一点别的东西,还瞒着不说,怕把自己牵扯进去,那你们回头去找管家人,他们那些混蛋玩意儿,肯定都会把脏水朝我姐身上泼,替管永福遮掩,到时候我姐说什么都没人信了,我到那个时候再说什么,也会被人栽赃,说我替自己家里人编瞎话,还不如我现在赶紧跟你们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过后就算是我姐不理解,埋怨我,我也认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回头被人泼脏水,结果什么都不做!”

“你放心,你跟我们说的,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姐姐张颖,所以只要你不去跟她坦白,她应该不会怪到你头上的。”戴煦给蒋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

蒋元中一听这话,顿时就踏实了很多,看得出来,他对张颖这个姐姐的确是十分在意的,心里面踏实了,他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拿起方才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纸杯,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我今天本来是要监考的,但是不行,我不敢进跟你们把话说清楚,就怕等回头我有空了之后,管家人就捷足先登,说了我姐的坏话了。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昨天我不是告诉你们,我差一点和管永福打起来么?现在我告诉你们那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是因为我发现管永福在外面不干不净的,特别不老实。这事儿其实早就有了,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管永福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泡在网上,专门看到那种头像比较好看,照片比较漂亮的女生,跟人家加好友加关注的,没事儿就去跟人家瞎聊,那话说的,要多日爱日未,就又多日爱日未,我姐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不敢管,怕这话挑明了,说开了,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了。所以我早就知道,就是不能说不能提,但是那一次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去他们家里看我姐,管永福在屋里电脑上面跟人聊天,聊半截儿他去厕所了,电脑还亮着,我过去拿东西,正好看到那个女的跟他说话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不对劲儿了,那话绝对是有问题,而且绝对不单纯只是勾搭勾搭那么简单了,这俩人里头摆明了‘有事儿’啊!我就急了,非要管永福给我说说清楚,管永福还跟我耍横,不光说我,连我姐,我大姨两口子,一起都给说进去了。”

蒋元中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他因为讲述这件不大令人愉快的经历,情绪也跟着产生了明显的波动,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统统都透着一股子怒气:“所以当时我一生气,就冲过去跟他要动手,结果我姐死活的拦着,她整个人挡在管永福前面拦着我,让我不许对姐夫动粗。我呸!你对我姐好,那你就是我姐夫,你对我姐不好,谁认识你张王李赵!可是我姐犯傻啊,非要拦着我,我不可能为了教训个管永福,真把我姐也给怎么着,我姐对我那么好,我要是伤着她,那我还是人么!我就让我姐躲开,我不能误伤了她。但是管永福这个混蛋我非得教训教训不可,不让他长长记性,他就以为我们娘家人都是吃干饭的呢!可是……唉!我姐太不争气了,她后来都跟我急了,说我要是敢动管永福一手指头,她就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弟弟,还说我太过分了。不够尊重我姐夫。把我当时气得啊,都快岔气了,所以一个不高兴。甩手就走了,后来好长时间没去过他们家,我姐之后也觉得我不高兴了,还特意请我出去吃饭。跟我说她知道我是为她好,但是为她好就得体谅她的处境。不要给她找麻烦。”

“那听你这个意思,张颖其实对管永福的这些行为是知情的,但是她为什么明知道管永福的这些所作所为,还要装聋作哑的忍着呢?”方圆不解的问。

“因为我姐她没有收入啊!之前孩子没了以后。管永福自己做买卖,就让她回家里头了,除了生活费以外。他们家所有的钱都是管永福控制着的,他说了。那是他赚来的钱,而且生意总要有投入有周转什么的,钱必须他管着,我姐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发现他在外面也不太老实,就开始不愿意了,跟他说想帮忙打点家里的生意,也算是女主人的责任,还能帮管永福分担分担,但是管永福死活不让,宁可他家的那些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插手,也不许我姐过问。我姐就一直忍着,想方设法的想要争取接手一点家里头的事情,免得万一有一天,管永福自己想要把事情做的很难看的时候,她就彻底被动了。这是我姐后来才跟我说的事情,一开始她都不告诉我,怕我冲动,但是那天我差一点和管永福动手,她才找我出去吃饭,跟我把话说清楚的,她说她不能在这种状况下让管永福借机会撕破脸,她得给自己留个后路,不然以前她就是个工厂的车间工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现在在家里呆惯了,如果和管永福闹大,最后身无分文的被他给净身出户了,那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她得稳妥,得好好打算。我听她这么说,之后就没再去跟管永福闹过。”蒋元中回答。

“你说管永福和网上的那个人聊天的内容不对,肯定是‘有事儿’,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是说他那一次聊天的内容,和以往搭讪小姑娘不太一样么?涉及到了什么实质的东西?”戴煦没有放过管永福聊天内容的这件事,追问道。

