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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仁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冷溶，暖色灯光下，他看见冷溶浅色瞳孔里只印着自己，专注的眼眸带着说不清的蛊惑，他喉结微动，一时间移不开视线。
周围全是冷溶的味道，清冽干净，只让人觉得沉醉在其中。
许是陈永仁的视线太过炽热，冷溶转眼望去就撞见陈永仁惊涛骇浪的眼神，心里忽然被重重撞了一下。
砰~一下碗被打碎的声音，接着厨房传来陈刚咋咋呼呼地叫喊。
“哥，对不起哦，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声音像地雷斩断了陈永仁和冷溶之间微妙的情绪。
冷溶收手想把剃须刀还给陈永仁，让他自己去剃胡子。
陈永仁看出他的意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闭上眼睛声音低沉嘶哑：“继续。”
冷溶抿抿嘴，眼底波光流转，手腕扭动一下挣开陈永仁的手，沉默地继续刚才的动作。
擦干净泡沫，冷溶手指在陈永仁下巴转了一圈没有感觉到粗糙，他轻轻拍了拍陈永仁的脑门。
“可以了，起来吧。”
陈永仁猛地睁开眼，正好看见冷溶回避的眼神，他眼眸里墨色翻涌，最后夹着腿匆匆地跑去厕所。
冷溶望着陈永仁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罕见地涌上一丝不知所措。
晚饭过后，陈刚要回去了，临走时非要拉着陈永仁送他去打车。
“你多大了还要人送你？”陈永仁一脸嫌弃。
“太黑了我怕呀，你最好了哥，送我吧，”陈刚摇晃着陈永仁的胳膊。
陈永仁鸡皮疙瘩都要抖出来了：“我服你了，你最近是不是又听局里那群人讲恐怖故事了，不是我说你，鸡眼大的胆子自己不知道吗？”
陈永仁虽然嫌弃唠唠叨叨的，但是披上了外套。
下楼走出小区后，陈永仁继续陪着陈刚打车。
陈刚看着陈永仁的侧脸欲言又止，出门后他哥就一直抽烟，短短这点距离他哥就抽了两三支烟。
他其实看到了冷队给他哥刮胡子的那一幕，那两人之间任何人都塞不进的暧昧气氛。
他骗他哥出来后犹豫再三还是打算提醒一下，他觉得他哥应该也觉醒了一点。
“哥，你.....不觉得你和冷队现在的关系.....很亲密吗？”
陈永仁猛吸一口烟，烟火猩红明灭，他的目光在黑夜中隐晦暗沉。
“你想说什麽？”
陈刚打量着陈永仁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哥你是不是喜欢冷队啊？”
青白色烟雾模糊了陈永仁的脸，久久他才开口：“车来了，你先回去吧。”
陈永仁在楼下站了许久，等身上的烟味彻底消散后他才回去。
门一打开，冷溶睡意朦胧的声音率先响起。
“回来了，怎麽去这麽久？”
屋内只开了一盏灯，昏黄灯光下，冷溶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薄毛衣显得整个人慵懒松弛。
见到陈永仁回来了，他揉着眼睛从沙发上起身回卧室休息。
“我先睡了，晚安。”
陈永仁站在原地，此刻他的心像是安定了下来，他笑着轻轻回了一句：“嗯，晚安。”
第二章
临江县市入秋的第一天下了一场大雨，雨下一整天，整个临江县都笼罩在大雨磅礴中，直到深夜雨势才渐渐弱了。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遇到一两个行人，都是低着头擦身而过，看不清脸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一个身穿深灰色外套的人急匆匆踏过地下的水洼，溅起污水打湿了白袜，那人也毫不在意。
灰衣人将脸严严实实地藏进帽檐下，随后转一个拐角，来到一道卷帘门外。
看些门底下微微透露的光，灰衣人将门拉高一点茍身钻了进去。
那人微微低沉的声音对着网吧前台电脑后面的人道：“开机。”
前台小伙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冷漠道：“没证？”
灰衣人摇摇头。
小伙啧了一声，将烟夹到耳后，掏出一堆身份证，随便选了一张对着眼前的电脑操作了一番，随后不耐烦道：“36号机，自己去。”
灰衣人熟门熟路地找到36号机，电脑打开后登上聊天软件。
软件上就只有一个昵称名叫【判官】的好友，头像是一只毛笔，笔尖滴着红色的墨水，此刻头像还是灰色。
但灰衣人还是发送一条消息过去。
小鱼【在吗？】
等了许久，就在灰衣人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对面头像抖动了一下随后亮起。
判官：【成功了？】
小鱼：【嗯】
判官【很好，果然是个乖孩子。】
小鱼【我现在该怎麽做？】
判官【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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