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瞬间,秦方飞忽然睁开眼
飞机内的景色尽数退去,周围是一片雾茫茫。
他坐在这个空白的世界中,遥望着不远处,有一道身影逐渐清晰,向这边走来。
又见面了,人类。自称为妖仙的猫耳少年眉眼弯弯,他有着一头耀眼的橙黄色长发,愿望实现,你的记忆,应当也都回来了。
秦方飞静静地看着迎面走来的猫仙,没有说话。
确实,他的记忆都已经回来了包括当年亲眼见到爱人死讯的绝望,以及向猫仙许下的愿望。
还有,愿意付出的代价。
他早已做好了觉悟,也不会为这样的见面形式感到意外,毕竟上一次许愿的时候过程也非常玄幻。
那妖仙道:秦方飞,你以余寿五十,换他重生一年,如今一年之期已过,我来索要报酬。
漆黑的眸子与橙黄色猫瞳相对。
许久,秦方飞终于开了口:橘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仙:
猫仙:??
橘花: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方飞抬起头,却是说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澄黄猫瞳倏忽收缩成了一条竖线,橘花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僵硬:我当然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妖仙!
秦方飞对橘花的辩解不置可否:你知道的,我说的世界,不止是人间界,而我说的人,也不止人类的人。
人不过是一个统称,人间界的人类只是狭义的人,而广义的人还包括天人、阿修罗等只要修出人形的,都能称作人。
橘花的表情有些空白。
秦方飞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先前阿银那一闹,我才知道,原来妖族是被天道排斥的,它们修不出魂魄,入不了轮回,也成不了仙既然妖族只能在人间界与修罗界徘徊,又为什么,你会是猫仙?
橘花瞪大了眼睛,看起来震惊极了:什没有妖仙?这个世界里竟然没有妖仙?
秦方飞看着橘花,目光耐人寻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懂了!
妖仙大人又一叉腰,龇牙咧嘴地吼,你就是不想支付报酬吧!竟然想出这种法子骗我!你以为这样就能从根本上赖账?不可能的,契约一旦成立,任你吹破嘴皮都没用!
秦方飞看了橘花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好一会儿,嘴角不自觉越勾越大,眼中渐露狂喜。
他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是诈一下橘花罢了。
这个逻辑其实有漏洞。
当时在元月剧组,还在拍幼年体炎月的时候,因为死去的三花猫的缘故,秦方飞有幸见过一次白无常;而在秦家别墅里,那位货真价实的白无常见到了楼连,前者向后者打招呼,却开口就是小猫仙。
这证明白无常确实知道猫仙,也承认这个身份。
虽然目前不知为何会产生这种悖论,但他相信,无论是阿银还是白无常,都没有说撒谎的必要。
只有橘花,同为妖族却与阿银毫无交集,言行举止都十分格格不入。
明明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却拥有着妖族求而不得的身份。
现在看橘花这态度,充分证明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橘花果真不是这个世界本土的妖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的内心激动不已,终于有了破局之法,他仿佛看到一条崭新的道路在面前筑起。
橘花: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寿数这种东西,你想要,尽管来拿,秦方飞捂着嘴,却止不住流露出笑意,反正以后,我们也用不到了。
只有人类的寿命才能交易。
橘花:喂喂,你什么意思?
秦方飞深吸一口气,盯着橘花。
就在橘花浑身毛都要炸起时,他才终于开口,却炸得橘花更起鸡皮疙瘩。
秦方飞说:猫仙大人,我想再许一个愿望。
?!
橘花撅起嘴,虽然我的修炼方式是积攒愿力,但你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能等价交换的余寿了罢了,善良伟大的猫仙大人先听听你的愿望是什么吧。
那就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看向身边,尽管那里空无一物,他却眉眼温柔。
他舔了舔唇,轻声说出两句话,字句清晰。
橘花的嘴巴渐渐长大,到最后几乎能塞下一只鸡蛋。
你、你你们的孩子?
是的。
橘花崩溃地大吼:喵啊啊,说到底,为什么楼连会重生成猫妖啊?!他本来不是个人类吗?!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好奇怪啊,为什么男人不是,公猫也会怀孕啊喵?!
秦方飞:事实上,在这之前,这个世界的妖族不论男女,都是无法通过交合的方式产下同为妖族的后代的。
哈!?那你们的妖精都是怎么来的?!
靠普通动植物的突然灵光一闪,玄学叫聚灵,科学叫变异。
生出灵智的是偶然,而偶然从不被血脉传承。桃花妖的后代只是普通的种子,而猫妖的后代最可能的也只是普通野猫。
但秦方飞不打算再刺激猫仙大人脆弱的神经了,于是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橘花看起来也已经很颠覆三观:要么公母都不能生,要么公的也能怀孕,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错犯了什么大罪才会飞升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劈到这个世界来
等等,雷劫?橘花目光一滞,在某处凝固了,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也有雷劫,如果再被劈一次,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猫仙大人同样是面露狂喜地抬起头,便看到了同样表情的秦方飞,两人虚空中一握手,一条愿望契约,便在此刻悄然订立。
时差原因,出发的时候是半夜,到的时候,也快傍晚了。
郎寰订的是山上的温泉酒店,刷卡进门后,楼连很有些疲惫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虽然在飞机上也是睡觉,但就是感觉很累,不爽快。
他倒了会儿,忽然看到了什么,起身捏住秦方飞身后一角,后者此刻正在擦拭衣柜,喜洁患者人士并不信任在外的一切。
累了?秦方飞不明所以地回过头,还是饿了?
楼连摇头,指了指行李箱。
秦方飞顺着那根手指看过去,便看到了一只破旧的行李箱挂件近十年前两人一起去旅游时买的那只御守。
楼连终于问出自重生以来心里藏了很久的问题:你还记得这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的目光顿时柔软下来:当然记得。少年相识的感情真挚而炽烈,哪怕记忆被尘封,潜意识也不会忘却这种心动,所以它被保存完好,至今未变。
楼连感慨道:那时候我刚高考完,还是个孩子呢,一转眼,我都一岁多了,孩子也有了。
秦方飞:好像有哪里不对。
楼连颇为认真地总结:我长毛了,也变强了。
用过晚饭,按照定下的计划,几人打算去泡个温泉。
楼远山岁数大了,不能去也不想去,于是偌大的露天温泉池里,只有五个人包场。
说是偌大,其实池子的规模也不是特别大,只是五个人显得着实空旷了些。
这家温泉的形制是被隔开的一块块空间,每个空间都有池子,大小不一,功效也不同,可以包团,男女混浴。此时几人包的这个池子,估摸着能容纳二三十人左右,他们甚至能在里面游泳。
楼连作为一只讨厌洗澡的猫,本来也是不愿参加这种活动的,但遭不住自己对于温泉的好奇心以及被秦方飞频频关怀的逆反心理,最终跟在秦方飞身后,两人手牵着手走近了隔间。
见状,郎寰语气酸溜溜地:一把年纪了,谈个恋爱怎么跟小男生一样,黏糊糊的。
秦方飞没有说话,只是手抓得更紧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怕的是他一松手,下一秒,猫就跑没了。
郎寰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更觉得这里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池子里传来:感情好是好事啊,你看他们,一个俊一个帅,多登对。
楼连耳朵一动,好感度瞬间飙升。
说话的人就在郎寰身边,正是队伍里楼连唯一不认识的那位中年女士。据介绍她叫郎宇,是郎寰的姐姐。两姐妹相差十岁,从小就相依为命,到现在也住在一起,没分开过。
郎宇跟郎寰长得不算很像,至少楼连没看出哪怕一点相似之处,但这并不妨碍楼连单方面宣布郎宇是个很好相处的大姐姐了。
随着被秦方飞带着一步步朝池子走,楼连的心情变得像上断头台一样,嘴唇紧抿,一脸凝重。
热气腾腾中,池水看不出深浅,像是会吃人的无底洞。
秦方飞小声说:不想下去就别勉强了,没人会说什么的。
楼连很固执:不!我要证明自己!
秦方飞:证明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道:证明我已经不是那个害怕洗澡的小猫咪了,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不畏艰险勇于挑战的男人这是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秦方飞:
秦方飞很想问一句,你男人的尊严就是不惧怕洗澡吗但他最终没有,作为一个优秀的男友,他决定照顾对方男人的尊严。
楼连的决心一直持续到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因为纪平扑腾了一下水而晃荡到看不清自己。
水波荡漾,令猫恐惧的涟漪。
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本来就不算人了,这种尊严倒也不必拥有。
秦方飞:
自我暗示完成,楼连转身想往回走,但是被秦方飞抓着手,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看着对方想等一个回答,两人对视了会儿,秦方飞于是给出回答:来都来了。
楼连刚想说话,便听身后纪平嚷嚷起来:你俩在干嘛?别仗着身材好就搁那儿不动啊,这里没摄像机,没人欣赏卧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扑通一声,水花四起。
伴随着两声惊叫。
纪平叫完,使劲揉着被溅到水的眼睛,哀嚎:别喂了别喂了,晚饭吃饱了吃不下狗粮了。
楼连叫完,脑袋还在发懵,手死死抱住秦方飞的脖子,两只脚乱踢腾。
就在一秒前,他被忽然抄起了膝弯,整个人腾空而起还没感受到公主抱的快乐,就变成了跳水的惊悚。
放松,放松
楼连深呼吸。
猫猫
楼连努力克服心中对水的恐惧。
再不放你就要守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
他看向被自己锁喉的自家饲主,原来说的是手放松啊,那没事了。
秦方飞拍了把楼连的屁股以示不满,而后缓缓把楼连往下放,从接触到水一点,逐渐到抓着手站立在池子中。
还好吗?他问。
嗯。渐渐熟悉环境后,楼连有些新奇地踢了踢呈微蓝的温水。
他上辈子也没跟别人一起泡过这种露天温泉,克服恐惧后,感觉还挺好玩的。
秦方飞缓缓松开手,让楼连独自靠坐在边壁上,温水没过脖子。
此刻两人在池子的一角,另外三人都不愿继续被塞狗粮,远远避开了这块小角落。
热水漫过全身,楼连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头皮发麻,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他悄悄把尾巴放出来,又包了块头巾,把耳朵藏在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坐在他旁边,一伸手,就捞住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曲起五指梳梳尾巴尖。
楼连顿时看向他:!
秦方飞勾起嘴角:想问我怎么知道尾巴在那里?
楼连目光有些迷离地点头。
先回答我,舒服吗?