蒋元中倒是也没打算替自己那个碍眼的姐夫遮掩,点点头:“是啊,要不是我觉得跟以前不一样,我也不会急了,他在外面喜欢撩拨小姑娘这个臭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我不可能为了这种破事儿就跟他急,他跟那个女的聊,绝对不正常,那个女的问他怎么办,他说他还没想好,那个女的就说他要是再拖拖拉拉的不做决定,那件事她就要自己做主了,到时候不管她怎么处理,怎么做,管永福不许怪她,不许埋怨他,因为是他优柔寡断,做不了决定,所以她才得自己想办法,总不能一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假装事情不存在。你们说,这话是正常的么?这是单纯在网上撩拨撩拨的德行么?绝对不是!这绝对是在私下里已经直接有过接触,‘有事儿’的!依我看他们俩对话的那个意思,肯定是管永福在外头偷偷摸摸的金。屋。藏。娇了,结果外面那个野。女人耐不住寂寞,非得跟他要个说法吧,想让他给个什么交代或者名分什么的,管永福已经动了心,还在犹豫,没下定决心而已,所以我一个没忍住,结果最后还是自己憋气窝火。”

戴煦对他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那种情绪,你姐有她的为难之处,你呢,也是因为心疼你姐。不过我们听说,当初因为你姐姐上班太辛苦,所以孩子没有保住,管永福对这件事一直是挺心怀内疚的,怎么会对你姐姐不好呢?”

“呸!还心怀内疚,你也把他想的太是人了!”蒋元中毫不掩饰自己对管永福的反感,当场翻了一个白眼,“他要是真那么有内疚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不是个东西了!我昨天不是跟你们大概提了一点关于他当初跟我姐的事儿么,当初管永福和我姐结婚,本身就是不情不愿的,要不是我姐怀孕了,他当时也在厂子里,那种国企单位,要是把人家女的搞大了肚子,之后还不负责,肯定会被人讲的很厉害,在单位里以后都抬不起头来,所以他才跟我姐结婚的,结婚以后我姐为了养家赚钱,三班倒,累坏了,孩子没留住,身体也挺不好的,管永福当时觉得日子那么过下去也不行,就辞职下海,自己做小生意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当初管家人是怎么说我们这边的,说我姐就是个祸害,害的管永福放着好好的国企工作都没有留住,辞职下海,将来早晚要后悔的,到时候混得再惨也是我姐害的,是我姐当初怂恿他辞职的时候种的恶果。结果呢,咱得承认,管永福自己还是挺争气的,在做生意这方面他还算有两下子,再加上运气也还不错,从刚开始赚了点钱,到后来越赚越多,从开个小破麻辣烫店,到后来开了宠物商店,还一开就是三家,钱比以前赚的多了很多,结果呢,管家人又改口了,这种时候他们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我姐,管永福才辞职的啊,也不能说是我姐怂恿管永福,逼着他辞职了啊!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把功劳就都给记我姐的头上了,所以后来那帮人就动不动拐弯抹角的表示,我姐他们家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们老管家的管永福有能耐,有本事,会赚钱,只可惜家里头还没有个贤内助,一个人撑着生意,也没人能帮个忙,真是太辛苦了。里外里成还是不成,我姐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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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照你的这个意思说,管永福和你姐姐之间的感情出问题,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戴煦听完之后,没有去评价管家人的言行是否得当,而是对另外一件事很感兴趣,“不过按理说,就算当初是奉子成婚,但是两个人毕竟是先成为了情侣,然后才到了奉子成婚的那一步,这就说明原本应该还是有一定感情基础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别的事情受了影响。在你的了解当中,他们两个人感情出现变化的转折点是什么呢?是结婚,还是孩子没有了这件事?”

蒋元中是个思维比较简单的人,听戴煦这么一说,眼神里的崇拜就又浓了,他充满了敬佩的看着戴煦,问:“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都得先测智商,然后才会批准给不给报名啊?我怎么觉得好像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什么都能猜出来似的呢!这也太神奇了!是啊,我姐跟管永福一开始感情是还算挺好,至少谈恋爱那会儿是挺好的,虽然我大姨和姨父不是特别喜欢管永福那种性格,觉得他脾气肯定大,但是我姐认准了,而且那时候他们俩人在一起确实也挺腻的,后来突然我姐回家来说,她怀孕了,我们全家都吓了一大跳,后来就说要是你们俩感情不错,那就结婚吧,打掉的话太伤身体了,而且那也是一条命对不对。我姐也想结婚,就去和管永福说这个事儿,管永福当时就不高兴,意思是嫌我姐这种事没有第一个和他说。居然是和娘家人说过了,商量完了才告诉他。因为这个他就觉得我姐是想逼他怎样似的,俩人因为这个闹得不太高兴,我姐差一点就想去医院了,好在那个时候管永福终于想通了,打算结婚,他们俩就急急忙忙的结婚了。”

“所以管永福是因为觉得自己是被施加了压力。不得不和张颖结婚。所以才不满的么?”方圆问。

“有这一部分原因吧,要是光是因为这样,我就不会觉得这个大哥说话那么神了。居然直接就给看透了!”蒋元中对戴煦几乎产生了一种五体投地的崇拜,“刚开始是有点影响,不过后来婚结了也就结了,也没有说是直接就影响什么感情。后来不是孩子没有了么……我姐她……多少有点受了刺激,心态上有点不太对劲儿。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没有安全感,我感觉她好像是觉得当初管永福跟她结婚,就是为了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后来孩子没有了。她就好像特别害怕管永福会离开她似的,有一段时间对管永福盯得死死的,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他的那种。管永福就觉得烦,更想躲。俩人就跟猫捉老鼠似的,一个追一个躲,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一个就嫌被束缚的都喘不过来气。一直到后来,管永福说要给我姐找点精神寄托,有点事情打发时间,免得成天就盯着他,然后就从外面给她买了个狗崽儿回来,这下可好了,我姐真是找到事情了!”

