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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看了冷溶一眼,知道他这麽问肯定是有深意,见他陷入沉思,接过话题:“你看清给她擦脸的那个人了吗”
“没有,包间内灯光很炫,晃来晃去的,那个人戴着口罩又基本背对我,我哪能看清啊,不过身体壮壮的应该是个男人。”
“谢谢龚先生,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陈永仁道。
第四章
刑警队会议室,大屏幕上放着两张照片,左边是一张少女鲜活的笑颜,而另一张少女已经闭上眼睛,皮肤已经呈青白色,那双美丽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由于死者身份特殊,刑警大队所有人此刻都聚集在会议室,就连休假的人也都被召了回来。
今天的张局都没有顾上拿他的大缸瓷杯,神色严肃地坐在首位。
“阿仁,既然人到齐了,你先简单做一个彙报。”
“是。”
陈永仁走到大屏幕前,指着上面的照片道:“曲筱柔,女,18岁,目前就读于景德中学,8月开学进入高三,8月15日晚在聚友KTV325包间和朋友聚会,期间筱柔告诉同伴想上厕所,当时包间内厕所有人,筱柔和同伴一同在门口等候,中途同伴被人拉走,监控内容显示在十一点左右,筱柔独自去了走廊的公共厕所。”
“回来后因为醉酒走错了包间,再此期间没有见到筱柔出来,直到包间散去,依旧不见筱柔的身影出现,8月18日经学校老师提醒,家人才发现筱柔失蹤于是报警,8月21日清晨,筱柔的尸体发现在郊外废弃旅游山庄。”
陈永仁点动鼠标,大屏幕换了一张照片:“尸体浑身赤裸,头下脚上被吊挂在废弃大楼三楼的一处房梁上,死者双手双脚被尼龙绳捆绑束缚,并且兇手在她死后在她脸上化了妆。”
“尸体所在第二现场面积空旷,尸体周围散有十一张膨胀的纸巾,通过现场地面灰尘痕迹并没有发现有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而地面留下的足迹和手印,基本都是报警人老人家留下的,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可以判断兇手走后清理了现场。”
“兇手应该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冷溶插了一句嘴。
办公室瞬间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最头疼的就是遇到这类型的罪犯,聪明又冷静,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在这期间还存在罪犯再次犯罪的可能性。
张局又把头转向左手边的梵文,道:“梵医生,麻烦说一下尸检报告的结果吧。”
梵文双手撑在办公桌面,冰冷的视线环了一圈:“先说最重要的一点,死者呼吸道内检验到残留的乙醚成分。”
随后她不顾会议室内衆人震惊的神色,继续道:“死者颜面肿胀严重,瞳孔放大,眼粘膜上有出血现象,尸表有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根据痕迹颜色推断在死者在死亡前遭受了虐打,被绳子绑住的手脚周围有挫伤,尸体解剖见喉管,气管,支气管内充满泡沫液,胃内有少量水性泡沫液,明显肺气肿,死亡时间在8月21日淩晨四点三十分左右,死亡原因溺水导致的室息。”
“溺水窒息?不是说这是第二现场吗?”
陈刚听见老张的疑惑,提出自己的猜想:“楼下不是有条河吗?会不会是兇手将死者溺死在河里,然后再把尸体擡到楼上吊起来?”
有几名刑警听后还挺赞同陈刚的观点,七嘴八舌地议论,首位上的张局见状眉头锁死,陷入沉默。
陈永仁离陈刚近,轻踹了他一脚,然后怒视几人道:“梵医生刚说的你们转眼就忘了是吧?”
陈刚捂着小腿,面带委屈,小声嘟囔道:“没忘啊,不是说溺水窒息嘛,楼上周围又没有水。”
陈永仁耳尖,听到他的抱怨还想再收拾他,却被冷溶给制止了,他面带微笑看向衆人,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谁有没有听过‘加官进爵’?”
会议室衆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一名刑警举手答道:“我知道,这是古代的一种刑法,又叫做加官贴。”
“古代行刑人员将犯人绑住,用桑皮纸浸湿水贴在犯人脸上,桑皮纸质量硬且韧性强拉力大,可以紧紧裹贴在犯人脸上,刑法人员一张又一张地贴上去,直到将犯人活活憋死。”
衆人听到这种骇人的刑法,只觉得心头阵阵发颤。
冷溶点点头:“是的没错,大家注意看,尸体周围散落的十一张纸巾,我查过这种纸巾的主要材质是竹浆,这种材质具有较高的纤维强度和硬度,而我们看到的现场膨胀状态的纸巾,是纸巾被打湿后水分蒸发干净后呈现出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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