有、有点舒服。
男人低沉的嗓音配合着烟雾缭绕的环境,就像是来自海妖的低语,楼连这只被蛊惑的可怜猎物只有点头的份,等再清醒时,已经被秦方飞抱在了怀里。
楼连:
想到这里还有三个人,虽然不会特地朝这边看但难保万一,楼连顿时觉得有点遭不住,红着脸就想挣脱出来。
一声喟叹却从耳后传来,颈窝也是一热:连连,我的猫猫,我的宝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耳朵一颤,最终是软了身子,维持原状。
当水波也不再起涟漪,流光就仿佛也静止在了这里。
打破这份静谧的是小小猫。
不知过了多久,楼连忽然浑身一抖,继而低头,看向自己微鼓起的肚皮。
弧度圆润的肚皮乍看很正常,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不知是否错觉,方才那里猛地跳动了一下,就像是从里头被踹了一脚。
秦方飞也低头,询问道:怎么了?
楼连:肚子
秦方飞神色微变:肚子疼?
楼连连忙摇头:不是,是小小猫他干脆抓着秦方飞的手贴在自己腹部,等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小猫很给面子,没多久就又动了一下,隔着肚皮动静已经很小,但足够让两个爹爹感受到。
楼连惊奇地盯着自己的肚脐看,很难想象这里面竟然会有一只活物,还是有着两个人血脉的小生命。
这一刻,他才真正有了一种要当爸爸了的真实感。
秦方飞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了,四下摸摸,一句轻叹忍不住出了口:这么快
语气里却有几分措手不及和懊恼的意思。
楼连顿觉不悦:它快点长大,我早点卸货,不好吗?你不想它快点出生吗?
秦方飞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惊讶。我对小小猫的期望大着呢,这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只从人肚子里跑出来的猫崽还是我自己的猫崽。
楼连成功被逗笑,决定不再计较铲屎官的态度问题。
小小猫似是累了,在那之后就一直安静如鸡,又泡了会儿,楼连撑不住地打瞌睡,于是两人同还在水里的郎寰她们告别后,就走了出去。
郎寰明显误会了什么,很是嫌弃地挥手:去吧去吧,这干柴烈火的。
男更衣室外,纪平正坐在毯子上喝快乐水,随口就问楼连道:要不要也来一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来!
纪平:好嘞!
红色的可乐眼看着就要飞过来,秦方飞却一伸手,从空中把快乐水截胡。
看着楼连眼巴巴的样子,秦方飞轻咳了一声:睡觉前喝对身体不好。
楼连不死心地嗫喏:可我以前也经常这样
秦哥说的也是,纪平跟着就接道,而且睡前喝快乐水特别、特别容易发胖的,别一个春节过去人胖了十斤我草?!
正说着,纪平的视线刚好瞥到了楼连。后者正在穿浴衣,双臂展开的时候,一直被掩着的腹部就暴露无遗;那圆润的弧度虽然不大,但清晰可见,明显不是少年人该有的正常肚子。
他震惊得可乐差点砸地上:楼、楼连,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啤酒肚不是,快乐水肚了?!
楼连:?发生肾么事了?
快乐水肚是个甚么登西!
秦方飞拉起楼连就走,步伐很快,看样子是连解释都已经懒得解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留纪平一人在后,用怀疑人生的目光,朝手中喝得只剩最后半口的快乐水看了又看。
纠结再三,最后他勉强用只要我喝的够快消化系统就会反应不过来的借口安慰自己,喝下了最后那小半口。
等郎家两姐妹也出来时,纪平忍不住向郎寰询问:郎姐,您平时对楼连到底是有多苛刻才会让柔弱孩子一得到解放就喝可乐喝出个啤酒肚?
郎寰:?
纪平不说话,只是用很悲愤的目光看着郎寰。
郎寰转头看了看郎宇,后者迷惑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情,于是她皱起眉,问纪平道,你喝可乐喝醉了?
纪平一拍掌: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啊,原来如此,可乐与啤酒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郎寰拉起郎宇转身就走,速度比起先前的秦方飞也不遑多让。
第二日没什么安排。
清晨,楼连惯例享受完自家铲屎官的按摩服务,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睡个回笼觉。
睡意朦胧间,他听到秦方飞说:我工作上有点事要去谈,可能要晚上回来了,不用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嗯了一声,就彻底陷入了睡眠。
再醒来时,已经十二点半了,刚好郎寰打来微信电话,询问楼连一起去吃午饭吗。
楼连说好,起身刷牙洗脸,然后批了件宽松的外衣。
这个国家现在不算很冷,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够了。
与郎寰汇合后,楼连才发现纪平也不在,后者与楼远山是一间房,楼远山说:小纪说他要去办点公事,可能晚上才能回来。
楼连敏感地抓住了一个词:晚上?
郎寰插了一嘴:方飞也是说晚上才回来?
楼连点头。
郎寰耸肩:那他俩应该是一起出去的,纪平本来就是方飞的助理,各种意义上的。
楼连有些不解地看着郎寰,没听懂什么叫各种意义上。
郎寰解释道:纪平不是公司分配给方飞的,他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比我还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有些惊讶,没想到纪平竟然才是跟了最久的那个。
郎寰笑得眼含深意:说起来,你秦哥的身世应该也不简单吧?
起止是不简单,简直一出大戏。
楼连说:反正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能关注的。
正说着,菜一道道被呈了上来。
楼连给楼远山盛了小半碗软烂拉丝的芝士土豆,切了小半块牛排。老爷子到底年岁上去了,戴着假牙都嚼不太动牛排,楼连只好又点了几份中餐。
下午,楼连先是带着楼远山在酒店转了一圈,又问酒店前台雇了个司机兼导游,在外面兜了几圈,感受异国风情。
楼远山像个老小孩,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跟楼连能滔滔不绝很久。
爷孙俩很久没这样单独玩过了,楼连也很快乐,只是小小猫一直在闹,弄得楼连总忍不住伸手抚肚子,面上也渐渐露出疲惫之色。
刚好逛完一个景点回到车上,楼远山察觉到楼连的反常,关心道:胃里难受?
楼连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靠在车背上,一只手搭着肚皮,忽然像是神游天外般叫了一声:外公。
啊?
楼连说:我记得小时候,你好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一种群居的鱼,它们整个种群里只有一条雄鱼,其余都是雌的。
当那条雄鱼死掉或是被抓走了的时候,雌鱼里就会有一条变性成雄鱼,继续交.配、繁衍。
楼远山转过头,认真地纠正道:不是故事,是现象,自然界里确实有这种现象,叫性别逆转。不管是雌变雄还是雄变雌,说到底,是为了能顺利生殖,达到种族延续的目的。
楼连若有所思:种族延续
毕竟只有繁衍才能延续一个族群啊,生命能发展最基本的环节就是生育,没法有后代,整个族群岂不是都要灭绝了?那这种生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啊。老爷子年轻时对生物就颇有涉猎,甚至教过一段时间的书,简直是侃侃而谈,为了这个目的,变个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自然界里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手段而已。
末了又很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楼连笑容有些苍白: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楼远山眉头蹙得更紧了,刚想继续发问,就听他外孙对司机说:有点累,天也不早了,麻烦送我们回去吧。
这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平:对,就停这儿吧,前面就是我们的酒店了。
车停好后,两人告别司机,打开车门,朝酒店走去。
纪平边走边频频看向秦方飞,目光十分一言难尽。
出了电梯,踏上地毯,终于忍不住:怎么?
纪平说:想不到啊秦哥,猴急的那个竟然是你,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起码得再过个几个月,规划得事无巨细再付诸行动呢。
秦方飞:时间不够了。
纪平:什么时间?
见住的房间9334近在眼前,秦方飞大长腿迈得很快:孩子快生了。
?!纪平小跑着跟上,满脸震惊,不好意思我好想听错了,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咔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店手环刷开房门,秦方飞一只手搭上门把,放轻呼吸,轻轻推开。
里面没动静,大概又睡着了。
秦方飞面容瞬间融合下来,弯起嘴角笑了笑。
秦猫猫的孩子。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无声飘了进去,并安静而快速地合上了房门,把满脸卧槽的纪大助理关在了外头。
纪平捂着被刮到的鼻头:
秦猫猫?纪大助理喃喃重复了一句,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卧槽,猫猫才一岁啊,它才一岁啊,已经有媳妇了?
他捂着脸:我也想谈恋爱呜呜呜。
一门隔绝的另一边,秦方飞轻手轻脚地换了鞋,走向大床。
床上鼓鼓的,果然在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又走近了些,目光微凝。
只见大床上凌乱得很,除了雪白的枕头及被子以外,还胡乱堆叠着许多深色衣衫、长裤,它们被围在了一起,像是一只临时构筑的小窝。而在小窝的正中,一只肚皮圆滚滚的狸花猫正睡得打呼,细长的尾巴盘绕着自己,尾尖甚至触到了额头,活像是一只黑白色胖团子。
秦方飞走到床边,翻动那些衣裤,全部都很熟悉。
大床边摊开了一只行李箱,里面几乎是空的,东西全在床上了。
都是他经常穿的。
秦方飞的指尖有些颤抖。
唔一声娇气的猫叫唤回了他的神智。
人形的时候还不觉得,变成了猫的形态,肚子就太沉了,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腰实在酸得很。楼连稍稍扭动腰部,睁开眼睛。
收入眼底的是铲屎官放大的面孔。
喵呜!楼连吓了一跳,又想到临睡前自己的举动,一时间尴尬无比。他变回人形,揉了揉酸痛不已的后腰,那个,是小小猫,小小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没说完,他已经被压回了床上,嘴唇也被重重咬住。
这场深吻足足持续了几分钟。
结束时楼连都有些晕头转向,才醒转的脑袋实在禁不住缺氧的折腾,本来想说的话都忘完了。
晚饭吃了吗?秦方飞挠挠楼连挺立的猫耳朵,柔声问。
吃了。楼连忍不住用耳朵蹭男人的手,吼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要不要去吃点甜品?
好!
有了小小猫后唯一好的,是楼连发现自己能吃很多之前不能吃的东西了。
说来也奇怪,虽然刚开始是吃什么吐什么,但熬过了孕吐期,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什么都能吃,食谱逐渐与正常人类无异。比如猫不能吃的谷物、牛奶制品之类,现在他都能吃了,反倒是干硬的猫粮渐渐无法满足他。
当然,猫条和罐头永远滴神,它们永远是那么的美味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房间时,楼连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干脆打开电脑玩游戏。
秦方飞在编辑短信,发完后,就无所事事地坐到了楼连旁边。
楼连随口问:一起吗?
秦方飞看起来有些犹豫。
楼连秒懂:没事,我带你,来来来!
秦方飞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微动,竟是应了。
低段位的场次很好排,很快就各就各位开始游戏,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没多久气氛就逐渐不对劲起来。
他们打游戏的初衷好像有点不一样。
彼时楼连在野区打buff,秦方飞刚好路过,只听楼连一声断喝:过来!
