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在店长探究的目光下单手系着衬衫纽扣,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脖颈——那里还残留着黎云舒的牙印和未干的血迹。
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黎云舒颤动的瞳孔,染血的唇色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微微张开的唇。最要命的……当他的唇几乎要压下来时,那人却没有躲开。
这个认知让林嘉树系扣子的手微微发颤,脖颈上的伤口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还残留着对方尖牙刺入时的触感。
推开后厨的门,视线正好撞上吧台后的黎云舒,对方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像被烫到般别过脸去。
“我走了。”林嘉树的声音比平时低哑,脖颈上的牙印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嗯。”黎云舒的回应轻得几乎听不见,手底下把抹布拧成了麻花。
目送林嘉树离开后,黎云舒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躁动的心跳。
“黎同学——”店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打翻咖啡壶。
“啊?什么?”他猛地抬头,耳根发烫。
店长倚在吧台边,慢悠悠地擦着杯子,目光却意味深长地落在他身上:“刚才那杯咖啡,糖放多了吧?”
“什么糖?”黎云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整张脸瞬间涨红,“我、我没放糖!”
店长笑而不语,故意拖长音调:“哦——那可能是我的错觉。”
黎云舒喉咙发紧,低头猛擦已经锃亮的咖啡机,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机器里。店长见状,终于放过他,轻笑着走开,只留下一句:“下次记得调低水温,免得又‘烫’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云舒:“……”
——
打工终于结束,黎云舒站在店门外,夜风微凉,他盯着地面,脚尖无意识地碾着一片落叶,脑子里全是林嘉树临走时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牙印。
他咽了咽喉咙,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一想到回家又要面对林嘉树,他就觉得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更可怕的是,他总忍不住回想血液的味道,让他喉咙发紧,甚至……想再咬一口。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黎云舒就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把什么肮脏的想法甩出去。
他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悬停几秒,最终拨通了宋景和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嗓音温和,像一杯恰到好处的温水。
“收留我一晚?”黎云舒低声问。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传来一声轻笑:“来。”
宋景和的家黎云舒来过很多次了,门开时,暖黄的灯光从里面溢出来,宋景和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挡住了大半的光。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线条分明,肌肉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突然过来,是遇到麻烦了?”宋景和侧身让他进门,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深蓝色的,黎云舒的专属拖鞋。
“没,就是……想躲个人。”黎云舒含糊地应着,低头换鞋,刻意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和没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顺手接过他的背包挂到一旁。黎云舒熟门熟路地窝进沙发,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宋景和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黎云舒侧头看他——宋景和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微抿,明明长了一张漂亮到近乎锋利的脸,气质却沉静得像一潭深水。
和林嘉树完全不一样。
想到林嘉树,黎云舒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那家伙从穿开裆裤起就爱跟他较劲,从幼儿园抢积木到高中抢篮球赛MVP,连他弟弟黎清宴的入学典礼都不放过——他明明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演讲稿,就等着在弟弟崇拜的目光中走上讲台,结果典礼前一天,校领导突然宣布换成了林嘉树。
“吃饭了吗?”宋景和温润的嗓音将黎云舒飘远的思绪拉回。
“没。”他蜷在沙发里摇头,尽管胃里空空如也,但此刻叫嚣着的却不是寻常的饥饿感——林嘉树血液的甜香仍萦绕在齿间,让他喉头发紧。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宋景和起身时,宽松的居家服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黎云舒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片蜜色的肌肤上,一个危险的念头突然窜上心头:宋景和的血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会不会也像林嘉树那样让人上瘾?
“宋景和。”他鬼使神差地叫住对方。
“嗯?”
“能不能……让我吸一点你的血?”
空气骤然凝滞。宋景和的呼吸一滞,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他当然知道黎云舒是吸血鬼,但这样直白的请求还是第一次。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三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宋景和重新坐回他身边,手指搭在领口顿了顿,将衣领往下一扯,露出锁骨下方一片肌肤。
“等等!”黎云舒慌忙按住他的手,“手臂……手臂就行。”
宋景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默默卷起左袖。小麦色的手臂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别过脸,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可能会疼。”黎云舒轻声说。
“没事。”宋景和的声音很低,却莫名让人安心。