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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望兰(15)(1 / 2)

阮雪榆只是轻轻点头。

我不明白你脑袋里进了几吨水,是上次做手术钳子掉里面了吗?为什么要回国?陈兮云发出巨大疑问。

阮雪榆的爱情记忆没有被药物驱散,只是被压缩得黯淡,可是它还是被时钧唤醒了,炸裂成了一场无法抗拒的风暴和潮水。

陈兮云将颅脑CT平扫的片子一张张翻给他看,指指点点:你是不是以为做了手术吃了药,就彻底忘了Ex,所以就这么放心回国了,干得漂亮!不愧是你,天真可爱。

阮雪榆摇头说: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国。美国不是我的家,落叶是要归根的。

陈兮云觉得他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非常荒谬:你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浑身上下哪里不是美国的了?

血液不是。阮雪榆这么说。他明明身体还很虚弱,说话的力度却不浅。

可是亲爱的Dr. Ruan, 你在外面已经过得那么滋润了。一些小学校的Funding加起来,都没有你手上的多。Nature年度封面人物,CDC外聘的Chief,整个纽约州最年轻的终身教授,第一个获得阿尔伯特创新奖的华人科学家。

我是科学家,也是华人。阮雪榆淡漠而坚定,国内的新药项目从IND批件进入临床,总体上市成功率低于国际水平5%以上,在罕见病领域的开掘更是一片荒原。我们站在时代的拐点上,这个时期非常需要人才回流。

陈兮云笑说:好恐怖,马上一大批人都要给你打成思想有问题了。

阮雪榆摇头说:我只是说,差距的现状是全体医药工作者的耻辱,应该成为一种警钟。我无法干涉其他人的意志,但是我不能对中国的落后视而不见,在别的国土安枕。

陈兮云被说得微微一怔,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是笑了笑说:忽然认真了就,你还是老样子。所以,你到底打算和王子怎么办?

不治好TBEX,我不可能让他陷入任何危险。阮雪榆说。

陈兮云耸肩:我觉得你会死在第一步:你没办法彻底分手。你需要一些特别的狗血桥段,比如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他一定就会死心了。我提前说了你的性格可能会改变,既然铺垫过了,那你随便演他都会信。

多看几部虐恋电视剧,说不定会有思路。如果不想要阿喀琉斯之踵,医生这边建议直接截肢。

阮雪榆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他有一种预感:YTI99234就是那个理想分子,和已经成型的AZX33081结合之后,很大可能会获得FDA突破性治疗的审批评级,直接进入快速通道。

劳伦斯博士和阮雪榆是老熟人了,买卖不成仁义在,邮件里友情附赠了YTI99234的基础资料。

陈兮云凑过去看,惊讶地说:这个大小和结构都好像梁老师筛出来的那个,雪榆,你终于找到你爸爸的实验日记了么?

阮雪榆惊异地和他对视,然后把初期数据展示出来,陈兮云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看过老师的那个candidate,真是完美,这个YT最多算它的超级低配版。不是吧,你差点还买了?雪榆是小猪一样笨。

外面忽然有脚步声了。

陈兮云马上套上白大褂,戴上听诊器,恢复威严庄重的主治医师形象,但是说:Bullshit,你要是再因为这事去一趟圣雅缇纳群岛,可别告诉你哥是我撺掇的,我要多活几天。

病人刚刚醒,有失语、失聪症状。时先生,你不宜让病人情绪起伏过大。

陈兮云这么和时钧说,然后冲阮雪榆使了眼色,意思是:你要是不想应付他,失聪失语到什么程度,自己拿捏吧。

阮雪榆看着窗边,他听见了时钧坐下来的声音。

阮雪榆。

出乎意料地,时钧的声音没什么太明显的情绪。

他寸步不离地陪床,每天睡眠时间少于4个小时,眼下全是乌青。

时钧没多高兴和激动,是因为他甚至感觉这场景美好地像是在做梦。

直到他抱住了阮雪榆,把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卸在了阮雪榆身上,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梦的游丝还在颤动,金色泉水一样的阳光忽然斜射进来。

时钧像野兽舔舐同伴的伤口一样,轻轻密密地去吻阮雪榆的额头,一句话也没说。

却被滴里里的一串声音打扰了。

阮雪榆直接按了护士铃。

时钧也正好接了电话。

是苏尔气得乱颤的声音:时哥!你不能这样非法拘禁我!我平安夜根本就不在山上,怎么能弄断刹车片?是不是姓阮的和你说什么了?