秦方飞下意识把头凑过去,想贴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却一偏脑袋:我他妈没叫你人过来,我要你过来!
秦方飞:
楼连说:最后一刀给你,这是野爹对你的爱。
作为一个并不需要加成的辅助,秦方飞委婉道:可我要去支援。
楼连尾巴一甩,抽在秦方飞腰上:你必须接受我的爱,给我过来!
秦方飞:
并不是很想要这种爱。
游戏打完,楼连神采奕奕,秦方飞身心俱疲。
想借着游戏亲近一会儿的计划完全泡汤,不得不承认代沟的存在。
两人躺在被窝里,楼连问:明天要干嘛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看你。
楼连找出了酒店各类项目的单子:那就在酒店里玩吧,唱唱歌什么的。
好。
安静了会儿,秦方飞忽然道:楼连。
乍然听到全名,楼连脑子里的弦一绷,抬眼看去。
我们结婚吧。
幽谧的房间内,男人温和的嗓音落在耳畔。
许久,楼连眨眼:这算奉子成婚么?
秦方飞笑了:算吧。
楼连低头:可万一这里面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呢?他指了指肚子,随处可见的中华田园猫,不会变成人,最多也只有十几年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猫狗也好,花草也好,是什么不重要只要,一想到是我们的孩子,我就会很开心。秦方飞黑沉的眸子落在楼连身上,有暖黄灯火照来,映出眼底熠熠的光。
楼连下意识开口:因为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不,他虔诚地吻住那只毛茸茸的猫耳朵,因为是我们存在过、相爱过、命运抵死纠缠过的证据。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红本,结吗?
结。
秦方飞秒接:婚礼定在五天后可以吗?明天先去领证,然后去试衣服尺寸,外公那里不用担心,我已经说好了。
楼连:?!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起来,外公起先怎么劝都不愿意来,后来你跟他单独谈了会儿他就改主意了,不会是因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方飞娇妻在怀,笑不露齿:是的,我说,我们要结婚了,请务必出席我们的婚礼。
温存的气氛中,下一秒,肤白貌美的娇妻变成了一坨黑底肥胖的团子。
顷刻间,什么旖旎的气氛都没了,黑底肥胖的团子艰难地翻个身,一个泰山压顶就趴到了秦方飞胸口正中,并决定今夜不再挪窝
这就是不讲武德,算计猫猫的代价!
秦方飞:
今夜,注定人无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应该能完结,也是大肥章这种!么么啾!
第93章暮雪白头
亲临婚礼现场,楼连才知道秦方飞已经准备得有多完备,除了细枝末节的装饰品还需再做斟酌,大体都已经布置完毕了。
这显然不是一拍脑袋能做出来的,想必在之前已经布置许久。
返回的路上,楼连冷不丁开口:先斩后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摸摸鼻子: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楼连报之以冷笑,心中决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就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即将不但连猫都撸不到,还会被猫踩着蹦迪,休想睡觉。
除非他愿意付出十个罐头外加一份香脆鱼的代价。
回到酒店,楼连直奔隔壁。
纪平刚好不在,楼远山正靠在落地窗前看外头,这个海岛的风景是真不错,与他们居住的城市呈全然不同的风格:回来了?
嗯。
楼连应了一声,走上前,说起白天的事。
我没什么意见啊,楼远山回过头,结婚是终身大事,你们自己做主就好,外公总归是支持你的。
不过回国后,你必须去见一次父母,带着方飞一起,好好告诉他们,你话说到此顿了顿,老爷子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还有些好笑,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楼连:噗。
我会的。他笑道,还有外婆,虽然外婆已经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婚礼那天,来的人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
双方仅剩的家族血亲都少得可怜,秦家来了秦方飞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楼家更是只有楼远山一个,所以仪式方面一切从简。
秦方飞与两个弟弟从小就没什么交集,母亲的不同导致了三人在不同的环境长大,长大后又因为利益纠纷,相互间越发看不顺眼。
老二秦磐光曾发自心底地对秦方飞选择的职业感到不屑,却又对长子的身份忌惮不已,但此刻不同了。对方娶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少年人,这意味着秦方飞不会有名正言顺的血源继承者的同时,也没有后盾的支撑,威胁大幅度降低这让他继续对大哥的性向也嗤鼻的同时,松了很大一口气。
所以哪怕是塑料兄弟情,秦家两个弟弟也由衷地祝福这段婚姻。
秦方飞和楼连都看在眼里,但前者根本不在乎这份血缘亲情,后者甚至压根不认识这两人,就更不在乎了。
他们对视一笑,楼连忽然变回了狸花猫,秦方飞把楼连抱起来:累吗?
楼连摇头:就是感觉挺梦幻的。
梦幻什么?
我才一岁多,某人抱着肚子,还是只十三斤的小猫,就要嫁人生小小猫了。
下午两点,婚礼准时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粉紫色的花毯横穿草坪,气球和彩带随风飞扬,柔和的音乐和着流淌,一盘盘小点心和果汁放在广场四角。
司仪冗长的开场白念完后,秦方飞与楼连牵着手,并排走过花毯,穿过来宾,踏着掌声和祝福,走上高台。
两人的礼服款式相同,只有尺寸与颜色的不同,秦方飞是白色,而楼连是黑色。
台下,纪平坐在郎寰身边,心情很有些激动:没想到啊,我本来以为秦哥这个性格起码得打一辈子光棍的,谁知就一年,就被小妖精拐入婚姻的坟墓了。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情吗!
郎寰擦擦眼角:我也没想到,手里有出息的就两个孩子,现在我坐在下面看他们别事业,成双对。这就是爱吗?祝福他们。
宋欢:我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内部
楼远山忽然开口:我什么能看到他们的电影啊?
聚众感慨就此被打乱阵型。
宋欢:大概要夏天了吧,是暑期档。
楼远山不无遗憾:好吧,那要等好久了。
台上,司仪说完祝词,到了交换婚戒的环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取出天鹅绒盒子里成对的一只,阳光洒落其上,晕开一层耀眼的光辉,他深吸一口气,托着楼连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扣上无名指根。
紧接着,他的手也被扣住了,而他的爱人面容温和,瞳孔在日光的照射下缩得极细,此刻那双格外剔透漂亮的绿眸,正专注地落在他的指尖,缓缓将铂金圈推到底。
阳光下,两人的无名指熠熠生辉。
如雷的掌声中,他们交换了一个深吻,映入彼此眼中的不止有满满的爱意,还有一路携手至今的感恩,对往昔苦痛的释然。
楼连。
嗯?
不管以后如何,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
楼连蹙起眉: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fg。
秦方飞拉起楼连的手,轻吻那只戒圈:我爱你。
楼连眉眼弯弯:我也爱你。
又是一片起哄声中,两人携手走下台,向来客致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完年,楼远山就提出要搬回去,这次不管楼连怎么劝,都不愿意留下来。
老年人总是对老房子有异常的执着,况且,楼远山也不想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楼连考虑过与秦方飞一起搬过去,但老房子小,而且老城区人多口杂,他们并不适合住在那里,只好作罢。
卧室里,楼连侧倚在沙发上刷手机,眉头越粗越紧。
客观来说,这个年过得并不太平。
起先是各地自然灾害不断,年前已经上过热搜的地震不提,年后不断传来大雪封路、高山雪崩、病毒流感等灾难和坏消息,紧接着,一则更令人震惊的新闻一夜之间传遍全球。
各国领域内,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区域性的黑雾。
起先只是薄薄一层,人们只当是排放的尾气或工业废气之类,没有人过分关注,谁知连日过去,那黑色的雾非但一点都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浓,且不断下降,到最后,甚至连路上的可见度都无法保障。
一开始的几天还有人拿环境污染做文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出现黑雾的区域政府当然早就疏散了人群,并做出隔离,但当黑雾聚集得足够多时,被笼罩的地方简直像是另一个空间一切现代科技在此都碰了壁,检测器械无法针对黑雾做出任何分析,成分、危害,统统一筹莫展,更别提形成的原理,甚至连黑雾都只是人们根据视觉效果笼统的叫法,到底是不是雾没人知道。
所有亲自进黑雾探索的人,都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但他们全都不记得在黑雾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伤口,没有记忆,截止现在,与进去前也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楼连看着手机,目光却已经放空了,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曾经的那场梦里,煌月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耳,对方的经历也确实曲折,这样看来,煌月的目的,很有可能与阿银相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这场黑雾,很有可能就是妖族的手笔。
准确来说,是联合了修罗道后的试探。
他们所在的城市现在还没有黑雾,但如果对方铁了心一条路走到底,估计整个人间道都得遭殃。
还有煌月那句我是你的前身,也很值得探究
楼连!
啊。
楼连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整个人都已经歪倒下去,如果不是秦方飞叫这一嗓子,可能直接就睡过去了。
秦方飞担心地看着他:你刚午睡起来没多久吧,又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眨眨眼睛,又拍拍自己的脸,才勉强清醒过来:最近总是很困可能春天到了,春困。
一把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秦方飞把刚叠好的被子摊开:那睡吧。
楼连爬进被窝,下意识摸上肚子,目光复杂地问:是不是快了?
秦方飞安抚地揉揉楼连耳朵:一个礼拜左右。
楼连轻蹭秦方飞干燥的掌心,眉宇仍然蹙着,点头。
撇开外面发生的天翻地覆不提,最近他总是很容易暴躁,又常常莫名其妙心悸,堪称自身难保。楼连认真地将自己剖析了一番,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害怕。
或者说,对腹中这个孩子的不安。
未知是恐惧的来源,兽医也对公猫的生产一筹莫展,多久生、怎么生、生下来是什么,都是未知数就连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对楼连来说,也是未知的。
尤其是到了现在,尽管肚子没有继续变大,但楼连能清晰感觉到,随着小小猫的成长,自己全部尾巴的妖力都被小小猫夺去了,紧紧地包裹住腹中那一团,而他本人却比普通人类还要虚弱。这种生物依靠野蛮地掠夺来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也本能地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恐惧。
有时午夜被噩梦惊醒,他甚至会产生小小猫真的应该存在吗的想法。
楼连从床头摸出一粒水果糖,剥开塞进嘴里,甜甜的苹果味道瞬间充盈口腔,他强迫自己放下一切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
楼连看着自己面前的戒指,发了会儿呆,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变成了猫的形态。
还好秦方飞仿佛是早预料到这种情况,干脆将结婚戒指穿了根银链,挂在他的脖子上。
楼连慢吞吞下了床,站起来时腿还有点发软,赤着脚踉跄了几下。
待站稳后,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脚底,发现那里黑乎乎的,看起来有点脏。
楼连忽然想起来,自己仿佛已经许久不曾洗澡。
变成猫的次数多了,自己舔舔就能清洁干净,就总是忽略了这方面。
秦方飞不在,楼连从冰箱里把中午没吃玩的菜拿出来,热热,随便吃了点就去洗澡。
好累啊。他靠在浴室门口,有些想不通地自语,睡个觉也会累?