“哦,你说的是那条大黑狗吧?我们之前有见到过。”方圆说。

蒋元中点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条狗!你们见着了吧?是不是也看到我姐是怎么对它的?其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姐对那个狗啊,实在是太溺爱了,那种溺爱,简直不是对一条狗,简直就是比孩子还宠着!我私下里和我大姨两口子都聊过,我听人说过,有的时候人受到过什么打击之后,会有个什么精神创伤的什么后遗症,然后就会想找个什么精神寄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总觉得,我姐对她的狗,就有点儿精神寄托的这个意思,她把那条狗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一样,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别说是管永福不愿意,我们这几个娘家人看着也觉得别扭,我大姨还跟我姐说过,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恢复的挺好,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吧,她就光是嘴上答应着,后来问多了就说,管永福和她闹情绪,不配合,再问因为什么闹脾气,说是因为那条狗,我大姨两口子就劝她,说不行的话,把狗拿回娘家来养一段时间,她好好的回去和管永福要个孩子,现在生活条件也好了,趁着年纪还不大,赶紧要一个,好好的养大,那才是个正经事儿,别整天就光把心思都花在逗狗这些事情上头。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你姐肯定舍不得。”戴煦说,其实这个问题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假如张颖舍得,那条大黑狗现在就不会在她的家里面继续惬意的生活着了。

“不不不,这回你倒是说错了,我姐舍得了,可是后来惹事儿了呀!”蒋元中一拍大腿,“我姐刚开始确实不舍得也不同意,后来我大姨和姨父劝她,和她都急了,她也觉得不听不行,就同意了,把狗给放到娘家,结果那个狗见不着她,就开始闹情绪,在家里头捣乱,趁我大姨两口子出去买个菜的功夫,跑到卧室里头,把床上的枕头、被褥,都给撕了个乱七八糟!我大姨他们回来一看,这还了得,当时就急了,我姨父就揍了那个狗几下,结果被那个狗一扭头,就一口咬在大腿后头了,去医院里打了一个礼拜的狂犬疫苗,我姐呢,听说这件事之后,也跑回来了,说要把狗给带回去,我姨父不让,说这狗留不得,让她送人,一来狗咬人,二来这狗太黏她,我姨父嫌我姐养狗都养魔怔了,已经不是宠物的程度了。我姐一听这个,就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说如果不是我姨父打了狗,狗怎么会咬人呢,狗闹脾气在家里面折腾,也是因为太想她了,那条狗在家里头的时候,有她在身边,就从来没有这么翻天地动的捣乱过。所以这个狗她必须带回去,不能让它有一种自己被人遗弃了的感觉。我姨父被我姐气得够呛,最后也没什么话说,生气说不管了,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狗就又被她带回去了。”

“那既然那条狗在家里面没有特别捣乱,那管永福为什么要因为一条狗去和张颖闹别扭呢?”方圆问。

蒋元中叹了口气:“你别提了。这件事上头啊。我都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是管永福不对,我对他有那么老多不满,但就这件事。我觉得真怪不了管永福,是我姐做的有点太过分了。我不是说了么,我姐对那个狗,简直有一种当成是孩子在养的感觉。平时不光走哪儿就得带着,就连吃个东西。都经常是她吃一口,给狗吃一口,而且还不是扔在地上喂的那种,是让狗直接上嘴去啃。我还见过她嘴对嘴的喂那个狗吃东西,一脸宠爱的那个表情啊,就跟别人家妈妈喂孩子似的。我说多脏啊,你跟狗一起吃东西不为啥。她说没有事儿。她家的狗经常洗澡刷牙,搞不好比有的人还干净呢。哦对,最让管永福生气的是那个狗要睡在他们床上,那狗你们不是看到了么,多老大的一只啊!它往床上一睡,哪里还有管永福的地方,管永福就赶那个狗下床,那个狗就冲管永福狂吼乱叫,特别凶的那种,我姐也不拦着,还说管永福那么大的一个人,干嘛要跟家里的狗一般见识,而且那个狗当时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孩子一样,让管永福多让着点儿。这事儿后来管永福还特意到我大姨家里去说了一遍,挺不高兴的,我当时也在那儿呢,听完之后刚开始也不相信,还以为是管永福告黑状呢,就去问了一下我姐,我姐承认了,还让我给她评评理,你说这种事儿,我能说什么?我就跟她说,这次我帮理不帮亲,这件事儿上确实是管永福占着理呢,我姐做的不对,狗就是狗,你可以对它好,疼它,照顾它,但是它归根结底是个动物,动物在家里就得有个动物的样子,怎么能都骑到人的头上去了,两口子睡觉还得因为那个狗非要睡床上就让自己老公给腾地方的,这不是太离谱了么。我姐听了以后不高兴,还把我给说了一顿,然后就不爱搭理我了,从那以后我一提那个狗,她就跟我不高兴。”

方圆听完他说这些,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她见过特别宠爱自己家里小宠物的人家,之前去张颖那里,也见识到了她对那条大黑狗的怜爱,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条狗的存在几乎已经到了引发家庭矛盾的程度了,这件事要不是从蒋元中的嘴巴里说出来,蒋元中又是一个和张颖感情笃深,犹如亲姐弟一样的关系,方圆几乎都快要怀疑这是不是在给张颖的身上泼脏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显然也有类似的感慨,他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觉得,管永福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言语上比较日爱日未,或者按照你的说法,他有可能跟什么人‘有事儿’,跟张颖在家里以狗为中心,忽略了他,影响了正常生活,这几件事有没有关系?以你来看,张颖在管永福和狗之间如果做选择,她会选谁?”

