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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闻珏一直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面前茶几上摆着的唱片机,缓缓流淌着经典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余光里人影过来,紧接着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书,塞上书签放到桌面上。

闻珏微微擡眉,“做什麽?”

只见宁嘉青单膝蹲在沙发前,将他腿上盖着的薄毯掀开,骨节分明的手有轻有重地按着:“我最近新学了一套按摩手法。”

“为什麽要学这个?”

低着头的宁嘉青,能清晰地看到一截高挺笔直的鼻梁,一直到鼻尖没有一毫米多余的弧度。

深邃的眉眼很是认真,声音稍显愉悦:“追求你的手段。”

此时柔和细腻的曲子,在沉稳迂回中来到高潮。

寓意着塞浦路斯真诚炽热的爱打动了爱神阿芙罗狄忒,赐予了雕塑生命,让这位国王得以与心爱的少女共度余生。

等曲子接近末了,闻珏才轻声说:“是从滕小姐那里学来的吗,她是个很不错的医生。”

手上动作一顿,宁嘉青突然觉得音乐刺耳。

回头看向茶几上的唱片机和旁边摆着的一摞唱片,眼睛微微眯起,问闻珏:“陆炡告诉你的?”

闻珏没否认,拿开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没有任何感觉。”

他看着宁嘉青,唇边带着笑意,“滕小姐性格不错,也很有能力,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把握住。”

宁嘉青伸手将唱片机的唱针拨开,脸上明显带了愠意,沉声道:“你连问都不问,就这麽想我的?”

刚想继续说,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宁嘉青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向闻珏。而后站起身说了句“晚点跟你解释”,边接着电话边往外走。

在玄关处换鞋时,听见他喊了声“滕雪”,随后关上门离带走所有声音,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闻珏静止片刻,平静无事地拿回书,继续翻开来看。

墙上的複古挂钟默默无闻地运作,严谨古板的走针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只听客厅一声叹息声,闻珏合上书放回了桌上。

关上水龙头,宁嘉青从康养院二楼的洗手间出来。

挽起的袖口被水浸得湿淋淋,白衬衫胸襟上一大片污渍。即使拿消毒水反複擦过,也消不掉异味。

滕雪穿着白大褂,正站在走廊等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她看着宁嘉青的衣服,有些心酸地笑着说:“看来又得报废一件衣服。”

宁嘉青接过纸杯,坐在不鏽钢的长椅上喝了一口,“习惯了。”

滕雪跟着在旁边坐下,打趣道:“下回来记得穿件便宜的。”

虽然她口吻调侃,眼里却充满佩服。

换做十天前的她,绝对想不出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天在音像店名为相亲的约会,宁嘉青告诉了滕雪他真正的目的。

因为偶然看到青藤基金会的宣传手册,注意到面向截瘫患者的公益项目,宁嘉青主动提出要赞助。

为提高企业形象,做慈善事业是常规操作。看对方态度真诚,滕雪提供了几点建议。

其中一条是可以选一位企业代表,亲自来院里接触患者,体验工作。不过做做样子即可,院方会拍摄加进宣传片里。

宁嘉青同意了。

然而令滕雪想不到的是,会是宁嘉青亲自来康养院。不是摆拍作假,而是换上制服,跟着院里的护工从基础学起。

不仅周末会来,工作日的晚上也会抽出一到两个小时来照看患者。

两小时前,病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位阿尔茨海默病引起的重度失智症的老人,最近由宁嘉青临时负责。

今晚突然发病,疯狂喊叫、控制不住地哭闹,大小便失禁了一轮椅,值班医生过来打了一定镇静剂都不起效。

考虑到老人还患有心髒病,不能使用太多药物加重负担。老人的子女将她送到这里后,除了缴费续住几乎不来,也联系不上。

滕雪思忖片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宁嘉青打了个电话。谁知他一刻也没耽误,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正装。

宁嘉青丝毫不顾恶臭的污秽,极力地安抚老人。因为情绪激动、动作幅度太大,还被老人吐了一身。

好在最终也算是安定下来,宁嘉青帮她清理干净,换上成人纸尿裤和干净的衣服。又在床边守了一会,等着老人睡着才出来。

一旁协助的护工都敬佩不已,也很纳闷身家过亿的富豪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说是为了企业形象,但又根本没有摄像机记录。

滕雪也好奇,问他:“你不会觉得照顾瘫痪的老人很麻烦棘手吗?他们的子女恐怕都没这样的耐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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