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似乎放弃反抗了,梁晨是铁了心要把他恶心个彻底,这时候无用的大喊大叫挣扎咒骂都只是给对方看笑话而已。他就看看他的哥哥能做到哪一步,看看他还能下贱成什么模样。
梁晨膝行着靠了过来,不一会儿眼前被覆上一层柔软的布料。
不要这样看我。梁晨抖着声音说。
视力被剥夺后,剩余的感官敏锐加倍。他听到床单摩擦的轻微声音,听到他的哥哥屏住了呼吸,他的腿侧贴着不属于自己的滚烫体温,他再次勃起的阴茎被人轻轻扶住按在一处不断收缩令他浑身战栗的小口上,然后随着一阵撕裂的突破感挤入一个温暖拥挤的狭小甬道。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周景甚至因为过于强烈的刺激耳鸣了两秒。他粗喘着,克制不住地动了一下腰胯,换来对方一声惊恐的抽气声,梁晨满是冷汗的手掌放在他的腹部:别!先别
刚才一个使劲全部坐了下去,肛周肯定是裂开了,进去的一瞬间真是除了剧痛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黑了好几秒。看出来周景等不了太久,梁晨咬牙支起上身,让周景的性器滑出来一点,每一寸的摩擦都让人痛不欲生,感觉到有液体顺着相连的地方滴落下去,他不敢低头去看,胡乱抹了几下抹出一手带血的润滑液,他深呼吸几次又猛地坐了回去。
周景身体又是一颤,被两张毛巾遮住大半的俊脸显出轮廓明显的咬肌。梁晨也不知道对方这样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只好撑起身体在疼痛中努力起起伏伏。他的前面早就痛焉了,这场强迫的性事中生理上的快感更是半分没有,但感觉到周景就在他身体里,如此难解难分地结合在一起,身下的人因为他的每个动作而反应激烈,他便又在痛楚中有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可能真的快疯了。
在发现自己喜欢弟弟的时候,他明明想过要离周景远远的,他可以看着他喜欢别人可以看着他交男朋友女朋友,他甚至可以体面地出席弟弟的婚礼,微笑地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一辈子将这个晦暗的秘密葬在永无天日的地底。
只要那个人不是杨松桥,不是取代了他兄长位置的杨松桥。
他是真的要被周景逼疯了。
周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空气中的血腥气比之前更加浓郁,药物、血味、视力剥夺和背德的罪恶终于释放了他胸中那头欲望的兽。梁晨缓慢磨人的节奏很快就让他觉得不满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暴躁残忍的一面,想要破坏想要撕咬想要发泄想要报复,而当这一切的对象是梁晨时,这似乎立刻变得合情合理正大光明毕竟他卑劣的哥哥就是这么一个自甘堕落无可救药的人,被粗暴对待也一点都不可惜。
他终于如愿射在梁晨下贱的身体里。
第12章
12.
郑小峰凌晨三点刚结束一场战斗,对方吹得神勇上了床却是个秒射快枪手,没有当场翻脸十级嘲讽就是他最后的仁慈,对方也自觉面上无光,提上裤子就灰溜溜地走了。郑小峰烦得不行去洗了个澡叼着烟杆翻手机,这才发现半小时前梁晨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他沿街走了十分钟在一家24小时自助银行门口找到了半睡半醒的梁晨,大冬天的这人连件外套都没穿,靠坐在一处墙角脸色惨白嘴唇乌青,脖子上还有几道没擦干净的血痕,乍眼望去简直像具死尸。郑小峰受到巨大惊吓,几小时前他还拖了人泡吧喝酒,梁晨一般都是安静听他叨逼叨,这回却不晓得从窗外看到了什么,那拼命灌酒的架势把他都吓到了。喝了几杯梁晨看上去还十分清醒,跟他说了一声起身走了,郑小峰觉得对方的确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留他,谁知道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郑小峰家境不错,虽然因为出柜和大学选专业跟老爸掰了,只身一人来A市念艺术,但从小被母亲姐姐宠得不行,靠着她们私下的救济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单间,想起了就去上上课,没事儿整点手工摆摊儿顺便勾搭帅哥,天高皇帝远的,反而过得十分有滋有味。看上去没心没肺人却十分耿直,瞅着梁晨三更半夜无家可归,十分大方地收留了他。他不会照顾人,捡了沙发上没用完的保险套,扔了个备用的枕头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梁晨左侧脸颊肿得老高,脖子上一块骇人的伤,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裤子后面几团白斑和已经凝成紫黑色的血迹。
郑小峰抱着没开封过的家用医药箱气不打一处来:谁干的?