“我可不觉得这事儿里头还有我姐什么责任。”别看蒋元中也挺看不上张颖的所作所为,但是一涉及到管永福与自己表姐之间的大是大非上头,他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娘家人的立场上面,“他要是觉得我姐那么做不对,大不了吵架啊,这种事我们谁会护短!对不对?就算是吵过了,闹过了,我姐也不听劝,他可以离婚啊,离婚不过,我姐要是还执迷不悟,宁可离婚也要那么过,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离了婚,他爱找什么样的对象就找什么样的,跟我们也没啥关系,我们也拦不住,而且离了婚人家想再找,也是天经地义的,对不对?可是你这边日子还正常过,那边在外面嘴巴不老实,手脚谁知道到底老实不老实,这就不对了!这是原则上的问题!然后你要是问我我姐在管永福和狗身上到底选谁,这个问题我没问过我姐,正常人也不会拿人跟狗比,你们说是不是?不过我自己的感觉吧,以我对我姐的了解,要是非得二选一的话,她肯定会选管永福的。归根结底管永福他是个大活人啊,能赚钱养家,那条狗再懂事,它还得指望着我姐养着它呢!”

“这么说的话,如果你对张颖的了解足够深,那你姐这个人,其实不理智里面也还是存着一份理智的,而且这么来看,管永福应该也没有要求她在养狗和正常的生活当中做出一个二选一的抉择来。”戴煦根据蒋元中说的话做出了推测。

蒋元中立刻点头:“是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要我说啊,管永福一开始一开始的时候不高兴是真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跑去跟我大姨两口子告状,但是后来,估计他就有了外心了,所以对我姐的事儿也不闻不问了,我姐想管管家里头的生意他也不让,也不计较那个狗在家里有没有和他争宠了,要我说,肯定是有下家儿了!”

“那你能记得当时你看到的那个聊天的人,她的网络账号是多少么?”方圆问。

蒋元中摇摇头:“那我还真没记住,当时看到之后就觉得特别生气,脑袋嗡嗡的,那还顾得上去留意那些啊,满心就想着怎么找那个姓管的算账来着,结果到后来还白白做了坏人,我心里那个憋屈!所以什么都没顾上,早知道你们现在要问,我当时就算啥别的也不注意,我也把这个给留一下来。”

“没事儿,这种东西,谁能有事先预料啊。”戴煦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那管永福的账号你能记得住么?”

“哦,这个你可问对人了,我还真就记得,不过……我不知道密码。”蒋元中回答。

“没关系,那你把账号抄下来给我吧。”戴煦拿出一张纸,递到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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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元中很配合的根据自己的记忆,把管永福的账号写了下来。

“你对你这个姐夫的印象不怎么好,不过账号倒是记得挺牢靠的嘛。”戴煦一边看他刷刷的写下了一串数字,一边半真半假的和蒋元中开个玩笑。

蒋元中写完了,把笔往桌上一放,摆摆手:“我也就能记得他账号,因为吧,说了都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惦记着要抓他个现行呢,省得他总牛哄哄的对我姐,抓他个过错,回头他要真是敢打了注意不要我姐,他是过错方,也别想得着什么好处!所以我就记下来他账号了,想着回头从网上找点儿漂亮小姑娘的照片,申请个账号,假装成小姑娘跟他联系,看看他能不能上钩,结果中间有别的事情就给耽误了,还没等我实施呢,你们这不就过来了解管永福的情况了么,唉,白费脑子背了那么久他的账号,好不容易记下来了,没排上用场。”

戴煦笑了笑,没做评价,蒋元中留下了管永福的账号之后,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写了上去,反复拜托戴煦,如果有什么对自己姐姐张颖不利的事情,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他,或者通过他找张颖的父母,毕竟是娘家人,不能什么也不做,就那么被动的等着管家的一群人往张颖的身上泼脏水。

戴煦答应了他,如果有什么涉及到了解张颖个人情况的需要,一定不会单方面听取管家人的一面之词,会综合的去权衡分辨,蒋元中再三道谢,也不放心的反复叮嘱,有什么关于张颖的。一定要和他们联系,他保证自己的大姨两口子一定会配合警察工作的。交代完这些,他才离开了办公室,回去上班去了。

蒋元中走了以后,戴煦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方圆在一旁问:“光有账号。没有密码。咱们要怎么弄?”