你有动机,等审查结果。时钧一边平淡地说,一边检查阮雪榆的午餐,拧开电解质水的瓶盖,然后将所有破了皮的红宝石罗马葡萄挑出去扔掉。

我有动机?苏尔尖利地笑了起来,呵!我是有动机!我恨透了阮雪榆,他凭什么能拥有你的爱?我恨不得他明天就死!可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时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杀手吗?我是什么了!

时钧没理他,只是另外拨了电话给狱警,让他们尽点职。

然后是苏尔更高分贝的一串语音:真的好笑!我对你很好笑,你对阮雪榆也更好笑了,你不看看你在他心里算个什么?

时钧本来根本不理会,可是他传来的图片过于惊人

货真价实的狄俄涅之泪。

拍卖人:Bradley Ruan.

乌云骤然就来了,闪电吐出紫色花蕊,战栗的情感布满天空。

阮雪榆一凛:那天他跳车之后,钻石还明明完好地戴在手上。

他贱价卖掉的,其实是阿尔伯特创新奖的纯金奖杯。

可是他想起了陈兮云的话:阿喀琉斯之踵,是他身体唯一一处没有浸泡到冥河水的地方,英雄唯一的软肋。

早就该截断了。

因为心里的弦若是一绷而断,他和时钧都会在特洛伊战争中因毒箭丧命。

他也知道时钧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

所以时钧望向他的时候,阮雪榆接下了这个天赐的机会。

是的,我在拍卖。

第26章 凭君看取纸痕斑

高高在上青灰色异样的天空,如同令人窒息的墓穴中的墙。

风雨的颜色像墨汁那样一团漆黑,渐渐涂拭掉阮雪榆额上亲吻的残痕。

像是一具沉重的链枷嵌套在了灵魂上,时钧的声音沉重得很:为什么?

阮雪榆像是一块鲜红的冰,冬寒回到了他的内心深处,说: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并且不会以任何形式复合。希望你明白这一点,立刻停止所有骚扰行为。

时钧哑然失笑。

阮雪榆的说谎技巧拙劣得很,时钧根本都不用捕捉他的表情,光听语气就对他的用意了然于胸。

所以,他并不是问:你为什么要卖掉它?

而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千方百计地想离开我、驱赶我?以至于不惜用这么恶毒、这么无可挽回的谎言杀了我?

可是任凭时钧如何质询,阮雪榆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露出冰霜一样的冷酷,他的风度臻于完美,几乎无色的唇雍容地别无他言。

这直接打击到了时钧的灵魂。

他忽然悲哀地发现这场爱情的追逐也许太疲惫、过于不自量力。

在阮雪榆面前,赫菲斯托斯也无法燃烧经久不灭的火焰。

他把阮雪榆看做什么?

纯净的碧空、尘世的明灯、大海上光芒四射的太阳,银河群星只能纷纷步他的后尘。他是金线与薄纱织就的春之十四行诗,最精美的朱丽叶玫瑰香。他住着那样光芒四射的宫殿,自己用心脏做木材、用鲜血做颜料,也雕不出一轮银光闪闪的月亮做他足下的台阶。

反过来阮雪榆看他呢?

一条毛虫。

时钧忽然想:阮雪榆尊贵的天平,不要说倾斜了,也许根本就没有权衡过任何一个如蝼蚁的追求者。

三年前那个明月以银辉笼罩的雪夜,只是一幅幻想中的美丽版画。阮雪榆在寒夜光柱旁的允诺,是一场仓促的嬉戏罢了。

时钧微颤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不再有什么思想的目光,像暮色一样暗淡而模糊不清。

如你所愿。

非常平静的脚步声中,时钧彻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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