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好,楼连弯腰,想调试一下水龙头。
目光扫至腰腹时,目光却忽然凝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在他肋骨偏下一寸的地方,一道窄窄的豁口横亘。
由于肚子鼓起来的缘故,那道伤口的位置很是隐秘,若非像现在这样弯腰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伤口很平整,像是用小刀划出来的,楼连下意识触上那片皮肤,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疼,也不痒。
楼连不信邪地用指甲轻抠,半愈合的疮面瞬间溢出一条血线这是一道还很新的伤口。
可他仍然没有感觉。
不再折腾那里,楼连垂眸,狠狠拧了一把大腿。
疼的。
不是梦,不是丢失了痛觉。
逼仄的空间内,楼连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揪着墙面,熟悉的心悸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忽略了。
脏兮兮的脚爪子,崭新齐整的刀伤,没有感觉的疮面,疲惫的神经。
可他分明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做。
洗完澡,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楼连找到手机,给秦方飞打电话。
那边熟悉的嗓音让楼连稍稍安下心来:我已经走到楼下了,在等电梯,马上回来。
等秦方飞拎着几个袋子进门,楼连问道:你去哪里了?
秦方飞:我走得急,有一个合同违约了,在谈违约金的问题,回来的时候绕路买了点零食水果。
说着,他拿出一只草莓,洗了洗递过去,尝尝?
楼连用嘴巴接了,发音含糊:去额多久?
大概几个小时吧,你刚睡没多久就被叫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洗完草莓,两人都坐下来休息,开着电视发呆。
楼连摸着脖子上的戒指:秦哥。
嗯?
项圈上的定位器,还在用吗?
秦方飞转过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楼连:随便问问。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秦方飞摊手:早就关掉了。在他人身上安装监视器是违.法的,合法夫夫也是,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不是,楼连说,能再开吗?
你认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点头,满脸严肃:是的,我怕我梦游刀人。
刀谁?
刀我自己。
你看这个。
楼连掀起衣服下摆,将那道伤口呈给秦方飞:刚洗澡发现的。
伤口不大,位置也很隐蔽,如果不是被手指指着,可能都发现不了。
秦方飞深深蹙起眉:怎么弄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楼连摇头: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疼吗?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疑惑和凝重。
秦方飞掏出手机:我看看那东西还能不能用。
半分钟后,他的眉宇蹙得更深:不行,好像彻底坏了。
楼连心头一突:那怎么办?
秦方飞托着下巴,看向床头:还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楼连:什么?
睡觉前,悬一根绳子在手上,另一头绑住床脚。
楼连眼角开始抽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夜晚,秦方飞找出了一根缝纫的细线,绑在楼连的手腕上。
楼连看着这根细若游丝的红线,忽然有了个想法:为什么另一头不是绑在你手上?
效果是一样的,如果他真的会梦游自残,对方也能第一时间发觉。
两人对视半秒,秦方飞喉结微滚,默默绑上自己腕子:我会尽量不翻身的。
楼连:
如此,两人保持着红绳一线牵的状态,一夜悄然过去。
天光将将乍破,楼连很是罕见地醒了。
这么多天来,这是他头一回醒得这么早,平时都起码睡到十一二点。
虽然时间少,但这次的睡眠质量奇高,楼连很是满足地睁开眼,就见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下面俩熊猫眼圈非常显眼这场面有点恐怖,他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秦方飞说:早,睡得好吗?
哦,是铲屎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铲屎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楼连先是看了眼手上的红线,没断也没掉,又看着秦方飞,小心翼翼问道:我很好,你没睡好?
秦方飞勉强笑了笑:还好。
岂止是没睡好,他压根就没睡,干盯了一晚上。
还好足够养眼,百看不厌。
楼连稍稍思考也能猜到一二,他掀开被子下床,伸个大懒腰道:你再睡会儿吧,今天我弄早饭!
以往都是秦方飞先起,然后出去购买豆浆包子之类,再弄点牛奶热粥三明治烤面包什么的,可谓中西结合,应有尽有。
毕竟特殊情况,秦方飞对楼连非常地不放心,又不想驳了对方的兴致,想了想,叮嘱道:家里有面包,随便弄点,别出去。
楼连回答地很快:好!
等等,眼看着小妖精就要蹦跶出去,秦方飞忽然想起了什么,过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伤口。
楼连于是又折回来,滚回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折腾许久,好在一无所获。
秦方飞长舒一口气。
那我去做早饭了,你好好补觉我的大宝贝!么么哒!
因为睡得好,楼连穿好衣服,心情好得不得了,完全没烦恼。
去吧。
秦方飞感觉自己也好了。
煎好荷包蛋,把面包放进烤箱,等待时间里楼连随手打开窗,视线一撇,然后震惊地发现窗台上竟然覆了一层白色。
冰凉、绵软,一戳一个凹陷。
这个南方城市罕见地下雪了!
楼连瞳孔地震。
作为一个南方猫,当他从窗台上捏出一个小雪人时,整个人都快乐成了傻子,举着手机疯狂拍,连烤箱完成工作的叮声都没注意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乘着太阳还没光芒万丈,冰雪还未消融,他又捏出了一个团子,两个小三角,放在一起成了一个猫猫头。
把猫猫头放在小雪人旁边,怼脸就是一通拍。
拍完觉得还缺了点什么,又捏出一只更小的猫猫头,刚好卡在两个雪团之上,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体。
周围雪还有够,继续捏出一个更大的雪人,放在三角体的后面,变成四面锥一家四口就完成了。
他火速打开相机,把这一坨东西拍下来,发朋友圈。
配字:奇怪的全家福增加了!
宋欢秒赞,然后是纪平。
【宋导:这是什么东西?变形金刚?】
【纪助理:怎么有一大一小两个猫头?你们又养了一只新的小猫吗!!】宋导的脑回路已经无可救药,楼连先回复了纪平:【是的,我们是有一只新的小猫。】再回复宋导:【不用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笑哭】笑什么呢。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刚烤好的面包都要冷掉了。
楼连笑得发抖,迫不及待拉着秦方飞看窗外:雪!\ue11a
秦方飞也是一惊:下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窗外,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坨立体几何图形,他下意识道,这是捏的变形金刚?
楼连欢快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秦方飞脑子里的弦一绷,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我开玩笑的,这是这是
然后盯了半天,这是了半天。
楼连:
原来你与宋导,才是最天生一对。
我知道了,这是四个东西对不对!
眼看着楼连逐渐面无表情,秦方飞的冷汗就快淌满背部时,忽然福至心灵,把雪团一一指认出来,大雪人,小雪人,大猫头,小猫头。
楼连重新恢复了色彩:外公,你,我,小小猫。
秦方飞于是越看雪雕越可爱,甚至亲自动手,在两只猫头旁边加了两条小鱼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通忙活,早饭又吃的很晚。
楼连还在遗憾没真正看到外面下雪的样子,谁知到了下午,外头竟然又下起雪来。
秦方飞作为不南不北、而后南北到处飞的人,看到楼连一脸垂涎的样子,有些好笑:以后带你去东北,那里雪能积到走不动路,还能滑雪打雪仗。
而这里雪再怎么下,也积不起来,更别提玩了。
楼连:那不一样!你不懂,小雪和风才是下雪的浪漫!
秦方飞问:那想去吗?
楼连耳朵一抖,想也不想:去!
秦方飞捧着心口,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楼连忽然起身穿外套:我们下去看雪吧!
秦方飞自然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楼下,才发觉已经有很多人抢占了好位置。
大家都对下雪有着十二分的兴趣。
秦方飞是带着伞的,但显然,楼连并不需要这东西。
他伸手接雪,却融入掌心就不见了,秦方飞提醒说要用手背接,于是楼连平举着手,猫生首次见到了活着的六瓣形雪花虽然转瞬即逝。
但这种纯净、晶莹、昙花一现的美丽,是与图片上看到全然不同的。
楼连笑得像是十三斤的孩子。
秦方飞不觉间嘴角也挂了笑意,收起伞,从树下少得可怜的积雪里捏雪人。
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做相同的事情,大家一起犯傻,所以也就不那么傻了。
楼连蹲下身,跟秦方飞一起捏雪人。
这次,在秦方飞的帮助下,楼连真正的捏出了一只完整的猫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猫是盘着腿蹲在地上的姿势,甚至还有胡须,堪称活灵活现。
全家福[重置版]大功告成之时,楼连抱住了秦方飞,两人转到了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彼此交换了一个满是寒气的吻。
有雪的味道。楼连难得文艺了一把。
秦方飞笑着低头,又让他感受了一下雪的味道。
纷纷扬扬的小雪落下,融化在发丝间和衣服里,而在雪花落不到的地方,两人冻得发红的手交握,十指扣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我必能完结呜呜呜
第94章妖族之道1
没多久,一条全国多地反常下雪的话题上了热搜,晚间新闻也插播了一条有关从不下雪的城市下雪的报道。
结合着各地黑雾越发严重的消息,舆论一下子由赏雪的闲情雅致,转变为了对这种反常的忧心忡忡。
但楼连已经没有余力去关注舆论如何。对他而言,安静的生活持续了两天,两人的手也缠了两天,秦方飞甚至在卧室里装了监控摄像头,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无比正常,先前的怪异仿佛从未出现过,可楼连的内心却越发焦躁,几乎到了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
我明明一直在家吃饭睡觉休息,楼连问,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么累?像是跑了几千米做了一千个俯卧撑的那种。
秦方飞看着他。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的身体会在我本人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行动?
楼连双手翻飞比划,那什么,双重人格、精神分裂、鬼上身、异形寄生,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哪怕我们的手被绑在一起,还是能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变成猫从线圈里出来!
秦方飞张了张嘴,又闭上,终是不知道说什么。楼连怀疑对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诸如孕期焦虑症、产前妄想症之类的词了。
于是他气得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说真的!
秦方飞:你
没扣好的睡衣一角飞起,将床边一包纸巾扫落在地,楼连见状,弯腰一把将纸巾捡起来就砸回床上: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鼓起的肚皮随着弯腰的动作颤了一下,秦方飞看得心惊肉跳,把楼连按回床上:我知道,你先冷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的尾巴狂拍床板:这不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这真的是那种,那种很恐怖的那种
秦方飞无奈道:那你想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楼连移开视线,看了手边的床头一会儿,目光忽然坚定下来:今晚睡前,你把我绑在那儿,连尾巴一起。
他指着床头解释,不管人形还是猫形,尾巴的大小都是不变的,总不可能像壁虎一样断尾逃跑。监控继续开着,别关。
秦方飞一怔:尾巴?