“密码的事情好办,交给我就行了。”戴煦并没有把这当成是什么难题,“一个人设密码的习惯。大多数都是有据可循的,几种不同的思路,要不然是自己的生日,要不然是在乎的人的生日。再或者复杂一点的就是有特定含义的日期或者是姓名缩写日期组合这种,归根结底还是比较容易总结出来规律的。只要有心,当然啦,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得目的争当。”

方圆可没有那种破解密码的耐心。既然戴煦看起来挺乐于做这件事的,她就不再打扰他,而是默默的去忙其他的。过了没一会儿,戴煦就叫她过去。方圆放下手头的事情过去一看,管永福的账号被他登录上去了,从账号信息上面来看,上一次管永福上线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上线过。

戴煦已经锁定了几个和管永福聊天内容比较多的异性网友,在经过几番比较之后,认为其中一名女性网友就是蒋元中提到的那一个可能和管永福“有事儿”的女性,这一点从聊天内容中也通过搜索关键字得到了确认,蒋元中提到的那段对话,在这名女性网友在和管永福的聊天过程中确实有出现过。

方圆来不及惊讶戴煦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破解了管永福的密码这件事,赶忙先把注意力投向了那些聊天记录上头,从聊天内容来看,管永福和这名女网友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单纯,两个人在聊天过程中先是交换过彼此的姓名,然后似乎有过约了见面的举动,并且发生过实质的交往行为,所以后来的对话态度以及内容明显就已经变得和其他女网友不大一样了。

当然,能够引起戴煦和方圆注意的可不止是一些甜甜蜜蜜的对话,更让他们两个人注意的,还有这名女网友和管永福之间一些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反目迹象的对话,更加令人感到费解的是,这种反目的征兆来的快,去得也快,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浓情蜜意起来,从翻脸到和好,中间有一段空白期,两个人在那段空白期当中并没有聊什么,所以戴煦和方圆只能判断,很有可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是通过网络以外的现实生活来解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聊天的对话里,戴煦和方圆发现这名女网友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宫琼芳,在管永福和她关系略显紧张的时候,有一段对话是管永福自认为对她不薄,但是她却不知道好歹,在表示质问的时候,管永福提到了她的名字。戴煦点进了宫琼芳的个人账号,去看她上传过的一些照片,和一些个人状态,大多数都是在秀恩爱的,比如说照片上面是两个人的影子,或者是餐馆里面的两副碗筷,总之许许多多的细节都在向看照片的人宣告,这是一些两个人甜蜜约会的照片,只不过,照片当中的男主人公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就连侧脸、背影之类的都不曾有过。而宫琼芳的个人状态里,也有很多故意炫耀恋情甜蜜幸福的,但是后面比较靠近近期的一些状态,看上去就有些不大和谐了,不仅负面情绪比较多,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诸如“要死大家一起死”这一类的过激言论表达。

之后,她就很少更新内容了,即便是更新,也只是一些转发来的内容,或者是类似于心灵鸡汤似的情感解析,或者是一些电影的观看资源之类,而这些观影资源里面,也是以血腥程度极高的欧美恐怖片为主。

根据宫琼芳个人账号里面出现的一些细碎的信息,戴煦和方圆归结了一下,最后得出这样的一个初步的结论,这个宫琼芳并不是a市本地人,老家并不在a市附近,离得比较远,今年貌似也只有22周岁而已,在a市打工已经有两三年了,做过的工种比较多,从餐馆服务员。到超市里面的理货员、收银员,她似乎都做过,从她和别人的对话,以及她自己发布出来的信息里面提到过的内容来看,能够得知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a市一家连锁餐厅做服务员。

戴煦和方圆决定去那里打听一下,他们都不认为宫琼芳会还在那里工作。毕竟提到那个工作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之前了,之后宫琼芳就很少更新自己网上的信息,甚至到后来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他们打算过去了解情况。目的也很简单,从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宫琼芳和管永福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单纯,宫琼芳的那些过激言论估计大多也都和管永福有关联。那么就算找不到宫琼芳本人,如果她身边的人对她和管永福之间的事情有所知晓。那也一样有价值。

两个人立刻出发,确认了一下地址之后,驱车赶往了那家餐厅,这家餐厅位于a市某商业中心附近。周围有几个商场和写字楼,尽管时间还早,那里还是显得比较繁华热闹一些。戴煦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车的位置。然后两个人步行过去到那家连锁餐厅,虽然还没有到午饭的饭口,餐厅就已经开门营业了,不过顾客不多,走进去感觉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桌食客分散在大厅的各个位置,服务员们正三三两两的打扫卫生,为一个多小时之后就要开始忙碌的午市做准备,看到有人进门,有一个服务员高声喊了一句欢迎光临,过来一会儿菜真的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走过来招呼他们。

“两位么?那边坐吧,那边对着冷气口,凉快!”小姑娘招呼的态度很热情。

戴煦摆摆手,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来出示了一下:“不用了,我们过来是想找你们了解一点情况,请问宫琼芳是你们这里的员工么?”

“宫琼芳?”小姑娘一愣,似乎没想到来人不吃饭,居然是找宫琼芳的,不过听她的那个口气,显然和宫琼芳也是认识,并且接下来她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她早就辞职不在我们这儿做了,你们找她干嘛?她怎么了?”

