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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人骑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了护城河。
围着护城河骑半圈,很快就看到了那条小路的路口。
陈永仁将车安置好,两人便顺着小路往仓库走去。
这条小路全仓库里的工人踩出来的,路上有许多许杂草,给找寻证据添加了难度。
“你说兇手给死者戴假发是为了什麽?”
陈永仁走在前面,拨开挡路的杂草,朝着身后的冷溶询问。
“如果你是兇手,你为什麽会给死者戴假发?”
有陈永仁在前面开路,冷溶走在后面显然悠閑了许多。
“难道把死者当成女人?只有这样能解释了吧,”陈永仁不确定道,“可是又不对啊,既然是仇杀,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猜兇手应该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冷溶脚步悠然道。
“心理障碍,什麽障碍?”陈永仁皱眉脑海中细细滑过案件中的所有的细节,也没看出来兇手有什麽心理障碍。
难道给死者戴假发就有心理障碍了?
“兇手可能是个同性恋。”
“什麽!这你也能看出来?”陈永仁不相信:“再说,是同性恋就有心理障碍?你搞歧视啊?”
“我有说死者是同性恋就是有心理障碍吗?再说,能侵犯男人,不是双性恋就只能是同性恋,这点很难吗?”冷溶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陈永仁。
“那你说的心里障碍是什麽意思?你直说行不行,绕的我头晕,”陈永仁敲了敲自己额头。
冷溶无奈摇摇头,开始一点一点给他分析。
“第一,如果死者恨兇手,那麽在侵犯他时,完全不会在意死者到底是男是女,但兇手给他戴假发,那说明他对侵犯男性这件事是厌恶或者抵触的,但是他又侵犯了身为男性的死者,所以才会给他戴上假发,在他眼里此刻死者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所以他不会有厌恶或者抵触的情绪。”
“第二,从兇手给死者摆放的姿势来看,这是个颇有意味的姿势,在性心理学中,后入式是动物最原始的性姿势,男人在性交过程中很容易産生满足和征服感,而兇手用这样的姿势来侮辱死者,再给他戴上假发打扮成女人,某种意义上,兇手更多的是心理上强烈的征服和报複感。”
“而结合这两点,兇手所産生的心理障碍,也可能和死者有联系。”
冷溶的一通分析下来,直接把陈永仁的PUA烧没了。
什麽是侵犯了男人,又侵犯身为男人的女人?
那兇手到底是当死者是女的还是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是一个因为死者而産生心理障碍的同性恋,现在回来报複?”陈永仁总结了冷溶的分析后,有些怀疑地开口道。
“如果是我没分析错的话,”冷溶道。
此刻陈永仁忍不住衷心地沖着冷溶竖起大拇指。
厉害,不愧是能坐上省厅刑侦队长的人。
前方已经远远能瞧见仓库的屋顶,一路走来两人都没有什麽发现。
就在两人以为无所收获时,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道微弱的亮光吸引了陈永仁的注意力。
他走过去蹲下身从裤兜里掏出一次性的手套套上,翻开覆盖的泥土将眼前的东西拿起,摊在手心里。
“是拉链,”冷溶肯定道。
“对,行李箱的拉链,”陈永仁附和,“看着很干净很新啊。”
他细细的观察,反手将手套脱下,把拉链收进手套内揣好,然后茍着腰,在地卖面仔细寻找什麽。
“你在找什麽?”冷溶疑惑。
陈永仁蹲下低头没回答,过一会后兴奋地朝着冷溶招手。
“找到了,冷溶你过来看看。”
冷溶带着疑惑蹲在陈永仁身边,就听他开口——
“这一段的泥土要比前面的稀一点,兇手如果拖了行李箱,再装这麽大一个人,肯定会留下车轮痕迹,你看这里。”
陈永仁指着地面上一道很短的车轮痕迹,连忙让冷溶用手机拍下来。
“这种车轮很日常,大多数的车轮都是这样的,想通车轮锁定兇手无疑大海捞针,”冷溶毫不留情打击陈永仁的激情。
陈永仁闻言并无生气,只是调侃一笑,“哈哈,看来也有冷队长不知道的时候。”
见冷溶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也不再卖关子,手指着车轮比划开了。
“这道车轮的确很常见,但是你看,在这块的车轮痕迹很完整,可以看出车轮印记是非常均匀的。”
“这说明了什麽?”冷溶还是没听明白陈永仁的意思。
“这说明兇手装死者用的行李箱是新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临时去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