楼连点头,用决绝的口吻说:记得,要找根粗点的绳子
夜晚,如楼连所愿,秦方飞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卷麻绳。
把绳子解开绕了一圈,秦方飞很是犹豫:还是算了吧。
又不是捆大闸蟹下锅。
楼连说:那你有别的更方便、更牢靠的东西吗,比如链条铁环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方飞:没有。
那就闭嘴干活。
两人折腾完已经很晚,最终秦方飞还是没有狠下心捆大闸蟹,只是着重勒了一下尾巴。
楼连尝试着动了一下只有尾巴尖能微微摆动。
手脚还留有充足的活动空间,但仅限于在床。
很好。
但愿我是妄想症。盖好被子后,楼连喃喃。
秦方飞拍他脑袋:新年新事,哪有自己咒自己是精神病的。
楼连很严肃:不是诅咒,是期望区区精神病,总好过超自然现象。
熄了灯,楼连蜷在被窝里,本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谁知头才沾了枕头,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抓着一对弯刀,冲锋陷阵。
身后是浴血而战的而今同族,身前是身披甲胄的昔日同袍。
而不论是妖族还是人类,此刻在他眼中,一切都没有意义。
手起刀落,杀欲满身。
炎月,是炎月
他那个修罗鬼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已经合议了么?为什么还要啊
杀出去断了半边臂膀的人类将士嘶吼,妖族不仁,擅自毁约,我们要将消息带回去
回得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只修罗鬼魅一般的妖面前,真的能活着回去么?
人类内心的仓惶流入他心间,又被他刻意忽略。
将军的鲜血遍染长.枪,下一刻,铿然落地连同那颗不瞑目的头颅一起。
一串佛珠从怀中滚落,坠地的瞬间,断裂四洒。
大捧鲜血将妖族的八条尾巴都浸得沉重,而那尾尖却仍在晃。
到处都是一片杀伐之相,疯狂又荒唐。
杀。
我必须要杀。
与楼连如出一辙的声音自他口中响起,修成九尾,才有资格开辟出属于妖族的道。
狂风忽然过境而来,一道金色虚影缓缓在他身后浮现,在八条尾巴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猝然抬起眼只见苍穹之上,层层乌云遍盖。
风雨欲来,雷云翻滚。
我是谁?
这是在干什么?
楼连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迷惑。
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死亡的气息遍布这方天地,仅剩的寥寥几个人族或是妖族仓皇而逃,不知何时,这里仅剩下他一个活物。
哦是雷劫。
过了雷劫,或可飞升。
以杀入道,以杀证道这就是我悟到的东西。他捡起一粒浸血佛珠,我佛,人族欺我唾我,贱我杀我既你普渡众生,又为何连一方净土都不愿施舍予我?为何我以此道还之其身便是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执太过,杀孽太多!
无机质的佛偈响彻天地,震得在下跪立的妖族气息大乱。
天地法则的威压下,将将凝聚起的第九条尾巴被打散,连同先前修出的八条尾巴也有断裂的迹象。
滔天怒火涌上心头,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当下便重新将妖气聚拢。
误入歧途,执迷不悟!
更大的冲击自天而下,巨雷跟着在云间出现,是置之死地的力道。
会死。
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就在他身躯僵硬之时,雷云酝酿的动作却忽然顿了顿,最后劈下的雷肉眼可见的缩小
不声嘶力竭的大吼传入耳中,远处一人飞速奔来。
楼连努力睁大眼睛,待看清后,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止,心脏跳得快要崩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本不属于这儿,为什么
不待多想,天雷已经劈下,楼连不得不切断思绪,全力迎接这场天谴。
剧痛过后,他撑在地上,有些迷茫地想,为什么劫雷会突然变小。
炎月!
是你啊。死里逃生,他刚想对元朔笑一笑,目光扫至某处时,瞳孔却骤缩。
与赫连元朔一起来的是军队。
一个个满目赤红,嘴唇紧抿,恨不得将他饮血啖肉的人类士兵。
下一刻,后颈一疼,他便陷入了黑暗。
再睁开眼时,是人族与妖族的联合审判。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那便判处以极
等等!
赫连元朔张口,仿佛在说着什么,然而楼连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是看着这个人发怔。
他的灵魂剧烈震颤,如巨浪般的怨火袭上心头,几乎要吞没神智。
就在快要被梦境同化之时,被忽略已久的腹部却忽然一痛比之先前雷谴的剧痛,这种疼痛简直像是被蚊子轻轻叮了一口,却那么清晰鲜明,直冲天灵盖。
楼连猛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他张开嘴,剧烈喘息着,一只手摸上沉沉甸甸的小腹,五指紧扣,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小小猫关键时刻的一脚,他可能就要在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中迷失了!
一摸脸颊,果然又是满手的湿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煌月楼连怒吼。
咦,你竟然醒了。
轻佻的声音响得突兀。
楼连浑身毛都炸了,曲着腿想使力站起,谁知脚踝一痛,竟又踉跄着摔了回去。
他低下头一看,原来手腕脚踝上的绳子都还没解开,且被更为粗重的铁链缠住了。
尾巴上倒是干净。
诡异的是,哪怕手脚都缠着东西,可他竟没觉得什么不适,被扣住的地方仿佛丢失了痛觉,所以方才他才没第一时间发觉不对。
诶不要乱动,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
阿银居高临下,神情竟有些复杂,乖乖坐着,我不会为难你。
楼连舔了舔唇:这是哪里?是你把我绑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打量起四周。这应该是在室外,但尽管他以猫瞳观察,可见度仍然非常低与夜晚无关,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着黑雾的关系。
是的,这里视线所及到处都是雾,比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更浓烈数倍。那雾气看似是黑的,可若是仔细看上一会儿,又会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颜色和形态,扭曲又好动,宛如活物。
好在以他为圆心,周遭十米内都还算干净,否则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楼连又努力辨认了一下屁股下的地板,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拴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坛上。身后是一块大石碑。
阿银开口回答道:我们在修罗道与人间道相接之处,你不用想着逃跑,出去也到处都是修罗障雾,你跑不掉的。至于后一个问题
他挑起眉,恶劣地拉动那条大闸蟹绳,绑你的,不是你自己么?
楼连捏紧了拳: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
除了今天以外,你都来过好几次了,而且每次都是自己来的啊,阿银说,或许我该对你尊敬一些,我们的老祖宗九尾先辈?
随着话音落下,电光火石间,楼连心脏停跳了半拍,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煌月能在他陷入睡眠时,借用他的身体!
更恐怖的是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睡眠。
换言之,现在的煌月如果想的话,或许,随时可以接手这具身体。
楼连用力抓住了豹妖的手:秦方飞呢?如果今天的我不是自己过来的,那秦方飞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阿银耸肩:没怎么,让他睡一觉罢了,反正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不过说到这个,你在担心什么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人家可是那个
他满怀恶意:阿修罗王,赫连元朔啊。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想赶在爷爷出院前完结,所以说这章就能结束,但现在不需要了,所以想把结尾写的更符合预期一点,还会有三四万左右,目前已经存了2w8,会一下子放出来。
鞠躬
第95章妖族之道2
少主,众妖已经准备就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狼妖来明单膝跪地,无端端出现在了阿银身后。
然而他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来明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便见到了另狼十足害怕的一幕
只见黄瞳对着绿瞳,俱是缩成了两点,两只猫科面对面离得极近,都炸着毛,在互相嗤气!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阿银揪着楼连领口。
楼连凉凉道:我为什么要惊讶?
阿银不死心:你们那个电影是真的,演员都找的对头!
这很值得惊讶吗?楼连说,那我还真的就是你们老祖宗煌月呢。我都能是煌月了,为什么他不能是赫连元朔?
那不一样什么?老祖宗叫煌月?
那个,来明弱弱道,能问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双瞪圆的猫瞳齐齐看向他。
来明自己捂住嘴巴,秒怂。
阿银清咳一声: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来明:修罗道的大魔已经准备就绪,一旦两界裂口打开,随时都能出动。
两人的交流没有压低音量,或者说,就是说给楼连听的。
楼连如他们所愿:你们打算做什么?
阿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本封面空白的旧手札,扔给楼连:你自己看吧。
通过脏兮兮的封皮能看出来,这本手札起码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楼连皱着眉打开。
第一页,空白。
第二页,空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页
楼连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抬头看向阿银。
阿银:祖宗,你翻反了,这是竖排的,从后往前看。
楼连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大致看了几页,这仿佛是一本妖族的简易版纪传体通史,还是繁体打印版。
在某一页夹有一张便签纸,楼连直接翻到那里,艰难地起来。
与前几页不同,这里像是某个人的自白。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是对的,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可他们指着我的耳朵说我永远也成不了人。她对我说,会这样思考的我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为什么要尝试融入人类?没有种族会平视弱于自己的族类。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对这个人类世界而言,我们才是异数,这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也得活着。
后面的都是些日记式废话,连字体都小了好几号,楼连蹙起眉,干脆又翻过一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面有用红笔划过的几段。
我遇到了一位大师,他告诉我,妖族其实就像人族刚诞生的时候一样,只是还未悟到自己的道,所以处处受压制。如果有妖族能飞升,那么一切都会不同。
我们本就不是通过魂魄投胎的方式诞生,自然无法入轮回,肉身死亡了,也就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了,因此,靠修炼努力延长生命,找到新生的妖族并传承,才是我们的种族唯一延续下去的方式。大师说,妖族一旦有人飞升成了神仙,就代表被天道认可,说不定就能改变妖族现状,让我们都能拥有被六道承认的灵魂。
可妖族该修的道是什么呢。
我好像连最后一位人类朋友也失去了,但我又长出了一条尾巴,这代表我走的是对的吗?
冥冥间我有感觉,第九条尾巴就是破局的钥匙。
族人要我说出修炼的方法,我拒绝了,这仿佛让他们对我更为不满。可这条路太难走,肯定不是正道,我已经回不了头,要尽快飞升才好。
这里的九尾是钥匙被用红笔圈了出来。
楼连又翻过一页
这一面就只有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轮回有六道,人类世界不过其中之一,修罗道与我们有相似之处,他们也不得意。
楼连抬起头,修罗道?
不错,阿银指着那句标红的话,根据先祖的只言片语,我们能得出两个结论。一个,九尾是钥匙,另一个,就是修罗道。
先祖?
是。
楼连嗤笑,不置可否:所以你们就打算联合修罗道攻打人间界?就像当年那样,发动大规模的人与妖之间的战争,占领了人间界,妖族就能飞升了?
