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张飞已经忘记了城外那句“决不饮你的酒”。
郑牧则是举樽小酌:“酿酒是需要粮食的,眼下兖州闹蝗灾,谷价飞涨,牧专程挑了些粮食来酿这些酒,无多的了。”
张飞将嘴边的酒渍擦拭干净,大眼珠子一转,随即将郑牧和简雍跟前的两坛酒给拎了过来,然后又将其捆好,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
随后,张飞又拎起跟前只剩下半坛酒水的酒坛,分别给郑牧和简雍斟酒:“这酒昂贵,今日就喝这一坛,剩下两坛,子武和宪和下次来了,再一起喝!”
简雍大笑:“益德,你真能留到下次我等来吗?”
张飞拍了拍胸口:“俺什么时候骗过人?说下次,就下次。”
郑牧端起酒樽,微微摇晃:“益德想喝就喝,不用等牧返回,接下来,牧应该会在下邳国待很长一段时间。这襄贲城就托付给益德了。”
张飞敛容:“俺差点忘记了,子武你现在是下邳相。子武放心,有俺在郯城,谁敢去犯襄贲城?”
顿了顿,张飞又问道:“子武去下邳,会打仗吗?”
郑牧小酌一口酒水,润了润喉咙:“袁术占了下邳几个县,牧为下邳相,又岂能不将其夺回来?”
“唉!”张飞忽然叹气:“俺若是下邳相,就该俺去打仗了。”
郑牧轻笑:“袁术在寿春,兵精将广,你去了,能打得过袁术吗?”
张飞眼珠子一转,凑近道:“子武的襄贲城,即便没有俺在郯城,也无人敢犯;不如子武到了下邳给兄长说说,让俺也跟着子武去打袁术如何?子武放心,这次俺不会醉酒误事了。”
郑牧摇头:“如今玄德公初定徐州,留益德在郯城,关都尉在彭城,是为了震慑琅琊、东海、彭城和任城,亦是为了控制亢父和梁父两条险道。其重要性并不亚于跟袁术争斗。”
“更何况,牧如今在明面上,依旧是与玄德公不和,你若跟着牧去了下邳,那下邳的人都知道牧跟玄德公并无嫌隙了。”
“若非听闻益德在郯城时常喝闷酒,牧担心益德又饮酒坏事,这才专程来郯城。稍后,益德还得再将牧骂出城才行!”
张飞顿时脸如苦瓜色:“这还得装多久啊!”
郑牧敛容肃声:“益德无需焦躁,我等的敌人,不仅在外部,也在内部。只要牧与玄德公表面不和,那么我等的敌人就一定会对牧用离间计。待彻底清除了徐州的内忧外患,就不用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