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简希文无知无觉,继续啰嗦个不停:啊,我知道了,因为你们都是A狗!哼!狗嘛,就喜欢舔来舔去!我早就跟乔兰说了,你们Alpha都是A狗,乔兰还不相信!你说!你为什么这么香?过来,我还想闻闻。
任和当然站在原地不动,简希文见他不动,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扑过去。
怕他摔倒,任和不敢躲开,只好伸手扶住他。简希文顺势靠过来,双手搂住他脖子,靠在他脖颈处深深地闻,说:你怎么老是散发信息素啊
任和没有,真没有。
除了简希文,没有人说他老是散发信息素。
简希文说着,还用手去摸任和的腺体,抱怨:摸不到,你是不是没有腺体?那你的信息素从哪里来的呢?
任和当然有腺体,Alpha的腺体不承担被标记的作用,已经退化得又小又硬,深深藏在皮肤底下,只能散发信息素。不像Omega的腺体,又软又香。
但是这样的话,任和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深吸口气,拉开简希文的手,哑声说:别闹,早点休息吧。
任和的话一出口,简希文就有点清醒过来了。
他酒量一向很好,几乎没有喝醉过。偶尔一两次喝多了,感觉到脑袋昏沉沉的,他会停下来,用意志力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要多说话。他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地胡言乱语。
可能是因为车里的暖气蒸腾、催化了他身体里的酒精,又可能是因为在任和面前,他全身心地放松,不用绷着神经害怕自己喝醉、说错一句话。
他一半清醒,一半不愿意清醒,想借酒装疯。
简希文知道怎么散发自己的魅力,他抬眼看任和,用一种无辜的、恳求的眼神,请求道:那你帮我放洗澡水吧,我还没有洗澡,怎么休息?
简希文以为任和肯定会拒绝,他再多求几次,没想到任和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他的卧室,脚步好像有点慌张,像在躲避他一样。
简希文闻了闻自己,他闻不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反而是空气中还有一丝丝雨后森林的气息。
简希文解开自己的颈环,随手扔在地板上,撕掉阻隔贴,往卧室走去。
任和真的老老实实在帮他放洗澡水,浴室里水汽茫茫。
任和大概有点慌张,浴室的灯都忘记开了。
但是浴室里并不是一片漆黑,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了进来,将水汽氤氲得柔和而暧昧。
落地玻璃窗外是城市的夜景,点点光芒映照在任和身上。任和一无所知,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担心道:你喝多了,在浴缸洗澡不太安全。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吧。简希文说。
任和明显吓了一跳,简希文却觉得很好玩。此时此刻,他说的每句话都没有经过思考,想说就直接说了。
我要是睡着了,滑进浴缸怎么办呀?简希文故意说,你是我的保镖,你就在旁边看着我,保证我的安全。
简希文的浴室空间很宽敞,但仍然是一个相对狭窄的地方,他的信息素味道在进了浴室之后,越来越浓郁。
他在有意地释放信息素。
这种感觉很神奇。
简希文从来没有有意地控制过自己信息素的释放,他一直都是吃抑制剂、戴颈环,尽可能地把信息素压抑下来,从来没有过主动去释放信息素。
他在书本上看过,成年的Omega是可以随意控制信息素释放的,多或少,些微或浓郁。
这是从远古社会就传下来的,寻找、追求伴侣的本能。
二十二年来,他从未试过主动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现在,本能果然是本能,一点困难也没有,他就会了。
玫瑰的香气缠住了任和。
任和不可能听从简希文荒唐的话,说:你淋浴吧。
简希文不乐意:淋浴我摔倒了怎么办?我头这么晕!
任和没有办法,只好说: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感觉头很晕了,就赶紧从浴缸出来,或者喊我。
说完就走了出去。
简希文把衣服随意扔在地上,跨进浴缸里,躺下来时舒服地叹了口气。随即发现,热水加速了信息素的挥发。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鼓胀得突突跳,还有点隐隐地疼痛。
简希文靠在浴缸边缘,看着窗外的夜景,觉得心情很好,非常好。
他喊:任和!
任和在门外应了他一声。
我要给你加工资!简希文说,等了一会没等到任和反应,自己又说,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别闹。任和说,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简希文喊:因为你的信息素好闻!
这话简直可以说是性骚扰了,任和还是说:别闹,洗完赶紧去睡觉。
简希文想,怎么会这样呢,任和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他拍打着浴缸里的水,看着月光下自己白皙的手,颇有一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月光,夜景,玫瑰香气,森林的木香,温热的湿气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摧毁简希文仅剩的理智。
本能很快就战胜了理智。
简希文把放在浴缸边上的沐浴露、浴盐等等瓶瓶罐罐扫到地上,乒乒啪啪一阵乱响,接着用力拍打热水。
任和听到声响,果然在门外问:怎么了?
简希文适时惨叫一声。
任和果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简希文趴在浴缸边缘,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想起来,摔倒了,我的脚好疼,是不是扭到了?
浓郁的玫瑰香气像疾射而来的子弹,瞬间将任和击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后退,转身,赶紧逃离这里。然而简希文叫住了他,说:你快拉我起来,把浴袍拿给我。
信息素的味道太浓了,浓得任和无法思考,僵硬地照着简希文的话做。
他将浴袍递给简希文,伸出一只手把他拉起来,同时闭上了眼睛。简希文咯咯地笑,过一会让他睁开眼睛,已经穿好了浴袍。
浴袍松松垮垮,袒露着白皙的脖颈跟胸膛。
任和不敢看,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香气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本能叫嚣着,让他去刺穿那个地方。
他一动也不敢动,额头沁出了汗珠。
简希文拉住他手臂,靠在他身上,轻声请求:我走不了,你抱我出去。
你是不是不了解Alpha?任和突然问。
简希文惊奇:我了解啊。
任和哑声道:你的信息素
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
简希文拉起任和的手,放在自己腺体的位置,轻声地、撒娇似的说:它在发热,还有点疼。
这话已经不能再直白了。
简希文完全听从本能了,不去想为什么,不去想后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管他呢!
任和再成熟,再稳重,遇到信息素,也只是一个被本能兽性支配的Alpha罢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简希文裹在白色的浴袍里,还带着点湿气,犹如滚动着深夜露珠的玫瑰花瓣,娇嫩又美丽。
雨后森林的味道突然强烈起来。
这是简希文第一次闻到任和这么强烈、失控的信息素。
这不是小雨过后的森林了,是暴烈的大雨倾盆,是遮天蔽日的大树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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