不,我们从没想过要占领人间界。
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伴随着形形色色的脚步声
楼连倏忽抬起头,便见黑雾中,以一位老者为首,缓缓走出了一群人。
他们大多身上都有不属于人类的一部分,有些看起来还算美观,而有些,譬如蛇头人身、人耳鹿脚等,则显得有些惊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前的老者皮肤略显黝黑,表皮枯败、满是皱褶,一头白发却是漂亮。那不是老人家的苍白或是落雪般的霜白,而是一种花瓣般色泽饱满的奶白色。
配合着微微佝偻的身体,怎么看,怎么违和。
楼连看着这群仿佛从哪个二流电影片场里走出来的妖怪,嘴唇微动,半晌无言。
阿银倒是欣喜:阿父!
父亲?
楼连看着眼前这明显是树妖的老者,眼睛瞪得更大了。
老者对阿银轻轻点头,转而看向楼连,语气倒是很客气: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好。我叫木鬼,是妖族现任族长。
楼连道:你是阿银的父亲?
老者嘴角一咧,松弛的脸部皮肤跟着拉扯,像是在苦笑:说来可笑,我族各自皆无血缘关系,父亲也只是个叫法而已,我的本体是
楼连:老槐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
木鬼不就是个槐字么。
楼连抱着肚子,更加无语。
老槐树上前几步,义愤填膺道:妖族也是迫不得已。千年前,妖族唯一的王受人类迫害,我们虽然有了能提前卜得同族出生的方法,却被人类逼得不得不退入深山,从此隐姓埋名他们大肆屠杀生灵,抹去妖族存在过的痕迹,要我们就这样从人类的记忆中消失!让我们再也回归不了本该有的生活!
他急急喘了口气,平复下来激动的情绪,才又缓缓道,所幸王生前已经悟到六道的存在,并写下了预言。百年前我们终于与修罗道沟通,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半成品,非神、非鬼、非人,死后多半沦入畜生或饿鬼,与我们也没什么不同
楼连已经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开口:那你们找到妖族的道了吗?
老槐树不满楼连的打断,却也只能岔岔道:暂时还没有。
楼连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所以,对于你们先祖留下的话,你们就只看到了标红的钥匙和最后那一句修罗道,其余的,什么都没思考过?
木鬼还未回答,那些小妖已经叽叽喳喳叫了起来: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谁看的懂啊?还道呢,我们连活下去都艰难,哪比得上你,衣食无忧还有人类疼着!
先祖明明有了修炼的法子,已经超越肉.体凡胎,却不告诉同族,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少主这百年来与修罗道交易,我们早就被人类发现
族长木鬼扬手:安静。
楼连看着那一双双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眼睛,忽然低声道:我有些同情煌月了。
木鬼:你说什么?
楼连摇头,只觉得可笑:没什么。
那先祖,想必就是当年的煌月了,而先前那梦,就是煌月的回忆。
煌月最后找到的修炼路子,恐怕,是一条充满血腥的杀伐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命运推动煌月拿起弯刀,涉江又逼迫煌月拿起屠刀,从此煌月以杀入道,冥冥中,练就了一身杀伐相,在人类与妖族的战争中一直修到第八条尾巴。
而炎月这个名字,这个被伽玥爷爷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取出的名字,就这么同赫连伽玥一同消失在了山林的孤冢里。
正因这条修炼的路子太过血腥,煌月才迟迟未告诉族人自己悟出的道,再者他的来历对妖族来说本就敏感,于是日渐离心也成了注定的结局。撕毁合约、擅自对人类使者发起攻击是煌月最后的孤注一掷,可惜他没有借此修成第九条尾巴,他失败了,连天都要降下雷谴。
也正因此,他才会走到最后人族妖族都不容忍的地步。
天下起杀伐,罪魁祸首,自当遭极罚。
楼连又看向陈旧的手札,现在他几乎能确定,这一段是属于煌月的自白了。
只是到现在他仍是想不明白,煌月那句我不是你的前世,是你的前身到底是什么意思。
妖族没有转世,而他曾是人类,便不可能与那活了近千年的煌月等同更何况连煌月自己都说了,你的爸爸妈妈曾经很努力地想,妖族可没有爹娘。
木鬼看向身后跟着的妖族们:你们先去吧,这里有老夫在就好。
于是小跟班们不情不愿地走了。
待这里只剩下了最后三个人,楼连细细观察阿银的神色,发现后者有些不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鬼道:阿银,你也去帮他们吧。
阿银很倔强:父亲,我想留在这里。
木鬼轻笑: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
木鬼一指坐在地上的楼连:只是担心他。
阿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木鬼叹气:先坐下吧。
阿银点头,两人席地而坐,终于与楼连的视线齐平。
楼连问道:有水么?
阿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开好瓶盖递给楼连。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
冰凉的清水润过喉咙,楼连再次开口:你们到底要我要用我做什么?他中途换了一个问法。
迟迟没有回音。
楼连抚抚肚皮,盘腿坐直了:你们不会在等他出来吧?根据经验,只有我睡着时才会切换,可我现在一点不困不如我们聊聊?你们又要用那些修罗们干什么?
几分钟后,阿银说:修罗道的人若能成,六道的秩序就会被打破、重组,届时我们也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新六道之中。
如果他们失败了呢?
就算失败,到那时,修罗魔物横行,想必这人间道的秩序也已经遭受重创,
阿银一哂,他们消,我们涨,就算我族还是入不了轮回,也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人前,不用再过丧家犬的日子。人类这种狂妄自大的物种,却偏偏连个天敌都没有,岂不太不公平。
楼连蹙着眉,刚想说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便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到时间了。
阿银瞬间噤声,楼连看向老槐树,只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一把朝他扔去: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色的影子疾驰而来,楼连下意识伸手抓住,指腹随即一痛,那东西便铿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低头,只见一把银色匕首横躺在地,而他的右手中指腹上多了一道小口子。
木鬼抬起手,手臂迅速化作树枝,逐渐变长,一直延伸到楼连跟前。那枝头尖准确插.入连在楼连手与脚之间的绳头锁锁孔,在后者惊异的目光下咔哒解开。
绳子松开,楼连能站起来了。他顺手捡起了那把匕首。
你就当是可怜我们,木鬼叹气,割一点血,淋在界石上,可以吗?
楼连看着手里的匕首,仿佛明白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是哪里来的了。
阿银解释道:用九尾灵猫的血,浸润界石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解开人界与修罗界的封印。
原来先前靠着的大石头就是所谓的界石,楼连以指尖触了触,表面很光滑,质感有点像大理石。
他迟迟没有动。
木鬼霍得一下站起来:快啊!
楼连回过身:如果放修罗魔物到人间肆意妄为,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银急忙摇头:不是啊!阿修罗本来就可以到人间,也不全会兴风作浪,我如今也是阿修罗,算作湿生阿修罗,你看我,在人间这么久不也好好的么?
湿生阿修罗?
对,除却低等魔物,阿修罗分为胎、卵、湿、化四生,我们妖族化的都属湿生。再比如其中的胎生阿修罗,他们本来就生在人间,是降德而遭贬坠的天人所化,并不会攻击人类或者把人间弄得乱七八糟啊。
阿银说,我们想对付的是天道做下的秩序,并不是人类本身,阿修罗其实也跟人类、跟我们一样,只是存在的方式和地方不同而已。
好好的?楼连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觉得很好笑,将修罗道的东西带到人间,做成毒.品欲天,弄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这就是你的好好的?
阿银摸摸鼻子:这也是为了与他们合作
楼连打断了他:总之,我不相信你们。
木鬼:你
连连。轻柔的声音响在耳边。
楼连目光一凝,下意识捂住额头。
不自主的眩晕过后,如前几次一般,他又看到了与自己想通容貌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脚下是紫色的花海,天空变得晦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实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甚至褪色般,倒映在他眼中变得黯淡。
楼连勉强勾了勾唇,丝毫不意外现在发生的事,抢先开口:煌月,我一直想再见你一次。
煌月的脸色被红衣衬得愈发苍白:你是为了引我出来?
楼连握紧了匕首,蓄力:比起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利用,自然还是面对面的好
煌月目光转向楼连紧扣的五指,挑眉问:你想杀我?
楼连深吸一口气:是,你这寄生灵一样的东西,消失吧。
煌月笑了笑:我也想说这句话。你怎么还活着呢,你怎么还不死?
两人对视,目光俱是狠厉,却在不久过后不约而同被疲惫所取代。
这就对了,煌月仰头看天,不死不休,你死我活,这就对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
楼连上前几步,走到煌月身前。
你还没告诉我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煌月面露讥嘲:告诉了,你就会继承我吗?
楼连说:你说了,至少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好。不过会儿,煌月轻轻笑了起来,自嘲也似,横竖我的记忆也在不断被你蚕食,我的事,你也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那我就亲自为你奉上最后一块拼图关于我,也关于你。
他抬起手,指在楼连眉心,闭眼。
楼连依言。
再睁开时,如之前几次般,他已附身在煌月身上。
这是煌月的回忆。
只是眼前的场景,却不是之前那样的前朝旧事,取而代之的是逼仄的房间,消毒水的气味。
是现代医院的味道。
七个半月不到的孩子,能活吗
手术上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孩子取出后放暖箱,存活率还是很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家属急了,比起孩子,大人才更重要,我女儿这次手术的成功率高吗?她总归是要先保大人的。
医生赶紧点头:我们知道,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二选一的选择,一切以病人为先,孩子尽量。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成功率再高,病人的情况也是特殊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此时的君兰将将年过半百,听了医生的话,她看着睡着的女儿含泪点头。
一旁的楼远山目光发怔,虚脱地靠在病房外墙上,大脑一片嗡嗡。
痛苦之余,他在想,方才好像有一只黑白色的影子从这里窜过去了。
这医院里,也会有猫吗?
夜晚,普通病房不留家属,过了三更,房间内一片死寂。
雪白的床上,楼兰抱着肚子艰难坐起身。
护工阿姨刚好从门口经过,连忙打开灯走过来,想帮忙。
靠上软垫,楼兰笑了笑:没事了,阿姨你去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护工阿姨要负责九个病房,刚好护工铃被按响,阿姨于是不放心地看了楼兰一眼,叮嘱道:妹妹,有事叫我啊。
楼兰:好。
护工走后,房间内凭空出现了一只猫,轻轻叫了一声。
见状,楼兰却不惊讶。
三期癌啊她像是说给猫听,我总归是不行了,可我的孩子是健康的他还那么小,都没有看过这个世界。我来这人世一遭,总得留下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猫忽然开口:你怎么知道他健康?