别问了。梁晨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目光散漫地落在茶几一角。
到底他妈谁干的?
郑小峰,求你别问了。他埋着头把全身都裹进棉被里。
梁晨几乎是一路逃到这里。
他不敢看弟弟的眼睛,结束之后抖着手给周景把下身收拾干净,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就一秒都不敢多呆地离开了别墅。他没有地方可去,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十分钟实在走不动了就跟个流浪汉一样随便找了个地方蹲进去。周景最后一次射得很深,除了很里面的一些,大部分精液都和肠道上的血一起流出来,乱七八糟地干涸在大腿上。他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冷得说不出话,还好手机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也带了出来。梁晨和班上同学不熟,勉强能聊上几句的只有郑小峰,只好不抱什么希望地给对方发了条微信。这时候血管里的酒精和肾上腺素早已急速退去,冲动之后余下无尽的懊悔之情,梁晨蹲坐在角落仰着头把后脑勺一下一下往墙壁上砸,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的确是梁莉的儿子,极端偏执,轻易失控,还一意孤行伤害了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现在回想起弟弟看他的眼神他都会发抖,看看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梁晨初三开始就在小镇周边找活干,很能吃苦,除了胃病外身体也向来很好,很少感冒发烧,这次却断断续续烧了将近一周,连开学都错过了。郑小峰是个闲不住的,又不差钱,巴不得梁晨搬过来住再也别回去,还自告奋勇去了一趟周家别墅把梁晨的书包用具带了出来。周景给他开的门,郑小峰一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更别提梁晨他弟跟梁晨九分相像,光想想那左拥右抱双子美人的画面就幸福得原地升天。可惜小帅哥阴冷得很,全程一句话没有,盯着他后背的模样就像要把他扒层皮,郑小峰灰头土脸只得拿了东西就走。
不管怎么样学还是要上的,美院还没开学,公寓离学校又很近。郑小峰每天喜滋滋地跟梁晨一块儿上下学,美其名曰照顾病人,实则摸着下巴四处乱瞄欣赏高中生小鲜肉。高二开学后,梁晨其实远远见过周景一次,还是那一群七八个人训练完吆喝着出去吃饭。周景的外形就算在人堆里也十分显眼,梁晨一眼就看到他塞着耳塞背着包走在最前面,旁边杨松桥和一个个子挺高的女生一边走一边聊天,还有后面几个勾肩搭背走得没有正形的高二生。他没有叫住弟弟,甚至没敢多看,等那群人走出校门很远了才从慢慢挪着脚步走出树影。
周景一定不想看到自己,梁晨很有自知之明,接下来的半年他会尽量不出现在弟弟视线里。如果周景想报复,那么无论被怎么对待都是他咎由自取。
梁晨在人情世故上向来迟钝,刚转来的时候因为私生子负面传言和班上同学鲜有交流,现在已经开学了一个多星期他才犹疑地惊觉自己似乎经常被指指点点。临时小测验和补课的事从来没人会通知他,自主学习小组他总是被剩下的那个,在食堂吃饭他在的那桌永远没有其他人来坐,别人聚在一起谈笑他走过的时候会猝然安静,而他帮学习委员捡起过一次打翻的水杯,下节课就被发现扔进了垃圾桶。
高三的梁晨是同性恋。
周师兄那个乡下来的哥?
跟他走一起的那个不是美院的郑小峰吗,听说风评特别差,到处勾搭男人。
他们在同居?
不会有艾滋病吧
好恶心。
你介意吗?郑小峰问过他一次,无所谓地耸肩:我们可以错开时间走。反正我一周就五六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