“你以前跟她是同事吧?”看这个样子,这个小姑娘应该和宫琼芳还比较熟悉,方圆便对她开口问,“我们想了解一下她的一些情况,她是什么时候辞职的?是自己辞职,还是被迫离职的那种?你知道原因么?”

“哟,她从这儿辞职估计都有半年了吧。”小姑娘眼下不忙,所以也有闲暇的时间,对方圆和戴煦的询问并不排斥,“自己辞职的,她之前在我们这儿干的还可以,谈不上有多好吧,反正至少没啥能让老板开除她的大错误,说是辞职回老家去结婚,老家那头有个未婚夫,等着她呢,等急了,催着她回去,她就不做了。当时走的时候还跟我们说呢,谁愿意一辈子做服务员这种工作呀,别人吃着你看着,别人坐着你站着,她以后可再也不受这份儿罪了。当时说的我们心里头别提是什么滋味儿了,反正……她辞职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走了就再没见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她在老家是有未婚夫的啊,不是男朋友在a市当地么?”戴煦一副很诧异的样子,故作惊讶的问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哪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目的来的,也猜不到戴煦这句话根本就是在诈她,只当他是真的知道很多关于宫琼芳的事情,点点头,说:“是啊,我们之前也不知道她在老家还有什么未婚夫,听说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我记得她和她那个男朋友还是网恋来着,俩人有一段时间处得可好了呢,她天天一下班就回去宿舍里,谁叫都不出去,就拿着手机跟人家聊啊聊,在网上聊天。后来好像俩人还从网上走到网下了,轮休的时候她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约会,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几乎从来没空过手,不是买了新衣服,就是买了化妆品,反正对她特别大方,我们都觉得她挺有运气的,这年头,网恋靠谱的可不多,她不但俩人见面之后还挺好,那个男的对她还挺大方,这多难得啊。后来吧,俩人有一段时间好像是闹分手来着,有时候出去,没多久就哭着回来的,发脾气,在宿舍里摔东西,有时候也不知道是那个男的打电话过来,还是她打电话过去,俩人在电话里头也破口大骂的,我们都觉得估计是没戏了,结果没过多久,她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出去约会了,还说小打小闹,已经没事儿了,俩人好着呢。所以啊,她要是说结婚不做了,我们都不觉得奇怪,倒是她说要回老家去结婚,老家里有个等着她的未婚夫,我们都挺惊讶的。我还问过她,我说那你回老家去结婚了,a市这边这个男朋友怎么办啊?她说什么男朋友啊,玩玩而已。”

“哦,是这样啊,她当时在你们这里做了多久?”戴煦点点头,又问。

小姑娘想了想:“我比她早来一点,她差不多在这儿呆了能有八九个月吧一共,我们这儿的人其实好多都做不长,走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们都住在集体宿舍里面?”方圆问。

“不都在一个,一个住不下,不过都差不多在同一个楼里头,我们店女孩子多,所以分成了两伙,一伙在前楼,一伙住后楼,还有一个插间是给服务生住的。我跟宫琼芳不是同一个宿舍,刚才我说那些,都是听跟她住一个宿舍的人告诉我的,不过我轮班的时候跟她总能碰上,所以还算挺熟的。”

“那你能帮我们找个和宫琼芳以前住同一间宿舍,关系也还比较熟的那种,帮我们了解一下情况么?这事儿挺重要的。”方圆态度恳切中又带着一点严肃的对小姑娘说。

虽然方圆和她的年龄不相上下,但是可能是考虑到了方圆的职业,再加上方圆的态度,小姑娘在她面前也和面对戴煦一样感到有些拘谨,她点点头,说:“那你们随便找个桌子先坐一下吧,我去给你们找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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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方才的那个小姑娘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瘦高个儿的姑娘一起,她把瘦高个的那个姑娘推到戴煦和方圆面前,说:“她叫小何,原来和宫琼芳住同一个宿舍,上下铺的那种,你们要打听什么就问她吧。”

说完,正好有人招呼她去干活,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留下这个被叫做小何的姑娘一个人对着戴煦和方圆,似乎有些拘谨,又有些好奇。

“你们是公安局的?”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等戴煦和方圆先开口,就抢先一步询问起来,“宫琼芳她怎么了?是她被人怎么着了,还是谁被她怎么着了?”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比较大?”戴煦没有回答她,而是笑呵呵的反问。

小何撇撇嘴,摇摇头:“这可说不准,宫琼芳可不怎么简单。”

“来,坐下来说吧,”戴煦朝他们对面的座位示意了一下,等小何依言坐下之后,才开口问,“听说宫琼芳从你们这里辞职不做了,是因为要回老家去和老家等她的未婚夫结婚?在她辞职之前,你作为她的同事,又是和她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人,你知道她在老家还有个未婚夫这件事么?她有没有和你们谁提起过?”