直觉,楼兰抿了抿唇,作为母亲的直觉。况且,这病本来就不会母婴遗传的。
猫舔舔爪子,对此不置可否:可你无法保证他能在手术里活下来,更不知能不能在暖箱里正常长大。
楼兰丝毫不生气,反而赞同地点头:所以,你来了啊救不了我,总能救一个孩子吧?
猫: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求他有什么成就,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就好。
不说话一般就代表默认,已经熟悉这猫性格的楼兰笑得很开心。
猫有点不爽:你就不怕死么?
楼兰摸摸肚子:本来很怕,但自从你告诉了我真的有转世一说,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只是有一些舍不得。
舍不得这么年轻就要离开?
楼兰垂眼:更舍不得父母,毕竟我这一生,我们从没分开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猫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楼兰眸子一转:小猫咪,你到底与我父亲有什么渊源?别不是他发善心喂过你,你就来报恩了吧。
猫:是啊,他喂过我,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
楼兰顿时有些心虚:我爸喂过的猫好多,数也数不清的,他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可是我这一生,喂过我的,也只有你父亲一个。
你多大了?
几千岁,不记得了。
楼兰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眼前的猫咪是活化石的事实对她来说太过震惊,比某一天捡到一只会说话的猫还要震撼。
那你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感情吗。猫忽然跃上床头,我是说,如果、万一,发生了我也束手无策的事态
猫轻轻说了一句话。
这是楼兰第一次听到这只生性冷漠的猫,用的是小心翼翼、堪称乞求的口吻,如果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无法活下来,我可以代替他么?
楼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猫闭了闭眼睛:如果,这个孩子救不回来,我可以借用他的身体么?我会代替他,作为你的孩子,照顾你的父母,过完他的一生。
闷热的房间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猫正以为自己不会等到回复时,她终于张开口:好。
猫抬起头,碧绿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
楼兰低下头,笑得苦涩:虽然我没有资格替他做主但我总得给爸妈留一个念想,只好当一回恶人。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得是他活不下来的话。
猫连忙点头:那是当然,我说到做到,绝不违约。
时钟转过一格,外边逐渐传来脚步声这个医院也醒了。
病房门被推开,猫隐去身形。
君兰冲进来,维持着很勉强的笑容,刚想说什么,楼兰抢先开口:妈,我想好你外孙的名字了。
楼远山跟进来:叫什么?
连。
雪莲花的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楼兰摇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目中满是期待和憧憬,连接的连。
人这一生,命若朝露便死,可尚有来人可追,连接风雪人间世。
一年后。
同样的医院,不同的病房。
早产儿的身体资质很差,送来医院时已经烧到三十九度,昏迷不醒。
君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医生,这小孩命苦,生下来就没了妈妈,求你救救他啊
她一头白发,短短一年间却宛如老了十岁。
然而不同的医生,同样的回答。
我们会尽力,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猫看着小小的孩子,化出人形,黑色的尾巴在身后微微摇晃。
二老的哽咽声传入他的耳朵,人类孩子困难的呼吸声也传入他的耳朵。
小崽子,你的魂魄已经开始散了,过会儿就要被勾走了吧。
猫戳了戳婴儿滚烫的脸颊,我是猫妖,本来有八条尾巴,现在还剩三条,能分你两条。如果你能就此活下来,就当是我白送你的,如果你被鬼差勾走了,那你的身体就归我你答应么。
那根指尖移上婴儿眉心,少年的语调耍赖也似: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可不想赫连爷爷伤心。
一夜过去,婴儿体内的炎症消退,体温也骤降下来。
宛如一场奇迹。
君兰拉着楼远山求神拜佛,感谢上苍垂怜,佛祖恩赐。
婴儿睁开眼睛,瞳孔一闪而过淡淡的碧色。
楼远山顿时紧张起来:连连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莫名: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通检查,无功而返。
楼远山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不出一点异常,于是放下心来,转头道:可能是我眼花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在他转过去的瞬间,婴儿努力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看他最后几眼可最终抵不过睡意,打起了小呼噜。
煌月移开了手指,楼连很快睁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方才的信息量过大,大脑一时间还是懵的。
都告诉你了,现在满足了吧,可以干正事了吗?煌月道。
不是
煌月皱眉:什么?
我不是你又这么说了一句,楼连的目光恢复清明,但我不是你!当年那个婴儿楼连或许没有活下来,但我也不是煌月!
煌月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他无奈地摊手:你真精,跟楼兰一样。你们都不像赫连爷爷,是遗传了君兰?
楼连已经不在意他说什么了:那我算什么?
煌月朝旁边走出几步,声音淡漠而悠远:那你说,妖,又是什么?我们的本体各种各样,有些甚至是他们人类所说的死物,比如当代族长,他的本体是一棵槐树槐树又为什么会产生思想,会变成精怪妖类?
楼连想了想,尝试用人类思维去解释:因为槐树先生拥有了能思考的灵魂。
煌月嗤笑:可天道说我们的灵魂无法与肉.体分开,所以入不了轮回,也无法飞升。你说,无法与肉.体分开的灵魂,还叫灵魂么?
楼连艰难回答:或许不是剥离的关系,而是加成:死物加灵魂等于妖族。哪怕灵肉两者无法分开,但只要同时满足这两个东西,就脱胎成了妖族是这个意思吗?
煌月忽然仰天大笑:说得好!
如果说,当死物产生了思想,就能称之为拥有了灵魂,而死物加灵魂就是妖族煌月猛地转回来,两只手抓住楼连肩膀,目光死死盯着后者,那你,不也是妖族么?!
宛如当头棒喝,晴天霹雳,楼连瞳孔骤缩,僵立当场。
那时,你本来的灵魂明明已经彻底散了,正当我以为只能代替你活下去、将本命尾巴与你连接时,你却又有了呼吸。煌月抿了抿唇,像是口干舌燥,眼底的疯狂之色几乎要将楼连卷没,虽是借着我的本命之力,但却有着自己的思想,不属于我的另一个灵魂。而那个灵魂非常强大,完全能反压制我,主导这具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我就想,我好像造出了一个怪物啊。
楼连喃喃:这是我
对,这就是你,煌月又换成了那副悲悯的笑,狭义上的妖族,广义上的怪物。
楼连目光呆滞,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
煌月虚托了托他下巴,说出了下半句,你不是楼连,甚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你与我们一样,都是四不像的半成品、残缺者。你死以后,大概灵魂也不会被这个世界的轮回承认,所以你的名字才不会出现在生死簿上
因为生死簿上的楼连,早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一个灵魂a从地狱投胎到楼兰肚子里,然后生出来,之后又死了,灵魂散了一半。
猫妖b想接管这身体,于是把自己跟婴儿尸体连起来。
还没彻底接管,这个时候尸体靠着没散的那一半自己产生了灵魂c,但猫妖b已经进去了,并且虚弱debuff在身,所以两个灵魂角逐后c主导,b沉睡。
主角c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到25岁,经历了各种黑.道事件,被逼跳楼后,遇到被秦方飞拜托了的橘花,主角c重生的同时觉醒妖族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就是这篇文的开头了。
第96章妖族之道3
你不是楼连,甚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
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空间广袤无垠,除却紫色只是一片苍茫的白。
他垂着头,倒映在瞳孔中的是幽曳的紫花,每一朵都长得一样。
所以还在等什么呢。
闭嘴。
为了妖族,也为了你自身,就把主导权交给我吧。
我让你闭嘴!!
低沉若蛊惑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抓住了什么冷硬的物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对了。
煌月勾起唇角,也伸出一只手,枯瘦指尖攥着刀锋,抵在自己胸前:我虽未飞升,却也遭过雷劫,能算半个神佛。而以我的血祭满七日,便足以撼动六道界门并非先前小豹子开的那般小儿科老鼠洞,而是真正的撕开结界。
然后呢。楼连梦呓般道。
然后人间道与修罗道将会合并,煌月看着楼连,语气轻轻的,双目却不知何时已经赤红,语气认真又疯狂,届时大家都是怪物,大家就也都不是怪物了,妖族、人族,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将相互扶持,相互需要。就像你与我,没有我的尾巴你就不会出现,而没有你的身躯我也将消亡于岁月的长河中。
只有被需要才会被尊重,颠覆当前,我想,人族和妖族定然会彼此珍惜。
说着,他愈发用力,刀尖刺入胸口几分却又被用力停住。
煌月的脸色阴沉下来。
哪怕原来的灵魂已经离开,对我来说,我就是楼连,我也只能是楼连。
他低着头,抓住匕首的手却愈发坚定,人也好,猫也好,它们都组成了我,并被冠以连的名。
行,随便怎样认为,请你快点煌月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婆妈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现实中这也只是放一点血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忽然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什么
于是他又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声音甚至盖过煌月:除却身负妖族不得已为之的使命,煌月,你自身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煌月定定地看着面前垂着脑袋的人。
发旋是同自己不同的深灰色,昔日那个软绵绵的人类小崽子如今已经长得很大,吼起来时的气势竟与几千年前那个赫连家老头子极为相似。
只是这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愿望?
他哪有什么愿望。
那人却抬起头,如出一辙的碧色眸子不知何时已含着水汽,有种玻璃珠的质感,显得惊人的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炎月,你的愿望,是不是死亡本身?
攥着刀刃的手骤然松了一瞬。
楼连敏锐地察觉到手上拉扯的力道忽然变小,又欲盖弥彰地变回原样,他知晓自己猜对几分,更觉难过:你杀了花妖涉江,却也因她最后一句而画地为牢,此后余生为妖族卖命,偏偏尾巴又给予了你漫长的生命
所以你渴望一个解脱。他肯定地下了决断,如果我这一刀刺下去,我虽然不会死去,但你会消失,对吗?
一滴血珠顺着煌月苍白指根落下,砸上紫花蕊心,却如墨入了江,顷刻间遍地血色。
不待细看这变故,那双持刀锋的手便颤抖起来,楼连看准时机,将匕首夺回来,用力扔开
疾驰而去的刀锋乍然泛出强光,如同破开虚空,将这个意识海划得支离破碎。
遍地的紫色花海沿着刀锋的轨迹凋零,又绽出血色的瓣,如同传说中的彼岸之花。
天色变得灰暗,仿佛混沌初开。
待强光过去,楼连惊讶地发现先前的煌月不知去了哪里,而眼前只有一个灰发、梳着古人总角发辫的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小孩有着一双猫耳朵,一副绿眼睛。
在遍地刺眼的红花中,小孩显得朴素又灰暗。
楼连肯定地说:炎月。
这正是最初的,还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与赫连伽玥生活在一起时的小煌月。
彼时赫连伽玥不知道煌月有名字,于是自己给他取了一个,就叫作炎月。
煌月炎月撇撇嘴,拨弄起自己纯金色的尾巴:这是我最本源的意识了,你竟然能进到这里,真是个怪物。
声音奶声奶气的,还是只小猫儿。
楼连惊奇地戳了戳炎月脸蛋,外形变了竟然性格也变了,乖乖软软的,简直奇妙。
炎月不悦地甩开那只手:别戳,我比你大几千岁!这里你呆不久,很快这条尾巴的力量也要耗尽了。
再次面临现实,楼连的面色复杂起来:炎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矮小的炎月仰起头,目光纯净而真挚,说出的话却是
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完成。你能完成吗?
