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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青有些不想说。
闻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现在不说,说不準以后没机会了。”
宁嘉青不悦地“啧”了一声,抓过他的手狠心重重地咬下,疼得闻珏不禁“嘶”了一声才肯松口,“这是惩罚,让你记住以后不準胡说。”
闻珏失笑,“不说了。”
宁嘉青注视着他片刻,吻了下他的唇,告诉他:“是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告诉我取舍之间,要选择舍开始。”
紧接着又吻了下闻珏,说:“幸亏没听你的。”
闻珏失笑,回吻他:“我们嘉青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一出,宁嘉青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而对方还坚持在雷点上踩踏,不免有故意嫌疑,用力揉了揉宁嘉青的头发,“怎麽会有你这麽好的小孩?”
头发被揉的一团糟,宁嘉青扯开他的手。点了点他指间的戒指,磨着牙根说:“别忘了答应我的第一条,小心我反悔。”
“那不成。”闻珏拒绝的干脆利落,“你在手术知情书上签了家属一栏,也已经承认是我的人了。”
宁嘉青很容易被这话哄得高兴,一时忘了生气,凑过来问他:“敢问闻先生,我现在是你的什麽人,总得给个名分?”
闻珏认真想了下,“家人。”
宁嘉青冷哼一声,“这麽笼统?敷衍。”
闻珏认真想了下,说:“妻子?”
这话让他倏然皱眉,“凭什麽我是妻子?”
“我比你大。”
“还有这种规定?”
身边人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大型犬,他只好顺着毛捋,凑近对方小声咬耳朵。
眼见着小狗慢慢竖立耳朵,闻珏笑着挑眉:“满意了?”
宁嘉青面上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还成。”
又对闻珏说:“既然你都这麽叫我了,我也勉为其难地给你换个称呼。”
突然联想到什麽,闻珏心感恶寒,摆手:“不必,现在挺好的。”
“礼尚往来。”宁嘉青盯着他,“该叫你什麽好……你别说,上次我听见你弟弟叫他那个小对象‘宝宝’?”
闻珏扯了下唇角,“如果你对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能喊得出来就喊吧。”
“怎麽喊不出来?”宁嘉青故意提高声音,“宝——”
虽说四下无人,闻珏还是立马捂住了他的嘴,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在虐待老人。”
宁嘉青眉眼得逞,轻攥住他的手腕移开,探过头去反複吻着闻珏,满目深情地称他:“阿珏。”
闻珏怔然,又很快笑着叹口气,“平时只有陆炡这麽叫我,嫉妒了?”
一向嘴硬清高的宁嘉青,在对于陆炡的事上一贯诚实坦然,“是,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听陆炡这样叫你的时候,都想把检察署端了。”
“怎麽这样小气?”
“不好意思,我心胸狭窄。”
突然想到了什麽,宁嘉青坐直身体,严肃认真道:“虽然我同意你对我的追求,但别忘了我这是第一次谈感情。得格外珍重,所以得给闻先生个试用期。”
闻珏耐着性子点头,“所以呢,我表现怎麽样?”
宁嘉青打量他片刻,说了四个字:“差强人意。”
闻珏:“……”
这些话实在耳熟,把当初自己曾对他说的那一套,又原原本本送了回来。
随后宁嘉青话里转折,伸出手比了个“四”,“之前和你讲的三条要求有些草率,现在我得附加一条。”
“洗耳恭听。”
“阿珏。”宁嘉青又唤了他一声,然后说:“以后只能我这麽叫你,不準陆炡叫。”
果真是小孩子,闻珏在心里想。
但嘴上纵容道:“好,只準你叫。”
这回宁嘉青终于满意,将闻珏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晚上凉,坐一会该回去休息了。”
闻珏颔首,正由他将自己抱回轮椅。
一阵风吹动树叶的响声间,夹着音符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
闻珏又细听了一下,应该是宝爷的《英雄》。
“这附近有演唱会?”
“几公里外有个露天场馆,正在举行音乐节。”
宁嘉青将小毯盖好他的双腿,起身说:“听余泽说,他们后天晚上也在那里演出。”
闻珏想起Field巡演的事情,看来已经到了最后一站:洛杉矶。
他又了望远处灯光闪烁,风撩动发梢,再次将歌声吹来:Though nothing will drive them away(没有什麽能打败我们)
We can be heroes ,just for one day(我们可以击败他们,哪怕只有一天)……闻珏握住宁嘉青的手,眼瞳映着彼此:“在我手术之前,我们去看演出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