“这个真没有,一句都没听她提过,她都不爱提她自己老家那边,感觉好像挺不喜欢那边的,所以才高中毕业之后就跑出来这边打工的。”小何说,“后来她辞职的时候,说是要回老家了,而且还是跟什么未婚夫结婚,美滋滋的,我们当时谁也没说什么,她走了以后,我们宿舍里议论了好几天,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她说这话出来就是蒙我们的,反正我们谁都不是她老家那边的人,也没处打听。”

看得出来,这个小何与宫琼芳的关系倒是足够熟悉,但是熟悉归熟悉,关系却实在是不怎么好似的,说起话来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一些鄙夷和排斥,即便此时此刻,宫琼芳辞职离开这家餐厅都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那她为什么要拿这种事骗你们呢?正常的辞职走就好了,好像也不需要非得给你们其他人一个交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方圆问。

小何耸了一下肩:“不知道,估计是怕我们私下里说她什么吧,她之前谈个恋爱,搞得不清不楚,一会儿她又是上当受骗了的,一会儿又好像你情我愿似的,搞不清楚,不光是我,我们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大家伙儿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心里头多少都觉得挺……恶心的,我猜她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宿舍里头打电话嚷嚷那么大声,什么狠话难听的话都说过了,我们就算是再傻,也能听出来事情不对劲儿,所以她走之前估计怕我们私下里说她什么不好听的吧,所以就应是莫名其妙的编出来一个未婚夫。谁知道她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儿走的。”

“听说她的那个男朋友是网恋?”戴煦问。

小何点点头:“不止网恋,还是有老婆的呢。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光是看她跑出去会网友,会过了网友俩人就开始腻腻歪歪的谈恋爱,这倒也没什么,我们宿舍有男朋友的也不止她一个人,后来有一天,在宿舍里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打电话,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到后来就一直骂个不停,说那个男的是混蛋,大骗子,骗她上贼船,不是好东西,反正连人家祖上几代都给骂了个遍,吵得我们都睡不了觉,想不听清楚是怎么回事都难。就是那一次我们才知道的,弄了半天她网恋的男朋友,家里早就有老婆了,她是人家的小。三儿!当时把我们给别扭的呀,都没想到以前光是听人家讲,当八卦那么去听一听就算了,结果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出来这么一个人,真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要说除了工作不算啥好活儿之外吧,也不比别人差什么啊,长得也还挺好看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还挺白,好好的找个年纪相仿,勤快的小伙子有什么不好,非得去勾搭别人家的老公,多缺德啊,也不知道她家里爹妈知不知道她干这种事儿。”

“哦,这个从道德层面上来讲,确实是……”戴煦沉吟了一下,“不过你不是说宫琼芳因为这个事儿已经和她那个有老婆的男朋友闹翻了么?这不就说明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对,并且也是上当受骗的,所以才会和对方闹翻的么?”

小何摆摆手:“是,她当时确实和那个人闹翻了,但是我不是还没说后面的事儿呢么,她跟那个人闹翻了以后,我们当时对她也没有那么多别的想法,就觉得谁都有不开眼遇到混蛋的时候,确实也不能都拐她,归根结底那个男的有老婆还勾搭别的小姑娘,也挺混蛋的,但是宫琼芳跟那个男的吵架的原因除了那个男的有老婆,骗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她最生气的事情不是说那个男的已经结婚了还勾搭她,招惹她,宫琼芳生气的是那个男的不肯为了她离婚,不答应立刻跟家里头摊牌,离婚,然后娶她。你说这性质能一样么,她要是光上当受骗,我们肯定不可能就瞧不起她,但是她知道自己被小。三儿了,结果居然是跟人家要名分,这个我们可就都有点接受不了啦,人家有男朋友的,将心比心一下都觉得特别的恶心,我是没有男朋友,但是我将来也总是要有的吧,家里头也有爹妈,要是有那个女的搭上了我爸,非要他跟我妈离婚,那我肯定都能气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跟那个人吵,除了骂对方之外,有没有表达过什么比较过激的看法?”方圆问。

“要跟人家一起死,这种是算气话,还是算你们问的那种过激的话?”小何想了想之后,有一点点吃不准的问,毕竟她面对的是警察,所以在表达意思的时候,或多或少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生怕说错了话,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个不能单纯从一句话就来判断,得结合一下她前后都还说了什么其他的话。你还记得么?如果多少还能记得一些的话,帮我们回忆一下。”方圆说。

小何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对那件事多少还有点印象:“我记得她好像……原话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意思还能记得住一点,她当时好像是说,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了他,什么都做过了,便宜都被他占了个遍,结果现在那个男的那么耍她,欺骗她的感情,那她就不活了,她要是不想活,那个男的也别活。好像还说过什么要找人家老婆,把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做过的一些事儿都告诉人家老婆,详详细细的讲给人家听什么的,那个男的估计也挺生气,挂了她好几次电话,她就不停的打回去,俩人就那么纠缠来,纠缠去,搅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睡觉,尤其是我,就跟她住上下铺,简直都快被她的事情烦死了,不然也不会这种破烂事情,我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后来他们吵了多久这件事才平息的?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么?”从小何提到的这些情况来看,当时宫琼芳在外面有往来的那个有妇之夫,应该就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管永福,戴煦便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了几句。