楼连闭了闭眼睛:炎月,我知道劝的话你都不会听的,但
没有但是!炎月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发起了脾气,我活得够久了,不想再努力了!你才活了多久?自然不会理解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看不到希望啊,楼连喃喃念着,你的希望又是什么?
回到当年那个小村子,永远不出去,不认识那些人,没有后来那些无可挽回。
楼连皱眉:这是妄想。
炎月默了默,自嘲道:是啊,伤害过我的已经投胎几世,被我摧毁的同样留不下痕迹,只有我被遗落时光之外,如今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你而已。而将你我相连的,却偏偏是命运回馈我的罪孽与诅咒那本是最不该留存至今的东西。
不是。楼连说。
什么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接你我的,不是罪孽和诅咒,楼连伸出手,想拉住眼前的小孩,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也变成了孩童模样,两人像是镜面一般,都变小了。
他了然地笑了笑,轻轻拉住对方的手,换了称呼:煌月,我是因你而诞生的,而能诞生一个生命的东西,绝不会是诅咒或者罪孽之类。
小炎月眼睛微微瞪大,一动不动他被一副温热的躯体抱住了。
在时间之外,你以责任回馈诅咒,你以呼吸回赠命运。
在面对诅咒、罪责、死亡,你只是沉静以立,所以你才能拥有这些尾巴,你才能变成妖族唯一的巨人。
怀里的触感很热,楼连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拥抱,或许是因体型的关系,此刻更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你回报了我的家人,而我被你赋予了新生。希望如果说希望,这就是最真实的希望。
小炎月僵了很久:这不是希望,你就像是我最美好的梦,却不属于我本身
所以,我想要帮你。
楼连说:煌月,你想过为什么我也会有八条尾巴吗?这些尾巴可是我自己一条一条修来的。
炎月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炎月身体松懈下来,楼连松开对方,声音柔和: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我当然会继承你,却不是继承你的两道合并计划,而是你最初的目的飞升。
炎月看着他。
楼连露出回忆之色:我遇到过一位猫仙。
那个叫橘花的?我记得他说过妖族不修福报,没有来生。
是,但他还说过,是因为我才成了仙,所以不得不来报恩。而我做过的,仅仅是喂了它几次猫粮,并祝他往后幸福,活得久一些。
楼连看着两人的金色尾巴,它们此刻不可控地相互靠近,与你的杀戮道不同,此后,我每帮助过一个人完成心愿,便会多长出一条尾巴,除了第九条无法做到因为每到第八条尾巴时,长一条新的,会落下一条旧的。
炎月若有所思:倒是我从未试过之路。
说着他蹙起眉宇,似是在认真思索。
楼连冷不丁放下炸弹:我怀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好意思,小炎月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楼连下意识摸向肚子,然而孩童模样的意识体当然不会有熟悉的鼓肚皮:不是人类,是一只小猫,快要来到这个世界了。
炎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一个震惊来形容。
你没在开玩笑吧。他说。
楼连摇头:说实话,在今天为止我一直很害怕,觉得这孩子是个怪物,否则怎么可能到我的肚子里来?但现在想想我自己的身世,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炎月的表情木木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妖族无法像人类一样怀孕生子,没有魂魄能投我们的胎。
楼连淡笑道:照你先前所说,我也不是通过投胎来的。
在这之前,还从没有妖族孕育过后代。
现在有了。
漫长的寂静。
很久之后,炎月感慨道:在这之前,我的愿望是大闹一场,不得善终就像他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连:他?
炎月却摇了摇头,终于露出了一个符合这具身体年龄的笑意,那是一个非常纯净的笑容:但是现在,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
楼连眨了眨眼睛:那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炎月轻轻地重复:我现在的愿望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灰暗的天空乍然响过一道惊雷,楼连忽然觉得身子很轻,像一片羽毛一般,能轻易飘起来。
苍穹被破开一个窟窿,天光漏入这片荒原。
与此同时,大地在龟裂,彼岸花在凋零,焦红如枯火般坠下奈落之底。
仿佛敲响了某个倒计时。
惊变下,楼连下意识抓住了炎月却被后者推开。
反作用力下,他轻飘飘飞了起来,被推向天际。
连连,炎月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又似乎什么都不再放入眼中,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如这千年以来的姿态,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你是真实的吗?还是只属于我的一场大梦,醒了以后什么都不复存在?可你渐渐长大,与我相同的开局,却能一步步走向另一个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我才是那场大梦,弥留了千年的残梦。而梦,不应该影响现实。
他笑了笑:虽然厌恶你,但只有我知道,你是从怪物中诞生的奇迹,你才是希望本身。
大地的龟裂终于到了他足底。
而他只是晃了晃尾巴,看着那道飞向天光的身影,顺从地放松身体,坠落深渊,闭上眼睛。
连连,能轻易改变的愿望就不叫愿望,而我坚持千年的执念更无法放下。只是如今,我也算有了一个更大的愿望
他轻轻许下曾经怎么也无法宣之于口的话。
无限的下落终于快要到尽头,陷入熟悉的黑暗前,煌月最后抬了一下眼皮,奈落之底,我会为你祈祷。
意识不可控地飘向表层时,楼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不断坠落的灵魂。
缥缈又虚幻。
千年始终如一,屹然伫立人间的灵魂。
这是真实的吗?还是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虚无的吗?还是真理?
他对这世间还怀有爱吗?
还是已经彻底断了羁绊?
哐当。
楼连睁开眼睛。
匕首再次落在地上,他随意一挥手,那匕首便直直飞了出去,成功让老槐树闭上了嘴。
虽然不认可你的做法,但我会继承你的一切,包括诅咒和责任,罪孽与责罚。他看着天际,现实的天空此刻也是乌云滚滚,仿佛孕育着惊天的灾难,妖族也好,人类也好,修罗也好,天人也好,都没有什么分别,我们都得活着。
妖族不能飞升?
电闪雷鸣中,一只比老虎还大的狸花猫出现在界石前,八条粗大的尾巴同时竖起,中心一条尾巴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天地不仁,同为众生,凭什么不能飞升?要么是路走的不对,要么就是无需飞升!
这一幕与在梦中所见、当年战场上煌月抵抗雷劫的场景何曾相似,不同的却是朝天嘶吼之人的目光,楼连的眼中没有怨怼,只有无畏和笃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质疑佛祖,也质问上天,问的却不是为何待妖族不公,而是为何要泾渭分明划分生灵之别。
眼看着雷云翻滚的愈来愈厉害,楼连正浑身炸起毛、想迎接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小猫咪,这不是飞升的劫雷,而是诛恶的天谴不是对你,是你身体里藏着的另一道魂魄。
楼连一怔。
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在雷电威压下,楼连躲闪不及电光火石间,他只觉颈侧忽然一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便溅射而出,被风力带向界石。
血!
他第一时间看向那块巨大的石头,此刻石头上竟有了诡谲的纹路,正发着莹莹绿光。不算多的血溅在纹路凹槽上,如同无火自焚般,冒起了烟。
天空中的雷电本是要落下,随着这一变故竟也好似一顿,重新酝酿起更恐怖的存在。
结界破了,在这恐怖的天色下,修罗魔物一时间竟也窜出的不多。
却见从黑雾中缓缓走出一人,白发青瞳额生角,完全不受黑雾影响:不必害怕,你至情至性,看得通透,又集妖族气运,自然能够飞升,改变妖族命运。但那道魂魄曾犯下大罪,挑动两族战争,该付出代价。
楼连转过身,吐出三个字:叶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烨招手:你好。
与叶烨同时出现的,还有被捆成粽子的阿银和木鬼,以及先前出现过又退场地小妖们。
妖族的目光都是不可置信和惊恐,他们不明白拯救他们至今的阿修罗王为何忽然反水。等看到了原形的楼连,又像是看到救世主般,恨不得当场跪下求救。
叶烨对楼连无辜一笑:过往是我误解,一直当你们是同一个人,所以下过几次手我要向你说一声抱歉。
楼连无视了那群妖族,道: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联系那个打空气针的是你,唆使袁菲菲杀我的也是你,那次去找橘花遇见你,若不是若不是秦先生来了,你是不是也想下手?
叶烨点头,感慨道:也还好没得逞,虽然是个反派,但我不想太伤及无辜,你跟他不同,还是很可爱的。
楼连眯起眼睛:你是阿修罗,且级别不低。
是啊,托他的福,千年过去混了个小阿修罗王。
叶烨耸肩,或许该自我介绍一下,叶是我本来的姓,而被赫连家收养后,老头子给我赐名浮罗。
楼连目光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浮罗。
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他下意识道。
还敢?浮罗的面孔顷刻冷肃下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炎月是我的孩子,是我锻造的刀,也是我一生失败的根本,我为什么不能出现?我亲手创造出的恶魔,蔑视人类制造杀伐的兵器,我为何不能再亲自毁去?!
楼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人浑然不觉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作刀有哪里不对。
浮罗继续道:我在修罗道千年,本以为前尘往事早就磨灭殆尽,妖族也早就消失在了历史之中,直到阿银出现在我眼前。于是我顺水推舟,按他说的,将欲天散往人间,再看看这群妖怪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谁知还是与从前一样,甚至更加愚蠢。远不如我的小橘。
楼连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忽觉肚腹一痛,沉甸甸的肚皮有点发硬。
楼连的爪子用力磨了磨平台石,低声质问:你不是人类至上主义吗?又为什么要将欲天带往人间,分明这才是更恐怖的恶魔!
浮罗淡然道:因为我相信人类。而且,我追求的不是全体人族至上,而是人族的绝对统治。比起这个,你更该担心一下自己,如果不趁早舍弃那个灾星,你也会被雷一起劈死。
我不会放弃煌月。楼连龇牙,没有煌月就不会有我,而我是他的传承如果煌月的罪孽已经上达天听,那么我也背负着相同的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浮罗一怔,随即仿佛无奈至极地摇头:好吧,看来你也是愚蠢之人。可惜了,你这样不止辜负了我的怜惜,也辜负了他的期待。
说着,他微微侧了侧头,意味深长道,你说是吗,秦先生?
楼连呼吸一窒,僵硬地转过目光
只见从某个角落里,再次走出了一个人。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面容,却不熟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