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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见徐嵩在出租车里。
徐嵩在某个路口下车,然后步行到巷口,走进去。
王瑾弋停好摩托车,蹲在巷口等,等了十几二十分钟,见徐嵩还没出来,起身往巷子里走。
深更半夜深不见底的小巷,王瑾弋以为徐嵩约了哪个男的或者女的在里面□□。
胸口觉得很闷,一开始走得很慢,脚步有些犹豫。
走着走着,里面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有肉搏声、撞击声,还有怒吼声。
王瑾弋立刻想起白朗说过的徐谦有个忠诚的狗腿子,经常找徐嵩的麻烦。
在看见森白的刀刃那一刻,他的心髒差点停止跳动。
*
徐嵩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卫生间沖澡,用滚烫的热水连续沖半个小时,他的身体才彻底恢複过来。
徐嵩穿着长毛睡衣,脚上是卷毛棉拖,坐在床边,他搂着王瑾弋的腰,低垂着眼睫。
王瑾弋在帮他擦头发,边擦边问:“元九哪里惹到你了,你要动刀杀.人?”
“看不惯成绩好的。”徐嵩把脸贴在王瑾弋肚子上,蹭了蹭,“还他妈长得那麽丑,看一次就短寿好几天,我是为民除害。”
王瑾弋自然不信这套鬼话,他拐弯抹角道:“有话好好说,说不通的,可以上报学校,或者报警。不可以动刀,打赢了,对方进医院,可你呢,你要进局子!”
“进就进,老子不在乎……”徐嵩无所谓地说,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厉声打断。
王瑾弋一把将徐嵩推倒在床上,指着他:“进局子很光荣吗?大学呢,工作室呢,你都不在乎是吧,我在乎,我他妈在乎!”
湿发随倒下的动作左右甩摆了几下,徐嵩双手后撑坐起来,他仰头看着王瑾弋:“你在乎什麽?”
“别装聋!”王瑾弋重複道,“你的工作室、学习、你这个人,我都在乎,听清楚了没有?!”
“你为什麽在乎?”徐嵩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
“因为……因为我把你当好朋友!你不愿意和我做好朋友,但在我在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好朋友。”
王瑾弋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好在及时悬崖勒马。
他困惑不已,自己怎麽想说这一句,难道……他喜欢上徐嵩了?
王瑾弋抓着徐嵩睡衣衣领将人扯过来,继续擦头发。
原来只是好朋友。
徐嵩哼哼道:“屁,我看你是怕我进局子,以后没地方骗钱吧?”
“随你怎麽想!”王瑾弋搓头发的力度变重,“我警告你,下次再碰刀,我就把你和我弟弟锁一起。”
“切!你以为你谁啊,玩囚禁那套!”徐嵩挠王瑾弋痒痒肉,“老子从不受人威胁!”
王瑾弋笑着躲得远远的,笑完后又走回来,他手掌抚上徐嵩的脸颊,拇指在鼻梁根处一下下摩挲着:“那你怕不怕你奶奶因为担心你而不能好好安息,还有你妈,她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徐嵩不说话,把脸垂下去。
王瑾弋也不说话了,帮徐嵩擦完头发,他泡了杯感冒灵让徐嵩喝下去,又帮徐嵩贴上膏药。
忙完这些,将人塞进被子里,他脱下沾了血的外套,洗完澡,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挨着徐嵩躺下。
徐嵩身上有很多处青紫,贴上膏药后,整个人像被药香包裹着。
他擡起一条腿压在王瑾弋身上,侧身把人紧紧地抱着,嘴唇在王瑾弋肩膀上轻轻地蹭:“你不回家吗?”
“不回家,陪你。”
能感觉到徐嵩的心跳正一下一下强劲地跳动着,王瑾弋也翻身,手从徐嵩腋下穿过将人抱住,低头和徐嵩接吻。
两人接了个不长不短的吻,然后相拥着双双睡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中午,王瑾弋都没上教学楼天台和徐嵩白朗他们一起做习题,他载元久去医院再输了两次液。
元九的医药费都是王瑾弋出的,王瑾弋还给元久转了两万块钱,他对元久说:“这钱是徐嵩让我转交给你的。”
元九不信钱是徐嵩给的,但他什麽也没问,默默地收下了,心里对徐嵩和王瑾弋之间的关系更加好奇。
周六傍晚,徐嵩和王瑾弋从工作室离开,一起去王瑾弋家吃晚饭。
这可是儿子第一次带同学回家,陈琼不仅炖了排骨汤,她拿出毕生所学,做了一桌子菜。
王应岑更是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徐嵩隔老远就闻到了菜香,但他有些拘谨,虽然拘谨得不明显。
王瑾弋从车上下来,手在他后腰搭了一下,扶着他的肩推着他往里走:“没事,当自己家一样。”
王应岑拖着铁链走过来,他白天都是一个人呆着,实在憋坏了,张开手臂要抱徐嵩:“徐哥哥,你终于有时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