“吵了能有至少十天半个月吧,后来不太吵了一小段时间,那段时间宫琼芳也挺老实的,可能都不止是老实了,简直都有点打蔫儿的那种,天天没精打采的,我记得好像光是给顾客点单就下错了好几次,被经理骂得直哭。哦对了,那段时间她还特别喜欢跟我们聊一些怪吓人的话题,我们都害怕,不敢跟她聊,要不怎么方才我问你们,是她把人家怎么着了,还是人家把她给怎么着了呢。”小何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的说,说完之后先观察了一下戴煦和方圆的态度,得到了他们的鼓励,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她那时候跟那个有妇之夫不是吵架吵的挺凶么,后来忽然就不打电话也不吵架了,有时候下了班,回去洗洗涮涮,准备睡觉的时候,我们也闲着没事儿聊聊天不是么,她忽然之间就问,现在杀人到底能不能判死刑,不是说好多女的被男的家暴,挨打什么的,然后逼急了把男的杀了,最后才给盼了十几年什么的么,还有那种女的肚子里有孩子了,就算杀了人也不能给判死刑,我们也不敢搭腔,宿舍里头有人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聊这种话题,她说没事儿,随便聊聊。可是你说随便聊聊,谁聊那种事儿呀,怪吓人的。她还嘀咕过,不知道杀一个人得给多少钱。我们宿舍的人实在是觉得有点害怕,就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宫琼芳就开玩笑似的,说在外面打工太累了,当服务员一天到晚那么辛苦,她觉得自己还挺强壮的,干脆去给人家当杀。手算了,估计赚钱肯定比这多。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就谁都没敢吭声,她后来估计自己也觉出来了,我们都不愿意搭她这一茬儿,也就不说了。再往后……她感觉好像就又恢复正常了,有时候完事大伙儿都睡觉了,她又躲在被窝里头嘀嘀咕咕的跟人打电话,我就不知道是换人了,又交了新男朋友,还是时候跟那个有妇之夫就又联系上,和好了。宫琼芳后来辞职走的时候,我们宿舍还有一个开玩笑说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回老家去跟什么未婚夫结婚去了,还是那个男的有钱,让她辞职,把她给包了,养起来了,反正宫琼芳走的时候那个样子,感觉可不像是要回她老家那边去过日子,感觉到好像是要上谁家去当阔太太了似的呢。”

“当初都恨得要杀人家了,过后还能和好?”方圆忍不住问。

小何扁了扁嘴:“那谁知道呢,我也不是她肚子里头的蛔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猜不着,就是看她平时的样子,大家伙儿猜得呗。”

“宫琼芳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是说她的脾气性格怎么样?是比较泼辣的,还是比较温柔的?”戴煦问小何。

小何摇头:“这俩哪个都不是,她也不算多泼辣,也一点儿都不温柔,她是那种有点儿,怎么说呢,平时不多言不多于的,感觉好像也不是个刺儿头,但是肚子里心眼儿可多了,从来轮班啊什么的,她是一点儿亏都不能吃,平时大伙儿一起,也没见着她跟谁明着闹过什么矛盾,但是凡是对她不太好的,后来总都有莫名其妙的被人背后打小报告之类的那种事儿,被老板骂什么的。她们都说是宫琼芳干的,说她特别阴,蔫儿坏,谁要是得罪了她,她就背后给人家下绊子。对了,有一件事儿我可是亲眼见着的,她当初跟一个包房的客人弄得不太高兴,那一伙客人反正喝点酒,也是脾气不怎么好,说宫琼芳的话有点重,宫琼芳当面一声没吭,后来那个包间的客人加了一碗汤,后厨做好了,传菜的拿给她以后,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拿了公勺端进去,还特别态度好的给那几个人每人盛一碗摆在面前,那个包房的客人根本也没预想到她会这么干,还都挺开心的就把汤给喝了,我在外面看着,都觉得有点儿恶心。”

“那这件事后来你有告诉过你们经理,或者其他人么?”方圆问。

小何立刻摇头,偷偷瞥了一眼周围:“我没告诉,这种事儿让我怎么说啊,我跟经理打这个小报告,或者跟别人说,万一给传到宫琼芳耳朵里可怎么办啊,她之前就去找经理告过状,说有一个服务员偷店里面的东西,都是不知情的一些小玩意儿,我们当时都不信,觉得又不值钱,不可能的,而且她跟那个人吵过架,俩人关系不好,八成是告黑状,结果后来真从那个人的宿舍里头,她自己的床铺下面翻出来了,那个人说都说不清,就被辞退了。宫琼芳那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去那个宿舍找人聊天玩,谁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栽赃的。反正她心狠着呢,我可不敢得罪她,也就她现在不在这儿了吧,而且你们又是警察,不然我连这些都不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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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宫琼芳是没有和你提到过她在老家那边订过婚,还是说她跟其他人也都没有提到过?”方圆目前也只能根据对方表达出来的态度,判断出这个小何与宫琼芳的关系原本也不会太好,但是不太好和关系很坏又并不是同一回事,所以她希望进一步再询问一下,以确定关于宫琼芳的个人情况,小何之前说过的那些到底是相对而言比较客观的,还是她自己的主观加工成分比较多。

“反正我是从来没听她说起来过,她连她老家都不爱提,谁问起来她就说,破地方,离开以后都不想再回去什么的。”小何说,说完之后,她可能也为了证明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没有试图抹黑谁,于是主动提出来,“要不我再给你们找两个我们一个宿舍,以前也和宫琼芳住一起的,你们问问她们?”

“这样不会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吧?”戴煦开口问,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不影响,你们等着啊,我过去帮你们找人。”小何立刻起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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